第20章
而于原主而言,段司名就是他的天,是他人生在世全部的意义。段司名对原主极为信任,他们相伴十一年,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关系。
但他千不该万不该,终于还是没忍住对原主起了点小心思。
他在一次醉酒后,借机吻向了原主。
原主惊慌失措下没让段司名得逞,他推开了段司名落荒而逃。
但自此,两人之间的感情却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主以为,他和段司名无数次同生共死,他在段司名心里应该是不一样的,他在等着段司名给他一个交代,一个说法。
但现实却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段司名就和一个门当户对,年轻貌美的女孩儿订婚了。
原主也是个有骨气的,在辗转反侧,食不下咽了许久之后,终于还是选择放下段司名,提出了辞职。
他当年是被段司名买回来的,按理死都只能死在段家,但过去他和段司名感情最好的时候,段司名答应过,等将来他坐稳了家主的位置,可以还原主自由。
原主傻呵呵的信了,还以此威胁,段司名不放他走,他就死在段司名面前。
段司名一气之下放走了原主,但他骨子里到底只是一头野兽,他无法忍受原主的背叛,在原主辞职后,故意在他自己度假用的宅子附近制造了一场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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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夜都守了,叫我声哥哥怎么了(一)
段司名的本意,是想跟原主说,他现在还没有安稳下来,还有人想要他的命,他想让原主心软,告诉原主自己还需要他。
但阴差阳错,爆炸发生时,原主就在去往他那座宅子的路上,想要去拿点以前的东西,而引爆的人在发现原主处于波及地点之内时,已经来不及了。
按照原本的发展,原主在被这次爆炸波及后,大脑受到冲击,人是醒了,但记忆却没了。
段司名便再次理所应当的,让原主留在了自己身边。
所谓渣男,是很难认清自己的内心的,而且他们永远不认为自己有错,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只求自己快活。
他还是结婚了。
然后还装作一副和原主只是好兄弟的模样,闲来没事就要和原主单独吃饭,带原主出去办事,在他那位合法妻子不在的时候,让原主守夜。
段家是一座巨大的庄园,段司名几乎不让原主和他的妻子见面,也不许原主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踏出段家一步。
说句难听话,就是又当又立,又隐隐对原主心动,又不肯承认,明明有了妻子,还不肯放原主走,就占着茅坑不拉屎。
段司名以为,他可以这样困原主一辈子。
却没想到原主在几年后,还是慢慢恢复了记忆。
段司名对他的好,不是作假,但原主心小,注定不会甘心一辈子就这样待在段司名身边。
他说不清自己到底是更爱段司名,还是更恨段司名。
于是他还是逃跑了。
只可惜,嫉妒总使人面目全非。
早有人看破了段司名对他的感情,将原主视为了眼中钉,也识破了他的计划,埋伏在了他逃跑的路上。
原主在被子弹打穿胸口的时候,就看见段司名的妻子站在刺眼的阳光下,缓缓收起了枪。
..........
沈云见接收完任务,又躺了许久,才问了一句:
037摇了摇头:
沈云见蔫蔫说了声知道了,这才缓缓睁开了眼。
房间里上半部分映入沈云见眼帘,胡桃木吊顶,暖黄色铜边玻璃吊灯,浓郁的复古气息扑面而来。
他床边的窗户半敞着,能看见外面黑压压的乌云和细密的雨丝,但房间里却依旧闷热,扑鼻而来满是潮湿的咸腥气。
灵体初来时,037会全面模拟原主身体的状况。
此时不知道是因为太过闷热,还是受伤后造成的体虚,沈云见只觉得自己浑身黏腻的难受,额头上也汗津津的惹人烦。
就在他犹豫着是得过且过,先睡一觉,还是干脆醒过来,擦擦汗洗个澡再想下一步该如何进行时。
房间里另一个人便开口了。
嗓音低沉,语气淡淡:
“醒了?”
沈云见听见那声音,心头一跳。
他刚刚的想法并未付诸行动,人也依旧维持着原主的状态,除了睁了下眼,一动都没动。
而根据那人刚刚说话时的位置和距离判断,他应该并没看到自己已经睁开的眼,那他是怎么发现自己已经醒了的?
沈云见没有轻举妄动,他仔细回想了刚刚传输进大脑的记忆。
眼下他所处的时间线,应该正巧是爆炸发生完,段司名将他接回段家疗养的时候。
所以,刚才跟他说话的人,应该是段司名?
又不像。
原主和段司名相识的时候,段司名尚且已经三十,现在距离那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十一年。
段司名已经四十一岁了。
但刚刚那道声音听起来,虽然嗓音偏低,却还带着几分少年气,不像是四十多岁的人。
那会是谁?
沈云见没有头绪,问037:
037没有立刻回答,半晌之后,那冰冷的电子女声里却带了几分疑惑和不解道:
沈云见闻言,心下一沉。
037嗯了一声:
这下沈云见也开始疑惑了。
但对方既然截了段司名的胡,还将他带回来,看了医生,目的显然不会是直接要了沈云见的命。
眼下,对方既然发现他已经醒了,不如就先顺势而下,再随机应变。
于是沈云见还是抬起了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上的汗,然后学着大多数狗血电视剧里那样,开口,声音沙哑道:
“水。”
不远处的气息声距离,开始变化。
却没有脚步声,只有什么东西在地毯上滚动的声音,很轻微,像是轮子。
如果不是房间里太过安静,沈云见的听力又实在出众,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之后,沈云见听见了饮水机的出水的咕咚声,和水流落进玻璃杯里的声音。
接着,那轮子压过地毯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到了沈云见身边。
沈云见在看见男人的脸时,瞳孔顿时一阵收缩。
黑发黑眸,眉眼深邃,不同于热带地区大多数原住民那样肤色偏深,面前男人皮肤很白,是一种看起来就不太健康的苍白。
此时他看着躺在床上的沈云见,眼眸低垂,可以看见他纤长而异常浓密的睫毛打在眼睑下的小片阴翳,唇色浅淡,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神,却是意料之外的年轻。
而更让沈云见意料之外的是,男人并不是站着的。
他坐着轮椅。
沈云见几乎是在看见这人的一瞬间,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段司名那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段司澈。
四目相对,沈云见的眼眶几乎是立刻就泛了红。
他看着男人端着水杯,递到他面前的手,轻轻闭了闭眼,然后撑着身子,有些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靠在床头,接过那只玻璃水杯,抿了一口。
然后轻声开口,对段司澈说:
“谢谢。”
第39章
夜都守了,叫我声哥哥怎么了(二)
虽说段司澈是段司名的亲弟弟,但事实上,在原主的记忆里,对段司澈的印象却少得可怜。
原主跟着段司名的时候,段司澈年纪还小,段司名屁股底下的位置还没坐稳当,忙得整日不着家,根本没时间管段司澈。
在原主的记忆里,关于段司澈的事,几乎止步于五年前。
五年前,段家兄弟俩在参加宴会的时候遇枪袭,段司澈意外中枪,但其中过程原主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他只知道,后来段司澈命保住了,却再也没能站起来。
再后来,段司澈便搬离了段家那座巨大的囚笼,至于去干了什么,这些年和段司名之间又是如何联络感情的,原主通通没有关心过。
沈云见不知道段司澈为什么会改变了上辈子原本的轨迹,截了他亲哥哥的胡,将自己接到这儿来的。
他只知道,自己在看见段司澈的那一瞬间,一颗心,顿时就踏实了。
段司澈并不知道沈云见在想什么。
他静静看着沈云见低头喝水,一言不发的模样,许久后,才开口道:
“你还记得我吗?”
按照正常走向,沈云见现在应该属于失忆状态。
但现在走向已经变了,而且肯定不会是无缘无故变的。
沈云见虽然在谈恋爱的时候,常常懒得动脑子,但他本身却不笨。
他在沉默间,大脑飞速运转,这种情况,按司命仙君最爱搞的那种剧本来看,不排除段司澈是重生的可能。
眼下,段司澈救的是原主。
这里面就还有两种可能。
其一,段司澈暗恋原主。
其二,段司澈早就知道原主会失忆,他截胡原主,肯定是别有目的,比如针对段司名。
这种针对,是好是坏,暂且不论。
但原主和段司澈交集少得可怜,以沈云见对段司澈壳子下面灵魂的了解,其一显然不靠谱。
那就按第二种猜测来处理。
段司澈是想借着沈云见失忆的事,达成某种尚不明确的目的。
沈云见眼下心情好,不介意惯着段司澈,他捧着玻璃杯,眼圈还泛着淡淡红晕,摇了摇头,跟段司澈说:
“我头疼。”
说完,他顿了顿,看着段司澈,问他:“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果不其然,段司澈在面对沈云见的询问时,没表现出任何意外。
他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
“你是我的保镖。”
沈云见表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保镖?”
段司澈嗯了一声,神色看起来非常理所应当。
沈云见便又顺着他,问了一句:“我叫什么?”
段司澈继续面不改色的瞎掰:
“段云。”
其实按理说,段司澈应该是不会在没确定沈云见的状况下就这样笃定的信口胡诌的。
但如果他真是重生了,知道原本要发生的事,那就不足为奇了。
因为他先入为主了,断定沈云见一定会失忆。
沈云见闻言,也算是基本摸清了眼下的状况,他抬手捏了捏自己的后脖颈,装模作样对段司澈道:
“抱歉,我脑子很乱,我只记得........”
他说话时很犹豫,似乎是在思考。
“很模糊,好像是,角斗场,很多人,在呐喊,撒着什么东西。”
“是钞票。”段司澈接话。
沈云见愣了愣。
段司澈像是对沈云见的情况很了解,问他:“还记得什么?”
沈云见摇头:“我不知道,我头很痛。”
他看向段司澈:“你能,给我讲讲吗?”
段司澈盯着沈云见的眸子看了许久,轻轻点了下头。
于是,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沈云见便见识了自己面前这小兔崽子胡编乱造的功夫。
段司澈阐述了自己的身份和姓名,说十一年前,他七岁,他哥哥带着他去了角斗场,买下了连续三天成功守擂的段云。
段云那时候不过十六岁,虽然身手出众,但因为年纪小很浮躁,跟在段司名身边执行了两次任务,都出了岔子。
段司名一气之下罚了段云关禁闭。
好在年幼心软又善良的段司澈替他求情,才免了他的罚。
但段司名却觉得段云不堪大用,便把他交给了段司澈,随段司澈处理。
段司澈觉得自己和段云很投缘,便将段云留在了自己身边,两人相伴十一载,感情甚笃。
不久前,他给段云放了年假,却没想到段云出了意外,恰好赶上爆炸。
如果不是那家度假村也属于段家旗下,有人将段云受伤的事上报回来,段司澈救他救得及时,段云现在大概已经一命呜呼了。
编的有鼻子有眼,合情合理,很像那么回事。
沈云见在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要不是他有原主记忆,搞不好他就信了。
他懒洋洋地靠在床头上,看着段司澈一本正经的小脸儿,不禁想起了萧澈。
沈云见从前没见过十八岁的萧澈,不知道萧澈十八岁的时候是怎么一副德行。
但看着眼前的段司澈,他却觉得,应该是不遑多让的讨厌。
他看着段司澈的眸子,扬起了嘴角:
“阿澈,我大你这么多岁,我们感情这么好,你以前都怎么称呼我?”
段司澈早有准备,闻言板着脸严肃道:
“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