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小北……”慕北欲言又止。“好了好了，赶紧去找维尔薇吧，我不想搭理她，这两个女人，谁都不是省油的灯，还有那个千劫，哼，等咱们有能力打赢他了，我一定狠狠得揍他一顿，帮你就帮你，非得用那种手段吗？真叫人不快。”
小北的声音消失不见后，慕北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方才轻轻推开了工坊大门。
这一刻，少女隐约意识到了，第二人格与自己最大的不同之处究竟源于哪里……
即使拥有完全相同的记忆。
但，渐进式……与填鸭式，天差地别。
小北，和她的起点，跟她看待事物所站的角度，截然不同。
不过，对于另一个自己，慕北觉得无可厚非。
她们本就对彼此有相互的弥补，小北的不足之处，自然该由她来承担。
“又是你，这次来做什么？莫不是你的那个新生儿人格，出了什么问题？提前说明一下，我这里没有后期维护保养，出厂货概不退换。”
见到慕北，维尔薇面无表情，眸中齿轮微微旋转，神情才渐渐好了些许。
“不，我是想跟你谈谈，附身的事情。”
慕北简单地将自己的意思告诉了维尔薇。
“你想让我附身？”维尔薇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喜，眼睛猛然亮了起来。
“前提是，你不能动用英桀之力。”
慕北紧紧盯着她。
“这一点，你必须跟我保证。”
“呵，无所谓，我的力量用不用都不影响，你该不会以为，螺旋之力对我而言是什么不可或缺的东西吧？”
“那你未必也太小觑我了。”
慕北深吸了口气。
“因为，你附身时使用的是我的身体，你不能做出格的事情，尤其像是仙府那次，不许随便改造东西。”
“啧，你对我的信任度还真低呢。”
维尔薇双手抱胸：“我也不傻，既然你给我第一次机会，我就需要第二次机会，我替换得是你的第二人格，你随时都可以取走我的控制权，既然如此，我干嘛自找麻烦。”
“慕北小姐，可以开始了吗？”
听着维尔薇迫不及待的声音，慕北微微点头。
虽然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但当白发女孩再次出现在空无一人的金属工坊内时，她还是下意识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小北吸了几口凉气，下意识地搀住身旁的床架。
“嗬……真是令人厌恶的感觉。”
她躺倒在床上，娇小的身躯努力蜷缩起来，艰难抵御着冥冥之中无孔不入的寒冷，还有脑海深处源源不断的呕吐感和眩晕感。
凡事，都有代价。
使用英桀之力亦是如此。
作用越是巨大，代价便越是严重。
将意识思维化作实物，一分为二，维尔薇自己可以轻易承受的事情，对于慕北而言，却并非如此。
跟慕北的意识紧密贴合时，还不明显，但以附身的方式，被替换出来后，小北单独存在的意识，并不好受。
只是……面对慕北关切地询问，小北本能不想让另一个她知道这件事。
因为，她被分割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附身，她很清楚这件事对于慕北的重要性。
谁也不知道，在帕朵和杜林等面前艰难掩饰自己的不适时，她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
“阿北，你要加油啊。”
慕北自然不知晓小北那里的情况，此时的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维尔薇的一举一动。
“久违的清新空气，久违的崭新舞台。”
少女抬眸，瞳孔之中浮现出齿轮的形状，她扬起胳膊，仿佛想要拥抱天空。
“听说，这里是这片大陆最繁华的地方？”
“璃月港，是叫这个名字吧。”
“是，如果你想，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
“诶，不需要，让我自己逐步看看这个世界，适当保持一些惊喜，这样才有生活的乐趣，一切都说透了，反而没有意思。”
慕北只能由着她来。
穿梭在璃月港的大街小巷，热闹非凡的叫卖声，让维尔薇有些目不暇接，她眸中似有异彩，脸上的笑容始终未曾褪去。
“真好呢，这个氛围。”
“如果这个时候，能在街角尽头，摆上一个符合我身份的魔术台，举办一场恢宏的魔术表演，应该能够收获不少尖叫和掌声吧。”
“上回书说到……”
就在这时，维尔薇听到身旁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低喝，她循声望去，只见高台上有一人正在说书，台下众多听众边饮茶，边期待。
维尔薇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好奇靠近，随手拍了拍某位男子的肩膀。
“这是什么脱口秀表演吗？”
男子微微回眸，见到眼前的黑发少女，有些意外。
“是你？又见面了。”
“嗯？我们认识吗？”维尔薇下意识问道，便听见脑海内，慕北的声音急切无比：“他叫钟离，是住在我隔壁往生堂的客卿，我们有一面之缘，是相识之人，他也知道我的名字。”
“哦，不好意思，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原来是钟离客卿，你在这里做什么？”维尔薇神情连变都没变，反而笑容更深，看着钟离。
“我在等人。”钟离答道。
只不过他看着眼前的少女，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钟离眼底闪过些许异样。
“慕小姐跟上次见面时，似乎略有不同。”
第122章
维尔薇璃月行，改造归终机
听到眼前的男人这么说，维尔薇有些讶然。
毕竟思维分割之后，慕北也依旧是慕北，意识置换也不会再改变慕北本身的灵魂气息，饶是如此，居然也能一眼之间认出不同。
看来这个家伙不简单啊。
“至于慕小姐方才问的问题……”
钟离微微回眸，望向高台上的田铁嘴，语气平淡：“此乃说书，是璃月民间颇为兴盛的一种雅趣。”
“说书人将过去的神话传说改编加工，以故事的方式重述给人们。”
“原来如此。”维尔薇挑眉。
“看来，我的想法大有可为啊。”
“哦？”钟离若有所思地转过头。
“慕小姐，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还是算了吧，我怕再说下去，有人就要跟我急眼了。”维尔薇笑着摆了摆手。
慕北的确快急眼了，要不是担心突然抢回控制权或许会出岔子，她是真不想让维尔薇跟钟离继续再说下去。
钟离有些不解，但他并未多问，只是微微颔首。
“钟离！我们来啦！”
“咦？老板娘，你怎么也在？”
就在这时，荧跟派蒙赫然出现在了旁边。
“老板娘？是在叫我吗？”
齿轮瞳的少女微微露出笑容，主动朝荧和派蒙打了个招呼。
“钟离先生，没想到你居然跟老板娘在一起？”
“只不过刚刚碰巧遇到。”钟离望向荧。
“旅行者，今日我们需要去寻永生香。”
荧点了点头，看了眼旁边的黑发少女。
“慕北？既然遇到了，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不，不必……”慕北话音未落，便听到维尔薇极快地回应道：“当然。”
“维尔薇！”慕北忍不住喊道。
“既然如此，我们便出发吧，永生香，不卜庐内应该还存有此物。”钟离率先离去。
“慕北，那咱们走吧。”荧朝维尔薇招了招手。
“嗯。”维尔薇嘴角噙着笑意，旋即跟了上去。
“慕北小姐……别担心，我不会暴露的，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跟你的朋友一起走走看看，难道很过分吗？”
慕北哑口无言。
不卜庐内，钟离与荧见到了独自在柜台内的七七，并像剧情之中那样，承诺七七去天衡山狩猎椰羊。
唯一不同之处，便是七七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维尔薇。
“咦？”七七望着少女，轻轻咬着手指，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她从身旁取出一个小本子，翻开后，看到曾经留下的那句
“你是……好人姐姐。”
“七七，记得你，有印象。”
“哦？慕小姐，原来认得七七小朋友吗？”钟离望向维尔薇。
维尔薇顿了顿，因为脑海里慕北正语速极快地告诉她，之前曾与七七的交集。
“对，先前来不卜庐的时候，跟这位小僵尸认识了，不过她记性似乎不太好，能记得我，真有些意外。”
“咦，那老板娘跟七七认识，咱们是不是可以不用去天衡山啦？！”派蒙突然欣喜道。
“真不愧是老板娘，就是靠谱！”
荧无奈地白了派蒙一眼。
“契约既成，不可食言。”钟离摇了摇头。
“便去一趟天衡山罢。”
来到天衡山古城垣，废墟高处那尊巨大的残破器械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那是什么？”
“是归终机。”钟离淡淡答道。
“昔日魔神战争时期，安置在天衡山一带进行守备的防御武器，具有仙家法力，想不到如今竟也损毁了。”
“若是可以修复它，或许能凭借其搜寻椰羊的下落。”
“仙家机关？”派蒙惊呼道。
“这我们该怎么修复呀？”
钟离刚想说话，却听到身后的少女突然语气兴奋地说道：“让我来试试！”
“诶？老板娘？”
“慕北？”
“对哦，老板娘是仙家弟子，肯定能够修复仙家机关的！”派蒙双手叉腰。
“仙家弟子……”钟离语气莫名。
“不知慕小姐，师从哪位仙家？”
“我知道我知道，老板娘跟我们说过，是叫留云借风真君，对不对！”
闻言，钟离望了归终机一眼，笑了笑。
“原来是留云的弟子，那倒是对上了正主。”
“我倒是想看看，你习得了留云多少本事？”
“咦，钟离你也认识那位留云借风真君吗？”
“略知一二。”
钟离双手抱胸，深邃的眸光泛起些许沉淀。
“据说这归终机，便是那位留云借风真君昔日的作品，归终一名，也是为了纪念她的某位好友。”
“哇塞，钟离不愧是钟离，知道得真多呀。”
维尔薇走到归终机前，仔细端详了一下它残破的缺口。
“似乎并不难处理，只不过得拜托你们去找些原材料。”
“嘿嘿，交给我们吧！”派蒙拍了拍胸脯。
“维尔薇，你有把握吗？实在不行，还是让钟离来吧。”慕北担心地说道。
“慕北小姐……你可以质疑我任何地方，唯独我的专业技能不行。”维尔薇轻轻笑了笑。
“那种所谓的仙力，我已经大致掌握了它的性质。”
“如果给我充足的材料，或者让我动用刻印之力，别说这台破弩炮，就算是仙府里的那傀儡，如今的我，都可以轻松仿制。”
“那个男人不过懂得多了些，这种方面，他根本比不过我。”
慕北沉默了片刻。
“他是璃月的神明，岩之神，摩拉克斯。”
维尔薇手底下的动作微微一滞。
“神明？”
“没错，钟离只是他在人间行走的凡人身份。”
“摩拉克斯……真叫人意外啊。”少女眸中的齿轮微微收缩。
“呵呵……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她的眼神，流露出无比兴奋的光芒。
“原本，我只打算拿出三成本事，随便应付一下罢了。”
“但现在……”
慕北看着维尔薇像是突然打了兴奋剂似的，开始对归终机上下其手，恨不得将它彻底掰开，看个通透。
等荧、派蒙跟钟离回来时，见到的眼前一幕，彻底惊呆了。
“老板娘！你你你……你在做什么？！”
“归终机……被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