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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陆长州接着带梁春宜和两个孩子去了国营饭店,拿粮票和钱吃了顿好吃的,然后一家四口才回家。

    刚到家属院,就听到两个女人尖利粗俗对骂的声音,其中一个声音,梁春宜听着格外的熟悉。

    她虽然爱看热闹,但是打架这种热闹容易波及别人,再说了,有陆大姑在,家属院里什么八卦她都能吃到。

    因此梁春宜没想着去凑热闹,和陆长州直接往家里走。

    但是她们回家的路刚好经过吵架的地方。

    梁春宜透过人群往里看一眼,就看到张小兰正和一个头发白了一半的老婆子厮打。

    别看老婆子年纪不小了,不过明眼看过去,吃亏的是张小兰。

    那老婆子手又重又狠,骑在张小兰身上,招招往张小兰身上最疼的地方又抓又打。

    一边打,两人嘴里还一边不干不净地骂着。

    老婆子骂张小兰肚皮不争气,生来生去生一堆赔钱货。

    张小兰骂老婆子老不死的,在她家还想作威作福,没门!

    梁春宜见过打架,但这么现场真实的泼妇打架,真是第一回见。

    她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说实话,张小兰被这么打,梁春宜心里是暗乐的。

    就冲张小兰在医院里对她说的那些话,梁春宜自己都想揍她一顿。

    更别说之前她总是找原主的事。

    陆长州注意到了梁春宜的动作,以前她对这种骂架很看不上的,现在居然会好奇。

    “大姑在那边,你想看就去找大姑吧。”

    梁春宜瞬间收回视线:“我也没有很想看。只是喜欢看张小兰被打。你不知道她以前多讨厌,天天找我的事。我生孩子的时候,她在病房里还骂我,骂得可难听了。”

    陆长州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她骂你什么?”

    梁春宜:“资本家臭老九,还说我给孩子取名字是装相。”

    语气又生气又委屈:“我就没见过她这么讨厌的人!”

    陆长州没说话,往张小兰那里看了一眼,目光沉沉。

    毕竟时间已经过了几个月了,梁春宜也就这么和陆长州,表达她对张小兰挨打的开心,说完就忘,根本没想其他的。

    而张小兰的丈夫卢连长,在第二天被陆长州找机会切磋了一下,被揍的呲牙咧嘴,还都不是面上容易看到的地方。

    不仅如此,在莫名其妙被陆长州切磋了后,他又被政委叫去了,严肃警告他注意家庭影响。

    媳妇和婆婆在家属院打架打得人尽皆知,非常不利于军营的团结,影响也很不好。

    后门失火,同样影响军人的职业生涯。

    *

    陆长州营区里发生的事情梁春宜不知道。

    可是张小兰最近在家属院里消停了很多,没再听说她天天在家属院里各种挑事了。

    梁春宜心情好,在家里快乐地收拾着家。

    她不会做衣服,缝纫机也不会用。

    陆大姑会,虽然和厉害的裁缝没法比,但给小孩做件简单的衣服,做套棉袄还是很简单的。

    梁春宜跟着陆大姑学了怎么踩缝纫机,其他的技术难度太高,恕她做不到!

    陆大姑还嫌弃帮忙的梁春宜碍手碍脚,让她去看孩子,衣服她一天的功夫就能做完。

    梁春宜没再挑战自己不擅长的,在哄睡两个小孩后,她坐在窗户下面,找了本机械类的书抄。

    而另一边的陆长州,正是和周煦一起,检查新兵的宿舍。

    第17章

    什么爱情

    这也是部队的常事了,部队里纪律严谨,许多外面没什么的东西,但在部队里就是不允许带的。

    当然,不管新兵老兵,哪可能都会这么听话,自然有偷偷带违禁品的。

    什么烟、酒、违禁书等等,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他们不敢藏的。

    除了查违禁品之外,还要检查宿舍卫生情况,最好戴着白色的手套,哪里有灰尘,一摸就看出来了。

    当然现在条件没那么好,陆长州和周煦也没有手套,就是随机检查,每周都有。

    陆长州和周煦也都是新兵过来的,这些兵藏东西的地方,还是那么没新意。

    被子里面、帽子下面、床下面、洗漱台下、刷牙缸子后面、鞋里面……

    “真臭!”

    周煦拎着从一个新兵鞋里面抽出来的一根烟,一脸嫌弃:“放鞋里面咋想的?不怕吸的时候臭晕过去?”

    说着扔进收违禁品的那个包里。

    陆长州已经已经习惯了男兵宿舍的臭味,就是收拾得再干净,鞋子天天出汗,臭味也是满屋子乱窜。

    他在床底下搜罗一圈,找到了若干新兵藏的小玩意。

    陆长州爬到床上,熟练地掏被子,果真,一本书被他抽了出来。

    书的封皮已经没有了,里面的纸张是粗糙的灰绿色,字也印刷得不是很清晰。

    “咦?居然还真有人藏书?我看看啥好书。”

    周煦抢过来翻了几页,看到那满纸动作爱情,他“啧啧啧”摇头。

    “这群新兵啊,该练!这种书都敢藏,也不怕招祸。”

    说实话,相对于外面,部队整体还是比较安稳的。

    毕竟军队是整个国家安身立命的根本,哪里乱了部队也不能乱。

    但是就是如此,部队里面大家也是谨言慎行,生怕一不小心毁了职业生涯。

    陆长州低头扫了眼书的内容,眉心狠狠皱起来。

    看向床铺上贴着的名字:“这个床铺是那个刺头叶红岩的?”

    周煦点头:“是他。他干出来这事不稀奇。”

    陆长州把书从他手里抽出来:“让叶红岩立马滚过来见我!”

    周煦小跑出去,很快叶红岩被带进来。

    陆长州“啪”一声把书狠狠摔在他面前的地上:“叶红岩,你要是不想穿这身军装,趁早说,现在我就能给你脱下来!”

    叶红岩头发剃得寸长,眉眼间还有着没被消磨下去的少年的桀骜气。

    他敬礼的手刚放下,被领导训得一脸懵,也非常生气。

    “叶团,我今天可是一直好好训练着呢,我一点事没惹!你们是故意找我事吧?”

    陆长州神色冷峻:“好好看看地上的书,你带这种书来部队,知道被发现什么后果吗?”

    “书?什么书?你看我像爱看书的人吗?我进部队啥书都没带,你们别把莫须有的罪名安我身上!”

    “这不是你的书?”

    叶红岩把书捡起来翻了翻,瞬间小麦色的脸上泛起红,像是烫手一样把书扔地上,急赤白脸疯狂摆手:“不是我的,我没有这种书!”

    陆长州了解叶红岩这个人,刺头是挺刺头,人能力也很强,但确实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

    而且他学过一些审讯方面的心理学,能看出来叶红岩现在解释着急的模样不是作假。

    那这事就不是小事了。

    本来藏违禁书就很严重,但是少年慕艾,哪个男的这年纪不喜欢点颜色内容,陆长州也没想着报告上去,只准备他自己处罚一下就好了。

    但现在不仅藏违禁书,还藏在战友的被子里,甚至更严重点,可能是故意陷害战友。

    这样会背后插刀的军人,部队里坚决不能容忍!

    第18章

    私心,边看边做笔记

    陆长州要查一件事情是非常雷厉风行的。

    而且一个宿舍也就那么多人,分开一拷问,书的主人就出来了。

    是一个平时看上去很老实的新兵——吴忠。

    陆长州也认识他,应该说,这批他训练的新兵,他每个人都知道。

    吴忠在新兵里是个很容易被忽视的人。他什么都平平,能力也一般,甚至体能训练的时候差点没过关。

    但部队里不是每个人都是尖兵,总有普通的。

    只要训练努力,部队不会区别对待任何一个兵。所以聪明的兵,都会抓住机会提升自己,最起码不要当两年兵就退役。

    像吴忠这样新兵连刚过就犯大错的兵不多,这样的兵,陆长州一向觉得他们很蠢。

    明明未来有大好前途,非要作死。

    陆长州把吴忠叫过来,还没开始严厉审问,他已经吓得什么都说了。

    书是他上周请假外出的时候,遇到个逃跑的人塞给他的。

    他本来想扔,但是看到里面的内容,就想着看完再扔。

    谁知道今天突击检查,他来不及处理书,慌乱之下塞进了叶红岩的被子里。

    陆长州嗤笑一声,书重重扔他面前:“我觉得你还不够慌,还知道不塞你自己的被子里塞别人被子里!”

    “扑通”一声,吴忠跪了下来:“团长,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家好不容易出我一个当兵的,我不想退伍啊!”

    说着就开始“啪啪啪”打自己的脸。

    陆长州拧着眉抓住他的手,一个用劲把他提起来:“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战场上人死了再说对不起,别人能听到吗!”

    吴忠被凶得直打哆嗦,脸上白的看不见血色,一个劲地认错,求陆长州不要让他退伍。

    吴忠虽然犯的错很大,但也没到强制退伍的地步。书是被他和周煦搜到的,事情并没有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吴忠被关了禁闭,记大过,关禁闭期间,要写五千字检讨书。

    这是除了强制退伍之外,很严厉的惩罚,以后除非吴忠立下非常大的功,不然升迁是没有他的。

    陆长州处理完吴忠的事情,坐在办公桌前看着那本“罪恶之源”。

    他拉开抽屉,拿出火柴盒,“刺啦”,火柴划在盒子上的声音。

    一根小小的火苗燃起。

    火柴就要把“罪恶之源”烧掉。

    陆长州脑海里莫名其妙浮现一句话。

    “第一次,太疼了……”

    鬼使神差,陆长州打开了那本书。

    他就是想看看,这本“罪恶之源”是怎样腐蚀士兵思想的。

    他要抓住里面的错误,进行严厉批判,并且去惊醒手下的兵!

    看着看着,陆长州眼里浮现深思。

    原来夫妻生活还有这么多讲究,这么看来,结婚夜那次,他确实不够体贴。

    陆长州不由自主拿出了本子和纸,像平时他看各种专业书籍一样做起了笔记。

    当然,他还记得很多内容现在是不能看不能说不能写的,所以他写的东西,只有他自己能看懂。

    “砰!”

    陆长州皱眉看向门口,周煦刚好撞进来。

    “长州,吴忠我处理好了,那本呢,你处理了没?”

    陆长州不紧不慢把书拎起来,随手将正在做的笔记合上。

    “正准备处理。”

    周煦忙了一圈,正渴的不行,端起陆长州冷好的茶就要喝。

    陆长州劈手夺过来:“那还有个茶缸。”

    周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假斯!用你的杯子喝口水能死啊,我不信你在家也这样,杯子不会我嫂子也不让用吧?”

    陆长州脑海中下意识浮出刚刚读过的文字,男女主调情时专门同喝一杯水。

    他呛了一下,“咳咳咳”咳起来。

    “闭嘴!”

    周煦手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举起双手,挤眉弄眼笑嘻嘻:“好好好,我不说了。”

    *

    “啊啊啊~”

    俗话说“三抬四翻六坐七滚八爬九扶立周会走”。

    吉宝和乐宝已经三个月,他们早早都会抬头了。

    可能是亲妈滤镜,梁春宜总觉得自己家的娃很聪明。

    虽然才三个月,但是她感觉有时候和宝宝说的一些简单的话,他们是能听懂的。

    比如他们想找妈妈时,会“啊啊啊”抬头往她这里看,在陆大姑怀里,头也努力往她这边伸。

    “妈妈的乖宝宝,是不是想妈妈了?”

    原主的力气不算大,不过梁春宜为了养好自己的身体,坐月子的期间是喝了灵泉水的。

    灵泉水别的功用她不清楚,可力气大了很多是真的,她一手抱一个娃根本不是问题。

    梁春宜不冷落任何一个,抱着吉宝和乐宝,这个亲亲,那个抵抵额头,把两个宝宝逗得“咯咯咯”地笑。

    陆大姑见状站起来:“我去看看咱家的地,今儿下雨了,别给冻坏了。”

    梁春宜以为南方的冬天再冷也不会比北方冷。

    结果到今天她发现自己完全错了,这个地方的冬天也挺冷的,而且是湿潮的冷,冷到骨子里。

    前段时间她觉得不冷,是因为天还没到该冷的时候,今天雾蒙蒙的雨下来,这气温瞬间降得人打哆嗦。

    梁春宜受不了冻,在屋子里升起来了火。

    这还是陆大姑教她的,这边冬天太冷的时候,有条件的人家也会屯柴火生火取暖。

    梁春宜看着火盆子,还要时刻注意通风,无比想念后世的暖气空调。

    不过对比很多人家生挨冬天的冷,梁春宜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了。

    刚好陆大姑和陆长州都不在,梁春宜喂着孩子,意识进入空间里找有没有小巧易藏保温的东西。

    还真被她找到了,是几块暖玉。

    可找到了,梁春宜又犯愁了,东西没有理由拿出来啊!

    她有什么东西,陆长州可是一清二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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