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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然后避开陆大姑,一路小跑赶紧走了。

    陆大姑有些遗憾地看着她的背影:她话还没有说完呢。

    上次郑婆婆话里话外说她帮侄子带孩子不值,又不是亲孙子孙女,回头孩子大了,肯定第一个把她赶走,没一个人孝顺她。

    当时陆大姑就骂她说屁话,让她看春宜给她买的衣服。

    结果她非说是她自己买的。

    哼,现在春宜又给她买了新皮鞋,她就是要来她面前炫耀。

    谁不知道她郑家孩子多,还要往老家寄钱,她儿媳妇对她偏心老家的小儿子很不满,也因为手里没钱,才不会给她买东西呢。

    陆大姑哼着老家的乡间小曲,去找自己在家属院交好的姐妹。

    这一路上,她把新鞋给所有人炫耀了一遍,得了很多人的夸赞和羡慕,还给好姐妹看了后,陆大姑才心满意足地回家。

    梁春宜此时已经哄睡了吉宝和乐宝。

    她从摇篮床旁的椅子上站起来,压低声音和陆大姑说:“大姑,我想去给长州送点水,你帮我看会儿孩子。”

    陆大姑摆手:“去吧去吧,不用着急回来。”

    梁春宜提上暖水瓶,用提兜提着两个搪瓷杯,想了想,又拿了两个橘酿葛根粉放进去,还拿了些牛肉干、桃酥。

    一路上走过去,梁春宜遇到不少家属,全都是在问她是不是真的给陆大姑买了双皮鞋。

    她笑着点头:“对啊,大姑照顾我坐月子,帮我看小孩,我只是送她一双鞋,远远比不上她对我和孩子的好。”

    一群人被梁春宜看似温柔,但好像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看着,忍不住心虚。

    她们婆婆帮着照顾小孩,她们好像没想过给她们买东西。

    但又一想,婆婆和大姑能一样吗?婆婆能直接问儿子要钱,大姑能吗?感情都不一样。

    她们想说些什么,不过梁春宜已经不给她们机会了:“我还得给长州送水去,不和你们多聊了。”

    *

    陆长州干活的速度的确快,现在过去了大概两三个小时,梁春宜远远看过去,草和荆棘已经被割得差不多了。

    她不知道陆长州中间有没有休息,不过看他热得脱掉了棉袄,只穿着衬衫和毛衣背心干活,就知道他干了时间不短的活。

    梁春宜正想出声喊他,就看到一个背着一背篓柴的女生,从山上下来靠近了陆长州。

    梁春宜眯了眯眼睛,那女生抬头,她看清楚了她的脸,正是原书女主杨水儿。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明明她没有难产而死,和陆长州的感情也在逐渐升温,变得越来越好,这个杨水儿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梁春宜不想猜杨水儿什么心思,她早就想好了不会把陆长州让出去,不管杨水儿想做什么,梁春宜这时候都不会给她机会。

    她提着暖水瓶直接走上去。

    “长州。”

    原本对杨水儿及其冷淡,连头都没抬起来看她的陆长州,听到梁春宜的声音,立马停下活扶着锄头直起身转头。

    “怎么提这么东西过来?”

    陆长州放下锄头,快速抬脚迎向梁春宜,接过她手里的暖水瓶还有那一提兜东西。

    梁春宜甩甩手,给他看手中被布兜勒出来的红痕:“是挺沉的。但是想着你在这里干活这么久了,又累又渴,就忍不住想过来给你送吃的喝的。”

    陆长州被她说得心软成一片,将提兜和暖水瓶一起拎着,腾出来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

    “我带的有水。”

    梁春宜:“那怎么能一样,又不是我亲自送的水。”

    陆长州眼里染上笑意:“确实,是不一样。”

    两人旁若无人地笑着说话,明明没有做什么亲密的动作,但那甜蜜的氛围也让被忽视在一旁的杨水儿脸色十分难看。

    她一直以来最不愿意相信和看到的事情,变成真的了。

    陆长州对待她的冷淡和对梁春宜的亲近,让她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陆长州和梁春宜感情很好,好到别人根本插不进去。

    这时候杨水儿心里忍不住升起恶毒的念头,如果梁春宜在生孩子的时候真的难产死去就好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杨水儿脸色更白了,好像无法接受自己心思那么恶毒一样。

    “你是……杨嫂子的妹妹?”

    陆长州走到地头,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梁春宜才仿佛刚看到杨水儿一样,出声问道。

    杨水儿正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绝望的情绪里,梁春宜突然出声,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慌乱地抬头,又赶紧低头点点头。

    “啊?嗯。”

    梁春宜看着小白花一样的杨水儿,笑着继续问:“你过来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想我们帮忙吗?”

    杨水儿上山捡柴火,下山的时候看到陆长州一个人在锄地,觉得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已经很久没接触到陆长州了,而她姐姐和姐夫在不停给她找相亲对象,逼她相亲。

    如果她再找不到机会的话,那么她只有两个结果,要么在部队随便相亲一个人结婚,要么回老家。

    杨水儿两个都不想选,这才来拼一下。

    谁知道她刚过来和陆长州打了声招呼,陆长州不理她就算了,梁春宜还过来了。

    现在梁春宜的问话,更是让杨水儿身子颤抖了下,眼睛雾蒙蒙求助地看向陆长州。

    陆长州看都没看她一眼,更不会注意她的眼神,他此时正蹲在地上看梁春宜给他带的东西。

    看到那桃酥,他心里又感动又想笑,他媳妇是多怕他饿到,居然整整带了一包桃酥,还有一大包牛肉干。

    杨水儿看到陆长州的态度,更绝望了,在梁春宜又一次追问下,她不得不声音晦涩地开口:“我……我……”

    梁春宜就这样笑吟吟地看着她,眼神却是冰冷一片。

    “我不小心迷路了,想来问一下路。”杨水儿低头小声说完,感觉又窘迫又难堪,这样蹩脚的借口,一听就是假的。

    部队分的地距离营区不远,而且杨水儿经常上山捡柴,这条路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咋可能会迷路。

    梁春宜没有戳穿她,只是长长“哦”了一声后说:“是吗?”

    杨水儿硬着头皮点头:“嗯。”

    “你迷路到我家地头,也确实很巧啊。”

    梁春宜指着她来的方向说:“从那里下去就回家属院了,下次可别这么轻易迷路了,小心迷路迷多了回不去家。”

    杨水儿猛地抬头,对上了梁春宜似笑非笑的眼神。

    第47章明天去医院报到

    杨水儿心里一惊,从心底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脊背的冷汗不停往外冒。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杨水儿脑子里不断浮现这句话,她慌乱地背上背篓,因为手抖差点没把背篓提起来,脚步踉踉跄跄地往山下跑,不敢再看梁春宜一眼。

    现在的杨水儿还年轻,被正主戳破了心思根本不会隐藏,也不知道怎么应对,只会害怕慌乱。

    再给她点时间成长,估计就会变成书里写的那个面甜心苦,伪装得谁也看不出她真面目的女主。

    梁春宜望着杨水儿惊慌的背影,双手环胸,眼神冰冷:这一世她不会给杨水儿任何替代她的机会。

    陆长州注意到了梁春宜情绪的不对劲,站在她身后皱着眉看一眼杨水儿,又看向梁春宜说:“这个女人心思不正,下次别和她说那么多。”

    梁春宜眼里的冷色瞬间消散,歪头笑着望向陆长州:“你看出来了?”

    陆长州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如果连这么浅显的心思都看不出来,我这团长也没必要当了。”

    陆长州不知道和多少敌人打过交道,各种各样的伪装比杨水儿专业多了。

    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的,陆长州都能一一识破,更何况杨水儿这种低级的手段,全是漏洞。

    梁春宜又感觉到了原书里的违和感,以陆长州的敏感,不可能看不出来杨水儿的恶意,更别说故意养废他一双儿女。

    她甩甩头,让自己不再继续想这些没用的事,她过来了,书里的那些情节不会再发生。

    梁春宜看着陆长州的脸,长长“唉”一声。

    陆长州立马关心地问:“怎么了?”

    梁春宜坐在放着陆长州棉袄的木墩上,双手托腮说:“丈夫太优秀了也让人发愁,惦记的人太多。”

    “是我的错。”陆长州忍着笑说:“别担心,我既然和你结婚了,就不会做任何触及婚姻原则的事情。”

    梁春宜相信陆长州的人品,但还是说:“你做了也没事,反正现在新社会了,离婚很简单。”

    陆长州心脏一抽,听到梁春宜轻描淡写说出“离婚”两个字,他很不舒服。

    “别随便说这样的话。”陆长州神色严肃注视着梁春宜的眼睛:“婚姻是神圣的。”

    梁春宜根本不会被他吓到,还笑着拍拍他说:“那就要看你了,陆团长。好好表现,对我和孩子要一直好下去。”

    陆长州伸手,大手摸着梁春宜的脸,大拇指轻轻揉捻了梁春宜的耳垂,神色郑重认真:“好。”

    “快吃东西吧。我觉得桃酥有点甜,你想吃吗?”

    陆长州:“我吃牛肉干。”他不怎么想吃甜的。

    梁春宜点头,自己拿了块桃酥吃。

    桃酥很酥脆,咬一口都往下掉渣,如果没那么甜就完美了。

    但这会儿的人们就爱吃甜的,因为糖不好买,也贵。

    牛肉干罗素英和陆大姑做了原味和辣味两种,陆长州更爱吃辣的,梁春宜两种都能吃,但更爱原味的。

    坐在地头,微凉的山风吹着,看着下面一块块的梯田,吃着点心,喝着橘酿葛根粉,梁春宜感受到了难得的放松。

    陆长州没有看风景,他的眼睛一直落在梁春宜身上,看着她笑。

    他喝一口水,觉得梁春宜说得很对,她送来的水是不一样,更甜更解渴。

    *

    晚上,梁春宜想在陆长州睡着后,意识进空间整理一下书,把关于扎染的书找出来。

    还有一些那些武功秘籍、功法心法之类的。

    之前她只想着把那些机械武器类、药品类的书上交,现在东西已经交上去,梁春宜就想着找出来合适自己和陆长州练的书,强大自身。

    其实梁春宜自己还好,她现在力气足够大,对练功不急。

    但陆长州马上假期结束返回部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任务,他作战能力强一分,危险就少一分。

    对了,还有她奶奶走之前塞给她的信,她今天下午看孩子的时候看完了。

    信里她奶奶和她说,在她的嫁妆里,每个箱子底部都有夹层,里面放了梁家世代传承的医书和脉案。

    梁春宜看完之后心就怦怦怦直跳,想立马打开她的嫁妆箱子看看。

    不过理智阻止了她,时间不够,陆大姑随时都能回来。

    梁春宜翻了个身,悄悄睁开眼睛,想看陆长州睡着没,结果正好对上他睁着的眼睛。

    “睡不着?”陆长州摸摸她的额头,将碎发拨到她耳边。

    “没有,就是我……”

    梁春宜话还没有说完,陆长州掀开被子,一个翻身,身体覆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她耳边,眼神忽然变得深邃吸人。

    “既然睡不着,那就做点别的。”

    梁春宜刚刚的想法在一波一波的浪潮中,被抛到了脑后。

    *

    翌日清晨,梁春宜在孩子的哭声中醒来,睁眼看过去,就看到陆长州在给吉宝换尿布,乐宝在旁边“哇哇”哭,估计等不及了。

    陆长州听到动静,转头和她说:“吵醒你了?乐宝想喝奶,你再睡会儿,我给吉宝换完尿布就给她沏。”

    梁春宜打了个呵欠,穿上上衣坐起来,朝陆长州伸手:“把妹妹抱过来吧,睡也睡不着了。”

    陆长州把乐宝给她。

    梁春宜把她放怀里,乐宝就急不可耐地找到奶源大口大口吮吸起来。

    “对了。”陆长州看向梁春宜说:“我昨天去见首长,他说你去医院的事已经确定了下来,跟着张老学习,明天我带你去报到。”

    梁春宜看向陆长州,现在孩子快六个月大了,可以奶粉人奶一起喂,她也不想一直在家待着。

    特别经过她奶奶的指导后,她发现一个靠谱的医生老师多么重要,一直自己看书闭门造车也不行。

    因此梁春宜想着,如果今天她去医院的事还没有消息,她肯定要让陆长州去找部队问问。

    没想到今天早上就知道能去医院学习,还是跟着军区医院有名的中医大拿张老,梁春宜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你昨天怎么没告诉我啊?”

    陆长州看她一眼:“我怕你晚上高兴得睡不着。”

    梁春宜:还真有这种可能。她现在就开心得想喊几声,出去跑两圈。

    “你说我去报到的时候,要不要给张老带拜师礼?”梁春宜有些紧张,她不了解张老的性格,但她是去学习的。

    “不用,张老不喜欢这些。”

    梁春宜想了想说:“那张老有没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

    她只是跟着学习,人家没说收她当徒弟,送拜师礼确实有点不合适,但是送吃的算是小辈的心意。

    “甜的。”

    梁春宜疑惑地看着陆长州:“你对张老很了解啊。”

    陆长州把吃饱乐宝接过来,将冷好的温水递给她:“我爸和张老认识,我之前在他那里治疗过几次。”

    张老虽说是中医大拿,但在外科手术方面也很精通,毕竟以前打仗的时候跟着部队到处跑,处理的都是外伤。

    而且中医里面也有治疗外伤的分类,羊肠缝合手术也早就出现过。

    *

    今天中午要去周煦家里参加他的婚礼,梁春宜让陆长州给礼钱。

    之前她们结婚时,给的礼钱单子在陆长州那里,梁春宜不记得。

    而且周煦是陆长州关系最好的战友,该给多少他心里有数。

    陆大姑逗着吉宝乐宝在旁边说:“我就不去了,我在家看孩子。”

    周煦请的是战友,她都属于长辈了,不合适去。

    梁春宜没说话,等陆长州决定。

    陆长州点头:“好。”

    梁春宜和陆长州到周煦家的时候,里面已经来了不少他的战友和家属,有的家属带着小孩一起过来,院子里十分热闹。

    周煦申请的房子就在陆家隔壁,当时陆长州申请房子的时候,周煦就说了想和他做邻居。

    正好陆家旁边空着一个院子,他打好结婚报告就赶紧申请了。

    梁春宜问过陆长州,知道周煦虽然过年回家结的婚,但其实去年就和田苹苹定下来了,房子基本上和陆长州前后脚申请的。

    不然也不会这么巧刚好是邻居。

    梁春宜把鸳鸯红枕巾还有肉送给田苹苹,接着跟她一起去厨房帮忙。

    来的家属基本上都在这里帮着做菜,不然那么多人只靠田苹苹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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