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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2章

    水胡坐在马车中,兴奋地看着窗外,不时挥手。轻渝乖乖地坐着,这是欢迎水胡的,不是欢迎她的,不能抢了水胡的风头?,不过下次去冀州就?该她出风头?了。

    跟随在御撵边上的孙璋瞅身?边的蹇硕,低声道:“老蹇,你猜,会不会有刺客?”

    蹇硕自从成为“天下第一将”之?后太过嚣张跋扈,看人?都用鼻孔也?就?算了,动不动就?占卜,然后看着天空要摇头?,偏又不说,一副“我都算到了,我就?是不告诉你们”的贱样?。

    这实在是太招人?恨了。

    孙璋几次想要打脸了,可惜没找到机会,今日再次出言挑衅。

    蹇硕随便向四周扫了一眼,眼中精光暴涨,道:“来人?,小心西面?!”

    孙璋差点狂笑,还以为蹇硕很清楚自己的斤两,因此蒙中了一次之?后才不开口,维持形象,没想到只是假象,蹇硕依然是那个没脑子的蹇硕啊。

    孙璋笑眯眯地看着蹇硕,西面??分分钟就?打得你的脸砰砰响。

    西面?的人?群中,一个男子盯着越来越近的御撵,浑身?发抖,眼睛中再无其?他,唯有御撵。

    他咬紧了牙齿,猛然起身?。

    领队的将领瞬间举起了手臂,厉声道:“戒备!”

    无数护卫在御撵边上的禁卫军瞬间握紧了刀剑恶狠狠地盯着那个男子以及四周。

    一排禁卫军迅速背靠在马车上,架起一张张盾牌。

    孙璋死死地盯着那个男子,然后回头?看蹇硕,简直怀疑这个人?是蹇硕安排的死间,不然哪有这么?巧的。

    蹇硕傲然看着孙璋,淡淡地道:“为将者最重要的就?是能够从万千信息中找到最有用的信息,越是名将,越是擅长看穿真相?。”

    “蹇某只扫了一眼就?看到那个男子脸色、神情、动作都与常人?不同。”

    “蹇某是天下第一名将,岂是侥幸?”

    蹇硕傲然抬头?看天,用眼角乜孙璋,这回见识到蹇某的实力了吧。

    孙璋环顾四周,禁卫军的防御严密,滴水不进,他松了口气,悄悄看混在士卒中的胡轻侯、张獠等?人?,水胡和轻渝绝无危险的。

    官道边,那刺客男子附近的普通百姓脸色刷白,好些人?连滚带爬地远离那刺客男子,拥挤的人?群瞬间清空了一片。

    当地迎接御驾的官员面?无人?色,为何会有刺客?好些官员恶狠狠地瞪县令,如看杀父仇人?,难道你想要造反?

    县令浑身?发抖,转头?看燕雀,真不是我安排的刺客!

    燕雀板着脸,只觉这个蠢货手下竟然不知道安检?这回害死大家?了。

    那刺客男子颤抖着看着无数对准他的刀剑(弩)弓,想要跨出一步靠近御撵,四周的杀气瞬间锁定了他的身?体,令他无法呼吸。

    那刺客男子高高举起双手,示意没有兵刃,颤抖着跪下,想要说一句“我不是刺客”,可话到了嘴边,却成了低声的呻(吟):“殿下,草民……冤枉……啊……”

    随着低声的哀嚎出口,那刺客男子心中的痛苦悲凉越来越强烈,将恐惧和惊慌挤出了胸膛,声嘶力竭地怒吼:“殿下,草民冤枉啊!”

    他缓缓探手入怀,取出半截破布,高高举过头?顶,再一次用尽全身?力气怒吼:“殿下,草民冤枉啊!”

    泪水从他的脸上如雨点般滑落,他有巨大的冤屈,世上唯有公主殿下能够帮他。

    孙璋恶狠狠地看着那男子,原来不是刺客,是拦路告御状的。

    当地的官员松了一口气,不是刺客,老天保佑啊!

    燕雀恶狠狠地瞪他们,告御状能比刺客好多少??我等?的脑袋依然未必保得住!

    一群官员反应过来,看当地县令的眼神如看灭门仇人?,你是要贪赃枉法到什么?程度,才会逼得百姓拦路告御状?老子若是不死,一定杀了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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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地县令呆呆地看着那告御状的男子,怎么?都想不起来是什么?超级大案件。

    御撵内,小水胡第一次遇到告御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转头?看小轻渝,小轻渝也?不知道啊,两个女孩子怯怯地看着马车边的胡轻侯。

    胡轻侯微笑着看着水胡,轻轻道:“你猜,姐姐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做呢?”

    水胡立刻不怕了,眼睛睁得大大的,握紧了拳头?,一脸的兴奋。

    蹇硕和孙璋看不下去了,哪怕胡轻侯平时处理政务一直带着轻渝和水胡,可水胡到底才11岁啊,怎么?可以让她单独处理案件?

    哪怕交给他们处理也?比由水胡处理得好。

    胡轻侯瞥蹇硕和孙璋,低声道:“就?算是雏鸟也?终于要展翅飞翔的。”

    蹇硕和孙璋愤怒地瞅胡轻侯,少?灌鸡汤!小孩子怎么?处理大事?

    胡轻侯傲然蔑视蹇硕和孙璋,胡某不是说了让水胡想我会怎么?处理吗?

    胡某遇到了这种情况,自然是下令“某某某,你去处理”,这事情还不是交到了你们手中?

    胡轻侯傲然挺胸,丙吉不问道旁死人?而问牛喘,各人?都有职司,胡某这点道理还能不懂?

    胡某设六部就?是想要术业有专攻,然后胡某能够偷懒摸鱼啊。日常跟随吾的老胡家?的孩子当然学到了吾的精髓,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小水胡兴奋地钻出了马车,跳到了车棚顶上,傲然按着腰间的短剑,临风而立。

    官道边无数百姓惊慌地看着小水胡,大气都不敢喘。

    小水胡45°角看着天空,阳光准确的照射在她的小脸上,她慢慢地张开手臂,大声道:“豫州的百姓们,本?王是豫王水胡。”

    “本?王将会守护本?王的子民们,为本?王的子民们的幸福而战!”

    小水胡俯视跪在地上的男子,大声道:“来人?,这个案子本?王收了,本?王一定还你公道!”

    胡轻侯目瞪口呆地盯着小水胡,喂喂喂,我是这样?的人?吗?为什么?与预计的不一样??

    蹇硕和孙璋冷冷地看胡轻侯,蹇硕淡淡地道:“好一个‘某某某,你去处理。’”

    孙璋悠悠道:“好一个‘丙吉不问道旁死人?而问牛喘’。”

    官道边,那告御状的男子听到如此暖心的言语,泪如泉涌,大声叫嚷:“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四周数万百姓欢喜地看着马车顶部傲然站立的小水胡,大声欢呼:“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水胡笔挺地站在马车上,得意地看四周,又怯怯地看胡轻侯。

    目瞪口呆的胡轻侯僵硬的脸上瞬间浮现了笑容,对着小水胡用力点头?,柔声道:“水胡最棒了!干得好!”

    水胡欢喜地笑,对着四周的百姓用力招手。

    蹇硕和孙璋冷冷看胡轻侯,你竟然还夸奖她,堂堂公主处理一个小县令负责的案件很得意吗?公主出行?就?是为了处理地方案件的吗?

    胡轻侯怒视蹇硕和孙璋:“小孩子的正义善良不能被扭曲,小孩子做对了事情必须夸奖!”

    “胡某虽然是黑的,但是胡某的妹妹们必须是白的!”

    管道边的人?群中,一个男子眼睛通红,手脚发抖,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心灵深处涌到了全身?。

    他猛然站起来,大声叫道:“殿下,我冤枉啊!”

    不远处,又是一个人?站了起来,仰天悲嚎:“殿下,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余音袅袅,又是一个人?站了起来,嚎啕大哭:“殿下!殿下!我要告御状!”

    一个又一个百姓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或用力磕头?,或大声悲嚎,或泪流满面?,或浑身?发抖,或口吐白沫,无数的冤情唯有公主殿下一个人?可以为民做主。

    燕雀怔怔地看着几十个告状的百姓,看当地县令的眼神如刀,毫不掩饰地道:“想不到燕某竟然瞎了眼,用了你为官。燕某当亲手剐了你,以慰当地百姓在天之?灵。”

    其?余官员同样?恶狠狠地盯着那当地县令,几十个百姓前赴后继地告御状,这已经不是一次失误或者鬼迷心窍能够解释的了,这分明是没把百姓当人?,不凌迟了难道等?过年吗?

    当地县令呆呆地看着四周愤怒告状的百姓,只觉今日是不是在做梦。

    他喃喃地道:“……我还以为他们很爱戴我……我还以为我是青天大老爷……”

    车队中,蹇硕和孙璋的脸色由嘲笑奚落,渐渐地变得惨白,这豫州为何有如此多的案件?

    小水胡悄悄从马车顶上下来,委屈地看着胡轻侯:“姐姐,我是不是闯祸了?”

    胡轻侯笑道:“闯祸?胡说八道什么??你是豫王,为民伸冤难道不是t?应该的吗?”

    “为官者的第一责任就?是让百姓生?活幸福,不处理案件,不抓出贼人?,如何让百姓生?活幸福?”

    “为官尚且如此,何况王侯?”

    胡轻侯笑道:“你做得非常好!姐姐只是奇怪,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告状,这黄朝是真的变好了,还是变得更差了?”

    小水胡和小轻渝这才松了口气,小水胡又问道:“可是,姐姐的脸色真难看啊。”

    胡轻侯笑着解释道:“是啊,姐姐心情极其?不好。”

    “因为姐姐失败了啊。”

    她灿烂地笑着:“姐姐努力了多年,没想到依然输得一塌糊涂。”

    蹇硕和孙璋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能看出胡轻侯心情恶劣到了极点,接触胡轻侯久了,谁不知道胡轻侯越是愤怒生?气越是笑得灿烂。

    但两人?察言观色的能力满点,政治能力就?差了些,完全不知道胡轻侯为什么?这么?愤怒。

    胡轻侯的目光冰凉,冷冷地道:“来人?,有状纸就?收下了状纸,没状纸就?问清了案件。”

    几个官员带着士卒上前询问,队伍继续前进,百姓欢呼声震耳欲聋,燕雀以及一群官员跪在地上不敢动弹,等?待发落。

    燕雀更是摘下了官帽,虽然本?地的案件与她无关,但是这县令是她一手提拔的,难辞其?咎。

    张獠恶狠狠地盯着燕雀,厉声呵斥道:“你怎么?这么?糊涂?”

    燕雀眼中泪水打转,慢慢地道:“我真不知道这个混账……”她恶狠狠地看着那当地县令,若不是想着查清案件,她此刻就?活活剐了那个混账。

    张獠冷冷地道:“来人?,将本?地官吏尽收隔离了,就?在这里问清了事情!”

    若是冒出一些死间杀了这些告状的百姓灭口,那乐子就?大了。

    燕雀与一群官员用力点头?,就?在一边静静站着,一定要搞清楚当地县令到底是如何的人?渣。

    当地县令面?无人?色,又莫名其?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道:“我要亲自听清楚案情……我不会杀人?灭口的……来人?,将我捆起来……我一定要知道是为什么?……我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听着那当地县令语无伦次的说着,张獠毫不客气,直接下令将他捆了起来,却也?任由他在一边旁听。

    张獠握紧了腰间的长剑,警惕地盯着四周不曾退去的数万百姓,若是有人?混在其?中想要杀人?灭口,张某就?砍下他的脑袋!

    那第一个告状的男子被带到了张獠面?前,他老实地跪下,大声道:“官老爷,草民冤枉啊!”

    他还要继续哭喊,张獠哪有心情听他喊冤,喝道:“你有什么?冤情,只管说来,本?将军会一一告诉公主殿下。”

    那第一个告状男子抹掉泪水,道:“草民的冤情唯有公主殿下才能为草民伸冤!”

    张獠、燕雀和一群官员一齐盯着那告状男子,好些人?悄悄握紧了拳头?,“唯有公主殿下才能为草民伸冤”这几个字的分量大到了不可思议,难道这个县城也?有孙大果存在?

    张獠看燕雀的眼神不善到了极点,一郡太守必然参与其?中。

    燕雀死死地盯着当地县令,飞快地将自己的检查工作过了一遍,不应该没有发现如此大的案件啊,难道有一张无形的手越过她这个太守,控制着整个汝南郡?

    众人?一齐盯着那第一个告状的男子,到底是什么?超级答案?

    是隐瞒疫情,是封锁城池高价卖菜,是为官员提供色情服务,是杀人?为乐,还是(邪)教?

    那第一个告状的男子悲愤地道:“我在集体农庄中工作表现良好,可是晋升管事的名单却没有我!”

    张獠、燕雀与一群官员耐心等?待着,一定是这个告状男子因为愤怒而去找管事或者县令理论,结果发现了今天秘密。

    张獠握紧了刀柄,冷冷地看当地县令,不会是拿活人?修炼妖术吧?

    那第一个告状的男子继续道:“……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为什么?就?没有我?”

    张獠耐心听这告状男子一口气说了许久的愤怒,半天没有听到一个有用的词语,终于问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那告状男子惊愕地看着张獠,不明所以。

    张獠耐心引导:“你到底想要告什么??”

    那告状男子更惊讶地看着张獠,道:“官老爷,我说过了啊。”

    张獠一怔,他精神恍惚错过了重要信息?不应该啊!

    他柔声道:“你再说一遍你状告什么?。”

    那告状男子大声道:“我在集体农庄工作表现良好,可是晋升管事的名单中却没有我的名字!”

    张獠死死地看着那告状男子,一字一句地问道:“所以,你的冤情就?是没有晋升管事?”

    那告状男子用力点头?,泪流满面?,大声道:“正是!”

    他愤怒地道:“小人?没有晋升管事,一定是管事老爷和县令老爷收了黑钱,恶意打压我,不让我出头?!”

    面?对超出预料的案情,原本?不该说一个字的燕雀实在忍不住了,喝道:“那你高举过头?顶的半截破布是什么?意思?”

    张獠和一群官员一齐死死地盯着那告状男子,那告状男子奋力举起破布的悲壮模样?深深记在每个人?的心中,那块破布一定会牵涉到了无比巨大的阴谋。

    那告状男子大声道:“告御状是要写?状纸的,小人?不怎么?识字,只会写?名字,所以就?写?了名字,按了手印。”

    他自豪地看着一群官员,有了名字和手印,公主殿下一定会收下这份状纸的。

    张獠脸色铁青,这辈子没有遇到过如此狗屎的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该与那告状男子说些什么?。

    他深呼吸,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可告到县衙?”

    燕雀和一群官员死死地盯着那告状男子,那当地县令更是眼睛一眨不眨。

    那告状男子大声道:“不曾!”

    他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道:“告到县衙有什么?用?县衙的官老爷一定与管事老爷是一起的,我告到县衙只会官官相?护。”

    “要告就?要找更大的官,就?要找公主殿下!”

    那告状男子憨笑着:“只有公主殿下才能为我伸张正义!”

    张獠盯着那告状男子许久,厉声道:“来人?!将他且带下去。将其?余告状的人?带过来。”

    几十个告状的人?被依次带到了张獠、燕雀和一群官员面?前。

    一个告状的壮汉大声道:“我的锄头?是新的,用起来顺手,为什么?就?换给了别人?,拿一把旧锄头?敷衍我,我要告御状!”

    一个告状的老人?泪水长流:“我就?偷看了一个女人?如厕,就?打了我二十板子,看一眼又不会死,凭什么?打我?我看别人?都没事,她凭什么?告状?”

    一个告状的妇人?大声叫着:“我儿子在集体农庄是吃第二等?口粮的,她一个女人?嫁给了我儿子就?是高攀了,我拿她的口粮给我二小子吃,她凭什么?不愿意?这是不孝!”

    一个男子大声道:“他冲到我家?踢门、打我,我当然要打他了,衙役为什么?说这不是自卫而是斗殴?我要告御状!”

    一个少?年委屈极了:“我向我表哥借钱是看得起他,他凭什么?要我还钱?官府凭什么?要打我?我表哥破坏兄弟情谊,官府为什么?不打他?”

    张獠认认真真记下了每一个案件,有的案件荒谬绝伦,原告三观不正到了极点,堪称人?渣;有的案件确实是官府懒政惰政或者徇私舞弊,判错了案件。

    他在每一个告状的人?畅快地说完所告何事之?后,都会问一个简单的问题:“你们可有报官?可有告到郡府?”

    几十个告状之?人?的大部分人?毫不犹豫地道:“报官有什么?用?一群小官能够管什么??要告就?要告御状!”

    燕雀听完最后一个字,终于松了口气,对当地县令道:“对不起,我冤枉了你。”

    当地县令衣衫早已湿透,认真道:“若是我将这些人?的口粮扣掉九成,调去清洗猪圈算不算报复?”

    其?余官员悲伤地看着燕雀,能不能让公主殿下不要经过我治下的县城?谁知道会不会再遇到一大堆奇葩百姓。

    张獠冷冷地看着一群官员,公主殿下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

    一炷香之?后,胡轻侯收到了张獠的审案报告,她随手翻了一遍,淡淡地道:“果然如此。”

    孙璋仔细打量胡轻侯的表情,他能够理解胡轻侯为什么?早早知道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案情。

    胡轻侯出身?民间,几乎一辈子在与普通百姓打交道,见过的奇葩百姓超过所有人?,能够从当地县令惊愕的表情中看出端倪并不稀奇t?。

    孙璋从结果反推过程,其?实也?能猜到不可能出现重大案件的。

    铜马朝某将领视察军营,军营的厕所关闭一个月,保证绝对干净,难道黄朝的官员就?比铜马朝的官员笨?

    公主殿下莅临某地,该地自然是早早将所有事情处理妥当了,哪怕真有超级案件也?会遮掩的严严实实,岂会有这许多人?蹦出来告状?

    只是,孙璋依然不知道胡轻侯为何愤怒。

    一群百姓或者说刁民不知轻重告御状,胡轻侯至于愤怒至此吗?

    胡轻侯扫了一眼孙璋,道:“这片土地上的百姓一直有三个梦:明君梦,清官梦,侠客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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