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8章
贾诩微笑点头。炜千恶狠狠地看着四周的将士,厉声道:“搭建高台,全县公审!”
“陛下会?杀人,我?炜千就不会?杀人了吗?”
午时,该县无?数百姓聚集在高台下,好些人早已听说了疯女人纵火案,只觉这案件要公审,一定是大火烧死了好几个人。
一个社员道:“什么好几个人,是烧死了十几个人!”
另一个社员道:“依我?说,那个女人为何疯了?一定是因为儿子被?官府抢走了!”想到生了十七八个孩子终于有了一个儿子,却被?官府抢走,泪水就情不自禁的涌了上来。
一个社员摇头道:“一定是男人当了官老爷,结果休妻再娶。”糟糠之?妻被?抛弃,肯定会?疯了的。
另一个社员笑道:“你们胡说什么,一定是谋反案!没看见冀州第?一褚飞燕出马了吗?除了谋反案,还有什么值得冀州第?一褚飞燕出马?”
一群社员议论声中,锣鼓响起,高台上,一群官员落座。
无?数社员看着高台上竟然坐了几十个官老爷,分分钟感受到了兴奋和期盼。
有社员道:“哎呀,是大案子!一定会?凌迟的!好久没看到凌迟了。”他都?有些怀念当年看到官老爷和门阀老爷被?凌迟的场面了,真是好看啊。
一群社员点头,这么多老爷出场,一定是超级大案子。
高台上,刘婕淑见炜千和褚飞燕不能主审,而贾诩又捋须微笑,一脸不愿意主审,索性站了起来,道:“来人,带原告!”
褚飞燕想要说话,又终于闭嘴,笑眯眯地看着台下的百姓。
那崔姓女子被?带到了高台上。
“民女状告赵富贵强(奸)民女,逼良为娼,红楼中有几十个女子都?与民女一样,被?赵富贵强(奸),逼为娼妓!”
她放声大哭:“有姐妹已经经历了五年的折磨了!”
高台下无?数社员大惊失色!
炜千猛然站起,死死地盯着县令,五年?就不信县令不知道!
她颤抖着看褚飞燕和贾诩,想要说话,许久,终于道:“我?确实?不能参与审理……”
刘婕淑脸色铁青,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可曾告官?”
高台下无?数人屏息以?待。
那崔姓女子哭道:“五年来,有十几个姐妹逃出红楼告官,可是很快就被?抓了回来!”
“有一个姐妹击鼓鸣冤,县令判决那姐妹诬告,赵富贵无?罪。”
“民女放火的当日白天,有一个姐妹到县衙告状,被?衙役送回来了,打得半死,还要继续接客。”
“民女只能放火,不然民女无?处伸冤。”
那崔姓女子每说一句,高台下无?数百姓惊呼一次,怎么都?想不到本?县竟然有这种事情。
一个社员脸色铁青,厉声叫道:“天理不容啊!”
另一个社员惊呆了:“县衙怎么会?这么做?”
一个社员皱眉道:“一定是假的,县令老爷是青天大老爷。”
另一个社员四处张望:“哪个王八蛋做出了如此天理不容的事情?”
一个社员握紧了拳头,大声叫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深深怀疑本?朝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为了百姓的公平而奋斗,不然为何会?出现如此大事?
高台上,那崔姓女子大哭道:“那赵富贵逼迫我?等接客,客人中有好些本?郡官员,我?们告状又有什么用?”
高台下无?数百姓怒吼。
一个社员目眦欲裂:“官老爷强(奸)民女!”本?朝官老爷与铜马朝官老爷有何区别?
另一个社员眼睛通红:“平民强(奸)t?就要凌迟,官老爷强(奸)就是嫖(娼),什么事情都?没有?”
一个社员大叫:“官官相护!”果然平民在哪个朝代都?是韭菜!
刘婕淑转头冷冷地盯着本?郡的官员,淡淡地下令道:“来人,且都?拿下了!”
本?郡的官员有的脸色大变,有的不懂色声,有的一脸愤怒:“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刘婕淑转头继续问那崔姓女子,道:“本?朝所有人加入集体?农庄,为何你会?被?那赵富强带入红楼而无?人知晓?”
那崔姓女子哭诉着:“我?原本?是第?一小队的社员……”
高台下第?一小队的社员中有人陡然尖叫:“是崔姑娘!真的是我?们第?一小队的崔姑娘!”
另一个第?一小队的社员仔细看,惊叫出声:“她不是去了其他小队吗?怎么会?被?……”
那崔姓女子继续哭道:“……有一日管事通知我?,我?被?调去第?六十六小队……”
“……然后我?就被?带到了红楼,被?赵富强强(奸)……”
“……逼迫我?们接客……”
“……有不少?姐妹生下了好几个孩子……”
刘婕淑脸色铁青,冷冷地道:“来人,带第?一小队的管事!”
第?一小队的管事就在高台下,惊恐地叫道:“小人在这里!小人冤枉啊!”
他跌跌撞撞地上了高台,跪在地上道:“小人不知道红楼的勾当!小人只是按照县衙的调令,将人调出了小队,小人哪里知道她去了火坑。”
刘婕淑转头看县令,县令强作镇定,道:“若是县衙调令,必有文件,可在?”
第?一小队管事睁大了眼睛盯着县令,大声道:“所有来往文件在次年末都?会?送回到县衙,今日我?哪里会?有?”
那县令微笑道:“那就是没有证据,你诬告本?官咯?”
高台上,炜千、贾诩、刘婕淑、褚飞燕一齐盯着那县令。
贾诩淡淡地问炜千等人道:“需要证据吗?”
炜千等人冷笑,证据?黄朝的集体?农庄制度下出现被?掳掠的女子,一定就是县衙出了问题!县衙出了问题,不是县令还能是谁?难道是小衙役吗?
炜千厉声道:“将其余受害的女子带上来,一一审问,一个参与的贼人都?不能放过!”
那些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审问,是不是会?受到伤害?这些伤害哪有让这些女子当众揭发一个个官员,当众看着祸害他们的官老爷和贼子被?凌迟来得重要!,尽在晋江文学城
刘婕淑挥手,几个士卒上前将县令打倒在地,扯掉了官服。
县令面如土色,大声叫嚷:“你们没有证据!我?是朝廷命官!你们不能乱来!炜州牧!你要讲律法!”
天色渐渐黑了,一支支火把照亮了四周,无?数百姓围在高台下,死死地盯着高台上的审案。
一个又一个官员被?脱掉了官服押着跪在高台上,面如土色。
一个官员颤抖着道:“炜州牧,你怎么可以?凭借一个娼妓的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我?是陛下一手提拔的,我?的本?性是如何,陛下和炜州牧都?知道的。”
炜千冷冷地道:“人是会?变的。本?官一向知错就改。”
另一个官员大声道:“这是诬告!我?不服!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诬告!”
炜千淡淡地道:“放心,今日不会?凌迟了你们的。”
“老实?说,本?官比你们更?希望你们是被?诬告的,因为……”
炜千闭上眼睛,咬紧牙齿,许久才抑制住心中的悲伤:“……因为假如不是诬告,这就证明本?朝的根基快要垮了!”
刘婕淑点头附和,冀州是本?朝革命根据地啊!这都?出现了官员与歹人勾结,将美貌女子逼为娼妓,那其他地方岂不是更?加严重?
她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道:“陛下说得对,果然人性本?恶。”
贾诩笑道:“垮?炜州牧休要自责过甚,本?朝有御史台在,有无?数潜伏在民间的太平道信徒在,本?朝怎么会?垮?”
他大声道:“本?朝出了大事,这不是立刻就拨乱反正?了吗?”
贾诩真心诚意地道:“本?朝绝不会?垮,本?朝只会?更?加强大!”
他丝毫不觉得出现一个或者几十个几百个官员互相勾结,为非作歹等等有多严重。
人性本?恶,有几人得了权力之?后能够保持初心,能够不被?钱财、美色动摇?
重要的是本?朝有没有一个自我?清错,自我?纠正?的能力。
而以?今日的事情看,太平道的细作就是本?朝自我?纠正?,自我?清错的根本?。
又一个官员哭泣道:“炜州牧,我?是被?逼的!”
他指着赵富强道:“我?只是到他家做客,然后有美人投怀送抱,我?也是一个男人,怎么忍得住诱惑?”
“之?后赵富强拿这件事威胁我?,我?只能照顾他。”
那官员痛哭流涕:“我?真的是中了美人计!”
炜千都?懒得理他,以?为说几句中了美人计,就可以?罚酒三杯了?真是可笑。
炜千冷冷地道:“本?官已经派人去查诸位的随从、衙役,细细调查你们的行踪和言行。”
“此县的百姓以?及红楼附近的百姓也会?接受目击者调查。”
“你们是不是清白的,是不是被?诬告,去了几次,包庇了什么……”
炜千厉声道:“本?官都?会?查得清清楚楚!”
……
十几日后,县衙再次筑起了高台,全县百姓再次被?召集。
几百个官员、衙役、仆役、打手等被?绑在了木桩上。
炜千神情肃穆,厉声道:“本?朝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恶劣的事情。”
“官员与歹人勾结,强(奸)女子,逼良为娼,衙役受到报案,将被?害人送回了歹人手中。”
高台下无?数百姓静悄悄地看着。
炜千厉声道:“本?朝官员犯罪,罪加一等。”
“本?官宣布!”
“某县县令……某郡太守……某官员……一共五十二名?官员犯强(奸)罪、勾结黑涩会?罪、渎职罪、营私舞弊罪、贪腐罪……”
“……全家凌迟!”
一群官员有的惊骇欲绝:“我?只是嫖(娼)啊!我?只是嫖(娼)!为什么是强(奸)?”
有的面如死灰,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无?数百姓大声欢呼。
炜千继续道:“……某县衙役……勾结黑涩会?罪,贪腐罪……凌迟!全家挖矿终身!”
她冷冷地看着四周哭喊的官员和衙役们,道:“本?朝为官是人上人,不需要种地,不需要养鸡养猪,每日有肉吃,夏天有冰淇淋。”
“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
“在披上官袍的那一日,你们就知道你们若是犯罪,全家都?要受到牵连。”
“与其今日怨恨本?朝律法不近人情,残忍无?比,不如怨恨你们自己为何要走上绝路。”
炜千重重拂袖,继续道:“……赵富强强(奸)、逼良为娼……凌迟!全家同罪,凌迟!”
“……其余仆役……打手……罪同强(奸),凌迟!全家挖矿十年。”
“……受害女子中,有人助纣为虐,协助赵富强强(奸)和逼迫其他女子为娼,与赵富强同罪,凌迟!”
高台下无?数百姓大声欢呼,这才是朗朗乾坤,这才是明镜高悬,这才是公平!
有人大声唱歌:“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要为真理而斗争!”
“……强(奸)女人就切下JJ凌迟……”
“……管事犯法罪加一等,告到官府奖励一万钱……”
炜千听着歌声,大声地加入了合唱。
本?朝是唯一一个为了百姓而建立的朝廷,无?论如何不能被?一群贼子摧毁了根基。
……
真定县。
赵家子弟愕然看着赵苑琪,一个人小心翼翼地道:“赵富贵?我?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一群赵家子弟认真点头,赵家家业很大,旁支子弟无?数,没有查过族谱,谁都?不知道“赵富贵”是不是赵家子弟,但真的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赵苑琪厉声喝问道:“真的没有?”
一群赵家子弟幽怨极了:“我?们都?是自己人,怎么会?骗你呢?”
赵家想要攀扯上胡轻侯是绝对不可能了,但是赵苑琪根本?不用攀扯,这是实?打实?的赵家子弟,自己人中的自己人,怎么会?骗她呢?
哪个白痴会?为了一个陌生人欺骗赵家的栋梁!
一个赵家子弟匆匆捧着厚厚的族谱进了大堂,当着赵苑琪的面吹掉了灰尘。
他缓缓展开,道:“陛下登基后,我?赵氏对旁支子弟进行了严查,不敢说所有人都?在这上面,但是绝大部分人都?在,苑琪妹妹可自行确定。”
赵苑琪仔细看了一遍t?,这才道:“很好,你们都?要小心做事,若是仗着姓赵就横行不法,我?亲手剐了你们!”
她其实?早就收到了娘亲的信件,确定“赵富贵”与真定赵氏毫无?关系,今日是刻意来警告赵家的。
有一群不怎么老实?的亲戚真是令人头疼和愤怒。
一群赵家子弟委屈极了,普天之?下还能找到比我?们更?老实?的皇帝亲戚?
赵家的官位都?是拿鲜血和汗水换来的。
为何有法不依?
十几日前,
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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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艘铁甲船靠岸,胡轻侯快步下了船,她没什么时间在扬州停留,必须尽快了解扬州的情况。
身为?皇帝,
她已经离开了洛阳太久了。
眼看十一月又要向恒河流域用?兵,
她无论如何要在这之前回到回一趟洛阳。
但是原本镇守扬州的朱隽被调去了扶南,
周渝留在了益州,
扬州一时之间缺乏有力的人员监管。
胡轻侯放心不下,无论如何要亲眼看看扬州的情况。
码头边,
一群百姓三呼万岁。
胡轻侯随手挥手,
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地方衙署为?了迎接她不可?能不早作安排,
只怕一百个人中九十九个都是托儿?。
胡轻侯道:“朕要去集体?农庄!”
陈群恭敬地道:“是。”
一个时辰后?,胡轻侯踏入了随意选取的某个农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