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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

    同伴笑道:“一定?是小?女孩卖火柴发家致富的故事。”

    最近人人都被简单方便的火柴吸引,火柴的生意好到了?不得了?,听说有好几个人靠卖火柴发家致富了?,黄国蹭热度,出一本卖火柴发家致富的书籍有什?么奇怪的。

    那?罗马公民大笑,道:“我?觉得是火柴神灵的故事。”

    前些时日“黄国神蜡烛”的故事火爆了?罗马帝国,“罗马商行”的“黄国蜡烛”价格涨了?三倍依然供不应求,人人都指望蜡烛里蹦出一个蜡烛神,可?以满足自己的三个愿望。

    那?罗马公民一边笑,一边随手买了?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的羊皮卷。

    两人凑在一起,仔细看故事。

    “……天冷极了?,下着雪,夜色渐渐笼罩城市……”

    “……明天就是新?年……”

    “在这又冷又黑的晚上,一个乖巧的小?女孩赤着脚在街上走着……”

    那?罗马公民和同伴笑道:“看,主角出来了?!”

    两人继续看下文。

    “……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还穿着一双拖鞋,那?是她妈妈穿的……”

    “……她穿过马路的时候,两辆马车飞快地冲过来,吓得她把?鞋都跑掉了?……”

    “……一只怎么也找不着,另一只叫一个男孩捡起来拿着跑了?……”

    那?罗马公民轻轻叹息,道:“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主角确实需要遇到神灵。”

    同伴同样叹息,顽皮的男孩欺负可?怜的女孩子,弱者果然只会向更弱者拔刀。

    回想小?时候,他有欺负过可?怜的女孩子吗?好像是有的。

    有考虑过那?个被欺负的女孩子的心情吗?肯定?没有。

    他慢慢地道:“狗屎。”

    “……小?女孩的脚上一块红,一块青……”

    “……她一天没有卖出一根火柴……”

    “……她蜷缩在一幢房子的外面,不敢回家,爸爸会打?死她的……”

    “……小?女孩看着手里的火柴,犹豫着,若是她用了?火柴,会不会被爸爸打?死?”

    “……小?女孩终于点燃了?一根火柴,火光中,她看到了?温暖的壁炉……”

    那?罗马公民勉强笑了?笑:“终于出现奇幻剧情了?,虽然很不合理,但是我?可?以假装没有看到。”

    这该死的故事的基调太悲伤了?,必须有一些欢乐的东西。

    那?同伴同样勉强笑了?笑。

    “……火光熄灭,依然冰冷……”

    那?罗马公民忍不住骂道:“狗屎!会不会编故事啊!”

    “……小?女孩点亮了?第二根火柴……”

    “……小?女孩点燃了?第三个火柴,看到了?活着的时候疼爱她的奶奶……”

    “……我?知道你会消失,带我?走吧……”

    “……小?女孩点燃了?所有火柴……”

    “……天亮的时候,街角发现了?小?女孩的尸体……”

    那?罗马公民咬牙切齿:“狗屎!不该买这个故事的,我?有些受不了?了?。”

    同伴叹了?口气,慢慢地道:“王八蛋……”

    两人回去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言。

    经过一个拐角,两人情不自禁地一齐盯着拐角,唯恐看到一个女孩子蜷缩在街角。

    幸好,那?里没有一个人。

    那?罗马公民慢慢地道:“真是一个垃圾故事……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觉得……怎么都忘不掉……”

    同伴慢慢地道:“我?也是……”

    他抬头看着天空,去年的寒冷的冬天,罗马帝国有多少可?怜的女孩子冻死了??

    今年的寒冷的冬天,罗马帝国又会有多少可?怜的女孩子冻死了??

    同伴慢慢地道:“我?觉得我?可?以做些什?么。”

    那?罗马公民重重点头。

    数日内,随着《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传遍罗马帝国各地,火柴销售量出现了?一次高台跳水。

    一个买火柴的熟客在数日后才购买火柴,她认真地对售货员道:“你知道的,看了?那?个故事,我?每次使用火柴的时候心都在疼。”

    售货员飞快道:“我?也是!我?现在每次看到有小?女孩子经过我?身边,我?都会仔细打?量,假如她卖东西,我?一定?会买的。”

    另一个罗马公民听着两人的谈话,忍不住问道:“罗马商行没有找一群小?女孩卖火柴吗?这可?是最好的赚钱机会!”

    “我?相信街上所有人看到了?小?女孩卖火柴都会买的。”

    售货员带着骄傲,大声回到:“不!没有!”

    “罗马商行总会有最严厉的命令,绝对不许让小?女孩子沿街售卖火柴!”

    “绝对不许向顾客推销《卖火柴的小?女孩》!”

    那?售货员的头高高地昂着,大声道:“黄国人不赚带血的钱,哪怕那?只是一个故事。”

    店铺内好几个顾客用力鼓掌。

    数日后,罗马帝国各地的“儒学?学?堂”一齐在夜晚点燃了?一个灯笼,彻夜不熄。

    灯笼下,是一个打?开的门。

    门内是一个温暖的,安放着食物和毛毯的小?房间。

    任何人都可?以进入这个房间吃饭和休息,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价,哪怕拿走了?毛毯也不要紧。

    一条生命比任何东西都要值钱。

    ……

    海风吹在荀忧的脸上,他微微皱眉,依然没有习惯腥臭的大海的气味。

    他被调到了?孟加拉接替贾诩,这在他的预料之中,也在他的预料之外。

    胡轻侯将?他调到扶南的时候就说将?会重用他,给他一个机会。

    这绝对不是指在扶南教一群“野人”说汉语,融入汉人之中。

    荀忧确定?自己将?会是胡轻侯“儒化?蛮夷”的最终负责人。

    还有什?么比“儒化?蛮夷”的岗位更适合颍川荀氏的荀忧了??

    荀忧微笑,他真心喜欢这个职务。

    孔孟的故乡不能成为儒的天下,在蛮夷的地方重现儒又有何妨?

    只要是儒,难道还分“黄河儒”,“长t?江儒”,“扶南儒”,“罗马儒”了??

    荀忧承认儒家有无数糟粕,但是儒家也有无数精华,为什?么不能去糟粕,存精华,继续发展下去?

    荀忧微笑,他会在孟加拉过度几年,遥控罗马帝国的“儒化?”,然后就会再次被调动西早城。

    不消说,届时黄国在沙漠、查拉塞尼等地早就稳固了?。

    胡轻侯可?没想他掌控军队。

    荀忧并?不觉得委屈,一个对他有戒心的皇帝才是好皇帝。

    他又没想造反,何必在意无法控制军队呢?

    荀忧微笑着,有颍川荀氏在沙漠,那?些被调去沙漠的门阀士人残余一定?开心无比,以为有了?主心骨。

    海船微微摇晃,荀忧急忙伸手抓住了?附近的固定?物。

    只是,为何是此刻命令他接替贾诩?

    孟加拉虽然与摩羯陀相邻,但其?实执行的是两种制度。

    摩羯陀是彻底的奴隶制,孟加拉却是标准的黄国集体农庄制。

    按照荀忧最初的设想,他应该是再过几年才会被直接调去沙漠的。

    为什?么是现在去孟加拉?

    为什?么是接替贾诩?

    荀忧仔细想着,认为只有一个可?能。

    他笑了?,这年头狗屎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

    孟加拉。

    贾诩仔细叮嘱着一群黄国官员:“不用担心荀忧会大肆改变现有政策,黄国的制度很成熟,荀忧有管理扶南的经验,不会出错的……”

    “……几个军事要点绝对不能松懈,杨休多半就在山区,一定?要小?心……”,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要加大水力建设!这片土地的天气太糟糕了?……”

    一群黄国官员用力点头。

    贾诩微笑道:“本朝官吏、将?士都采取轮换制度。你们很快也会被调回中原的。”

    一群黄国官员欢喜点头。

    贾诩一边继续安排工作,一边心中盘算着中原出了?什?么大事。

    他脸上不动声色,心中无声地叹息,真是狗屎。

    有时候觉得胡轻侯的性子非常好,适合做皇帝,有时候又觉得胡轻侯的性子真是残酷无比,这种人只适合做酷吏。

    ……

    黄国。

    胡昭平静地笑着,胡轻侯真是愚蠢无比。

    推翻黄国!

    冀州。

    “刘别驾!”

    一群冀州牧衙署官员叫住了刘婕淑,

    一脸的殷切。

    一个官员低声道:“刘别驾,我等有大事求教。”

    刘婕淑心中一瞬间闪过了几十件大事,是粮食出了问题?

    是有人要断绝草原大军的粮道?

    是轻渝和水胡的运河出了问题?

    是小孩百日?咳的发病率增加了几十倍,却不敢提真正的病因?

    是某个大佬呼喊了几年被卡脖子?

    刘婕淑沉声问道:“什么事?”

    这群拦住她问“大事”的州牧衙署官员足足有几十人呢,

    只怕是一件非常大的大事。

    冀州州牧炜千和她的大半精力?都放在草原大军上,

    只怕真的有所疏忽了。

    一群州牧衙署官员微笑着将刘婕淑拉到了一个办公?室内,

    客客气气地递上了茶水。

    刘婕淑心中稍定,

    至少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

    一个州牧衙署官员微笑着问道:“刘别驾,你说……”

    他环顾了四周的府衙官员们?,

    见众人一齐点头,

    这才小声地问道:“……你说,两?个长公?主?谁能继承大统?”

    刘婕淑一怔,

    一时之间大脑转不过弯来,失声道:“你们?就?是为?了这件事寻我?”

    一群州牧衙署官员郑重地看着刘婕淑,

    重重点头道:“当然!”

    刘婕淑大笑:“就?为?了这件事?”真是人吓人,

    吓死人,至于为?了这点小事搞得如此神秘吗?

    一群州牧衙署官员丝毫没有小题大做的模样,更严肃地看着刘婕淑。

    一个州牧衙署官员慢慢地道:“刘别驾,

    这怎么是小事?这是关系到我等荣华富贵和生?死的大事啊。”

    一群州牧衙署官员重重点头,人人神情肃穆。

    新皇帝是谁,对百姓而言不过是无聊透顶的事情,谁做皇帝不是骑在百姓头上作威作福?谁做皇帝,自己不是依然要种地?

    百姓才懒得管皇帝是谁呢,

    哪怕皇帝是蛮夷,是火星人,

    是半兽人,是哥斯拉,

    关百姓一个铜板的事情?

    但这对朝廷官员而言却是世?上最最最重要的事情。

    一个州牧衙署官员严肃地道:“本朝两?个长公?主?都甚得圣宠,但皇位只有一个,究竟谁会成为?下一任皇帝?”

    “我等若是站错了队,莫说升官发财从此无望,就?是脑袋都保不住。”

    一群州牧衙署官员重重点头,朝廷大佬面前站错了队都会被另一个大佬清算,皇位面前站错了队,那真是万劫不复啊。

    一个州牧衙署官员诚恳地对刘婕淑道:“刘别驾与陛下是亲戚,定然知道陛下的心思,还请刘别驾透露一二。”

    刘婕淑看着一群紧张的官员,又一次大笑:“大丫……陛下还年轻呢,你们?现在就?开始考虑下一任皇帝了?”

    她没有觉得这是诅咒胡轻侯早死什么的,黄朝官员中有太多人只认识几个字,能够完成工作都靠胡轻侯有详细的《新官轨范》,对官场的了解基本全靠话本。

    一群从话本中了解政治的人觉得要早早站队有什么稀奇了?

    一群州牧衙署官员对刘婕淑的不以为?然深深地鄙视,若不是刘婕淑命好是皇帝的表姨,就?这智商也就?一个集体?农庄的管事。

    一个州牧衙署官员轻轻叹气,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刘婕淑,道:“刘别驾,虽然陛下正春秋鼎盛,也不曾透露两?个长公?主?谁会继位。”

    “但是,两?个长公?主?终究要继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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