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算了,她如此单纯,定然没有别的想法。墨泽坐在桌子旁,静静的喝着汤,宁晚见他又给他盛新的:“有一锅呢,放心喝。”
她要把他的身体赶紧给他养回来!
墨泽:“……”
他看了看满满一大锅的排骨汤,突然感觉有点饱。
他该不该说他已经吃过晚饭了……
但是女人柔柔的眼神看的他竟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似乎是他以前经常遇见过的。
宁晚静静看着他喝汤,一会儿又时不时的问一句:“你身上伤口还疼吗?”
她本来还有一句‘能不能给我看看’想说,但是想起墨泽失忆了,突然听见她这么句话可能会把她当女流氓。
宁流氓只好忍着,慢慢的找机会撬话。
墨泽淡淡道:“无碍,只是小伤。”
他连穿心之痛都受过,这点伤对他来说,确实不大。
宁晚狐疑的盯着他的脸色看,总觉得他的脸色白的有点不太正常,更像是失血过多的苍白。
不过墨泽这个人不像是会把苦说出来的人,问他也不会说实话。
墨泽被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脸看,就算再怎么想忽略,都能感受那道炙热的目光。
他一向清冷的脸上,竟然悄悄地爬上了一抹微红。
宁晚也看见了!!
她没想到墨泽一个连儿子都有三个人的人,竟然被她看几眼就脸红了!!!
“你脸……”
墨泽见她想说什么让人更不自在的话,连忙开口引走她的思路:“刚刚你说的承彦,是我们的孩子吗?”
以他们的年龄来看,应该是有孩子的。
他出现在北境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七年,而他们的孩子应该至少有七岁了吧。
宁晚兴奋的表情还没下去,忍不住就想瞄了瞄他的侧颜。
她应道:“我们有三个儿子,承彦是排行老二,他那天见过你的背影。”
她记得老二提起银面男人的样子,眼里都闪着星星,俨然是一副很崇拜的样子。
没想到他崇拜的人,正是他自己的父亲。
墨泽点头。
他对那孩子有些印象。
第197章
墨泽,想看看你身上的伤
那晚他就注意到屋里有个小孩一直在偷偷看他。
在那支带火的箭射出去后,他就感觉到那孩子义无反顾的挡在窗户前面,似是想用自己的躯体来帮屋里的女人挡下。
那份勇气放在成年人也少有,更何况还是个孩子。
还是个会保护娘的孩子,他很喜欢。
“他今天没在吗?”
墨泽问着的时候,眼里也有些期盼,似是真的想见承彦。
宁晚遗憾的摇摇头:“承彦的表哥最近要做试卷,让承彦陪他一起住几天,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想起宁则诚那个菜鸡,她真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怎么跟墨泽家的基因一比起来,她们竟然落后那么多,明明宁恒的怼功也很一流啊,怎么宁则诚一点都没继承上?
除了搞笑是一把好手!
墨泽听她说起承彦的表哥,又问了道:“我们还有很多亲人?”
“有啊,我的娘家是伯爵府,父母兄弟都在。你也是啊,你父皇和母后,还有你的弟弟们,都在……”
宁晚想起墨泽那一大家子,不管是嫡的还是庶的,林林总总也好大一堆,不过墨泽未必觉得他们算亲人。
“父皇和母后?”
墨泽想起昨日暗卫称呼他为殿下,难道他是皇子?
宁晚也没卖关子,很是明确的告诉他:“你叫墨泽,是当今皇上的大儿子。”
是那个刚出生就被册立为太子的大皇子,曾受满朝文武百官的齐心拥护,也曾是是帝后伉俪情深十几年的证明。
墨泽听到这个名字以后,身体轻晃了下,他看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喃喃道:“怎么会这样。”
七年前,他刚醒来的时候,皇上就告诉他没有名字。
皇上要他平定北境,解百姓之忧。
当时北境危急,他来不及想太多自己为什么失忆的事情,只想尽快解决此事。
可没想到再次醒来,竟然在将军冢的冰棺之中。
有人救了原本必死的他。
他想起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心里的疑惑一重接一重,可就是想不到突破点在哪里。
宁晚见他陷入深思,连忙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墨泽皱着眉道:“很多人都知道我的身份吗?”
所以他才会一直戴着面具?因为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
宁晚摇摇头:“京城里的人都以为你失踪了十九年,只过卫国公知道我们是你的家眷,但是他也没有见过你成年后的样子。”
墨泽十岁的时候就带她离开了京城,文武百官对他的印象也一直停留在那个模样。
现在的他只怕在大街上与卫国公擦肩而过,卫国公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墨泽点头,这样也好。
有些事情他还没搞清楚,最好是维持现状,以免让她们母子过早被人关注到。
这次只一个衡王就差点让她丧命,若是背后还有很大的推手,那她恐怕更是危险。
墨泽想起皇上的侍卫出现在她家门口,身上的寒气已经渐渐冷了起来。
宁晚跟墨泽时不时的说着话,两个人有说有聊的,竟然也没有冷场过。
墨泽虽然话不多,但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是愿意跟她沟通的,宁晚也唠唠叨叨的跟他讲了很多她们来京城后的事情。
墨泽听着她和孩子们经历过的事情,好似在听世上最动人的故事一样,嘴角忍不住勾起了弧度。
宁晚见他嘴角微挑,露出了一个很淡很淡的笑意,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她伸过头去,一双灵动的眸子像会说话一样,“今晚你还回去吗?”
墨泽被她突如其来的接近,惊的愣了一下。
又在听到这句类似邀请的话以后,脖子又有些烧红,他伸出手将她的脸别了过去。
声音冷冷淡淡的:“不要这样看着我。”
宁晚被他温热的手推开脸,又倔强的扭了回来,凶巴巴道:“那要这样看你吗?!”
女人虎着脸,张着两只手,像吓唬小孩那样吼他。
墨泽愣了一下,半晌忍俊不禁。
媳妇儿虽然傻乎乎的,但是有点可爱怎么办?
他无奈的开口道:“我明天再回去。”
将军府的人已经被他安排好了,不会再追到这里来,但是白天他也还是要回去,以免他们发现哪里不对再报给皇上。
也就是那位骗他去北境的父皇。
宁晚一听这话满意了。
好歹人不会突然不见了。
她兴奋的站起来说道:“那我去给你收拾床!”
说完她便奔着另一边的方向,边走边说道:“你睡承彦房间吧,他的屋子离我最近,床也够长。”
墨泽看着她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她自己的房间,突然觉得他有些想多了。
她是担心他失忆后跟她睡在一起会不习惯吗?
墨泽认真想了想。
可能确实会不习惯吧。
等宁晚收拾好床铺以后,墨泽已经将锅碗都洗干净了。
堂屋也被收拾的干净利索,一看就是麻利人干的。
宁晚想起墨泽以前也是承包了家里的家务,虽然失忆了,但是身体记忆却是一点都没丢。
不过她突然想到什么,上前抓着他的手把正反面全部看了一遍。
直到没注意到什么伤口,这才放下心来,墨泽不一定会给她看伤口,也不知道他都伤在什么地方。
要是伤到了手,便不能碰水,不然伤口会好的很慢。
墨泽被她抓着手检查,柔弱无骨的手指在他手心和手背反复翻转、摸索。
他静静看着光线下的她,一如他在屋顶上最先听到的声音那样,温温柔柔的,很安心的感觉。
“现在放心了吗?”
他清冷的声音响着,带着令人酥麻的磁性,挠的她心痒痒的。
宁晚以前只觉得老大跟墨泽的气质有点像,但是老大还未到变声期,没有成年男人的那种磁性,让人听了耳朵都要怀孕了。
她眨眨眼睛,调笑道:“要是能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口,那我就放心了。”
她有预感,他身上的伤口只怕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墨泽低头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晌才听他低声道:“你真的想看?”
第198章
墨泽给承彦解答批注
宁晚点点头:“想看。”
她发现墨泽虽然失忆了,但对她的纵容却是一点都没有变,她向他提的要求,他都认真的考虑去做。
她甚至有些在想,不知道墨泽对其他人是什么样的,也会像这样温柔吗?
是的,温柔。
哪怕他身上气质还是那样冷冷淡淡的,就连面上也不常笑,但就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着无限包容。
不过本以为这次他还会听话的照做,哪知墨泽只是低低的勾起了唇角:“已经上过药了,若给你看,也只能看到绷带。”
他身上的伤口若是真的全部给她看到,只怕她会很心疼,所以他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些伤由他一个人承受就够了。
何必再拉她一起。
宁晚等了半天就等了这么一句,瞬间想收回之前觉得墨泽对她有求必应的想法。
他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上前就扒拉他的衣服。
万一再碰到伤口了,反而还会影响他身体的恢复。
墨泽伸手理了理她的发丝,淡淡开口道:“睡吧,不要熬夜了。”
上次他来的时候都快四更了,她竟然都没睡,这个作息时间对身体不好。
“可是我还要写呢。”
宁晚白天在忙生意和孩子们的事情,晚上就是独属于自己的时间,可以用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墨泽思索片刻道:“可以早睡,明日早起再写,早上的精神状态是最好的。”
宁晚:“……”
这调的作息健康是很健康,她要是个纯古人,肯定没啥问题。
但问题是她去现代溜达了二十五年回来,早就成了晚睡早起的熬夜达人了。
“可是我早上可能起不来。”
宁晚苦恼的说着,她来京城后可没买公鸡,这会儿也不能大半夜买只鸡来放床头。
墨泽安抚她道:“别担心,我会叫你的。”
男人的声音冷冷淡淡的,听的宁晚一颤一颤的,明明是说着叫她起床的话,却有种教导主任来视察的感觉。
墨泽一回来就抓她的作息,要不要这么快就适应老公的角色啊……
真是标准的爹系男友。
宁晚想说点什么,但又说不出来什么好反驳的话,毕竟人家也是为她好。
她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两个人说到这里,便各自回了房间,夜已深,该入睡了。
墨泽走到宋承彦屋内后。
看了看书桌上收拾的整整齐齐的书本,对老二的印象又好了一些。
通过种种细节能看得出来,这是个很让人放心的孩子。
墨泽坐在书桌前,随手翻了几页他正在看的书,这孩子在读的书不是很艰涩,但是旁边却写了不少的批注。
有些是自己的感悟,有些是自己看不懂的地方,便顺手记了下来。
墨泽细细的翻着,看着那些疑惑的问题,一个比一个用心的记着。
“是个有心读书的孩子。”
他低声说了一句后,拿起书桌上的笔,顺手铺开了纸。
他将书中批注的问题一处一处的找了出来然后又一一进行解答。
有些晦涩难懂的问题,他也跟着一并解释了,后面也跟着再补充上:若不能理解也属正常,这个问题并不在这本书的范畴内。
墨泽回答完承彦批注的问题后,又看了看墙角的那两件与这房间格格不入的武器。
“紫金枪,轩辕弓。”
他直接念出来了它们的名字,就像常识一样,直接刻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甚至有种预感,这两样武器也许曾经是他拥有过的。
墨泽远远的站在一旁,最终还是没有再上前一步。
深夜里。
他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着隔壁的妻子,身上的焦躁也渐渐平息了下来。
宁晚回到房间后,却一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