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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有的,王总。”

    “后天需要出差。”

    陈集头上的电灯泡亮起,王环修话没说完,他已经懂了,马屁刚拍完,就得了个一起出差的大好机会。

    他一定鞍前马后。

    “出去吧。”

    “王总,有事再叫我。”

    陈集面无表情离开,走出办公室脸险些笑烂。

    总助看他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过去问他,“做什么,笑得这么荡漾。”

    陈集收起笑脸,“你说话注意点。”

    “问你,笑什么呢?”

    “过几天王总出差,说带我。”

    陈集来公司一年多,但在秘书处却是实打实的新人,其他工作者工作经验都在三年以上。

    总助也不例外,他跟王环修最久。

    “带你?”

    王环修出差一般都带老人,陈集还一次都没有去过。

    谁知道第一次去就跟着去国外。

    “行啊,你小子,拍王总马屁了?”

    王环修也不是那种喜欢别人拍马屁的人,陈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陈集目光如炬地盯着总助。

    总助被他发的发愣,“怎么了?”

    “别太嫉妒了。”

    “……”

    两天后,首都机场。

    王环修坐在VIP贵宾休息室里,陈集匆匆赶来,手里还拎着一袋子坚果。

    他回家都整理好他的拍马屁步骤了,还为此写了个PPT。

    就像老员工说的,王环修不是喜欢被拍马屁的人。通过每次谈话,陈集了解到,能让王总心情好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去年和王总结婚并登报了的白水金。

    只要聊到有关于白水金的话题,王环修一天也说不出五句话的嘴就自动有了话题,比谈一个大项目还要热忱。

    懂了,老房子着火,发条上劲了。

    他想要升薪就离不开他的财神爷白水金。

    迈着双腿走进VIP贵宾休息室,陈集手中那一袋子坚果仁里什么坚果都有,吃起来嘎嘣脆。

    他小心翼翼递到王环修眼前,“王总,最近季节坚果都下来了,我老家那边盛产,这些坚果都被机器处理好剥了壳的,咱们吃可能没那么热爱,但十八九二十左右的大学生肯定喜欢。”

    大学生什么都馋,不喜欢才怪。

    “我听说水金少爷也在欧洲,正巧要是能碰见就带给他尝尝。”

    坚果展示后,陈集就放进了行李箱里,太贵重的东西,王环修和白水金也一定见过,还不如送点有心意的,一两拨千斤。

    在机场广播后,两人顺利登上飞机飞往欧洲。

    .

    刚来国外昼夜颠倒,白水金光是倒时差就被倒了两天。

    头一天醒来,外面是漆黑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

    白水金虚空抓了抓,“太阳消失了。”

    王沐光吃着早饭,这早饭又早又晚的,“没啊,人家在东半球亮呢。”

    白水金:……

    等到了第三天,白水金的作息逐渐规律,手臂上ZJL的纹身也掉了。

    他并不可惜。

    毕竟他和炸鸡柳下辈子还会再见,这深深的羁绊,让白水金光是想着炸鸡柳就狠狠吃了三个早餐包。

    外面朝阳正好,够晃眼睛。

    王沐光也在剧组试了两天戏后,得来一天的休息时间。

    白水金在吃完三个早餐包后停下刀叉。

    看着不吃了的白水金,王沐光惊讶,“咋?怎么不吃了?你生病了?”

    以往饭量跟肚子里有个大盆一样,恨不得胡吃海塞,今天三个就匆匆结束。

    你小子,谦虚了吧。

    国外的西餐,白水金吃两天就吃腻了,他是比较传统的中国口味。

    西餐不难吃,味道也可以,只是顿顿都吃有些腻歪。

    唐人街离这里有一段距离,白水金打消去唐人街的想法。

    国外中餐有些小贵,等吃晚饭再去吃更划算。

    “每天都吃一样的早餐吃腻了,我想换换口味。”

    “怎么换口味?”

    也是,这两天白水金吃住一直在酒店,吃腻了酒店餐很正常。

    “入乡随俗。”白水金突然海鸥附体,“去码头整点薯条。”

    “……”

    因为休息时间有限,再加上之前订票将舞蹈比赛的票和男脱衣舞秀的票定在了一起,所以两人今天的行程有些赶。

    驱车前往码头,两人一人整了一包薯条后继续乘车去往舞蹈比赛现场。

    比赛场所在当地的国家体育馆,有着标志性的建筑外观,方圆一公里还有警车停靠。

    有些舞蹈家也可以称为舞星,在国际上十分有号召力,有着疯狂且庞大的粉丝群体,为了场外不造成踩踏和交通拥堵危险,警方早早在这里蹲守。

    白水金知道今天要过来观看国际比赛,特意穿了正装,头发也抹了发胶,他的刘海全部抹到额后,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十分精致。

    身上的正装也是精心挑选的,王沐光看他选不出来,还特意带他去了西装店,看有没有临时看中能穿上身的。

    国际舞场,如此恢宏盛大,白水金的心脏都扑通扑通的跳,全世界舞者都会观看的艺术殿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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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穿着的精致小心,打扮的严肃真诚,甚至比他第一次登台表演还要夸张。

    露出额头,多一丝男性的成熟魅力,眉结挺立勾勒着眉眼部位的立体,相比以往,别人会注意他的挺巧的鼻子和樱红的嘴唇,但此时他特色突显的眉峰和眼睛更抓人眼球。

    年纪轻轻却带着非同一般的成熟美,像一头年轻的狼却又有着蝴蝶的美丽,更像两者的结合。

    世界上生物界还没有这样的动物,所以他的漂亮与锋利杂糅在一起,成了独一份。

    天下的独一份。

    车开进场馆的区域,外面还放着悠扬的大提琴曲。

    两人坐在车里,手里的薯条突然变成了红酒杯。

    王沐光也不自觉挺起了胸脯,像只斗志昂扬的公鸡。

    很好,他已经觉得自己是舞者,站在赛场上了。

    两人下车,有专门的工作人员领两人进场。

    白水金以为就是普通的高台观看席,毕竟那里都是一票难求,能买到票除了是天选的幸运儿,就是家里有背景受邀观看,谁知道工作人员并没有带他们往上走,而是直奔场地的大门。

    白水金咽了下口水,他从进来开始就无比的紧张,走路同手同脚,差点没把自己绊一跤。

    “我们的观看位在哪里?”

    工作人员笑容相对,用着一口英腔,“第一排,先生。”

    白水金听了差点没晕过去。

    那…那…那他前面岂不就是一些舞者的场下临时休息座椅和待机位吗?!!!

    他能亲眼看见希尔顿先生吗?!

    他记得这场比赛希尔顿是评委。

    白水金兴奋的小脸通红,心中策马奔腾。

    等即将入场,却被一位管理人士拦下,对方口吻十分客气,“不好意思两位,因为观看席特殊,两位的食物是不能带进去的。”

    白水金和王沐光低头看着手里的薯条。

    也是,他们坐在第一排又吃又喝容易影响选手。

    见两人并没有生气的迹象,管理人士面带微笑,“要是不建议,我可以替两位保管或处理。”

    白水金和王沐光互看一样。

    异口同声,“不用不麻烦了,我们自己处理就好。”

    三分钟后,两个豌豆射手走进比赛场。

    管理人士:……

    手里是两包薯条的空壳,薯条但凡再多一根,两人就塞不进去了。

    进入比赛会场,白水金忘了呼吸。

    王沐光:“卧槽!你喘气啊,别死了!”

    要是把白水金养死了,他怎么跟他大哥交代。

    白水金在王沐光的提醒下开始慢慢呼吸,希尔顿先生在比赛开场的一个小时前到达了现场,之后落座到裁判评委席。

    白水金指着他,“小叔,那个是我的偶像。”

    “等比赛结束去搭话,应许能要到签名。”

    “真的?”

    “当然了。”王沐光不是第一次见这位希尔顿先生,小时候他也观看过比赛,一家人一起,那时候父母还在,大哥带着他和小妹坐在第一排的位置。

    当时希尔顿还是赛场的舞者之一,现在已经是国际知名的舞蹈家。

    希尔顿没有架子,礼貌询问,对方不介意就能得到签名。

    白水金隐隐期待。

    没到来之前,他已经他对舞蹈的热爱早已消耗殆尽,然而等真正踏进这里的一刻,白水金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有多荒唐可笑。

    甚至对不起高中时期半夜压腿的自己,他也许该给那个时候的自己好好道个歉,如此轻视的放弃追求十多年的梦想。

    那些咬牙的日子,那些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的日子,不是他人生中不耻的篇章,而是他度过的每一片荆棘丛。

    他无比认真的盯着赛场,看着专业的登台舞者在他面前路过一位又一位,他们沉稳内敛,却又热情似火,舞蹈灼烧着每一个人。

    他们为开场付出努力,在落幕深深鞠躬。

    每一个动作都确保自己发挥到最好,力求到达一个全新的突破自我的高度。

    一上午下来,白水金的衬衫都汗死了,这种感觉,比他在打工的地方洗三天盘子还要累,但心中和脑海的兴奋却一刻也没停过。

    他像豪饮了许多杯咖啡,又补充了许多能量饮料,不知疲倦。

    他的头发因为发胶没有乱,也没有因为热而扯松领结。

    他的心是在舞蹈上的,无比坚定,他没有再回头。

    苦难不值得歌颂,但只要能得到最后胜利的乐章,白水金想,他可以忘记苦难。

    下午三点,比赛结束,王沐光心想可算结束了,再不结束他都怕白水金出点什么事。

    对方有些小话唠,进场后一整天一句话都没说过,满脸的期待紧张,他甚至觉得白水金应该再往前坐一排,到舞者那排去。

    比赛结束,白水金内心忐忑地到了后场,希尔顿先生此时正在被媒体采访。

    “我觉得这次比赛是一个更好向世界展示舞蹈的一个舞台……”

    白水金等在人群后,希望能得到签名。

    他手里紧紧抓着纸和笔,好在希尔顿先生接受采访后看见了他。

    白水金鼓起勇气上前,用他还有些生涩的英语向对方问好,询问是否可以获得一张签名。

    “当然可以!“希尔顿先生和他握手,白水金整个人汗如雨下,拔开笔帽的动作都有些颤抖。

    希尔顿边给他签名边看着他的眼睛,“你也是一名舞者。”

    白水金羞愧,“我曾经放弃过舞蹈。”

    “这很正常,我也放弃过。”

    白水金猛地抬头,希尔顿先生对他微笑,“每个舞者在心中也许都放弃过千万次不是吗?”

    他把签名放到白水金手心,“不影响结果的,能站起来最重要,虽然放弃过,但不也同时想过只要脚和腿还有一天能站起来,舞就要跳到最后不是吗?”

    两种想法确实永远共存着。

    “知道我说过的话?”

    白水金:“知道。”

    “说说看。”

    “失败就是成功,成功就是失败。”

    成功和失败永远并存。

    希尔顿先生拍拍他的肩,“年轻人,祝你失败,也同样祝你成功。”

    白水金站在原地久久,回过神来时,早已热泪盈眶。

    也许他的人生在这一刻再次继续,舞蹈将他二十年所在的两个世界联系在一起。

    耳边是止不住的抽噎,抽水车启动一般,回头,只见王沐光猛猛哭泣。

    白水金鼻子酸,眼泪还没下来,对方倒是哭了,“你哭什么?”

    王沐光不忘给自己配文案,“美男落泪,老天心碎。”

    “……”

    王沐光过去拍他的头,“小矮瓜,你刚才很坚毅。”

    “有多坚毅。”

    “比坚果还坚一些。”

    两人出了场地,去了唐人街吃饭,在外面王沐光名气虽然不太响亮,但还是有人认出他来。

    王沐光面上不显,其实心中已经爽死了。

    白水金:“小叔,你想笑就笑呗。”

    王沐光死装:“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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