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如果真的去了,那最好别让太子殿下撞见。“等从中云州回来,孤与太子妃等着他登门谢罪。”楚承渊说着,便与魏安宁一起上了太子府的马车。
吴光河麻了,这怎么着昨天还是做客呢,中云州回来就是要谢罪了?
再过半个月,是不是直接给他儿子办葬礼?
殿下最近的情绪,可越来越多变了。
想念当初万事不问的殿下,那个时候多好啊?他们怎么当时就不知足呢?
以后族中开会,谁再说殿下不进取,是吴氏一族的悲哀,他就把人祭天!
“吴大人,别愣着了,咱们得赶紧出发。去中云州路程不远,早些时候去,明天咱们就到了。”徐宁柏看他在那发呆,提醒了他一句。
至于这次还策马狂奔?
那根本不可能。
没见太子妃同行吗?
就太子平日里那副白给的样子,根本不会让太子妃吃苦的。
徐宁柏自觉的上了他的马车。
吴光河心中苦涩,也老实的上了马车。
太子府这一行,带了一支数百人的卫队,在城外,还有一队千人的卫军等待调遣。
他们此次是去平乱的,人要是少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尤其是此时的中云州。
“宁宁,外面有什么好看的?”楚承渊一双如羊脂玉雕琢一般的手,轻覆在魏安宁欣赏皇城街景的眼上。
然后关上了窗。
魏安宁眸光落在他身上,笑了:“殿下不许我看街景,那我该看什么?”
“自然是看我,这街景,有我好看?”楚承渊自信极了。
魏安宁挑起他的下巴,仔细打量,一番审视,煞有其事的点头:“嗯,楚琳琅的确比街景要好看。如果不打扰我看街景的话,就更好看了。”
楚承渊闻言轻笑叹息了一声,温柔的怨着她:“宁宁真是敷衍。”
他虽是这么说,可手已经推开了车窗,长臂一勾,便将身边的魏安宁抱了过来。
“宁宁喜欢什么,我就喜欢什么。”
魏安宁坐在他怀里,也不挣扎。谁能拒绝美人主动敞开怀抱呢?尤其这美人,本来就是她的。
太子此次出行,并没有遮掩行踪。
吴家的马车在前,太子府马车靠中,后方则是徐宁柏的马车。
数百卫兵簇拥,在这街上一过,谁不多看一眼?
楚承渊的马车车窗一开,若是有心且大胆的话,只要好奇的看一眼,就能看到他们那位极少露面的,被人传的都快不像个活人的太子殿下。
正抱着一个漂亮女子。
两人并无寻常人有的羞涩,虽是一眼看上去就是性格迥异的俩人,但是说一句相貌相配,绝对不会有人反驳。
当真一双壁人。
楚承渊对于偶尔窥探来的目光,并无不满,他不喜欢魏安宁的目光不在他身上。
但是却很喜欢别人落在他和魏安宁两个人身上的目光。
这天下间的人,脑子都该放聪明,眼睛也该多往他们身上看看,看看他与她是多般配。
从京城到中云州,车程快的话,中午出发,第二日傍晚的时候,便能抵达。
若是单人骑马飞奔的话,则是第二次上午就能到达。
此次出行,除了太子府的卫兵,还有卫军上千跟随,第二日下午,太阳快落的时候,太子府的一行人,便已到了中云州。
中云州的城门外,太子的马车外。
吴光河下了马车,过来与楚承渊说情况:“殿下,咱们已经到了,这会中云州的城门未开。徐宁柏已经派了人过去问消息,咱们暂且在这儿稍等偏了吧。”
马车里,楚承渊看向身边的魏安宁:“宁宁,这就是中云州,咱们下去看看?你要是喜欢,这次平乱结束,就改名叫宁城。”
第55章
魏蓉蓉你出来
楚承渊看着身边正用路上摘来的凤仙花瓣,在他手上画小猫的魏安宁,温柔的征求着她的意见。
外面,吴光河面无表情。
大外甥的狂言真是越来越多了,他还是聋了算了,听这些多危险啊?
这中云州还没进去呢,太子殿下都想着平乱之后给中云州改名了?
他干脆直接在中云州自立当个野皇帝得了!
魏安宁也刚好把小猫的尾巴画好,满意的看着楚承渊这白的要发光的手背上,鲜红的小猫印记。
抬头回他:“好啊,就这么决定了,叫什么宁城呢?叫宁渊城!”
楚承渊更开心了,宁宁这种时候都不忘了他。
“两位小祖宗,快下来走动走动吧。”外面,吴光河叹气,总觉得这一趟,短短的时间里他得苍老十岁不止。
他当年,怎么就当了吴家的家主呢?
楚承渊和魏安宁这一路上在马车里,也的确累了,没一会儿,俩人就陆续下了马车。
他们站着的位置,距离城门只有不过五十米左右的距离,这一片地面因为干旱,地皮都有些裂开了。
已经初秋,太阳炙烤在这一片土地上,和京城的温度比起来,相差极大。
这是官道,可路边两侧都不见有什么人走动。
关闭的城门,更让中云州多了几分压抑感。
在这儿也依稀能看到远处农庄的庄稼,这个季节这边是要种第二波地的,不过现在因为没有水,所以都被搁置了。
魏安宁还看到了好几处新坟。
“殿下,那边有人。”吴光河正看着这一片大旱的地方发愁呢,这要是祈雨不成,他还不得被这地方的百姓给撕了?
谁知就看到了和他们不是同一条路的方向,有人过来。
这一队人,他看着看着……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瞧着像是七皇子府的马车。”一旁的徐宁柏很贴心的给他再来了一击。
吴光河一瞬间暴跳而起:“殿下,我去看看什么情况!”
说着他就要跑,他必须得先去看看,逆子在没在七皇子的队伍里。
如果在,他先想办法让那个逆子滚回京城去。
吴光河想的很美好,但是很快身后就传来了楚承渊的声音。
“舅舅不必去了,孤很想看看,你在恐惧的是什么。”楚承渊喊住了吴光河。
吴光河一下子,满脸死灰相。
魏安宁也很好奇,不会是吴应缘为了他的心上人魏蓉蓉,已经跟着七皇子一路了吧?不然,很难想什么理由,能让吴舅舅这么急。
不管从哪条路来中云州,最后都是要在这中云州的城外碰上。
很快,七皇子府的人,也都到了。
比起楚承渊带来平叛的人,七皇子带了有百人左右的侍卫。
还有皇上的御赐宝剑,见此剑如同见到皇上亲临。
七皇子甚至特意让人为这把剑,单独准备了一辆马车。
到了太子的队伍边上,七皇子人没下来,就让人先将此剑请了下来。
很快,七皇子也下了马车。
他很自信的走到了楚承渊的面前,不卑不亢的对楚承渊行礼:“拜见皇兄,还以为皇兄此时应该已经进城了,没想到,皇兄身负平叛重任,竟然和我们一样的速度。
而且,还带着皇嫂一起来的。
这样严肃的事情,皇兄带着女子同行。
皇兄莫不是并不在意这中云州的百姓死活?”
七皇子话刚说完,魏安宁二话没说,随手就是一拳头朝着他的脸砸了过去。
七皇子冷笑,迅速拔剑阻挡。
谁知道剑刚拔出来,就被一旁的楚承渊给挑飞了。
这下一秒,魏安宁的拳头,精准落在了他的嘴上。
七皇子疼的闷哼一声,感觉到嘴里多了什么之后,脸色迅速变得惨白。
看着魏安宁,犹如杀父仇人一样。
他猛吐了一口鲜血,以及……惨死的牙。
“魏安宁!本宫是父皇派来此地修建水渠,监督秩序的钦差,你敢打本宫?”七皇子眼睛都气的要冒火了。
“你嘴巴太臭,说话味太重,熏到我了。你怎么总是不尊重我这个皇嫂呢?”
魏安宁很无辜。
七皇子语气都跟着一顿,气的半死。
七皇子不想再和她说话。
魏安宁这个贱人,说打就会打他一下的!
而且他更恨的是楚承渊挑开他的剑,他转头向楚承渊发难:“皇兄,那是父皇所赐宝剑,你怎敢挑开?
你这是不敬父皇,就不怕……”
“怎么?父皇在此孤就会怕?”
楚承渊反问他。
七皇子一下子更堵得慌了。
“太子殿下难道就要一直这么纵容太子妃欺凌他人?今日她甚至连七皇子都敢欺辱,如此下去,这京城里,哪还有规矩可言?”
七皇子的人群队伍里。
吴应缘在接到身边小侍卫打扮的心上人,一个委屈无助的眼神之后,立刻雄心万丈。
站了出来。
他一出来,吴光河恨不得现在就冲到这中云州那干涸的护城河里算了。
魏安宁在看到吴应缘之后,3号的小电影就再一次出现了。
这一次,是原主死亡的一个月之前。
她在被魏蓉蓉的追求者五皇子毁了容,又被大皇子贬低责问,坏了名声。在被徐林宁嫌弃抹黑,以及魏蓉蓉其他追求者的无数次折磨之后。
万念俱灰的时候,再次遇见了这个吴应缘。
那个时候的吴应缘,已经是七皇子身边得力的人了。
整个吴家都为七皇子征战,他放弃了太子那条船,改投门户,是他们眼里弃暗投明第一人。
他出现在了原主面前,眼神如同看蝼蚁一样:“他们都说,你的存在就是蓉蓉的污点,都想杀了你。感谢我吧,我给了你一条活路。
来人,将这个脏东西送去翠红楼。”
一句话让原主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小屏幕结束,魏安宁看着眼前的吴应缘。
她可比吴光河要来的直接,二话不说就一把把冲出来护着七皇子的吴应缘给抓住,然后一顿暴打。
“住手!你,你如此作恶多端……你,我不会放过你的!”
魏安宁的手就没停下。
一直到听到了悦耳的声音。
听到声音后,魏安宁一脚踩在了对方的头上:“魏蓉蓉,滚出来吧,他们口口声声说我家太子殿下带我出行,是不在意此地百姓。
我想知道,你是跟随这个蠢货出来的,还是跟随七皇子出来的。
别躲了,东边最矮的那个蠢货。”
楚承渊闻言,手轻轻做了个手势:“去,把太子妃说的人抓过来。”
说完,又淡淡的看了吴应缘一眼,转而对吴光河道:“舅舅,我就说你该重新生一个继承人吧?长成他这样的……多半是废了。”
第56章
你不会不愿意吧?
楚承渊的语气还是那样的随和,吴光河听了大外甥的话,不敢接茬。
大儿子是吴家精心培养起来的,这几年他可没少在太子殿下面前夸他这好儿子。
结果现在儿子在殿下的敌人,七殿下那边为人家出头呢。
他哪敢说话啊。
就怕说话,殿下学着太子妃的样子,给他也来那么一拳头。
“舅舅,去年上元节到孤的府上,痛心疾首的说孤不作为,说吴氏一族的忠诚和努力,都成了空的,是你吧?
这就是吴家为孤准备的忠心耿耿的天才家主?”
楚承渊看着打人的魏安宁,根本不往挨打的吴应缘身上看。
不过,他嘴上可没饶了吴应缘。
几句话,让吴光河都想跟太子妃一起毒打他这逆子了。
魏安宁指的那个身材矮小的人,被太子府的卫兵强行给带了过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魏蓉蓉心中慌张,她一双小鹿一般的眼睛,无助又无辜的看向了七皇子。
七皇子心中暗恼,该死!怎么会被发现呢?
“好妹妹,又见面了。”魏安宁一脚就把打够了的吴应缘踹到了魏蓉蓉的面前。
魏蓉蓉忍着嫌弃后退的冲动,扑过去,跪在吴应缘面前,朝着魏安宁哀怨的控诉哭泣:“姐姐,你看不惯妹妹,只管打妹妹就是。
为什么要对吴公子下手?
他……他好歹还是太子殿下的表弟,是吴大人的嫡长子。
你这般,岂不是在折辱他们?”
“我?”吴光河指了指自己,很震惊然后光速摇头:“可不敢乱说,这孽障仗着平日家里人对他的纵容,竟敢连太子妃都敢羞辱。
我看他是疯了。
太子妃打他,那是在救他,要是换做本官?
直接活活的打死了事!
逆子,你还躺在那儿干什么?还不赶紧滚回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