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而让楚承渊做皇帝,毫无疑问是两件事都能兼顾,简而言之,她血赚。“别发傻了,丹方上的药材咱们府上已经没了,回头记得多搜集一些,这样的东西,多少都不嫌多的。”魏安宁轻晃晃手,示意他不要发呆。
楚承渊回过神,那张漂亮的脸上勾起笑意,让他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没了刚才的呆滞。
他缓缓盖住了魏安宁的眼睛,声音尚有些沙哑:“宁宁,你待我如此好,等江山是我们的,就让它随你姓怎么样?”
魏安宁:……
随她姓?他当是讨论孩子姓啥呢?这么随便的?
魏安宁顺着他指缝的光,用手敲了敲他的头:“脑子坏了?没有的话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真要是感谢我的话,不如以身相许。楚琳琅,等你想做的事情都成功了,我有事情要问你的。”
楚承渊不想听什么事情,只要他不离开她,做什么他都愿意。
而此刻……他只想和她一直在一起,一直。
第二日一早。
太子府门前,一大早的就来了两辆马车。
这两辆马车中很快便有人下来,送了拜帖。
消息很快,便传到了琳琅蔷薇阁里。
屋内,楚承渊正缠着魏安宁,与她说笑。
长发落在魏安宁的肩上,好似要将她整个人桎梏其中。
魏安宁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作妖。
门外,敲门声突兀且不意外。
“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赵将军府上前来拜见。”
来宝小心翼翼的,心中暗暗叫苦,最近这苦差事,总是轮到他。
殿下最讨厌别人打扰他和太子妃娘娘一起了。
魏安宁听到动静,就笑了起来,勾着他的脖子,顺势坐起来,坐在了他怀中。
亲了亲眼前人的唇角:“楚琳琅,该起来干活了。”
她随意的动作,让楚承渊的眉眼都温柔了许多,默默地跟她一起起来。
对外面吩咐道:“让他们去琴台阁等着。”
来宝赶忙去吩咐。
赵将军一家人,到了琴台阁的时候,楚承渊与魏安宁还没来。
赵夫人眉头皱着,牵着女儿的手,免得女儿害怕。
她与夫君就只有一儿一女,如今儿子还在边关,女儿几乎是她的命。
昨儿个一到家,这孩子差点没被她爹给打死。
“夫君,太子殿下真的是有心拉拢我们?”赵夫人很疑惑。
她不是第一次随着夫君去哪家皇子府。
毕竟拉拢赵家的人不少。
但是她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冷漠的,既然是拉拢,总该早早的等着她们啊。
赵将军是个不怒自威的人,他如今人到中年,一身的肃杀之气丝毫不减,他眉头紧锁,一是为了这看不透的太子殿下,二是为了当年老友的选择。
三……是为了他病中的老娘。
他们赵家是将门之家,他老娘是个命苦的人,与爹成亲后,爹便经常去边关打仗,极少能回家。
甚至到最后战死沙场,连尸首都没寻回来。
他老娘就带着他们一家兄弟几个,撑起了赵氏的门楣。
这些年,他的几个兄弟就剩下了他和弟弟。
娘心中的痛苦积压下来,都成了病。
这好日子才没过几年,就病倒了。
这让他如何能不担忧?
再便是他那老友,当年先皇后之事,老友便去了边关。
说什么要无愧于心,到现在还没回来。
而所谓的无愧于心,便是想要无愧于太子和先皇后。
许多人不知道,可他对当年的事情还是清楚的,太子的命,还有他那几乎与皇上一般的权柄,是边关那些人,和先皇后换来的。
这些年,太子隐而不发,也许对大齐是好事。
太子一动,那便是争斗开始。
大齐如今边关战乱不断,真要是有什么内斗……
可现在,太子找上了他们赵家。
这明摆着是想要拉拢,一旦太子拉拢他们,这不就是想做什么吗?
此事,必须得拒绝。
赵将军的心中已有决定,对夫人的问题,也深有感触:“我倒是希望他不想拉拢咱们,我对太子并不熟悉,也不知他这是准备如何拉拢,总之,咱们只要坚定一些就可以了。
就和这些年来,每一次选择一样。”
赵夫人也颔首,认定了夫君的抉择。
赵云珠不敢说话,低着头生怕爹又想起来她带来的这份麻烦,真打她一顿。
就在这一家三口诡异的安静之中,楚承渊与魏安宁来了。
赵将军看向两人,太子妃生的如花美貌,精致又浓艳。与书中写的祸国妖姬都没什么两样了。
而太子殿下,依旧是那副目下无尘,与一切割裂开的样子。
在他看来,太子与太子妃并不相配,不,太子与任何人都不相配。
毕竟太子这样好似泥塑一般,万事不过眼的人,娶妻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惊悚了。
可两人偏偏就这么一起走过来了。
楚承渊看了一眼赵将军,缓缓开口:“多年未见,将军的伤可好彻底了?”
第126章
现在就出发
楚承渊的语气很随意,说话间,与魏安宁已经坐在了那一家三口对面的位置,这琴台阁里,也已有乐师开始在这琴台阁外开始弹琴。
声音传入琴台阁内的并不多,可胜在这丝丝琴音,让屋内的赵家人都能缓解一些紧张。
赵将军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臣不知太子殿下所言是什么伤,臣征战沙场,受过的伤数不胜数。”
“赵将军是我大齐的一等将军,战场上受伤无数,记不得是什么伤,也是将军豪情。不过孤所言,却并非是战场上的伤。赵将军,菩萨庙中一别,已有十年了。”
楚承渊继续说道。
赵将军猛地站起身,不敢置信的看着楚承渊,声音发涩:“殿下,是从何处听来的?”
“孤亲自带人救你,将军觉得很难接受?”楚承渊佯作疑惑。
赵将军这下彻底麻了,当年菩萨庙,他因为要去救被贼人劫走的娘亲,意外负伤濒死,他娘也因为被他牵连,而九死一生的时候,在菩萨庙中躲藏,遇见了一人。此人藏头不露尾的,救了他一命。
也救了他娘的命。
十年前的他,还没有如今的威名。
如果那个时候,没恩人搭救,他早死在了那菩萨庙里。
这些年,娘几乎是耳提面命的,日日不忘,让他一定要找到当年恩人。
他也找了,可这么多年愣是没有一点音讯。
他本以为是什么隐世高人,不愿意露面。心中惋惜不已,尤其是如今,他已名声在外,功成名就。
更想报答当年的恩人了。
结果……
现在告诉他,当年的恩人是太子?
赵将军恨不得当年直接死在菩萨庙算了。
太子当年救他,并未言语一声,只怕早已存了要用此事,让他为太子办事的心思。
可这么多年为何不说啊?
赵将军不懂,赵将军很懵。
楚承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难以捉摸,他就这么淡淡的看着赵将军。
当年,他不过是随手救下赵将军而已。
没什么原因,只是因为赵将军也是大齐的百姓。
他身为太子,救助百姓那是情理之中。
就是不知,赵将军是否还认这恩情,又是否会为了恩情而妥协了。
如果不愿意的话,那他只能老办法,要么杀,要么服从。
总归,宁宁选的人,他是一定要收服的。
他有一百种威逼利诱之法,可宁宁面前,希望赵家人可以识相一些。
让他用这最体面的办法。
赵将军心中理智和本能在互相掐架,好半天,他猛地跪下:“臣竟不知,当年救臣性命之人,竟是太子殿下。殿下大恩,臣此生不敢忘。臣这命,都是殿下给的。”
不管当日救他的是谁,他都会为恩人赴汤蹈火。
否则,他心中难安。
楚承渊闻言,笑了:“将军果真是义薄云天之人,孤希望将军能为孤做事,不知将军是否愿意?”
楚承渊说的直白,演都不演了。
赵将军心中更沉,可也没有犹豫:“臣愿意,为恩人做事,是臣天经地义的。”
“如此,此次去西地,孤要你随行,亲手杀了那十二个蠢货。”楚承渊吩咐道。
赵将军听的眼皮直跳,这要是杀了十二郡守,他算是彻底没回头路了。
殿下……还真是果断啊。
“臣遵命。”
“你倒是个聪明人。”楚承渊有些不舍的将昨天宁宁才做好的药给了他一颗,这药材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宁宁亲手做的!便宜他了。
谁让他,选了最体面的方法呢?
“殿下,这是?”赵将军疑惑,这盒子里装的药,五颜六色的,看着就不太像好东西。
殿下是不放心他,所以还要给他吃点毒药?
不能吧?
“听闻赵老夫人身体抱恙,此物是可延寿的灵药,将军以诚心待孤,孤自然也愿以真心报将军。”楚承渊说道。
赵将军闻言,顿时神情激动:“臣……多谢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不可能用这种事情开玩笑,这药看着虽然古怪吓人,可太子出手,自然不可能是凡物。
一想到这些,赵将军心头火热。
拽着一旁看呆了的夫人和女儿一起跪下:“太子殿下大恩,我赵家永世不忘,臣下这条命,从今日起,便是太子殿下的。我们赵家所有人的命,都是太子殿下的。”
他们赵家的嫡系不多,至于旁支,赵将军根本不放在心上。
太子这一下子,等于救了他两次。
若不报恩,那他与禽兽有什么区别?
赵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来之前那个信誓旦旦,言之凿凿,说绝对不会掺和进皇位之争的那个人,是谁啊?
昨天要毒打女儿一顿的,又是哪个?
“将军之言,孤听着都觉得热血,不过你们赵家人的命就算了,将军还是与妻女告别,随孤与太子妃去西地吧。”楚承渊嘴上说着热血,那张脸上,那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的。
目光里的一片死寂,连演一下都不愿意。
“啊?现在?”赵将军有些不确定。
这是不是太猴急了点儿?
“自然,若不是为了等赵将军,孤与太子妃昨日就去往西地了。”楚承渊说的理直气壮的。
“可臣的东西还没收拾……”赵将军有些没准备好,他可没忘了,太子殿下刚刚让他杀那十二郡守的。
“无妨,孤已为你准备好了。赵将军出行常带的那一队人马,孤也已传令军营,此时正在外等候。”
楚承渊根本不给他机会。
赵将军听的一愣一愣的,然后放弃了所有的挣扎,老实了:“臣遵命。”
赵将军将药给了妻子:“夫人,这药你回家之后给娘服下,我不在家这些日子,你切莫担心,还有云珠,不许再和安国公府的人有往来。你们快些回去吧,我这就随着太子出发了。”
赵夫人拿着手里的药盒子,人都惊呆了。
她如果没记错,她们来这儿是拒绝太子拉拢的。
现在好了,连夫君人都跟着太子去西地了。
赵夫人一直到出了太子府,还有些恍惚呢。
另一边,魏安宁和楚承渊已经上了马车,赵将军看着自己的老兄弟们,还有太子殿下为他准备的马……所以,他是这一趟充当护卫和刽子手的?
第127章
另一种可能
终于反应过来的赵将军,猛地抹了一把脸,所以太子殿下一早就确定他会同意?
前面的马车里,魏安宁一直在看楚承渊。
楚承渊微微回头,见她一直用审视的眼神看自己,忙想了一下有没有什么做错了,发现没有,于是疑惑问她:“怎么了宁宁?”
“如果赵将军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不愿意报答你当年的恩情,你打算如何啊?”魏安宁很好奇。
毕竟楚琳琅和她说的信誓旦旦,好像不管赵将军怎么选,结果都是要跟着他们去西地。
楚承渊朝她笑了笑,眼中早已没了面对其他人时候的死寂,眼中光彩照人,好似想将眼前人吞没一般。
他轻抚过魏安宁的唇角:“忘恩负义之人,就得用不寻常的办法对待他。我会把他拖上马车,将他的夫人与女儿送去城外的庄子上。胁迫他亲手杀了西地十二郡守,拖着他不得不上我的这条船。
自然,他也不配得到宁宁亲手做的药丸,我会用这药一直吊着他,吊到他们赵家为咱们鞠躬尽瘁,满门死尽。”
“那看来,赵将军是个聪明人,楚琳琅你这满肚子的想法,都没处施展。”魏安宁轻笑。
“宁宁不怕我吗?说不定哪一天,我也……”楚承渊贴了过来轻声问她。
惹得魏安宁大笑,把人推到了另一边角落里,手轻拂过他的脖子,掐了掐他那白嫩的脸:“如果是我,你连把我拖上马车都做不到。毕竟,没有人能打得过我啊。”
楚承渊就这样仰头望着自信的心上人,眼中情绪变得复杂。
是啊,他打不过宁宁。所以他不能让宁宁对他有一点的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