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姑且不论朱胖子的马屁拍的夸张与否，但起码一直在拍，也让人舒服。这就好比没有文化的暴发户似的，竭尽全力拍马屁，尽管拍的驴头不对马嘴，可能让你知道他在拍你就够了。
“你跟525什么关系？”雷震问道。
“当然有关系，不然我待在秘安局干嘛？我老朱也是好脸的人，如果不是为了您的民族大业，会这么糟蹋自己吗？”
“震爷，我好歹也是读书人。”
朱胖子急于表达自己，脸上的肥肉跟着一颤一颤的，显得有些焦灼。
“读过什么书？”
“金瓶梅什么的。”
这家伙满嘴没有实话，处处是扯淡，但就是让人感觉舒服，或许是因为每个人都喜欢身边有个狗腿子吧。
“好好说话。”雷震吐出口烟雾。
“嘿嘿，那咱们走？”朱胖子咧嘴道。
雷震盯着他的眼睛，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想要从这家伙的眼中找到点什么。
可惜什么都看不出来。
朱胖子太会掩饰自己了，这会的眼神除了谄媚跟崇拜，别的什么都没有。
“走吧。”
雷震点头，扔掉香烟。
“好嘞，我的车在那边，震爷您请——”
朱胖子点头哈腰，硬是以一人之力完成了簇拥的感觉，把雷震领上车。
这是一辆破丢丢的面包车，非常不起眼。
坐上去之后，雷震看到后面放着个箱子，而箱子的规格太熟悉了——装备箱。
“震爷，这是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放点武器傍身。”朱胖子咧嘴笑道：“我做事您放心，绝对面面俱到，所有的事都考虑的很周全。”
说完这番话，他狠狠盯了几眼外面奶孩子的村妇，恋恋不舍的咽口水，开车向前驶去。
雷震没问去哪，也没必要问。
倘若对方是敌，这里早就是天罗地网；如果对方是友，更不需要问什么。
面包车行驶在颠簸的山路上，大概一个多小时之后，驶进一个荒废已久的村子。
“到了！”
朱胖子停车，跳下来开门。
“这是……”
雷震盯着眼前的景象，脑中再次出现无比熟悉的感觉，甚至下意识的向前走去。
也许是荒太久了，不大的村子里到处都是疯长的野草，零零星星坐落在里面的房子破旧不堪，很多都已经坍塌。
村东面还有几个孤零零的坟包，死气沉沉，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凄凉。
进村的路早已荒废，长满了野草，几个生锈的车轱辘扔在那里，似在诉述着被人遗忘的哀怨。
“这是……”
雷震开口，但没继续说下去。
他沿着满是野草的路，径直朝村里走去。
朱胖子没有跟上去，他右手扶在腰上，面朝外站在村口。
七拐八拐，雷震走到村子深处的祠堂。
几间屋子在风吹雨打之下，早就残破不堪，牌匾也不知所踪。
站在门前，他怔了一会，迈开步子走进去。
里面有人，一个老人守着火盆，烧着黄纸。
他看到走进来的雷震，拄着拐杖颤巍巍的站起来。
眼睛是浑浊的，但眼神是清明的。
“3、7、1、5、3、9……”
老人开口，念出一长串数字。
雷震凝视对方，擦擦脸恢复本来面貌，伸手从怀里掏出那种写满数字的纸张，以及出生纸。
向前走了一步，将两份东西递过去。
“没错，没错……”
老人连连点头，把雷震仔仔细细打量好几遍，冲他招招手。
“来！”
雷震走过去。
老人伸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从头摸到腰，把每一根骨头都摸了一遍。
“脱上衣。”
雷震点头，脱掉上衣，光着膀子站在那里。
“没错、没错……”
老人频频点头，盯着雷震腰部的一处胎记。
“老人家，您到底是谁？”
“525又是什么意思？”
雷震穿好衣服，询问对方。
“我就是个等电话的人。”老人轻声说道：“525是当年你父亲用于监控、掌控民间组织的队伍。”
“帮派？”
“帮派只是极小的一部分，它涵盖很多行业，包括许多能人异士，散落在每一个角落。也就是因为其分散，所以525最终得到了保存……”
雷震静静倾听，算是了解了525。
说到底，525其实就是一支藏在民间的情报系统，里面包含三教九流，乃至各种能见光的、见不得光的行业。
其主要是为了反间谍而组建的，因为那个时期国内的间谍太多太多，隐藏在民间。
策反、暗杀、渗透、情报搜剿，遍及每一个区域、每一个行业，而且藏的特别深。
在这种情况下，才有了525的成立。
“其它的都是国家的，但525是你们家的。”老人继续说道：“你父亲早就预感到会出问题，所以提前着手打造525，可最终还是出事了。”
“老人家，我……”
老人摆摆手，掏出一枚鸡血石印章递给他。
“这是钥匙，去秋家找到你母亲的保险箱，就能拿到525所有的资料……”
说完这番话，老人气喘吁吁，重新坐在火盆旁。
“不管有任何事，都可以交给我儿子办。”
“朱科长是您儿子？”
老人点点头，继续烧黄纸。
“老人家，谢谢！”
“走吧，走吧……”
老人摆摆手，让他离开。
雷震冲他深深鞠躬，转身朝外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老人把黄纸全部扔进火盆里焚烧，然后颤巍巍的掏出枪顶住太阳穴。
“我的任务结束了……”
“砰！”
枪声响起，惊起一片飞鸟。
雷震身体一震，转身冲进祠堂。
村口的朱科长也猛地转过身，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朝着祠堂的方向长跪不起……
第579章
我就是你的人了
张进喜，老人的名字。
他在完成任务选择自杀，以保证除了雷震之外，再也没人知道全盘真相。
也许这是最好的保密方式，也许是完成这些之后已经没有遗憾……
回去的路上，朱胖子面带悲伤，不停的说话。
“我跟我妈的姓，从小到大就很少见我爸，直到进入秘安局之后，才知道他住在哪。”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才跟我说起一些东西……”
隐姓埋名，死守着秘密。
等到终于能把秘密交给该知道的人之后，就是永远离开的时候。
这算什么？
死士，还是死间？
雷震不知道，他只能伸手拍拍朱胖子的肩膀，以表示安慰。
“震爷，我没事，干情报这一行就是这样。”朱胖子笑道：“该你死的时候，必须毫不犹豫选择去死。我爸也是真的活累了，这些年病的很重，硬是撑着，死了也是解脱。”
也是这么个道理，有的时候死了会更舒服。
“好在他等到你了，好在最终用枪选择离开，要是病死在床上，他死都不带瞑目的。”
“我爸是不是挺让人骄傲的？”
朱胖子咧着嘴，转头看向雷震，眼神相当迫切，似乎要帮他父亲急着得到肯定。
“是。”雷震点头。
“必须是，这才是情报员该有的风骨！老子英雄儿好汉，要是哪天我能落到这么个任务，也不会比我老子差劲，嘿嘿。”
朱胖子在笑，就是笑的跟哭似的。
他知道父亲会死，提前为挖好了坑，提前放好了棺材，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可那是他爸，以后再也见不到的父亲。
“哇……”
“震爷呀，我跟你一样没爸啦……呜呜……”
朱胖子终究是没能忍住，一边开车一边张开嘴大哭，眼泪顺着肥胖的脸上滚滚落下。
呼……
雷震在心里重重吐出口气，心情十分沉闷。
他想好好安慰对方，但又感觉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只能伸手搂住朱胖子，用力捏捏他的肩膀。
“我都这么伤心了，震爷你得请我玩妹子，不要钱的那种……”朱胖子继续哭道：“我爸给你爸卖命，以后我还得给你卖命，怎么想怎么亏，我要好多好多妹子，呜……”
听到朱胖子的哭声，雷震阴郁的心情竟然被扫空，很是淡疼的瞅着对方。
“牺牲无处不在——”朱胖子擦把眼泪沉声道：“起码我爸给我铺了一条飞黄腾达的路，以后您震爷肯定得关照我。”
这思维有点强悍，但说的也是事实。
起码在525这边，雷震绝对会重用朱胖子，不单单因为其父亲，更多的是其自身的能力。
“先带你找妹子。”雷震说道：“不管以后怎样，先让我胖哥爽了再说。”
“震爷威武！”
“俗话说得好，跟着狼吃肉，跟着狗吃屎，跟着震爷大鱼大肉……”
朱胖子又开始拍马屁了，悲伤一扫而空，恢复原本的模样。
“少拍马屁行不行？”
“但凡少拍一点，都是对震爷的不尊重！”
“那你拍准一点。”
对于这个家伙，雷震也是服了。
从未见过如此厚无廉耻之人，也从未见过把戏演成人生的存在。
“帝都所有的关系网我都准备好了，以及全国各个省份大员的关系脉络也都梳理清楚。”朱胖子说道：“震爷，您什么时候需要？”
听到这话，雷震很是惊讶。
“我在帝都就是为了收集这些资料，否则没必要把自己变成这样。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职务之便，加上有心而为，还有手底下的一帮兄弟，早就把这些搞的清清楚楚，而且随时更新。”
朱胖子脸上的轻浮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精明，尤其那双小眼睛，闪烁着一抹雄心壮志。
“暂时不需要，你继续做好朱科长。”雷震说道：“等我把一切准备妥当之后，自然需要你的协助。”
“好！”
朱胖子重重点头。
“胖哥，你的资料里有红门红旗吗？”
“有。”朱胖子说道：“破晓组织，红旗的骨干力量，主要从事幕僚活动，背后是很多大员。甚至说最厉害的1个进入了智囊团，影响力非常大。”
“知道李红鱼吗？”雷震继续问道。
“大智若妖李红鱼？这个小姑娘相当厉害，根据我掌握的资料，她可能会成为第2个进入智囊团的人。”朱胖子说道。
“知道她住哪吗？”
“知道，但进不去，这种级别的人，都是国家亲自保护起来的。”
智囊团，一个国家的智慧库。
能进入这里面的人，全是被国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其安保规格也是最高级的。
李红鱼也即将进入，作为年轻的新鲜血液，对她的保护只会更高。
“震爷，你想睡李红鱼？”朱胖子满眼贼兮兮。
“想，怎么了？”雷震笑道：“这种女人谁不想睡？比睡女博士过瘾多了，哈哈。”
“我有法子！”
“有办法？”
“负责保护智囊团的是龙鳞部队，只要你能进入龙鳞部队，就有机会接触到智囊团，也包括李红鱼。”
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