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温言接过水,直接放在旁边。她在等,等宫宣给她一个答案。
温言憋着一股劲的冷漠,宫宣心里也不舒坦了,拿了一瓶水拧开瓶盖,便狠狠喝了一口。
温言可以骂他,可以跟他动手,但他不喜欢她什么都不说,不待见他的样子。
看宫宣喝完水,还是没有开口进入正题,温言先开口了。
她说:“你和宫泽的事情只是一场误会,我们应该可以到此为止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温言很平静,没动任何脾气。
因为不值当。
温言开口就说放过,宫宣原本不好的脸色,瞬间更不好看了。
温言怎么跟他闹,怎么跟他撒气,怎么撒泼都行,但他就是不爱看温言冷不丁的跟他说结束。
在一起两年多,这两年多就那么不值当?她就日日夜夜都想着散伙?
这么多年来,他只跟温言在一起最久,也只有跟温言在一起的时候,留她过夜,带她见朋友,甚至想带她回家给父母看看。
尽管是被他父母逼迫,但他不愿意,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此时此刻,宫宣似乎忘了当初为何接近温言,忘了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冷清清的看着温言,他说:“温言,你能有自己的主见吗?能不能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跟着动摇,什么叫到此为止?跟我在一起,你很委屈?”
本来不想跟温言争,但她的几句话,他心里堵得慌。
这话温言自然不爱听,眉心一拧的说:“我什么时候没有主见?难道我一直以来的立场还不够坚定吗?”接着又说:“是的,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委屈了。”
“我就是看见你烦,不去公司也是为了躲你,我恨我自己没有本事跟你对抗,只能任你鱼肉。”
宫宣的态度,再加上刚刚在饭店听到的那番话,听到她被当成报复宫泽的理由,温言终究还是没忍住,还是冲宫宣发火了。
宫宣让她太难堪。
同样身为女人,为什么她要去承担另一个女人任性胡闹的后果?为什么他要被宫宣强迫?被他威胁?
特别是宫宣让她生孩子,想榨干她身为女人的最后一点利益价值,温言就气不打一处来。
温言凌厉的眼神,还有她坚决不退让的态度,宫宣也是气得牙痒。
冷笑看着温言,宫宣咬着牙说:“行,跟我在一起委屈,看见我就烦,成天想着怎么躲我是吧!行温言,你要散伙我成全你。”
这几句话,宫宣是抱着怎样心态说出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两年来,他除了没有承诺给她婚姻,他哪对不住她?
她要散就散,他又不会缺女人。
温言说委屈,说看到他烦,宫宣这次也不想坚持。
所以两人没吵几句,他没有进行挽留,就直接答应分手。
宫宣的爽快,温言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怨气并没有少,她还是讨厌宫宣,还是恨宫宣。
只不过,他已经答应散伙,温言就没有跟他计较这两年所受的气。
何况说出来又怎样?难不成宫宣还能同情她一两分?他要真有这份心,也干不出来灌醉她,强迫她的事情。
所以,就算心里有再多的气,再多的不公平,她也只能自己去消化调解。
坐在鞋凳上仰头看了宫宣半晌,温言面无表情站了起来:“行,那我回去了。”
第534章
说罢,她转身打开房门就出去了。
屋子里,宫宣见她要走,他一声不响便转过身背对她。
她来,他可以去接。
她走,不好意思,他不送。
搭乘着电梯下楼,温言脑海里都是宁雪刚才的那番话,想着自己是这样被宫宣灌醉糟蹋,她心里就气得要命。
气得眼睛都红了。
眼泪却硬生生的不肯落下来。
过去了,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
宫宣报复宫泽,不过也是个乌龙而已,她不过是他们游戏中的一个环节而已。
滴!电梯门开,温言头也没回就下了电梯。
这个地方,她一点留念都没有,也不想留念。
眼下,温言心里有气,所以记不起来宫宣的任何好,只记得他欺负她,利用她。
片刻,压抑着一肚子的气,阴沉着脸离开大楼往外面走去时,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却又停在她旁边。
温言被堵的没有办法往前面走,转身就看向了驾驶座的宫宣。
四目相望,宫宣沉着脸说:“是我带你过来的,我把你送回去。”怕温言多想误会,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答应了成全你,不会让你为难。”
温言刚才那几句话,宫宣也气得不轻。
所以眼下跟她说话,态度很强硬,没有像以往那样温和,也没有挽回的意思。
尽管如此,他还是下楼来送温言了,怕她心情不好会在路上出事。
听着宫宣的话,温言没有打开门上车,而是准备转身从后面绕开走。
宫宣见状,忍着气说:“温言,我宫宣不会缺女人睡觉,我犯不着死皮赖脸的纠缠你,上车。”
说完,车子往后退去,又把温言的路给堵了。
宫宣的嚣张,温言气得脑仁疼,一点都不夸张的头疼了。
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上车,宫宣能在这里跟她耗到天亮,温言怒气冲冲瞪了她一下,最后还是伸手打开后座车门了。
只是拉了几下后座车门,她都没有如愿的把车门打开。
正准备问宫宣是什么意思,只见某人先开口了。
他说:“没人给你当司机,坐前面。”
怒视着宫宣,想着这是两人最后一次的拉扯和纠缠,温言把气咽了下去,还是坐去前面了。
上车之后,她别过脑袋就不看宫宣。
温言的不待见,宫宣也懒得搭理她,随她怎么闹,他把她安全的送回家就行。
车子经过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宫宣还是绕了远路。
这时,他心里的怒气也渐渐平复,也开始体谅温言刚才的脾气和那些话。
换成是他的话,他应该会把自己打死。
于是沉默了好一会儿,宫宣不动声色的问:“温言,你确定想好了?确定要分手?”
这一次,宫宣用的是分手。
这会儿,温言还在情绪上,冷清清的回他:“嗯。”
温言的坚定,甚至都不拿正眼看他,宫宣没有挽留,没有像之前那样哄她。
而且这次他也不好哄,因为温言连宁雪都知道。
当年,也只是一场误会。
温言的话音落下之后,车内再次陷入安静的沉默中。
宫宣眉心微微的拧着,他似乎还有很多话想说,但一时半会儿又不知从哪说起。
直到车子快到温言家小区的时候,宫宣这才再次开口:“温言,在我和你的事情上面,是我对不住你,是我欺负了你。”
就算再浑,宫宣也不会浑到不知道自己缺德,不知道自己欺负了温言。
他心里一直都门儿清的。
听着宫宣的话,温言只是沉默不语,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想喘气。
宫宣见状,又说:“工作就别想着辞了。”
“这几年行情不是很好,外面的工作都不好找,我和你在公司也没有机会碰面。”
说到这里,宫宣沉默了一下,接着说:“我既然答应了分手,那就不会再让你为难,如果我要为难你,你辞职了也没有用。”
宫宣这话,是实实在在的老实话。
温言听着却像是威胁,他好像是在威胁她,她如果从公司辞职,那他就不保证不为难她。
还是没有开口,温言低着头,也算是默认了。
宫宣见温言没有开口说反对,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前两天还以为两人的感情升温,以为她考虑几天会去见他的父母。
结果,等来的却是分手。
算了,她实在不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不强求。
强扭的瓜不甜。
没一会儿,车子停在了温言家的楼下,温言打开车门直接就上楼了。
似乎,跟宫宣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迈巴赫跟前,宫宣目送着温言上楼,看她头都没有回。
他吐一口气,在楼下站了片刻,便也上车走了。
——
楼上。
回到家里的时候,温言的情绪仍然很低落。
她爸妈跟她说话的时候,她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两句就抱着衣服去洗手间了。
洗完澡趴在床上的时候,温言回想自己这两年,想着宁雪的那番话,想着她还被宫宣折腾的去过医院。
温言的眼泪终于还是从眼角落下来,在他们那些人的眼里,她连人都不算。
只是棋子,只是泄欲的对象罢了。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温言也不知道自己后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知道她心情很低落,突然觉得做人挺没意思的。
第二天早上,被闹钟吵醒的时候,温言连起床的力气都没有,动都不想动一下,只想趴在床上,什么都不干。
于是给领导发了信息,说不舒服请假了。
尽管昨晚默许了不辞职,但温言知道她不会在宫氏集团待太久,等过些日子,宫宣把和她这一段忘了,把她这号人物忘了,她再辞职。
宫宣那样的人,温言很有信心,他和自己散了之后,他身边很快会出现新的人。
到时候她做什么,他都不会在意。
就这样在家躺了好几天,温言心里的不甘和不公已经渐渐平复,差不多把宫宣也忘了。
情绪却越来越低落,每天都没有精神,一天24小时,除了吃饭基本都在床上睡觉。
精神状态却越来越不好,书看不进去,手机也刷不进去。
更要命的是,瞌睡越来越重,胃里偶尔还一阵难受。
第535章
这天中午,温言一觉睡醒,一阵头昏脚轻,下床的时候差点儿都没站稳摔倒,还好是扶住了旁边的衣柜。
扶着衣柜休息了片刻,她的胃突然又是一阵难受不舒服。
右手按着自己的胃,温言觉得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得去医院看看,也许她真的生病了。
这会儿,她爸妈都在学校里,于是她拿起手机就给江媛打了过去:“媛,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陪我去医院一趟?”
站都没有力气站稳,她没有办法自己去医院,所以就给江媛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江媛说:“我正准备喊你逛街的,你等着我,我现在就过来接你。”
十多分钟后,温言换好衣服收拾好自己,江媛上来敲门了。
进了屋,看几天没见温言清瘦了一圈,脸色煞白,江媛瞬间震惊:“言言,你怎么回事?不是说请假在家休息,你怎么越休状态越不好?”
说着,伸手捏着温言的下巴,把她的脸转了几圈,打量的说:“你这脸色还能看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怎么了?”
又问:“你刚在电话里说不舒服,你都有哪些地方不舒服?”
打量着温言,江媛觉得她病得不轻。
江媛的问话,温言无力地吐了一口气说:“头重脚轻,头昏,有时候还想吐,这几天吃的不少,但就是没有力气。”
体质一直很好的温言,在家躺了几天,完全没有躺明白怎么回事。
江媛听着她的话,看她脸色不好,扶着她说:“先去医院看看。”
“好。”
说着,两人便一块儿下楼了。
下了一趟楼梯,看了一眼外面,温言的情况比刚才稍微好一些。
片刻,两人上了车。
双手握着方向盘,江媛突然转脸看向温言问:“言言,我问你个问题,你先别紧张。”
温言转脸看向她:“你问,我不紧张。”
至于她和宫宣散伙的事情,她前几天已经通过电话告诉她,而且宫宣这几天确实也没有找她。
温言的镇定,江媛问:“你有没有可能是怀孕了?”
温言刚才说的症状,还说她这段时间瞌睡多,怎么睡都不够,江媛就觉得有点像怀孕的症状,所以就问了。
而且宫宣想让她生孩子,那他肯定会动手脚。
江媛的问话,温言心里咯噔一响,心虚的说:“应该不会吧,再说我有吃药。”
“怎么就不会呢?这个世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况且是怀孕这么容易的事情。”
“虽说我家李太医给你开了药,但这种事情哪有万分的保证,任何事情都存在意外。”
江媛越说,温言的心就越往下沉,脸色也越难看。
她都已经和宫宣散了,如果在这个时候怀孕,那又算什么?
老天爷应该不会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长长吐了一口气,温言说:“应该还是不会,而且等下检查完就知道了。”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是虚。
江媛说的没有错,任何事情都存在意外。
江媛听着温言的话,她说:“言言,我也不是吓唬你,只是跟你提一个醒,让你心里有个数,免得医生等下突然通知,怕你接受不了。”
温言陷入了沉默。
脑袋也比刚才更沉,更疼。
转脸看了温言一眼,江媛也无奈。
当女人就是这点不好,男人睡完可以提上裤子什么都不管,但女人总得担心这样,或者那样的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