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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郁刑没有在意这句话,追问:“谁告诉你了?”

    温轻实话实说:“今天早上,我和老师一起看见了书,不过书是司空找出来的。”

    郁刑嗤笑一声,拖腔带调的哦了一声:“我不知道,没有告诉我啊。”

    “你说说,季予是怎么告诉你的?”

    温轻没有隐瞒,照实说:“老师说这幢别墅有问题,会影响大家的情绪、心理状态,让人堕落。”

    “别墅?”郁刑扬了扬眉,仿佛听见了什么大笑话。

    他勾起嘴角,歪头看温轻:“我说你这个小笨蛋……”

    “是不是不管谁的话,你都会相信?”

    温轻拧了拧眉,这话的意思是老师在撒谎吗?

    还是指司空给假线索?

    他有些疑惑:“大家的目标不都是离开这里吗?”

    “为什么要骗人?”

    “谁说是为了通关?”郁刑摇头晃脑,吊儿郎当地说,“我是来享受这个游戏的。”

    温轻在心里摸摸吐槽,因为你有病。

    “那你的意思是——”

    他话未说完,就被郁刑打断:“你有想过为什么只分神牌和普通人类?而没有其他的?”

    温轻有些茫然:“这不是游戏规则吗?”

    郁刑又问:“为什么是这种规则呢?”

    温轻想起那本书上的话,试探地说:“因为神最青睐年轻的人类吗?”

    郁刑走到他面前,懒洋洋地问:“然后呢?”

    然后……

    温轻想了想,试着分析:“我们七张人类牌,都很年轻,是神最青睐的种族,所以是普通人类。”

    “你们三个之所以是神牌……”

    他抬眼,定睛看着郁刑,有理有据地说:

    “是因为年纪太大了。”

    “……”

    郁刑的笑容僵在脸上。

    分析的很好,下次不准分析了。

    第15章

    引路人15

    郁刑无语的表情非常明显,温轻就算再没有眼力见也看出来了。

    他回忆自己刚才说的话,怎么想都觉得逻辑清晰、言之有据。

    郁刑不说话,他只好问:“我哪里说错了吗?”

    郁刑垂下眸子,看着一脸茫然的温轻。

    他微扬着脸,清澈的眼睛微微睁大,充斥着不解与迷惑,像是只迷迷糊糊的小猫,都把猫粮放到他面前了,却一爪子推开,喵喵叫着说这不能吃。

    明明是几人中最弱小的,却能坚持到现在……

    郁刑摩挲指尖,半晌,缓缓抬手,掐了把温轻的脸。

    这两天下来,似乎更瘦了。

    没什么肉,手感不太好。

    温轻推开郁刑的手,皱眉后退:“不要动手动脚。”

    郁刑啧了一声,收回手,指尖仿佛还残余着人类温暖的体温。

    “你再好好想想。”

    温轻疑惑:“想什么?”

    郁刑:“……想神牌的用处。”

    温轻微微一愣,郁刑既然会说这种话,那就说明他……

    “你已经知道神牌的用法了?”

    郁刑丝毫没有掩饰惊讶的神情,他挑了挑眉,对温轻说:“哟,这会儿倒是挺会抓重点的了。”

    听到这话,温轻愈发确定自己的猜测,完全不在乎郁刑的嘲讽,连忙追问:“神牌到底是怎么用的啊?”

    郁刑歪了歪头,似笑非笑:“想知道答案?”

    温轻点点头。

    郁刑懒洋洋地问:“报酬呢?”

    温轻认真地说:“我们可以一起分析,然后通关,离开这里。”

    “离开后你想要什么,如果我有的话……”

    郁刑嗤笑一声,打断道:“店小,不赊账。”

    这话的意思是让他现在就付报酬。

    温轻愣了下,下意识低头,掏了掏身上的兜。

    身无分文,什么都没有。

    而且体力、智力什么的,他也完全比不上郁刑和其他人。

    换句话说,在这个游戏副本里,他根本帮不到郁刑,可能还要反过来拖郁刑后腿。

    温轻抿了抿唇,意识到了自己的没用。

    郁刑等了会儿,只见温轻低垂着眼睛,越来越沮丧,头越来越低。

    “这都想不明白?”

    他抬手勾起温轻的下巴,嘴角带笑,拖腔带调地说:“我指的报酬是……”

    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但温轻感受到郁刑的视线从自己脸上,缓缓挪到了身上。

    温轻很快反应过来,郁刑是个gay来着……

    他脸颊噌的变红,耳尖透出粉色。

    温轻结结巴巴地问:“你、你难道不想结束这个游戏吗?”

    “为什么要瞒着大家?”

    郁刑扯起嘴角:“我说了,我是在享受这个游戏。”

    “对我来说,游戏最快乐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

    温轻抿紧了唇:“老师和司空可能也知道神牌的用法。”

    郁刑扬眉:“你确定?”

    温轻不确定。

    他想,老师如果知道的话,应该已经告诉大家了。

    司空看起来像是知道什么,但他也不会主动告诉大家。

    现在就只有郁刑是光明正大地说他知道……

    郁刑垂眸,食指微弯,像勾弄小猫小狗似的,轻轻勾了勾温轻的下巴:“怎么样?”

    “你慢慢考虑?”

    温轻忍着下巴的痒意,脸颊涨红,良久,磕磕绊绊地说:“我、我考虑好了。”

    郁刑有些惊讶。

    他以为至少还要再死个人,温轻才会想明白……

    温轻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往前走了一步,一把抱住郁刑的腰,接着在郁刑背上轻拍,像哄小孩似的。

    郁刑愣住了,他没有料到温轻会突然抱自己,居然纯成这幅样子。

    也没有料到温轻这么香、这么软,干净纯粹的灵魂透出的诱人气息弥漫在周围,沁人心脾。

    郁刑喉结下压,缓缓低头,轻嗅温轻身上的气息,是春日里富有生机的温暖香味。

    郁刑突然饿了。

    在开口的前一秒,温轻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温轻生平第一次主动抱人,他眼睫微颤,磕磕绊绊地问:“好、好了吗?”

    郁刑沉沉地看着他,鼻尖仿佛还萦绕着那抹香气。

    半晌,他哑着嗓子问:“我说……你还是处男么?”

    温轻怔了怔,本来就红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全身,他的脖子、胸口都泛起淡淡的红色。

    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

    温轻又羞又恼:“处、处男怎么了!”

    郁刑狭长的眸子微微弯起,轻飘飘地说:“处男好啊。”

    “我就喜欢没经验的,方便调戏。”

    温轻只觉得自己脸颊越来越烫,很快,大脑轰的一声,便停止运转。

    他完全没办法应付郁刑这种外骚里骚、不知羞耻的人。

    半晌,郁刑弯着唇,心情很好地说:“这是个很简单的游戏,不用想太多。”

    “用你的小脑袋瓜子想想字面意思就行了。”

    温轻的脑子开始慢吞吞地转动,还是想不明白。

    “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我、我……”温轻顿了顿,挤出一句话,“我都抱你了。”

    郁刑纠正:“只是抱了一下腰。”

    “我很公平,”他凝视温轻,暗示道,“你给我多少,我也给你多少。”

    话音刚落,厨房门口多了一道身影。

    季予走进来,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全身通红的温轻。

    他笑了笑,对温轻说:“温轻,我有点事情想和郁刑单独谈谈。”

    温轻点点头,看了眼郁刑。

    郁刑朝他眨眨眼,暧昧地说:“你好好考虑,我在床上等你。”

    “……”

    温轻头也不回地离开厨房。

    过了会儿,看不到温轻的身影后,季予掀了掀眼皮,问郁刑:“你准备告诉他了吗?”

    郁刑撇撇嘴:“我说了那傻子也不会相信。”

    季予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笑了笑:“所以你是想告诉他。”

    郁刑脸色微变,嘴角下压。

    见状,季予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你心软了,有趣。”

    郁刑冷下脸,反问道:“那你呢?”

    季予淡淡地说:“众生平等,我当然对大家一视同仁。”

    “马上就轮到温轻了。”

    “可能用不了多久……”季予半阖着眸子,脸上带笑,“他就变成下一个李思文。”

    “变成你最讨厌的样子。”

    郁刑轻嗤一声:“放心,他和别人不一样。”

    是个胆小的笨蛋。

    *****

    客厅

    温轻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过多久,便看到郁刑从厨房走出来,脸色不太好。

    大概和老师谈的不愉快,郁邢冷着脸,径直上楼。

    温轻看着他的背影,琢磨“字面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神牌的字面意思……神?

    什么神?神什么?

    温轻除了神经病三个字,想不出其他东西。

    还没琢磨明白,忽地,耳畔响起一道轻轻的女声。

    “对不起。”

    温轻偏头,李思文坐在斜对面,轻声对他说:“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

    温轻愣了下,他不记仇,而且李思文对他的敌意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外力。

    这会儿她主动道歉,温轻就把昨天和今早的事情抛到脑后,对李思文说:“没关系的。”

    李思文呼出一口气,面前挤出一个笑容,缓缓说:“对不起,我真的是太害怕了,所以情绪不太对。”

    “我是独生子女,爸妈年纪很大才生下我,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在这里出事了……”

    温轻低低地嗯了一声,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是孤儿。

    “我妈妈生我时候因为高龄产妇,还难产了,我他们就希望我这辈子能健健康康的活着,我也是个没什么志向的人……”

    李思文说了好一会儿爸妈的事情,问道:“你呢?你有兄弟姐妹吗?”

    温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他对李思文说:“我是孤儿,不过有一福利院的兄弟姐妹。”

    李思文愣住了:“对、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

    温轻小声说:“没事。”

    他其实不觉得自己有多可怜,他有院长妈妈,上学上课也和其他小朋友一样。

    因为每次说到自己是孤儿,别人就会用同情抱歉的眼神看自己,因此温轻很少会提起这事。

    李思文不再说爸妈的事情,转而问:“周州呢?你看见他了吗?”

    “我有点事情想和他说。”

    温轻实话实说:“他在卧室里,最好晚点再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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