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风风我错了!”它终于知道自己哪一步走错了,它知道自己踩到什么雷区了!
“我知道哪里错了!!!”
风风大宝贝:“.......”
阿瓷宝贝:“........”
但现在没人关心它知道哪里错了,霍闲风和江瓷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那句“风风大宝贝”的称呼上。
两人的动作同时一顿,心中瞬间涌起一种极度怪异的感觉出来。
毕竟在所有人眼中的bking霍闲风,还是头一次被叫出这么亲昵又幼稚的昵称。
江瓷面色古怪,他看了眼少年脸上的表情,嗯,非常难以形容。
就好像当初江瓷参加某场机甲竞赛的时候,别人的机甲要么喊驾驶员主人,要么亲近一些,像白泽那样喊名字。但当江瓷一上场,他的机甲就大喊――
[阿瓷宝贝~~~]
[今天也要加油哦~~~~]
真的,那种丢人的事情江瓷简直不能再回想第二次。
而且,江瓷因为小X而产生的类似社死时刻简直不要太多。所以后来他拿到白泽的使用权之后,基本就没再用过小X,所有人都说他喜新厌旧,更喜欢双s的机甲白泽。
但实际上,少将大人只是不想再丢脸罢了。
但现在,他看着霍闲风脸上的表情,心中忽然有一种奇妙的释然感和快乐。他终于知道当初在比赛场上自己被喊“阿瓷宝贝”的表情了。
――原来是这样的啊。
几秒钟的沉默过后,霍闲风木着一张脸,忽然长臂一伸,就要来抓江瓷手里的银环。
其实他明明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但是这一刻在小X的视野系统中竟是犹如猛虎扑食,变得万分狰狞。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头,育儿系统忽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求生欲。
它“嗖――”地从江瓷的手腕上窜出,绕了个弯,千钧一发之间躲开霍闲风抓来的手,然后稳稳当当地,像个紧箍咒一样圈在了诺拉的头上,
少女被头上的环环拧着呆呆转头,望向江瓷,
“快!诺拉!改一下改一下!”
它的语速十万火急,仿佛再晚一秒就要机头落地,
“阿瓷他,你不能叫哥哥,得叫妈妈!!!!”
诺拉懵懂仰头,喊:“妈妈~”
霍闲风:“.........?”
江?无痛当妈?瓷:“.........!!!”
江瓷对上了诺拉那双懵懂又无辜的眼睛,突然难以克制地挪开了视线。旁边的霍闲风动作顿住,他以一种一言难尽的目光看向江瓷,眼里明晃晃写着――
这真的是个正经的育儿系统吗????
真的没有被什么奇奇怪怪的病毒入侵过吗?
这怕不是他爹江烬生喝多了的时候乱写的一个育儿程序吧????
霍闲风看着江瓷震惊到空白的脸,眼底竟然有几分同情:
“江瓷,你真的......是被这个育儿系统带大的吗?”
少年的语气里竟有些唏嘘――
毕竟有这样的育儿系统一直陪伴教导着,江瓷能长到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不容易啊。
――竟然没有变成一个X宝男诶!
江瓷:“.........”
他的指骨攥得咯咯作响。
这一瞬间,少将大人终于也不再沉默,他彻底割舍了自己跟小X之间多年的人机主仆情分,胸中的拳拳杀机之心,犹如熊熊烈火,迎风暴涨。
“果然,”
被逼疯的omega冷笑,发出了恶魔低语,
“要不还是格式化吧。”
小X:“.........!!!”
小X不明白怎么事情还越发不可收拾了,
“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阿瓷宝贝你不爱小X了吗?”
“小X哪里说错了,你们俩不都已经睡过了吗?还都三天三夜了。”
江瓷听到这里,第一反应竟然是蹲下去捂住诺拉的耳朵。
这种......这种少儿不宜的事情,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可爱稚气的少女歪歪头,虽然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捂住她的耳朵,但实际上这种动作对于虫族极度敏锐的听觉而言,完全造成不了任何阻碍。
但是诺拉喜欢眼前这个人类。
因为对方身上有花花的味道
不是那种腐烂发臭的气味,而是像刚刚盛开的花苞一样的,浅浅的香味。让虫族非常非常地迷恋。
如果不是江瓷身上带有极度浓郁的,王的气息。
诺拉见到他的第一眼就很想扑上去舔一舔。
不过......味道这么浓郁,应该是被王仔仔细细舔过了吧?
所以诺拉得出了一个结论――
这是王的花花。
于是她放任了对方的动作,甚至还要歪歪头,亲昵地去蹭一蹭omega的掌心,动作非常像一只撒娇求摸摸的幼犬。
江瓷怔住,他原本跟着这个陌生少女一直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程度,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表现出这样亲近的动作。
而就是这一瞬间的怔然,江瓷没能阻止小X继续说下去,
“而且都两轮了都没成结,要不是风风不行,就是阿瓷你不想要孩子。”
“阿瓷你要是不想生的话,其实也没关系,诺拉宝贝这么可爱,乖巧,领养了还是我给你们带,留着以后养老......”
小X这一段话简直掏心掏肺,呕心沥血,任谁都要评上一句世纪好丈母娘(?)
只是它的话还没说完......
啪!
一声响指过后,小X就被霍闲风静音了。
――世界终于安静下来。
霍闲风伸手将诺拉头上顶着的银环摘下来,实际上他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愤怒的表情,反而显得相当平静,动作甚至都称得上是温柔。
但下一秒,庞大的精神力直接灌进去,让小X的系统瞬间负载,只能爆发出崩溃的电磁波尖叫。
当然,静音的效果让江瓷和诺拉都听不见。
能听见的就只有默默蹲在角落里的白泽。
......太惨了。
――真是太惨了。
白泽不能理解小X的母爱泛滥,因而也不能理解对方找死的举动,但这并不妨碍它生出一点点的同情和平衡。
对。
平衡。
在它辛辛苦苦,痛哭流涕地洗驾驶舱的三天里,先不提主人跟他的alpha在主卧里缠缠.绵绵,重点是,小X竟然也在它的休息室里跟它新找到的崽崽快乐升天。
没有人故意伤害白泽,但受伤的总是白泽。
现在好了,它也有同命相连的小伙伴了。
这时候,白泽忽然生出了新的愿望。
要是什么时候军团长大人也脱单了,找一个omega住在万将的驾驶舱里面,就更好了。
不过无论如何,
――这场闹剧终于就此结束。
然后,霍闲风拖家带口地走进了驾驶舱。
怎么说呢?
原本两个月前他从地球上醒来的时候,还是孤家寡人一个,连机甲都是打劫来的,甚至在逃亡的路途中,他对着茫茫的星海非常感伤秋怀地给自己取了个名字。
但短短两个月过去,霍闲风竟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家庭结构忽然就复杂了起来。
看见霍闲风跟江瓷同时走进驾驶舱,白泽的警报立刻拉满了。
alpha彻底标记omega是需要成结的,但前两次为了避孕,霍闲风都没有成结,所以最后一次,肯定是要的。
因而,最后一次可能比前面两次持续的时间还要久。毕竟主人是omega,白泽的程序中保存了大量这方面的知识。
于是它开始紧张起来,紧张到它都忘记了从这个小巧的清洁机器人中出来,竟然就这样咕噜噜地跟着走了进去。
不过也不算是忘了,说不定,它等下还要进行一遍打扫呢?
毕竟,光靠驾驶舱里面的机械触手进行清理它都已经忙不过来了。
需不需要再多调几个清洁机器人过来呢?
白泽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驾驶舱虽然叫做驾驶舱,但实际上作为一个双s机甲的驾驶舱,其内部空间极大,除了一座巨大的专业精细化用于战斗的操控台之外,中间还有一处总控台。
小X这时候已经失去了灵魂,原本银环应该是光滑润泽,闪闪发光的,但是它现在好像全身都散发着一种cpu过载的烧焦糊味。
既便如此,小X依旧撑着投影出了刚才那个温柔美丽的母亲形象,小声地安慰着蹲在角落里的少女。
“小X给吹吹,痛痛飞飞~”
这一幕对江瓷而言,简直不能再熟悉了。因为基本上等同于他小时候被小X安慰的场景复刻。
不过后来,因为被小朋友们嘲笑他有一个假妈妈,于是就命令小X不准再投影具体的人物形态了。
霍闲风也一言不发,他正盯着小X投影出来的那个女人看,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个虚拟女人的脸,好像有点奇怪。
少年眉头微皱,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过来。”
霍闲风忽然开口,他的话并没有特地指名道姓,但正蹲守在角落的小X顿时一僵,然后先委屈巴巴看江瓷一眼,发现它的小主人并没有要救自己的意思,于是悲痛万分,打算关了投影去大魔王手上悲壮赴死。
“不用关。”
霍闲风招了招手,
“就这样过来。”
“.......?”
小X和江瓷同时愣了一下。
但几秒后,小X投影出的女人还是朝着霍闲风走了过来。
这个投影技术非常真实,要不是顶部的银环,大概任何人第一眼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都会以为她是真实存在的,因为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
不像是简单的数据建模,更像是扫描人体后,按照本体百分之九十复刻出来的。
之所以是百分之九十,是因为霍闲风觉得那张脸很假,好像经过了修改。
少年定定盯了那张脸足足有好几分钟,这样认真的神态就连江瓷都开始察觉到了某种不对。他也跟着霍闲风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
“小X,把脸部数据调出来。”
叮――
下一秒,蓝色的数据流从银环的上方流泻而出,在omega绯色的瞳孔中快速穿梭着。
“停!”
数据流随着江瓷的声音停住。
“这数据......”
他微微睁大了眼睛,
“竟然被人进行覆盖过。”
下一秒,江瓷面色凝重,他伸手,快速上前解密,重组,并开始复原原本的数据。
其实复原并不难,因为里面用的代码,是江瓷很小的时候,江烬生给的数字游戏。但如果是没有玩过这个游戏的人,就会难以破译。
于是十分钟后――
女人的脸部投影出现了像素般的扭曲和模糊,但又紧接着开始重组修复。
直到最后――
一张跟江瓷足足有六七分相似的脸,出现在这个虚拟的投影女人身上。
江瓷瞬间睁大了眼睛:“这是......”
“是圣女。”
霍闲风忽然开口道,
“――她是幻神教的圣女。”
?
而这个巨大的秘密揭露的时候,远在万里之外的圣迹白塔内,
关于贺准的审判还在继续――
“他就是霍朝!”
“是三百年前背叛了幻神教的叛徒。”
砰!
莱茵斯特就是这一刻从门口闯进来的,经历戒律堂的惩罚,他本应该躺在修复舱里面疗伤,谁也没想到他竟然闯进了审判场。
只是门口的守卫没有一个人敢拦这位浑身血淋淋的大主教,只能任由他闯了进来。然而莱茵斯特没想到,他刚进来,就听见了这一句天大的谎言。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注意最下方的门口,那位像是受伤野兽挣脱牢笼般冲进来的大主教阁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贺准吸引走了。
就连莱茵斯特本人,都愣在原地。
确认霍闲风是霍朝?
怎么可能?!!
贺准淡淡瞥了一眼莱茵斯特难以置信到有些扭曲的表情。
――当然是骗人的。
只不过说谎这种事情,对于贺准来说,几乎已经是像呼吸一样简单又自然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