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蔚霜映没注意鹤望的异样,很开心地回答:“对啊,你说的呀,他们是我的亲人和朋友嘛!”如果是竹马的话!
蔚霜映更加美滋滋想,那她就多了一个对她百依百顺的仆人!
这话到了鹤望的耳朵里,已然转变成了——难道我不跟他们走要跟非亲非故的你走吗?
也是,他们如何能比得上她另一个世界里的亲人和爱人。这是理所应当的,可他就是不舒服,不痛快。
鹤望还是低声问了一句:“...那我们呢?”
蔚霜映没听清:“啊?”
鹤望抬眼,直勾勾盯着问她,语气凉飕飕:“那我们被你放在哪里?”
随便哪个角落或者完全抛之脑后吗?
蔚霜映还以为鹤望是真的在问她,日常开玩笑说:“你不是早就嫌我这嫌我那了吗,当然是你走你的小木桥,我过我的阳光大道。”
鹤望与她相看两生厌,要不是他一张好脸蔚霜映早就一鞋拔子糊他满脸了。
蔚霜映畅想得爽了,还想嘚啵嘚啵大展宏图地讲讲,忽然被林寂言拉着手腕按坐下,而晏归生强压着一身低气压的鹤望,在他耳边说着冷静点。
鹤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骤然感到难以控制的暴虐,仿佛蔚霜映再多说一句,他能把她背后的墙壁给捶烂。
鹤望极力忍耐着,不,那不是他,他不该是那样。
蔚霜映就见鹤望整个人定在那里,像一尊风化的雕像,浑身萦绕着低气压,也没有像以前一样她说一句他怼一句。
蔚霜映再迟钝也发现了不对劲:“你怎么了?不是你先问我的吗?”
她见鹤望凶得吓人,蔚霜映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鹤望,气势不由低了下来,小声嘀咕:“这么较真做什么,我又不可能真的遇见他们。再说了,我跟你们绑了命理线,还能去哪儿。我就是想想,想想也不行吗?”
对...他们身上有命理线,断不开的命理线。
蔚霜映的这句话的这句话拉回了鹤望的理智,他闭了闭眼。
一旁的晏归生看他似冷静下来,便拉着他往外走,这不是一次和谐的交流,甚至从鹤望进门问出第一个问题还不到三分钟。
蔚霜映感到茫然,心里面还有点打抖,不知道为什么鹤望忽然发什么神经。
门外。
晏归生拍了拍鹤望的肩膀,被鹤望一手扒拉开。
“拍什么拍。”
晏归生笑:“看来是好了。”
鹤望在心里面冷笑,他想要什么,向来没有得不到的,他如果不乐意,那么小弱鸡就一辈子都不能见到裴司越也是也可能的。
“还进去吗?”晏归生在旁边问他。
鹤望头也不回离开,周身是生人勿近的冷场:“不了。”
鹤望臭着脸离开。
晏归生望着鹤望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他抬头看向天空,阳光灿烂,不知在对谁说:“因为她要离开我们,所以有些失控了吗?”
屋内。
蔚霜映被鹤望一番操作弄得一头雾水,还有点悄悄的不高兴,她问林寂言:“鹤望大爷又怎么了?谁又惹他了,还是他今天吃错药了?”
林寂言面无表情坐在她身边,嗯了一声。“吃错药了。”
蔚霜映惊讶:“我这是疑问句。”
林寂言抬起无甚波澜的眼眸盯着她:“我是陈述句。”
蔚霜映怪哉怪哉。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儿:“你们看见西西了吗?她一溜烟儿跑哪儿去了?不会跑了吧!”
林寂言想了想,目光放空一瞬间,接着语气淡然地回答:“周围查探不到她的气息,应该是跑了。”
“跑了!?”蔚霜映蹭地站起来,着急道,“那我们不追吗?”
林寂言冷静得过分:“随意。”
他想到什么,沉默看向她,问,“你想追吗?”
似乎只要蔚霜映说一句想,他就能立刻闪现去把人抓回来一样。
蔚霜映对林寂言的性格再度有了新的认知,慢慢坐下来,闷闷说:“还是问问晏大哥的意见吧。”
在这个团队里,晏归生才是真正的领导者,这些决定,不是她咸鱼蔚该操心的。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晏归生正好进屋,蔚霜映又站起来,晏归生失笑:“蔚姑娘,这座位可是烫人,你一会儿起来一会儿坐下。”
第62章
训狗
难得晏归生和她开玩笑,蔚霜映却没有和他说笑的心情,紧急提示:“晏大哥,卧底西西逃跑了!”
她以为晏归生多少带点紧张惊讶疑惑的反应,但这一切通通没有,和林寂言差不多,他反应平静得就像听见蔚霜映说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是吗,那我们可以省下一顿餐饭钱了。”
蔚霜映头顶冒出问号:该关注的重点是这个吗?
这两人的冷静到底还是传染了蔚霜映,她安心坐下。算了,三人组都不急,她也不急,有主角光环在,再怎么也不会有大事的。
蔚霜映有意无意朝晏归生的背后看了两眼,她说:“晏大哥一个人吗?”
晏归生将她的小动作收尽眼底,只在一瞬间,他便弯着眉眼回答:“阿望今日被裴道友气到,心情不好,先回房间休息了,我们明日再启程。蔚姑娘也好好休息,到了妖域内城,几只大妖都在争夺王位,热闹着呢。”
他说话时眼中惯常含着笑意,习惯凝望着她讲事情,蔚霜映偶尔与他对视,能看见他如同倒映着皎皎月华的美丽眼眸。
只是今天,好像有些许的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的不一样,她却说不上来。
蔚霜映点点头,晏归生再关切了她两句,便关上房门离开。
蔚霜映本想睡觉休息一会儿,但心里面装着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思来想去,她还是认定鹤望有与她冷战的嫌疑。
她索性爬起来,去周围逛逛。
蔚霜映这一逛没想到还收获了意外之喜,她在后院的土坎上搜罗到了许多红薯。因为无人搭理,长势惊人。
她找来一根铁锹,挖开泥土,把长得圆圆滚滚的红薯从泥土里掏出来。
她嘿咻嘿咻劳作,挽着袖子,露出白玉般的手臂,呼哧呼哧做得累人极了,一不留神抬眼,发现院子的屋顶上坐着一个人!
红色劲装,高束马尾,逆着光,不知已经坐在那里看了她多久。
乐天派的蔚霜映忘性大,还高兴和鹤望打招呼。
“鹤望大爷!下来玩儿啊。”
结果她喊也喊了,笑也笑完了,屋顶上的人仍旧一动不动,就这么神容冷漠,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鹤望真像是吃错药了一般。
蔚霜映才不理他,她手脚利索地搭好火柴,到处找火时才又想到鹤望,抬头发现鹤望还跟个守门神一样坐在原地,更大声地叫他。
“鹤望大爷!能不能给个火?”
鹤望不动声色皱起了眉头,他以前是太惯着她了,居然敢来命令他,她以为她喊了,他就要做吗?
她分明一直想要离开他!
鹤望冷哼一声,就这么倨傲转过头去,余光都不屑瞥来一眼,然而......
“谢了哈。”
手不知怎么就下意识,给这位金尊玉贵的大小姐点上了火。
鹤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手指间还残存着灵火使用的灼热,那仿佛已经不是他的手了。
他怎么就下意识按照蔚霜映的话做了!
鹤望在风中凌乱了许久,许久。
他终于反应过来,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给蔚霜映上一堂课,好好立一立自己的威严,免得叫小弱鸡觉得自己真这么好使唤!
蔚霜映一转头,发现鹤望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她身后。
“你终于下来了,你在上面吹风不冷吗?”她一如往常地和他交流。
还没等鹤望如何高贵冷艳地不予理会,并且目不斜视冷冷与她擦肩而过,表现今日截然不同的自己,蔚霜映先把东西递给他。
“你尝尝熟了没。”
鹤望的手下意识帮她握住了黑不溜秋的烤红薯。
下一秒,他死死咬住后槽牙!
该死竟然这么顺手就接住了。她想离开他!他为什么还要对她好脸色!
鹤望一把扔了烤红薯,无比忍耐地擦了擦手,他颤着嗓音用最凌厉的话语说:“谁叫你把这脏东西放到我手上来的?”
他说完就愣住了,不敢和蔚霜映对视,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
蔚霜映也愣住了,第一次听见鹤望用这种冰冷的语气同她讲话,一时之间僵住,她略带一些无措地望着他。
“你怎么了?”
今天晚上的鹤望,好奇怪...好吓人,莫不是沾染了什么邪祟?
蔚霜映下意识退了两步。
鹤望的目光无法控制地落回她身上,看见她后退,身体先下意识反应,想要去拉住她,又被强硬地及时止住。
他又猛地偏开视线,表情厌弃又烦躁。
“...我不喜欢吃这个。”
他想冷下心肠,就像下午时心里演练的一样,对她冷淡一些,这样她就不会过于牵动他心神,让他无可避免的胡乱失控。
但他一见到她,那些顺畅的演练就溃不成军,他忍不下心叫她伤心,连她害怕自己的后退,都让他心里面揪得慌。
“那你为什么要扔掉它...”
蔚霜映低低地问他。
谁料她的语气被鹤望脑补了八百个九曲回肠,他似乎已经想象到小弱鸡的心里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