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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就在他刚走过偏殿的窗户时,忽然听到里头传来了一声女子的轻笑声。李淮立刻止住了步子,眉头紧皱着看向紧闭的窗门。

    这轻笑声在夜里显得十分诡异,听着也不像是宫人该有的打趣,此处是紫宸殿的偏殿,也不该有后妃在此,何况父皇早已回了寝殿。

    李淮正犹豫要不要推开窗户时,却又听到里头还有年轻男子的声音,那声音低沉,不停说着些调情的孟浪话,惹得那女声娇啼不止,紧接着便是衣物的摩擦声和两人不堪入耳的欢愉声。

    他心中一怒,没想到竟有人敢在皇宫中行这般苟且,可兹事体大,他也不能就这样闯入,万一真是父皇的后妃,岂不是落了父皇的脸面。

    那男子的声音渐渐变大,李淮越听越是熟悉,直到女子喊了一声“四郎”,李淮这下更是震惊,难不成这般胆大在紫宸殿里苟且的是吴王李沐?

    穿廊而过的风像知道了他的心思一般,此时竟将偏殿的大门吹开,一时间耳边的艳语消失,李淮心中思索一番,想好了一会儿对峙的言语,便光明正大地踏入了偏殿。

    谁知与他想的不同,偏殿中空无一人,只能闻到浓郁的龙涎香,就好像他方才听到的全是幻觉。

    李淮下意识就觉殿中有异,警惕地看打量着四下的陈设,寻找可有人来过的痕迹,直到他看见墙上的一副夜宴图,便愣在了当场,眼中满是惊疑。

    那副足有半面墙宽的夜宴图上,正中心是在大殿里饮酒赏月的君臣,后偏殿后的梅林里,竟多了一对衣衫半褪的男女交叠在一起。

    李淮不止一次见过这幅夜宴图,极其确定从没有过这对男女,而更是让他心中大震的是,画上的男女竟然会动,两人一举一动和面上变幻的表情都像是活生生的人,而那长相,分明就是他的皇弟李沐和父皇新封的尉迟才人。

    殿中的香味馥郁,熏得李淮脑仁疼,就在他要上前仔细去看那副画时,忽然就见画中的尉迟才人看了自己一眼,即便是画中的人,李淮也能看出她脸上的惊讶,可紧接着却挂上了一副期待的笑容,还朝他伸出了不着寸缕的藕臂。

    李淮只觉天旋地转,心中涌起难以明喻的感觉,眼前的景象在梅林与偏殿中反复变幻,而李沐与尉迟才人缠绵的躯体也近在眼前。

    他立刻低下头扶住门框,不让自己再去看那副画,可却觉得身体越来越热,一股难耐的燥火从下腹升起,烧得他寸步难行,恨不得跳进冰窟之中。

    不对劲......

    不管是不是幻觉,李淮心中清明地知道绝不能在这个地方着了道,便狠下心咬破自己的舌尖,刺痛传遍四肢百骸,他才恢复了点对身体的控制,毫不犹豫地夺门而出。

    可那难受的热度只消失了一阵,便又铺天盖地而来,他拼着极大的耐力,才堪堪走到了宫门口。

    “王爷。”车夫在外头等候了多时,见李淮终于回来,连忙上前行礼。

    李淮此时已满头大汗,感觉自己的身体马上就要被烧成扉粉,就连走路都有些不稳,他咬着牙留了句“回府”,便在车夫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就在他离开不久,梅林中一处隐蔽的角落,李沐大汗淋漓地瘫倒在地,抱着他父皇新封的才人一脸餮足。

    尉迟小娘子整了整自己的衣襟,趴在李沐身上柔声道:“你我真是胆大,就不怕被圣人知道?”

    “怕什么,这地儿隐蔽地很,况且就算瞧见了,我母妃也能处理妥当。”李沐美人在怀,心中便没有了一丝一毫的顾忌,想到这女子虽是父皇的妻子,却心属自己这个年轻力壮的,更是有一种颇为奇妙的满足。

    尉迟小娘子撑起身子看向他,眉眼中还挂着艳色,低声道:“即便被晋王殿下瞧见,你也不怕?”

    她这话说得云淡风轻,却听得李沐立刻冒出了一身冷汗,那点儿最后的旖旎温存全都消失殆尽,“李淮?他怎么能知道?”

    尉迟小娘子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枝,一脸好奇地说:“那不是晋王殿下的玉佩吗?”

    李淮此时根本不在梅林之中,也从未到过梅林,他盘腿坐在车厢中忍受着烈火灼身,却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腰间少了块玉佩,而那玉佩还出现在了尉迟小娘子的手中。

    “王爷可是身体不适?”车夫扶他下车时,便察觉李淮的不对劲。

    李淮刚想要他去唤大夫,可想了想又挥手作罢,咬咬牙站稳步子,呼气沉重地往王府中走去。

    此时元思蓁也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因着白日碰壁,她也没了再与李淮说上几句的心思,只趴在床上继续数着莲花灯灯面上的功德。

    可没想到李淮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竟直朝卧房中而来,元思蓁立刻从床上坐起,摆好一副乖巧讨好的表情,等着李淮推门而入。

    只是她有些奇怪,为何李淮的脚步轻重不一?

    还来不及多想,便见卧房的大门被极其粗暴地推开,李淮一手撑在门边,半低着头,从脸到脖子一片绯红,一副隐忍着什么就要站不稳的模样。

    第111章

    灵台有漏

    “你怎么了?”元思蓁……

    “你怎么了?”元思蓁瞧见他这不自然的模样,

    一脸疑惑地走过去。

    她听到李淮的喘气声沉闷粗重,又撑着门框站不稳,刚伸手扶住他的手臂,

    才惊讶地发现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烫人的体温。

    发烧了?

    这猜测刚划过脑海,身前的李淮竟猛地抬头看向她,

    本就深邃的眼眸隐藏着从未有过的灼热,

    吓得元思蓁下意识就想把手收回。

    可李淮却没给她这机会,

    高大的身躯往前一倾便把元思蓁整个揉进了怀中。

    他的臂膀轻轻一托,

    将元思蓁半托在臂弯上,几步踉跄,带着人一起重重摔在了床上。

    “李淮......”元思蓁被这一下弄得后背生疼,

    可李淮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手还紧紧搂着她不放,差点就要喘不过来气。

    灼热的气息缠绕在她脆弱的脖间,

    李淮像是一头觅食的野兽,

    那凶猛的模样仿佛马上就要咬断她的脖子。

    元思蓁立刻明白过来李淮这状态不对,就像是中了下三滥的迷药一般,

    她好不容易挣脱出手腕要去探李淮脉门,谁知却被死死咬住了嘴唇。

    “你......”她舌尖一痛,

    气恼地瞪了一眼李淮,恰好又对上他刺人的视线,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元思蓁竟不敢再对视,

    只偏过头想用力将人推开。

    可李淮全然不为所动,

    她的衣衫已被扯得凌乱不堪,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元思蓁心下一狠,

    往李淮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

    嘴中是浓重的血腥味,而李淮也终是缓下了动作,可他的眼神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阴影,隐隐跃动着幽光。

    “你着了什么道啊?”元思蓁立刻蹭着床从他身下往外爬,没想到李淮竟直接用手掐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向看着他的方向。

    元思蓁心中慌乱非常,没想到李淮真的失去了理智,她的手已掐上法诀,若李淮还用动手,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李淮虽然力气极大,可手却在微微颤抖,他死死盯着元思蓁许久,直到认出她眼中的防备与敌意,像是被深深刺痛了一般,心下一抽,才深吸了一口气极力控制住自己,慢慢松开了手。

    他不能这样......

    李淮这才觉得找回了点儿理智,可脑海还是混乱一片,那股难耐的灼热烧得越发难受,像是要将他活生生烧成灰烬一般,他方才一贴上元思蓁,才像是找到了止渴的甘泉,恨不得将人吞吃入腹。

    而感受到元思蓁抗拒的眼神时,这些日子的煎熬与酸楚一涌而上,狠厉的性子全然没了遮掩,竟偏执地想,不是演了这么久的恩爱夫妻,他这么做不过成全了她的谎言。

    好在他还留有一丝清明,将差点儿脱口而出的讽刺吞回腹中。

    再瘫倒在床上时,那难耐的灼热像是从身体窜到了脑海中,一时间脑中紧绷着的弦就要断开,他只能痛苦地拽住身下的锦被,不敢再去看元思蓁的脸。

    眼前的景象已经模糊,就在李淮以为自己要四分五裂之时,忽的感觉眉心一凉,身体的撕裂感缓了下来,那灼热虽未褪去,可却让人好受了许多。

    元思蓁见他眉头舒展了些,便继续将手指点在他眉心,念起了清心经,好半晌,才从怀中掏出定身符贴在了李淮身上。

    李淮的身体不能再动,可体内的煎熬还在,一张俊脸潮红,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

    “啧。”元思蓁缓了口气,没好气地踢了两脚床上皱眉痛苦着的人,“折磨不死你!”

    她嘴上虽这么说,可还是伸手去探李淮的脉搏,原以为会是什么高深的道术或妖法,谁知就是普通的迷香,只不过这迷香的剂量下重了,冲得李淮失了心智。

    元思蓁这下倒是好奇,李淮一身朝服,应是去了宫中,可宫里什么人会给李淮下迷香,而以李淮这谨慎多疑的性子,又怎会中了别人的套?

    就在她思索间,李淮脸色更是潮红,即便有着定身符,也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元思蓁见此也有些心软,嘴上却轻声说:“别把你憋死了算在我的头上。”

    她将定身符揭去,继续用手指点在李淮额头念咒,李淮已不像方才那样控制不住自己,却还是闭着眼,死死咬着牙关,脖颈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一副极其痛苦的样子。

    眉心的一点儿冰凉,像救命的甘泉一般,随着那灼热越来越烈,李淮不自觉地就想更靠近些。

    他松开死死拽着锦被的手,试探着往身旁一抓,入手果然一片舒适的冰凉,又忍不住靠得更近。

    元思蓁被他抓住手腕,不禁心下一跳,差点儿以为李淮又要像方才那样欺上来,好在李淮只是磋磨着他的手腕,一点儿一点儿往她身旁蹭。

    眼见自己又被人半搂怀中,元思蓁刚要伸手去推,耳边却听到李淮沙哑低沉的声音,“痛......”

    她头一回听到李淮喊痛,还以为是自己听错,可抬头瞧见他脆弱的神情,竟有些不忍心将人推开,就这样被李淮又紧紧抱在了怀中。

    元思蓁的耳朵贴在李淮的身上,甚至能听到心脏沉闷而又急促的起伏声,透过汗湿的衣衫感觉到烫人的热气,她只能无奈叹了口气,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只手还按在他眉心,任由李淮抱着躺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李淮觉得自己沉溺在一汪池水之中,而水中是旖旎的梦境,那梅林的身躯变了人。

    是他......和元思蓁。

    再没有了欺瞒与利用,只热切回应着自己的真心。

    风雨骤停之时,这副景象才渐渐消散,他又独自一人站在梅林中,而手中握着的是第三枚锦囊。

    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心中没有丝毫慌乱惊疑,将锦囊慢慢打开。

    一瞬间,一段从未有过的记忆挤进了脑海中。

    他一个人坐在书房中,不同于以往的沉着,此时竟笼罩在巨大的恐惧之中。

    好在他虽是恐惧,却没乱了阵脚,修长的手指一点儿一点儿展开从锦囊中取出的纸片,上边是一个纷繁复杂的图案,像是元思蓁常用的符箓......

    再睁眼时已是第二日清晨,他脑海有片刻的迟疑,才意识到自己已不在梦中。

    胸膛上还趴着一个人,正睡得一脸酣熟,而他的手臂环绕在她身上,竟是将人抱了一晚上。

    李淮这才回想起昨晚的记忆,他见着那画后便觉着了妖道,原本是想让元思蓁解了妖法,谁知竟控制不住自己,差点将人......

    再后来他便只有梅林中的香艳记忆,虽然此时心下清明,已知道那不过是梦中幻境,可李淮仍是红了耳根,但心里头还是升起了一丝愧疚。

    想必自己在元思蓁心中,已然是个不守信诺又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就在他忧虑间,元思蓁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撑着他的胸膛起身,一对上李淮的眼睛就瞬间清醒,忙问道:“王爷还痛吗?”

    李淮皱了皱眉,丝毫不记得自己喊过痛,他现下心中有愧,不自觉就微微偏过头去,不看她的眼睛。

    元思蓁见他又沉了脸色,只觉心中一凛,以为他是不想提及昨晚被下药的丢脸事,连忙从他身上挪开,坐在床上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她这一番举动虽是极尽乖巧,可心里头忍不住暗骂自己没骨气,明明就是李淮欺负她在先,她还不计前嫌帮了他,本就该讨个报酬,怎么一见到李淮的臭脸就忍气吞声。

    可即便她心中再怎么气,此时命还攥在李淮手中,也不敢真说些什么。

    她心中百转千回之时,却听李淮沉声问道:“我可是中了妖法?”

    元思蓁微微一愣,又赶忙摇头道:“不是妖法,就是普通的迷情香。”

    李淮闻言也坐起了身,皱眉思索,若是普通的迷情香,难道是偏殿里头闻着不对劲的龙涎香?可为何要在那里燃迷情香,真是冲着他来的不成,再者,他中了迷情香后,又当如何......

    他有些摸不透布局之人的心思,想起殿中诡异的画像,不由怀疑或许只是自己的幻觉。

    “殿下为何觉得是妖法?”元思蓁见他神情古怪,又问的这般奇怪,便猜测是遇到了什么妖异之事。

    李淮看着她颇为认真的神情,沉默了片刻却不答话。

    元思蓁像是抓到了一个难得的筹码,立刻展颜一笑,“若是妖邪作祟,殿下大可放心交给我,我定会拼着一身本事,为殿下分忧。”

    李淮只冷冷看了她一眼,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就要下床。

    “我是真心实意的,若还包藏祸心,昨夜哪里还帮殿下念什么清新咒,还不趁着机会让殿下受难!既然现下殿下不提前毁约,仍要我留到入主东宫之时,那我也会按着原来的承诺,护殿下免受妖邪侵扰的!”元思蓁跟在他身后飞快下床,还从卧房的衣柜中拿出干净的衣物递到李淮身前。

    “不如......就让我出去吧,总困在房中我哪里帮得上忙。”元思蓁一边打量着李淮的脸色,一边试探着问。

    李淮将衣物换好之后,脸色丝毫没有动摇,元思蓁心下失望,刚想再躺会床上时,却听李淮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虽巧舌如簧,可倒是没说错,我白将你养在府上,不如让你派些用场。”

    “殿下英明!”元思蓁打蛇随杆上,连忙低下头恭维道,嘴角还忍不住勾起一丝笑容。

    而李淮则转身拿起桌上的毛笔,随意沾了点墨水,在纸上画了一会儿,才指着那画问:“你若能认出这符箓,我便让你得了出府的自由。”

    元思蓁拿起纸端详,她原本还疑惑李淮是哪里得来这般复杂的符咒,可没想到越是细看,她越是心惊。

    若她没想错,这符咒上的术法,是搅乱人灵台神志的禁忌术法,而李淮的失忆,正是因着灵台有漏......

    “如何?”李淮见她神情逐渐凝重,便知道这符咒与他所想的一般绝不简单。

    元思蓁飞快藏起自己脸上的惊讶,看向李淮冷肃的脸,有些犹豫要不要照实托出。

    第112章

    得寸进尺

    她有些不确定李淮是不是……

    她有些不确定李淮是不是在试探她,

    若李淮的失忆并非意外而是符咒所为,他既然查到了符咒上头还来问她,要么是怀疑她才故意试探,

    要么是他真不确定符咒的意义,可是告诉李淮后,

    难保他不会真怀疑到自己头上,

    毕竟他身边通道法又与他有积怨的只有自己。

    虽然元思蓁脸上的沉重只有一瞬,

    可她知道这反应早就被李淮看了去,

    此时再说是别的符咒,只怕很难搪塞过去,倒不如以此跟李淮谈谈条件,

    即便他会怀疑自己,也总比完全处在被动之中好。

    “这符咒确是大有文章。”元思蓁将纸放回了桌上,手指沿着符咒纹路描绘了一阵,

    才语气轻缓地说:“与王爷为何失忆有关。”

    李淮闻言心中一凛,

    皱起眉头思忖了半晌,才冷声又问:“符咒能隐去人的记忆?”

    元思蓁点了点头,

    她留意着李淮的神情,这般看来应不是在试探她。

    “符咒能伤灵台识海,

    殿下的失忆便是因为灵台有漏。”元思蓁斟酌了一下言语,一字一句地问道:“不知殿下在何处得到的符咒?难不成殿下失忆并非意外,而是人有意为之?”

    以李淮多疑的性子,定会立刻怀疑上她,

    元思蓁不等他多想,

    连忙撇清与自己的关系,“那日我从赴死的路上被喊回来后,便发觉殿下已经失忆,

    与我绝无半点关系!不过既然能用此法谋害殿下,必定懂道法,还就在殿下身旁......”

    她顿了顿话头,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殿下不如再信我一回,我拼着这一身本事,定能将事情查清楚,解了殿下的后顾之忧。”

    失忆于李淮而言犹如陷入寸步难行的险境,他既要处理朝政事务,又要防备与他一样虎视眈眈的兄弟,没有了记忆就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思及此,元思蓁倒是佩服李淮心智,能安然无恙地熬过了这么长时间,甚至还争得了圣人的青睐,不过在她看来,李淮定是不会放过坑害他之人,这倒是给了她些争取的筹码。

    “只要殿下能应允还如之前的契约那般,结束后让我安然无恙地离开。”元思蓁看着李淮的眼睛,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

    可李淮的深沉的眼眸却没有什么变化,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动容,元思蓁心里有些没底,或许李淮已经查到什么了,根本用不上她。

    良久,李淮终是微微挑眉,勾起了一边嘴角,元思蓁见他这运筹帷幄的神情以为定是会被拒绝,谁知李淮竟说:“若你能查出后头的妖异之事,我便放你出去。”

    “...真的?”元思蓁本就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李淮真答应了,不由展颜一笑:“殿下放心,我入道门十几载,区区一个符咒是难不倒我的!”

    说罢她人就往门边挪去,抬脚试探着问:“那我能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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