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陆彩晴见沈清宜提起这件事,眼神突然安黯淡,安慰道:“就算现在找不到何香草,只要让大家都想起这个何香草就是当年陷害教授的那个何香草,大家一定对她有所怀疑的。”“嗯!”
“那我去做饭了!”
“好!”
等陆彩晴转身去了厨房,沈清宜再坐不住了,她走到陆砚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门被打开,陆砚穿着白色的衬衣,黑色的西裤,腰间扣着皮带,将他整个人衬得笔直修长。
她跟着陆砚走到房间,看了一眼他凌乱的桌面,手稿和书凌乱的交叠,不知道写了些什么。
不等沈清宜开口,陆砚说道:“放心吧,今天播完后,最晚也就明天,肯定有人注意到何香草的,舆论的演变需要一个过程。”
沈清宜点了点头,“嗯!”
她正想开口说谢谢,又想起陆砚昨天讨要感谢的话来,直接开口道:“你出去坐坐,我帮你收拾整理一下房间。”
陆砚没动,他看着沈清宜手足无措的样子,半晌开口,“不用,你收完等会我还得弄乱,这样放着反而好找。”
他想说他这叫乱中有序,但一向爱整洁干净的妻子肯定不信。
“那行!”沈清宜有些尴尬,又问,“你明天要上班了是吗?”
“嗯!”
“要是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你提前和我说一声。”沈清宜温声道。
“好!”陆砚第一次有了一种不想上班的情绪,抬脚走近沈清宜,到了两人快要贴上的距离时停下,声音温淡,“我想好让你怎么感谢我了。”
沈清宜想说陆砚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计较啊,突然就被他抱住吻上。
唇被封住,一股淡冷的气息将她禁锢的牢牢的。
明明是要离婚的,这男人怎么越来越像是在和她谈恋爱?
可偏偏她半点也不想拒绝。
陆砚感受到她的主动,开始变得疯狂又霸道,密集的吻不满足于她的唇齿之间,一路向下。
沈清宜听着他轻微的喘息,忍不住睁眼看他,长翘的睫毛随着进攻一颤一颤,鼻尖小小的一粒黑痣在她眼前无限放大,随着他沉溺的表情显得无比性感。
男人的大掌突然抚上她的眼睛,声音含糊而又低沉,“认真些!”
沈清宜:!!!
这男人的感知力也太好了吧,
陆砚做什么事都认真,他的吻绵长专注,克制霸道,没办法让人不喜欢。
……
不知过了多久,陆砚终于放开她,将她抱在胸口平息气息,“等韩姨上诉完,咱们就复婚好吗?”
他还是一点也不相信沈清宜是为了夏熹悦和他离婚。
虽然自己在这方面的感知能力弱,但根据行为分析,她就是爱他。
他不会错!
半晌,没有听到任何回应,陆砚感觉自己的心都漏了半拍。
“上头能让你的婚姻这么儿戏?”
她说这话的时候,人还在他怀里,双手紧紧着搂抱着他的腰身。
“只要你说好,我会想办法。”陆砚同样没舍得放开她。
“好!”
“所以,你要和我离婚不是为了夏熹悦对不对?”陆砚突然变得激动。
沈清宜看着男人突然失控的表情,唇角弯起,“嗯!”
“那……那你当初为什么不和我说?”
沈清宜想了想,“因为何香草的事能给父亲的声誉带来契机,等舆论站在父亲这一边,我再去翻案,即使不成功,应该也影响不到你和安安什么。”
“所以你是怕给我带来麻烦?”陆砚听着妻子解释,心跳得极快。
“嗯!”
陆砚把她抱得紧紧的,脸压在她的发顶,聪明如他,竟又想不出任何一句话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陆砚!”沈清宜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了。
陆砚像是没听见,一动不动。
“陆砚!”沈清宜推了推他,“抱得太紧了。”
陆砚这才意识到,连忙将怀里的人松了松。
看着妻子,他像是在做梦一样,好半天意识才回笼,“你确定只要咱们俩离婚,韩伯母就会答应替你翻案。”
虽然他觉得作用不是很大,但妻子做了这么大的心理准备,如果什么都不让她做,绝对会遗憾。
沈清宜点了点头,“这点我相信她,我母亲是个特别情绪化的人,当年我选择嫁给你,就因为这一件事忤逆了她,她耿耿于怀了四年之久。”
“她不喜欢我。”说这句话时,陆砚其实并不怎么难过,因为他的父母也不喜欢他。
“也不是。”虽然是事实,但沈清宜不想让他难受,继续说道:“她觉得我明明是她一手把我带大,任何事都是她亲力亲为,为什么在重大的事情上却偏向父亲。”
陆砚觉得无法理解,“可教授对你一向宠溺。”
“其实以前我母亲也对我挺好的,就像我和安安,明明是我一手带大的,你才回来多久,很显然他更喜欢和你待在一起。
好在我理解这种感觉,所以也就最开始心里酸一下,却不会像母亲一样放在心里认真计较。
因为我知道,安安也很爱我。
可我母亲,她没这种体验,所以她一直以为我更喜欢父亲。”
第158章
至于母亲不喜欢陆砚的真正原因,她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和他说的。
虽然感觉早已和母亲渐行渐远,但并不妨碍她曾经那么爱过她,呵护过她。
半夜里独自背着她去看医生,看到别人家闺女穿在身上好看的衣服,一定要给她买一件。
如果不是自己也当了妈妈,就凭她四年的冷落,恐怕这辈子也不会再去相信她了。
陆砚听完沈清宜的话,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背,“好了,不用想太多,照你的心意去做,再不济,也有我呢。”
他没体会过父母的好,也没法理解沈清宜对韩伯母的信任,但他尊重她。
说完这件事,沈清宜的目光又落在陆砚散了一桌的书桌上,“你今天在忙什么?”
“在给洪叔的那个专利设计新款式,两个月之内要开发十种样式,让他尽快生产,你好拿到第二笔款项。”陆砚说道。
沈清宜笑,“你不怕我拿着这些钱跑了,再也不回来了?”
“就为了这笔钱跑路,那目光也未免太短浅了。”他将脸贴在她的发顶上蹭了蹭,说得漫不经心。
沈清宜突然觉得陆砚现在和她说话已经完全不掩饰他骨子里的那股狂妄了,声音里带着笑意,“那你的意思是说,你还会有更多的钱?”
陆砚轻‘嗯’了一声,“钱不过是满足欲望最浅显的一种方式,社会地位、尊重是其次,成就感和价值贡献才是最高阶的生存体验,所以你要学会放长线钓大鱼才是。”
沈清宜突然觉得陆砚挺可爱,终于理解了他对钱并不太在意的态度,“可你说的这些里面,我只能得到钱啊。”
“怎么会?只要你一直和我在一起,社会地位和尊重也是同等的,至于成就感和贡献价值,那不就是我和安安吗?”
沈清宜:!!!
“我比较肤浅!”沈清宜唇角弯着。
陆砚理了理她的头发,“没关系,只要你想,我也会有很多钱。”
沈清宜觉得陆砚这张嘴,好像变得挺会了。
陆砚这几个晚上的电视剧没白看,学习可是他最厉害的技能之一。
他好像知道怎么哄妻子了。
“二哥、二嫂吃饭了!”外面传来陆彩晴的声音。
两人连忙松开,沈清宜整了整衣服,做贼心虚的高声回应了一句,“来了!”
陆砚倒是很自然走上前,把门拉开,迈着长腿出去了。
中午吃过饭,沈清宜打开电视,继续看电视,挑着各种台看新闻。
陆砚出来喝水,看到妻子一直站在电视机旁边,扭着换台的旋转按钮,温声道:“就算是追热点也没有那么快。
今天早上舆论才开始发酵,王明义现在被送到公安局,最快也要到下午六点半才能看到李家的采访消息。”
沈清宜惊讶的抬头,“你怎么知道?”
“推测啊,昨天电视台的采访时间是六点钟,到了晚上十点半才能上电视,中间隔了四个小时,所以从采访到播出中间最少也需要四个小时间以上。
李琼怀着孕,发生这样的事,难免会情绪激动,绝对不是最好的采记对象。
那些记者能采访的当事人,就只有李旺,就算他们蹲点,也要等到十二点他下班后才有空。
除去采访时间和记者路上来回的时间,大概一个小时差不多,中间的开播准备时间虽然用不了四个小时,但地方台的时事新闻播出时间不就是六点半吗?”
沈清宜恍然大悟,关掉电视,“我去睡个午觉!”
陆砚正要转身回房,就看到陆彩晴走过来问他,“二哥,你今天很不正常。”
“哪里不正常?”
“总是无缘无故的笑。”
陆砚立即否认,“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怎么可能,我视力好着呢。”陆彩晴说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继续说道:“吃饭的时候也笑,刚刚也笑。”
就很莫名其妙,二哥这个人是很少笑的。
陆砚确实心情好的不得了,但不至于写在脸上吧,他有些自我怀疑了。
看陆彩晴一脸笃定的样子,又没有证据否认,嘴角绷成一条直线,“我回房工作了。”
说完赶紧走了。
陆彩晴悠闲的走到沙发旁坐下,打开电视机,找她喜欢看的电视剧。
到了下午放学时间,两人一起去接安安。
回来的时候,安安一左一右的牵着爸爸妈妈,叽叽喳喳的讲着他在幼儿园里所发生的事。
陆砚句句有回应。
沈清宜在一旁边听,唇角微微扬起,安安这孩子确实适合陆砚教。
陆砚回答完安安的问题,抬头就看到妻子,只见她唇角带着浅淡的笑意,眉眼之中满是温柔,看着天边的落日,暖色的光落在她的脸上,极美。
他想等解决完教授的事,妻子会一直是这个样子吧。
三人回到家,陆彩晴早已把饭菜做好。
吃过晚饭,沈清宜又在电视前守着。
她调到时事新闻频道,陆彩晴笑着坐在旁边,“你要这么着急,干脆明天一大早和我去摆摊,顺便去王春花那里走一趟。”
沈清宜连连摇头,“我现在还不适合出现在王春花面前。”
如果何香草的事让人联想到父亲,那她出现在王春花面前,也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件事是不是和她有关系,现在王春花的关注度那么高,如果她去,很难让人不注意到她。
说完之后,又补充道:“你也别去。”
“知道了!”
说完之后两人挨着坐在沙发上。
陆砚在房间里专注地帮儿子改装机器。
机器人随时切换成四驱车实在是太难了,好多次都失败了,安安有些沮丧。
陆砚看着儿子鼓起的小嘴,笑着安慰道:“有时候失败其实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就算是天才科学家做研究,失败也是常态,而且很多意外的发明成果,都是因为失败产生的。”
安安觉得爸爸在找安慰,“例如呢?”
陆砚手上的动作不停,脱口而出道:“例如电话,心脏起搏器,还有意外的发明X光。”
接着就开始给安安讲这些发明者在怎样一个失败的实验中意外地获得这些发明,安安听得津津有味。
而门外的沙发上,实事新闻终于开播,沈清宜紧张地盯着新闻片头预告。
第159章
李旺的采访头像出现在新闻的主要内容片头里,沈清宜松了一口气,果然有。
她坐得端端正正的,全神贯注的听接下来的详细内容。
略过前面几个片段,终于轮到了王明义事件。
李旺一身警服,在公安局门口站得笔直,对着镜头接受采访。
“请问一下,王明义重婚、骗婚、耍流氓多罪并罚能判多少年?”
“根据华国刑法规定,有配偶而重婚的,或者明知他人有配偶而与之结婚的,处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至于流氓罪情节特别严重者,可判处有期七年以下。
但流氓罪虽然有第三者作为人证,但另一位当事人,要传唤过来证实才好量刑。”
陆彩晴听到这里,气愤道:“那就是说,王明义这个狗杂种现在明确下来的罪行只能判两年,其他还要审。”
“你再听听,还有骗婚罪呢?”
电视画面里,记者果然没有放过这个问题,“还有骗婚罪呢?”
如果不是骗婚,那李琼就会被判定为第三者,也是要量刑的。
李旺深吸了一口气,“骗婚罪并不是一个独立的罪名,而是通常以诈骗罪来定罪量刑,根据规定,诈骗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目前他这种情况到底能判几年,还要经过庭审判决。”
记者继续问,“那以您的经验上来讲,他大概能判多久?”
李旺心情很复杂,“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一切等庭审判决下来再说。”
李旺也非常谨慎,作为一个有着多年办案经验的刑警,这件事不足两天,没有任何征兆,发酵得全城皆知,光凭王春花一个乡下妇女根本不可能。
甚至让他作为当事人,不得不亲手把王明义送进监狱。
虽然他的确会这么做,但这种被人操控推着走的感觉真的很差。
记者对李旺的冷脸仍旧保持着自己的职业微笑,“那司法机关会传唤何香草吗?”
“这不是我能做决定的。”李旺显然已经不耐烦。
记者微笑的面对镜头,“那咱们就期待一下,这位何香草同志什么时候能出现在审判席上。”
现在所有的焦点一下子就聚焦到了何香草身上。
沈清宜突然就明白了,陆砚说的那句,舆论发酵需要一个过程。
她知道陆砚找了人,看完新闻,她真怀疑这个记者是不是就是陆砚找的人。
她从沙发上起身,对陆彩晴说道:“我不看了,你可以换成自己喜欢看的台。”
说着就起身去敲响了陆砚的门。
“进来!”屋里传来安安的声音。
沈清宜推门而入,就看到陆砚趴在桌上,给安安装着那个被拆了无数遍的机器人。
陆砚头也没抬,“你坐在我床边等三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