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维尔利特将手放进搭档的手心中，借着他的力迈上台阶。台上台下的人先是从帷幕的缝隙中看到一双牵着的手，随着缝隙渐渐扩大，两道月白色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
台下立即响起了轻微的议论声，王都的本地人也感到非常疑惑，他们从未在王都的私学圈子里见过或听过维尔利特的名字，这是否意味着教育资源一直领先于其他城市的王都德尼亚，已经失去了这方面的优势？
金发的武者首席绅士地牵着黑发的魔法使首席，两人相携行至演讲台前。随后魔法使首席往右边迈了一步，将扩音魔导器让给武者首席。
“各位好，我是席尔方斯·布拉德利，在三轮考核后以武者排名第一的成绩出任本学年武者院首席。我们聚集在此，经历多重考验成为国立魔武学院的新生，我们证实了自己的实力，同时也应该发现了自己的缺点。而接下来的六年，正是我们弥补这些缺点，攀登更高之峰的机会。
向地脉与天脉起誓，我将在此追求知识、锤炼品格，无惧艰难险阻，立志成为一名以英勇、谦卑、诚实、公正、怜悯、荣誉、灵性、牺牲‘八大美德’为目标的骑士。”
没有人会为一个布拉德利宣誓要成为骑士而感到惊讶，同样也没人能想到他竟然向地脉与天脉起誓，这和维尔利特向大源起誓是同样沉重的誓言。
魔法使的成长依靠大源，如果违背了向大源发起的誓言，便会受到大源的惩罚。武者的成长则是依靠天地之气，向地脉与天脉起誓的后果同样严重。
这也正是为什么魔导院和福克多副院长他们只让维尔利特向大源起誓就达成了培养他的协议，因为那就是这个世上最可靠的契约，没有什么能蒙蔽“世界”。
台下注视着席尔方斯的泽伦克与娜塔莎不禁紧抿着唇，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哪怕是在注重家族传承的泽伦克眼中，向地脉与天脉起誓追逐“八大美德”为目标也有些过于严重了。
这可不是简单地努力就可以，席尔方斯或许要倾注一生的精力去实现这个誓言，直到他死亡或者获得地脉与天脉的肯定，得到“八大美德之骑士”的荣誉。
娜塔莎侧身靠在丈夫肩上，“席尔一直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我们要相信他。”
席尔方斯的哥哥，德修斯·布拉德利也出席了这场晚会，不过他不是在学生家属那边，而是坐在现今驻守在王都及其附近城市的骑士团团长与副团长所在的那一侧。
他镇定地看着台上的席尔方斯眼中却是欣慰的，“你选了一条非常艰苦的路啊，席尔。”
而他的副手则是毫无形象地趴在了桌上，一副舞台上发生了什么都和她无关的模样，“团长，什么时候能吃饭啊。”
“……真不该带你出来。”
台下的情形一时半会也顾不全，席尔方斯完成自己的发言后便将演讲台交给了维尔利特，不过他也没下场，而是站到了维尔利特之前的位置等待着他一起下去。
德修斯疑惑地想着：只有搭档会这么粘人吧？
席尔方斯是和父母说过自己选好了搭档这回事，但德修斯因为年末骑士团繁忙，直到今天早晨还在城郊要塞处理各项事务，所以他还不知道自家弟弟竟然这么早就确定了搭档。
“各位，晚上好。我是维尔利特，魔法院本学年的首席。在探索世界、挖掘人类可能性的过程中，魔法是其中最捉摸不定的存在。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所以将来会走的路也会有所不同，但只有一点我们是一致的。那就是‘心’，不论你是元素魔法使、召唤士、炼金术师还是治疗师、咒术师，我们的力量都是源自于‘心’。保持一颗求知、进取的心我们终能抵达自我的目标。
首席的位置能者居之，我会认真履行首席的义务。这六年里欢迎任何有野心、有责任心的同学来挑战我，如果我败在你的手下，那么不用等到期末，我会立即将这件披风交给你。”
维尔利特的话让底下魔法院的新生们爆发出一阵窃窃私语，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变得火热起来。
尤其是二席和三席，他们两个的成绩在第二轮落后维尔利特些许，第三轮他们是同队并在中午完成的任务，没能拿到首席也就算了，总分还被拉开了一段距离，因此回家时被父母兄姐训了一通。
除了没拿到首席位置的怨气外，他们又因为席尔方斯搭档的事对维尔利特心怀芥蒂，都不敢和出现在现场的父母提起此事。如今维尔利特说首席位置只要挑战胜利便会拱手相让，这难免让他们兴奋起来了。
首席的资源是所有学生中最好的，但是维尔利特出身平民，过去获得的资源一定很少，要适应首席资源必定需要时间。那他们最佳的挑战时间便是这前半学期。
维尔利特没在意这些视线，首席能者居之，如果他败给了其他人，只能证明他没能力。当然，他也不认为自己是傻子，他即将接受全斯诺特帝国最豪华的补习教师阵容洗礼，如果还会战败……
那他别谈什么给老兰斯平反了，回家直接给老兰斯养老吧，说不定还能把对方再喂胖几斤。
不过这番宣言也证明了他的确是没有稿子的，几乎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维尔利特屈指轻轻扣了两下演讲台的桌面，扩音魔导器将这一声传播出去，台下立即恢复了安静。
要不是席尔方斯的发言太严肃正经，他倒是真想上来说完名字后就抛出“开饭”两个字。
不过还来得及。
“挑战的事之后再说，我们现在有一个更紧迫的问题需要解决。在上台前我曾问过福克多副院长，如果我站上来报了自己的名字后直接说‘开饭’，他会不会把我的首席披风拽下去。”维尔利特说到这，抬起手臂将肩上的小披风展开，同为月白色的里衬面料上能看到暗银色的魔纹。
这是首席礼服上独有的，可以在他们通过学校内的一些设施时瞬间完成首席权限的验证。所以在平时穿着正常校服时，首席也得穿戴披风，否则无法使用首席的专有权限，例如校内图书馆不同层的进出权。
众人的目光从维尔利特身上移到了福克多身上，就连坐在他旁边的武者院的副院长都一脸探究地看着他。福克多假咳了一声，当作没有发现这众多的视线。
武者院副院长屈起手肘碰了碰他：“诶，你会拽人孩子的披风吗？”
福克多无奈道：“我哪里会干这种事啊。”
新生中有些胆子大的，仗着自己在人群里大声问道：“那副院长是怎么回答的？”
“他说，如果你觉得饿了，可以直接要求晚宴开始。”维尔利特眨了眨眼，没有说出福克多那句非常任性的话，他看向那名新生笑道，“我觉得我很饿了，所以——亲爱的教职员们，请将美味的菜肴端上来吧！”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早已等候在坐席两侧的职员将施了保温、防风魔法的餐车推上，一道道美味佳肴端上餐桌，食物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
如果没有副院长的允许，可没人信这些职员会这么听一个孩子的话，即使他是一年级的首席。
维尔利特按下了扩音魔导器的开关，他朝身旁的席尔方斯伸出手，“走吧，昆迈和修卡给我留了位置，你要去你爸爸妈妈那边吗？”
席尔方斯立即握住他的手，转头看向修卡和昆迈那桌，那两人正拍着自己中间的椅子朝维尔利特挥手。王都本地的新生都坐在自己父母兄弟身边。
他们那边是安排给外地来的新生坐的，修卡和昆迈为了方便给维尔利特留座位，特地挑的人少的那桌，此时还有两个空位，修卡和昆迈中间，以及那个空位斜对面的座椅。
“我去你们那边，我看到还有空位。”
至于不相邻的问题，人都是有嘴会交流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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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提议换座位的魔法院新生激动地站起：我没问题！请您和我们首席一定要好好的！
席尔方斯：当然，我和维尔会一直互相帮助的。
维尔利特：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泽伦克和娜塔莎眼睁睁看着儿子跑到另一桌去，夫妻俩面面相觑。
德修斯：……不像话。
副手小姐：这孩子上道，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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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章
入学晚会落下帷幕，再过两天就要开始魔武学院的生活适应课了。
这两天是留给学生们置办生活用具的，魔武学院的大门会在早上8点开启，晚上20点关闭。在大门开放状态时，学生及其家属可以自由进出学院，但只能往返于大门到宿舍这段路，其他建筑内禁止家属进入。
维尔利特大部分生活用品都选择使用学院提供的，首席的优厚待遇不仅体现在宿舍上，生活用具、学习资源等等都是最高的规格。
围绕首席宝座的攻防战也是最激烈的，维尔利特看着自己宿舍里一流品质的家具，下定决心，他会把所有挑战者都打趴下。
不仅如此，他还会把那些期待用期末成绩来拉他下位的人都卷成前世某品牌泡泡糖。
他的物质欲望很低，唯二追求的就是口腹之欲和对魔法的求知欲。
这两天都不用出门，他可以安安心心地待在宿舍里给自己和朋友做点吃的。再练一练他的控制力，争取低级魔法全部像普通攻击魔法一样，在脱离他的魔力后依旧可以通过和大源中的元素粒子联系，来控制魔法的运行方向。
当维尔利特换了睡衣在卧室的沙发中窝成一团，他刚洗完澡，手中拿着那本早已熟背的《魔法师少年的笔记·上》温习，一边享受着许久未有的宁静放松时刻，一边试图从这本笔记中的魔法阵知识里，找出点被他忽略了的关于传送魔法阵的有用信息。
要不是晚宴散场时图书管理员已经下班，他怎么说也要借两本魔法阵相关的书回来看。
可没等他多看几页，一楼的大门就被人敲响了。
“咚咚。”
维尔利特走到窗边朝下看去，只看到两个穿着黑色魔法袍的身影。
他的宿舍是一栋二层小楼，附带一个小院，一楼是客厅、餐厅和厨房，二楼是卧室、书房、露台和浴室。
访客到来时可以穿过白色矮墙围住的院子，畅通无阻地走到屋门前。
“哪位？”
楼下的访客听到声音是从上面传来，立即摘下了魔法袍的兜帽，他们不约而同地仰头，走在前面的老人开口道：“阿卡兰德和克莱恩。”
“稍等！”维尔利特跑出卧室地毯的范围，穿上毛绒绒的白色拖鞋，一路跑到玄关给阿卡兰德他们开门。
“晚上好，阿卡兰德阁下、克莱恩阁下，两位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
在晚宴上看到骑士团的人时，维尔利特还疑惑了一下为什么学院只邀请了骑士团，没有邀请魔导院。现在看到他们两个时还不合时宜地有种圆满了的感觉！
维尔利特从鞋柜里取出访客用的拖鞋放在玄关处，明示二人进屋要换鞋。
虽然他的家政魔法已经到了精通级别，但该讲究的还是要讲究一下。
阿卡兰德和克莱恩对此没有意见，穿上了和他们这身神秘气息拉满的魔法袍十分违和的毛绒拖鞋，从鞋头的动物造型来看，这和维尔利特脚上那双可能是一个系列的。
这也是拉近和学生关系的一条路，可爱就可爱了，不丢人。
“我们来给你检查身体，方便确认你目前的极限在哪。有些仪器要放出来，你这里有空位吗。”
“客厅就可以，稍等，我把家具整理一下。”维尔利特说着挥了挥手，用漂浮魔法抬起客厅里的家具们，靠着上楼那面墙堆放在一起，由于他的魔力控制很优秀，家具落地叠放时都没有发出多余的声音，没一会客厅就空出了一大片面积。
这精准的魔力控制让阿卡兰德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从半人高的行李箱形态的储物魔导器里放出了许多魔导仪器。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台梭形的仪器，从箱子里往外拿的时候差点卡住。
注意到维尔利特的视线，克莱恩解释道：“这台仪器的名字是‘探寻者伯伦朗’，魔导院向伯伦朗·珀尔福勒定做的，主要用于检测魔法使能够容纳的元素粒子上限，和身体状态的基本信息。它能够为测试者引导元素粒子进入身体，在仪器运行起来时你的魔力会先被抽取出去，然后再由新的元素粒子填充。来，躺进去吧。”
克莱恩拍了拍仪器的边框，面无表情地看着维尔利特。
“不用换衣服吗？”
维尔利特有些迟疑地来到仪器旁边，这台梭形仪器内部足以躺下一名成年男性，他才12岁，要躺进去是毫无问题的。只是它实在太像一个水晶盖的棺材了，要不是里面能看到些他还不能理解的魔纹，维尔利特真的会以为这是什么新款梭形棺材。
克莱恩这才注意到维尔利特穿的是睡衣，“不用，只要不是穿着有魔纹附魔的服饰就不会影响仪器的运行。”
“好。”
维尔利特这才没了顾虑，他脱掉鞋子踩进仪器中，又按照克莱恩指示的位置躺下。
等他躺平后，阿卡兰德将仪器顶上的水晶盖拉到仪器中段，然后握住仪器顶部的尖端输入魔力。维尔利特周身的魔纹亮起，他闭上眼进入半冥想状态，能看到魔纹之下魔力流动的姿态。
那是一种优美而又神秘的舞姿，随着它们的跃动维尔利特发觉自己积累的魔力渐渐散去，他知道这是仪器的功能开始运作，但是这个散魔的频率太慢，他的[自动回魔]被动几乎是在仪器刚为他散掉一点，就立即补了回来。
维尔利特：……这不就尬住了吗？
“嗯？”
维尔利特听到阿卡兰德疑惑的声音，他顿时急切起来。
“统哥！救救，我的被动可以先关掉一下吗？”
一直关注着维尔利特状态的系统也没想到会遇见这事，它此刻又有点慌，不过运算速度超快的脑子转得比他的宿主更快，立即想到了解决办法。
“我之前和你说过，你的信息面板只是我探测的数据，我不能控制你的身体做任何事，自然也无法关闭你的天赋。不过有一个办法，我先给你一个天赋封印状态的物品，每次时效是30分钟，这30分钟内你的天赋无法生效。”
“没问题！”
随着他在脑海中的回复结束，系统将一个灰色的扁平石头放入了他的系统背包中。
“这是借给你的，要做任务还的。”
“好的统哥，‘有借有还，再借不难’的道理我还是懂的。”维尔利特立即取出了背包中的天赋封印石，他的手是交叠着平放在腹部的，扁平的石头出现在手里都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阿卡兰德先是疑惑地暂停了仪器，而后又重新启动了一次，这回有那颗封印石的帮助，仪器正常运行起来。
“看来是放得太久了，以后要经常用用啊。”
维尔利特在心里赞同他的话，是这样的，一些电子产品也是长时间不用，再去用它的时候发现机能都老化了。
紧急事态解决，维尔利特松了口气，继续观察魔纹，看到一半发现时他自己无法再继续记忆这种流动频次，于是他立即呼唤了系统来记录他转述的内容。
恢复到随身笔记功能的系统：……
过了五分钟后，阿卡兰德停止了输入魔力，他将水晶盖推回原位，示意维尔利特从仪器中出来。后者立即将封印石放回了系统背包中，他坐起身来，扶着克莱恩的手跨出了仪器。
阿卡兰德拿出一副纸笔，记录着水晶盖上显示的数据，“你目前的魔力量上限是低级满阶，就12岁这个年纪来说已经很棒了。”
维尔利特看了眼自己卡在19级的人物面板，明白等他20级的时候应该就算中级魔法使了。
阿卡兰德要记录的数据有些多，克莱恩一边给维尔利特展示他的特大储物魔导器，一边告诉他一些魔导器制作的原理。这是老兰斯的教学过程中不曾涉及的部分，所以维尔利特听得很认真。
过了一会，阿卡兰德完成了记录，他推上水晶盖并敲了两下，克莱恩立刻上前回收仪器，“维尔利特，你小时候受过很严重的伤吗？”
“诶？我印象里是没有的。”维尔利特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接收的记忆并不完全，但那都是年龄过小的部分，他以为是小孩子不记事所以没有获得有用的内容。
“可能是你当时年龄还太小，所以没有记忆。”阿卡兰德看着手中的记录皱眉，“你的身体曾遭受过暗属性的魔法伤害，虽然能看出当时经历过高级治疗师的救治挽回了生命，但还是留下了一些暗伤没能清除。”
维尔利特脸色一沉，“……这个暗伤很严重吗？会影响什么？”
“要看你如何看待这件事了，如果放在十年前，我会告诉你可能得和它过一辈子。”阿卡兰德意识到自己的表现让维尔利特感到了紧张，他摇了摇头，将手中的记录递给维尔利特，希望能通过让他了解自己身体状况来缓解这种紧张。
“不过近十年教会那边对暗属性魔法的伤害化解已经有所研究，你的暗伤应该不成问题，明天我去问问看。”
维尔利特看到记录上的暗伤会产生的影响，嘴角不可遏制地抽动了一下，“……谢谢您。”
那上面些的竟然是“该暗伤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身高发育”。
好消息，他身高增长过慢的原因找到了，但是更严重的新问题又来了。
一个边境小村长大的孩子，为什么会受到暗属性魔法的攻击？要知道暗属性魔法基本是暗精灵和魔族才会使用，前者居住在靠近南方赛西帝国东侧的索拉比山脉，后者居住在深渊。
如果他们来到了卡诺村附近，那半个武者和魔法使都没有的小村子，早就被好斗的暗精灵或者以人类痛苦为乐的魔族夷为平地了。
还是说，原主在还未记事时离开过卡诺村？或者他并非出生在卡诺村，而是从别的地区来的？
维尔利特头疼地将记录还给阿卡兰德，看到他烦恼的样子，克莱恩觉得这个话题应该暂时结束，如果教会那边没有办法再提起也不迟。
“维尔利特，我和阿卡兰德阁下、瑟拉菲娜阁下已经商量好了第一学年给你授课的内容。”
“诶？这么快嘛？”
“嗯，阿卡兰德阁下最有空，所以大部分时间是他来教导你。瑟拉菲娜阁下每逢单数日心情都不好，所以她只会在双数日的下午来教导你。我比较惨正好这两个月是我轮值，所以我只能来年教你。”
想起现在已经十二月末的维尔利特：“……嗯，我会想您的。”
这距离来年，没剩多少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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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有空的阿卡兰德：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小子在内涵我不参与轮值。
克莱恩一本正经：您怎么能这么想呢，我只是陈述事实罢了。
感谢在2023-11-15
20:32:30~2023-11-16
20:47: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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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瓶；cat、5瓶；今天又熬到几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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