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说这个“球”是“环”？最后是习惯了维尔利特惊人之举的昆迈开口打破平静，“谁还记得这是个水流环啊！”
维尔利特眨了眨眼，看向身旁的教授，只见他眼中只有圆球的那一抹淡蓝。为了验证自己心里的猜测，他伸手覆上了圆球的外部，解析魔法发动后的片刻教授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不愧是首席，这种魔法构成可不是轻易就能想到的。”
“您过誉了，只是灵光一闪的思路，将它转为可以实现的技巧我也花了不少时间。”
同学焦急地呼喊，“不要打哑谜啊，告诉我们是怎么做到的！”
维尔利特也没有要藏私的意思，这个技巧的原理很简单，但是要将其融会贯通可不是一两天能做到的。就连他都是在老兰斯的指导下一步步完成的。
“聚集‘点’成‘线’，连‘线’成面。这个球形的水流环只是借鉴了水盾的循环模式，其魔力构成依旧是水流环。但同时，它属于水流环的‘线’数量增加了，岩刀只破坏了一部分的‘线’所以它没有崩解，如果要完全破坏必须将其整个切成两半。”
二席的理论知识很扎实，他立即问道：“那它既然还是水流环，是怎么做到防御住岩锥的呢？”
“因为它……”
“好了，这个问题等首席……咳，我其实还没将你们的名字和脸对上，首席你的名字是？”
“维尔利特。”
好样的，维尔利特之前还在想这位教授没有什么自我介绍的环节，也没有挨个点名认人，是因为他记忆力好，把学生的脸都记住了。
结果是不好意思面对自己还没记住学生名字的现实，难怪会一直叫他首席。
“好，维尔利特，你的技巧在去魔导院登记之前，最好不要详解给其他人听。”
“……诶？这个技巧的原理其实很简单，我认为分享给同学没什么问题。”
“不，”之前追问的二席突然站起身来，他表情有些别扭地说道：“你应该去注册专利，如果能够推广这一技巧，也会有更多人受益。是我在没弄清这点之前就贸然追问了，抱歉。”
如果维尔利特没记错的话，这个二席之前可是因为他和席尔方斯搭档一事瞪了他一晚上来着。
现在看来还是挺正常一个人啊。
唔……懂了，席尔方斯是蓝颜祸水。
脑回路神奇地转了个弯，维尔利特点头笑道，“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你和教授说得对，等我把这个技巧注册专利后会再来详细地给大家解释其中原理。”
是他想漏了，专利确实该去申请一下。虽然学院和魔导院会承担他成长过程中所需要的所有开销，但专利的费用属于外快，是能当他的零花钱的。
最起码他自己买食材开火做饭的钱，总不能还往上报给学院或者魔导院吧？到时候报销表格一填，“今天想吃咖喱，买了很多香辛料尝试配出正统的咖喱味道，总共花费xxx”……
想给朋友生日送点礼物，报销表格一填，“想给昆迈修卡席尔方斯买份生日礼物，花费xxx”……
救命，他的脸皮还没有厚到用公款来填私人事项的坑，这也太丢人了。
他和学院以及魔导院的交易是非常单纯的公事公办。
学院为他提供生活所需的一切开销和教育资源上的倾斜，他未来也会按照学院的意思出席一系列的活动，包括但不限于四国魔武学院联赛、跨国招生宣传等事项。
和魔导院一方的契约内容也是差不多的意思，魔导院负责他的额外教育内容，以及学院无法提供的实物资源。而他毕业后必须进入魔导院就职，如果前线有需要他上阵也不可推辞。
如此正经严肃的交易，他怎么好意思把私人的要求塞进去？
所以他的“脑子”，也该转化一点金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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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席：也并非那个意思……
三席：你小子这么快就倒了？
雷厉风行的教授：关于我过于雷厉风行，以至于连名字都没机会出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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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专利登记？把你的技巧原理、运行方式、注意要点都写下来，我看看能不能登记。对了，不能是关于五大元素的，在你成长到能独当一面之前，我们还不能公开这件事。”
阿卡兰德随意地瞟了一眼维尔利特正在写的课后作业，看到其内容后坐不住了。
“学院怎么还在教那套理论，我早就和他们说这东西太基础了，应该每一个私学老师都教过才对。而且入学笔试不是会筛掉一部分人吗？”
“不同城市的教育水平不同嘛，难保会有遗漏。”维尔利特从容地落下最后一笔，接着抬起纸张轻轻吹干上面残留的墨迹，将其夹入对应科目的课本后，从手边取下一张新的空白纸张放在垫板上，开始书写自己那套“点线面”的技巧理论。
“哼。”阿卡兰德没有再发表什么意见，而是站在维尔利特身后看着他写下的理论。
随着一行行黑色的字词写下，他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丰富起来，从平淡，到转瞬即逝的疑惑，再到若有所思的最后定格在很微妙的喜悦。
阿卡兰德接过这一千字的小论文，眼中带着赞赏的意味点头道：“不错的技巧，魔导院现有的专利中还没有这种思路的，可以通过，或许它还能有更大的作用也说不定。”
维尔利特活动了一下手指，在阿卡兰德的注视下写小论文他都不敢慢了，可又担心字写得太潦草会降低自己在这位魔导院首席心中的评价，可谓是拼着一口气提高了手速赶完的。
最终出来的小论文的字虽然有一点飘，但还过得去，至少辨认方面是没什么难度的。
“那就好，专利的定价是魔导院来核对吗？”
“嗯，在我看来你的技巧可发展性很高，等技巧核对部门实验完成后会给出定价。当然，他们如果后续要使用你的技巧也会缴纳费用。”
阿卡兰德的视线还在这篇论文上，接着又随口问了一句，“你还有别的技巧吗？”
他这一问是真的随口问问，完全没对维尔利特寄予那么高的厚望。他才12岁，能有一项足够申请专利的技巧就已经很优秀了，要是还有就太离谱了些。
“有是有，但我还有一些疑惑无法靠自己想明白。或许您能为我指点迷津？”
“……还真有啊。”
“嗯？”维尔利特歪了歪头，不解地看着阿卡兰德。
这不是你问的吗？
阿卡兰德清了清嗓子，把已经看了两遍的论文折好放进储物魔导器中，“咳，我对技巧略有研究，你可以说说看。”
“好，是关于防御魔法中结界的应用。”
维尔利特伸出手，一枚正六边形的白色魔力结晶出现在他的掌心，“防御魔法中的护盾或者结界都是光滑的球形，在抵御攻击的时候往往被突破一个点后就会出现裂痕，被打出大的裂口后还会崩解。如果不及时用魔力修补，下一次攻击再次降临时就会变得非常容易击破。
修补这样一个整体所需要的魔力无异于是重新释放了一个护盾，而护盾结界的吟唱过于冗长，需要的魔力量也比其他魔法高出许多。
在实战中修补或重置一个护盾结界太不划算，所以我想，如果护盾结界不再是一个整体形成，而是由无数个小结晶连接构成，是否能解决这样的问题。”
阿卡兰德听出了这一思路的亮点所在，“如果采用连接小结晶的方式来构成护盾结界，你如何保证它受到攻击后不会像现有的护盾结界一样崩解？”
他这会脑子转得飞快，几乎是才刚问出这个问题，不等维尔利特回答就马上就产生了联想。
“‘点线面’？你想让这些小结晶在构建时作为一个整体？”
维尔利特点了点头，复又摇头，“是也不是，‘点线面’的技巧是用于变式中增强魔法原本的结构。而这个小结晶结界则是能根据魔法使的魔力控制，随时修改构建格式。如果它受到了攻击，损毁了部分区域的小结晶，只需要补充损毁的面积即可。”
他的手指动了一下，那枚正六角形的小结晶右边出现一个同样规格的小结晶。他捏住两片结晶往不同方向扭转拉扯，都没能拆散它们。
“现在这两片结晶是一个整体，”下一秒他又调整了结晶的构建，两片结晶想撕扯纸片一样轻而易举地分了开来，“现在它们又是单独个体了。”
阿卡兰德模仿着做出了同样的小结晶，但他只听了简要的说明，做出来的结晶只有形似，其构成依旧是普通的护盾结界一样。
他略有所思地挥散了自己的结晶，转而伸手触碰维尔利特掌心上的两片，解析魔法发动后露出了了悟的表情。
“竟然是先构建边框再做出覆盖吗？”
“是的，我一开始是用三角形来构建的，因为它们的结构具有很强的稳定性，但是后来发现在适用性这方面来说，三角形的功能性不能满足我的需求。”
维尔利特伸出另一只手，凝聚出一个由四个三角形结晶组成的三角形平面。
“我也尝试过用魔法来攻击这种形态的护盾结界，后来发现如果我打中了尖角部分，它们能承受的攻击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高。”
维尔利特用指尖戳了一下其中一个三角形的正中间，“如果攻击任意一个三角形，它的身边只有3个结晶能够辅助承力。受到的攻击力量如果超过这4个结晶的承受能力，很容易就会被破坏结构。
无序排列能够将辅助承力的结晶数量提升到6个，但是要做到密合则需要构建三种形态的结晶，这样又会增加魔法使的施法难度，导致施法时间延长，所以我最后选择了正六边形。”
他挥手散去那三角形结晶，将正六边形的结晶瞬间增加了数量，组成一面足以挡住他正面的护盾结界。
“这种形状的结晶，是密合度最高的。如果攻击任意一个正六边形，那么它的身边还有6个结晶能够辅助承力。这样的护盾结界除非受到的攻击力量超过7个结晶的承受力才会被击破1个点。”
阿卡兰德听着这一理论，眼中迸发出激动的光芒，那份求知欲是每一个魔法使都该贯彻终生的，“消耗呢？这种护盾结界的消耗是多少？”
“可以根据要面对的攻击强度来调节每一个结晶中的魔力，这样一个小结晶最低需要的魔力只有火球术的十分之一，而且……”
“而且？”
“如果能够判断敌人的攻击从哪个方向来，打击面有多大，魔法使不一定要构建出一个球形，”维尔利特拍了拍自己面前的这面结晶墙，“只要一面就可以了，挡住一轮攻击后还可以调转方向，或者另起一面，做到多方位的防护。”
“所以最低数量是7枚，就能构建出这套理论中完整的防护组。”阿卡兰德不愧是现任魔导院首席，他已经完全理解了维尔利特的理论。
“正是，然后是最关键的连接问题，也是这个结晶最关键的问题。”
“嗯？”
“控制力，如果凝结出的结晶大小不一，就无法发挥它们的力量，如果控制力太低，那么就不能自如地调整构建形式和位置。所以这个结晶盾是有门槛的。”
“那么就只有练习了，”阿卡兰德冷酷地说着，“练到他们随手就能凝结出标准规格的结晶。”
结晶盾如果能够普及，那将是魔法使在防御一项上极大的一步。
阿卡兰德作为魔导院的首席，他在理解结晶盾后立即明白了其强大之处所在，不仅仅是与人、与魔兽的对战，这一护盾说不定可以用在更加重要的地方。
这位近百岁的老人抚了抚胸口，对维尔利特是越看越满意。要不是他们十二席里那几个到现在还没回王都的家伙不在，会议开不起来，他必定要在会议上为争取维尔利特师傅的位置，来一通激情四射的演讲。
“你的理论很完善，可行性也很高，我认为没有需要修改之处。维尔利特，你知道结晶盾将会改变什么吗？”
“嗯，这是在变更一套已有的防御体系。所以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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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得您的建议，现在的斯诺特帝国，能够接受这种改革吗？”
原有的护盾结界有着魔法使不用过多思考就能施展的优势，但其消耗过大、难以修补的短板也很明显。
而维尔利特这套理论的结晶盾也有着缺点，那就是门槛。
它有着逻辑能力和临场应变能力的双重考验。
但这份缺点比起它的优点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在它面前的只有一个阻碍——魔法使们，能够接受这种颠覆防御魔法体系的存在吗？
阿卡兰德绕过结晶盾，伸手拍了拍维尔利特的肩膀，“她可以，必须可以。”
现在魔族们依然是在小打小闹的状态中，只有少数偏远的地区有发生被低等魔族袭击的事件。但没有人能保证，下一次和魔族大军的对决是在什么时候。
如果现在能推广结晶盾，给人类留出时间来学习应用，那么将来他们在应对魔族时就能轻松一些。
“维尔利特，请你务必将其公开。”
“既然您这么说了，那就让魔法使们学习这一技巧吧。不过我希望暂时不要公开名字。”
专利这方面维尔利特有了解一些，有些专利权人可以选择匿名，不会影响专利的推广和费用收取。
结晶盾和“点线面”的技巧相比更为重要，如果被人知道这是一个12岁的少年提出的理论……多少得疯几个。
这种出名对维尔利特来说还为时尚早，除非他在独当一面之前一直待在学院里不出门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但这是不可能的，维尔利特还想着放长假了回村陪陪老兰斯呢。
“我有个提议，不作为技巧注册，而是作为一个新的魔法来让结晶盾面世。”
“诶？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阿卡兰德摇了摇手指，“技巧是花钱学习的，除了禁止私下传授外，在交易结束后不用对专利权人抱有敬畏之心。而新的魔法就不一样了，作为创造它的人，你即使不公开姓名，学习者会不自主地对你保持敬畏态度，只要他们还在使用你创造的魔法，就必须敬畏你。”
听上去有点像是学生对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师该有敬畏之心一样。
维尔利特眨了眨眼，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一想到以后不管他走到哪，只要是学习了结晶盾的人都会对他不自主地产生敬畏态度，就有点……
有点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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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尔利特：以后走在街上都有人叫我老师？
关于结晶盾的原理，其灵感来源于六边形蜂窝科技类，如蜂窝防弹衣等（有许多游戏漫画也有六边形护盾。如守望先锋、宝可梦、DOTA2、fgo，国漫也有血族罗毕拉德法师六边形立场甲片墙等等，感兴趣的可以去搜索看看。）。
本文的构思是在19年就有了的，那时我还没来jj写文，只是用灯果写作（22年2月28日关停服务器，可提供我导出的txt时间，和当年关停服务器时我在wb的骂它停服都不在app发布公告的记录。）记录着灵感大纲，和开头几万字。
那时《fll》还没开始连载，这部作品传入国内也是22年9月动画化的消息。其中的各类设定也是常见的西幻设定，甚至我们都没有完善这些设定，因为魔法是充满无限幻想，难以用科学常识解释的。
我们都是乘着前人栽下的荫凉创作，都是不知多少位的后来者。
这些内容都是很老的西幻设定了，世界不是只有《fll》，我也不是开创者，还望读者们多了解一下西幻这个题材，世界上还有很多优秀的作品，谢谢各位。
整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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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今后出门在外时，可能会遇到一些危及你们生命的敌人。实战课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在这种情况下能有一定的反抗之力。”
魔法院与武者院的学生分列在训练场中央，彼此之间都目带探究地打量着对面的队伍。
维尔利特察觉到有不少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转头看过去的时发现是武者院队伍的第一排全都看着他。
包括和他一样站在队列之前的席尔方斯。
维尔利特疑惑地一歪头，用眼神询问席尔方斯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对方脸色不太好地朝他摇头，这反而令他更疑惑了。
“你们的敌人可能是魔法使、武者、魔兽、罪犯，甚至魔族。为此在学院的六年时间里，你们必须将自己的等级提升到中级才能毕业。”武者院的教授说着，抓住了他身后的白墙上盖着的白布，用力扯下。
失去遮盖物的白墙露出了上面的内容，那面墙上排列着一百名一年级学生的名字，每个人的名字后面跟着2x6的空白表格，维尔利特在第一行看到了自己和席尔方斯的名字，又在第九、第十行看到了修卡和昆迈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