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这种事没法告诉妈妈,更何况她给妈妈保证过,在考上大学之前,绝对不早恋。齐妙想只能点头,说是数学题做不出来。
“那就留着,明天去学校问同学。”为了帮女儿转移注意力,齐思问,“你不是跟我说你们今天元旦晚会彩排吗?怎么样,还顺利吗?”
齐妙想点头:“挺顺利的,不过我上了台还是很紧张,差点忘台词。”
“没事,以后多上台就不紧张了,人总有第一次。”齐思安慰她,“你们元旦晚会是30号晚上是吧,我已经跟顾总说了,30号我准时下班,绝对不加班,去你们学校看你表演,到时候好好表现啊。”
元旦晚会属于学校自发组织的校内活动,并没有邀请家长们来观看,但如果个别家长们想来看,给自家孩子拍照留恋,还是可以的。
齐妙想问:“你不加班的话,那顾叔叔也会来看吗?”
“啊,他没说哎,我也不知道。”齐思说,“年末公司事情多,他应该不会来。”
齐妙想哦了声,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齐思忽然想到,她和顾总是一起工作的,结果30号晚上她去了,顾总没去,那顾总的儿子会不会因此对顾总有埋怨?
“想想,你明天去学校跟顾旸说一声,就跟他说他爸爸工作太忙,所以去不了你们学校了,让他理解一下他爸爸。”
齐妙想五官皱起,不情愿地啊了声。
“干嘛,你跟他不是一个班的吗,就一句话的事,你摆出这副不愿意的样子是几个意思?你跟顾旸吵架了?”
她妈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
其实也不算吵架,就是冷战,而且已经冷战长达一个多月了。
当然这件事肯定也不能告诉她妈,毕竟顾旸是她妈老板的儿子,要是她妈知道她跟她老板儿子搞冷战,肯定要说她不会做人。
“没有吵架,我明天会跟顾旸说的。”
齐妙想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个任务。
齐思满意点头,让她早点休息,起身出去了。
房门一关,齐妙想再次趴倒在桌上。
人生的烦恼就像这做不完的数学题,一道题还没解出来,下一道就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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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数学试卷也没写完,还是第二天去了学校抄吴澄的。
抄作业只有零次和无数次,遥想当年第一次抄作业的时候,那个时候齐妙想还是有良心的,觉得自己这样做太对不起老师、对不起妈妈、对不起自己了。
结果现在……
齐妙想只能安慰自己,没抄过作业的学生时代不是完整的学生时代。
飞速抄完吴澄的数学试卷,还不忘改几个选择填空题的答案,以免被到时候被老师认出来,刚交上去,又被通知要交生物练习册了。
齐妙想愣了,问罗烟:“什么时候布置的生物作业?”
罗烟也不知道,问了其他同学,才知道是昨天下午他们去礼堂彩排的时候生物老师在课堂上布置的。
“我服了,顾旸怎么都不说一声啊啊啊。”罗烟赶紧掏出练习册,直接翻开后面答案,开始一顿猛抄。
齐妙想没办法,也只能跟着抄。
还没抄完,他们这组的组长过来收作业,齐妙想说等下,组长看她还没抄完,说等下你直接拿给顾旸吧。
手上的笔一顿,齐妙想只能点头。
早自习快结束了,马上要打第一节
课的上课铃,这节课是董永华的数学课,是绝对没有机会补其他科作业的,她还在奋力一搏,无意抬眼,看到顾旸拿着已经收好的生物作业准备去办公室了。
她一心急,赶紧抄完最后一道分析题,正好这时候罗烟也抄完了,扔给她,齐妙想拿着两个人的练习册赶紧跑了出去。
跑出教室,顾不得自己还在跟顾旸冷战,齐妙想喊道:“顾旸,等一下!”
顾旸回头,她跑过来,把练习册给他。
顾旸没接,说:“你不用交。”
齐妙想:“啊?”
顾旸:“老师说了,昨天下午去彩排的同学可以晚两天再交。”
“……”
齐妙想呆滞张嘴。
合着她白抄了?
难怪顾旸没说,亏得刚刚罗烟一边抄作业的时候一边抱怨顾旸冷血无情。
她这副表情实在呆,顾旸低头,忍了一下没忍住,最终还是低声笑了出来。
齐妙想反应过来他在笑自己,嘟嘴不满:“你笑什么啊。”
顾旸挑眉,反问:“你说我笑什么?”
齐妙想闭嘴,好吧,自取其辱了。
“……我又不知道彩排的人不用交。”她试图为自己辩解。
顾旸语气很轻:“那你现在知道了,快回教室吧,要打铃了。”
非常神奇的,明明今天之前还在僵持着,因为这个小乌龙,他们之间的气氛好像一下子又变好了。
而齐妙想也忘了,她一开始是为什么忽然和顾旸就疏远了。
朋友之间好像就是这样,在发生矛盾时,矛盾似乎比天还要大,决定再也不要理对方,可过一段时间,连为什么发生矛盾都忘了,只需要一个很小的契机,甚至不需要谁主动开口道歉,僵持了好久的关系就能瞬间破冰。
齐妙想犹豫地问:“顾旸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从来就没生过你的气。”顾旸低声,“是我自己的问题,抱歉。”
是他自己别扭,又不爱解释,因为她、因为纪岑,莫名其妙地生她的气。
齐妙想放下心来,庆幸自己还好抄错作业了,不然不知道还要跟顾旸僵持多久才能和好。
趁此机会,她把妈妈拜托她带给顾旸的话一并说了。
顾旸嗯了声,对于顾明周不能来学校看他表演,他似乎没什么特别反应。
就说嘛,都是高中生了,肯定能理解家长工作忙,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小事就不高兴。
话已带到,齐妙想说:“那我回教室了。”
“等等。”顾旸叫住她。
“还有事吗?”
顾旸抿抿唇,说:“我爸这段时间陆续给我送了很多吃的,他让我带给你吃,你要吗?”
齐妙想:“是小蛋糕吗?”
可那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小蛋糕还能吃吗?
“不是,那个我已经……吃掉了,是别的零食。”
其实是当时生闷气,所以丢掉了,但顾旸没说,怕她心疼小蛋糕,也怕她埋怨他浪费食物。
“你要吗?”顾旸轻声,“要的话,今天下午彩排完,不用上晚自习,我家离学校近,去我家拿吧。”
之前没吃到小蛋糕,齐妙想遗憾了好久,现在她不想错过。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去你家吗?”
听柏泽文说,顾旸是单独租了一个公寓一个人住,那里只有他们几个玩的好的男生才能去。
如果他邀请她去,那是不是就代表他心里也把她当真正的朋友看了?
顾旸说:“可以。”
齐妙想点头:“嗯嗯,那我去。”
约定好,她转身跑回教室。顾旸抱着生物作业,看着她的背影钻进教室里,他站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忽然低头一笑,镜片下,一双原本冷淡的眼眸,里面有什么似乎在悄悄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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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礼堂进行最后一次的彩排,明天就是30号了,所以老师特别准许今天下午彩排完后,负责表演的同学们可以不上晚自习,对明天表演不自信的同学,晚上可以继续留在礼堂彩排。
昨天已经彩排过一次,齐妙想今天也没那么紧张了,舞台候场时,他们班跟29班正好站在一起,齐妙想看到了同样在候场的林亦琳。
而正在跟她说话的几个女生,应该就是昨天厕所里说她的那几个人。
为了避免和几个女生碰上,齐妙想悄悄往卢文佳她们身后一躲。
忽地有人叫了她一声小翠,是柏泽文。
他跟纪岑一起朝她走过来,两个男生个头高,旁边候场的29班女生一下子就看到了他们,和他们打招呼。
正在和林亦琳聊天的那几个女生也转过了头,朝这边看过来。
这时纪岑轻轻拍了拍齐妙想的头,问她:“今天应该不紧张了吧?”
齐妙想心一慌,怕那几个女生看见,身体比脑子反应快,抬手直接打掉了纪岑的手。
被打了一下,纪岑的手尴尬地停留在半空,表情也随之一愣,似乎是没想到她会抗拒得这么明显。
愧疚地咬唇,可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只能转移话题:“我去趟厕所。”
转身就走,以至于卢文佳她们都没反应过来。
齐妙想就这么跑了,傻子都能看出来她在躲纪岑。
纪岑微微蹙眉,被她打了一下的那只手有些尴尬地插进大衣兜里,他不明所以,只能问卢文佳她们:“她怎么了?”
卢文佳额了声,故作糊涂:“没怎么啊。”
一看就是不愿意说。
纪岑没再问,之后齐妙想从厕所回来,28班也正好要上台彩排了,她的台词比昨天要好了很多,但和纪岑对戏的时候,眼神总有些躲闪。
彩排完后,纪岑打算找齐妙想聊聊,可她完全注意不到他,头也不回地下台了。
刚下台,又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男生,找她要QQ号。
柏泽文哇了声,冲纪岑悄声说:“这兄弟眼光可以啊,小可怜都扮丑成这样了,他都能看上哦。”
纪岑没说话,舌尖在脸颊一侧顶了顶,在后面静静看着。
她应该是婉拒了,因为那个男生的表情还挺尴尬的。
纪岑眉目一松,刚打算上前,齐妙想左右看了看,似乎在找谁,然后他听到她叫了声:“顾旸!”
听到她叫他,顾旸走过来问她:“现在去吗?”
“嗯嗯。”齐妙想说,“走吧,等下晚上还要回来继续彩排。”
两个人就这样并排离开了礼堂。
平时她都是和卢文佳她们一起走的,还是第一次看她跟顾旸单独离开。
柏泽文在后面看着,语气不解:“他俩最近不是闹矛盾了吗?好久都没看到他们两个单独说话了,又和好了?”
跟着走出礼堂,柏泽文发现他们没往食堂那边走,也没忘教学楼那边走,而是往校门口走了。
“咦,他俩这是要去哪儿啊?”
然而没人理他,柏泽文推了下旁边的人:“三斤?问你话呢。”
纪岑瞥他,语气冷淡低沉:“你问我,我问谁?我还想问你她为什么忽然就不搭理我了。”
“我哪知道,你凶我干嘛,又不是我给你甩脸子。”柏泽文十分委屈,“吃枪药了你。”
第40章
第四十次告白
长这么大,齐妙想还是第一次来朋友家里。
之前卢文佳的爸爸邀请过她去家里玩,但他们每天上课,放假时间又少,齐妙想到现在也没去过。
顾旸住的是学校附近的公寓,租这里的大部分都是高三陪读的家长,为了方便照顾孩子,这会儿正好是下午放学的时候,也是家长们下班的时间,不少刚从超市买了菜回来的家长在等电梯。
顾旸和齐妙想也在等电梯,住在同一栋楼的家长,多多少少都见过顾旸好几次,热情地跟他搭过几次话,问过他一些情况,顾旸看着冷淡,对长辈们还是挺有礼貌的,虽然心里不耐烦,但每次都答了。
顾旸说自己是一个人住,没有家长陪同,所以才会独来独往。
知道他才读高一,搭话的家长们都夸他独立。
周末会看到他带几个朋友来家里,然而今天他却带了个女生来。
女生看着文文静静的,很乖的长相,跟戴眼镜的顾旸站在一起,看着还挺搭。
终于还是有个家长问了:“顾旸,带同学来家里玩啊?”
顾旸嗯了声。
“怎么不是之前经常来你家玩的那几个男生啦?还是第一次看你带女同学来家里玩哈。”
家长试探的语气太明显,饶是齐妙想都听出来了。
也不怪家长们多想,一个独居的男生带着女同学回家,确实在家长们眼中很值得警惕。
顾旸当然也听出来了,微微皱眉,想解释也不知道从何解释,因为家长们没明说,他解释反倒显得他多想。
“哥。”这时候他忽然听见齐妙想的声音。
他一愣,垂眼看她。
她在叫谁?
齐妙想故作好奇地往天花板上看了眼:“原来这就是你一个人住的地方啊,嗯,装修还挺不错的,等我回家会告诉爸爸让他放心的。”
疑惑过后,浅色的眼眸里迅速划过一抹了然,顾旸微微勾唇,顺着她的话说:“嗯,装修是不错。”
电梯到了他住的那一层,顾旸说:“到了,走吧,带你看看室内的装修。”
齐妙想:“哦哦。”
两个人走出电梯,顾旸从兜里掏出钥匙开锁。
“挺机灵。”他突然说。
齐妙想嘿嘿一笑。
她也是那一秒灵光乍现,被误认为是兄妹总好过被误认为是早恋好。
“但你这样,估计下次我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他们又会问我你妹妹怎么没来玩了。”
“啊。”齐妙想没想到这点,“那要是他们真问你了怎么办?”
顾旸语气平静:“不怎么办,就说我跟我妹妹吵架了。”
说着,门开了,顾旸挑了下眉,对她说:“进来吧,妹妹。”
齐妙想抿唇。
被顾旸叫妹妹,感觉有点奇怪。
她那声哥是随口叫的,要不是为了演戏,她绝对不会这么叫。
顾旸先进屋换好拖鞋,忽然意识到自己家里没有给女生准备的小码拖鞋。
之前他从没想过会带女生回家,家里的几双客用拖鞋都是给纪岑他们几个男生准备的。
几个男生的拖鞋就摆在鞋柜旁,鞋面上用油性马克笔写着每个人的名字。
上次他们几个来他家玩游戏,玩的抽卡桌游,吴澄抽卡运极差,连抽几局都是垫底,柏泽文嘲笑吴澄手臭,吴澄不服气,说柏泽文脚臭。
柏泽文当即表示你才脚臭,然后袜子一脱,把脚架上了桌子,让他们闻。
其实没味道,但男生之间开起玩笑,不把人损到姥姥家不罢休,一群人立马说哇好臭,莫非这就是祖传十八代的香港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