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她们头上的小字写得很清楚，在整容手术中，她们的脸被故意再毁容了一次。“这不可能！”刘女士满脸激动，浑身颤抖，“当初的主刀医生是我父亲的好友，他没理由这么做！”
黄女士要镇定得多：“是啊，我们的主刀医生都不是同一个，他们为什么要害我们？”
柏舟道：“你们仔细想想，当初做手术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管是多小的事情都可以，只要你们觉得奇怪。”
两人都紧皱眉头，这个动作让她们的脸看起来更加的可怕。
过了许久，才听黄女士道：“我记得当初我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曾经看到一个护士，那个护士有些奇怪。”
“她什么地方奇怪？”柏舟连忙问。
“她当时戴着口罩，我看不清她的脸，但她的两只眼睛是斜眼，外八字，我当时还感觉奇怪，这样的缺陷，也可以当护士吗？难道不会在给病人扎针的时候扎错吗？”
“什么？”刘女士的声音一下子拉高了：“那个护士也跟过你的手术？”
黄女士惊讶道：“你也见过她？”
“她那算眼睛太有辨识度了，别的我能不记得，但那双眼睛我一直记得。”刘女士脸色有些可怕，“我当时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好像在嘲笑我。”
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从她心底升了起来，让她们浑身汗毛倒竖。
“那个护士为什么要这么做？”刘女士跌坐回沙发上，脸色惨白如纸，满脸不敢置信，喃喃道，“我们和她无冤无仇……”
这时，黄女士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了起来，道：“你们说……当年的袭击案，会不会是有预谋的？”
刘女士惊诧道：“不可能！当年的那几个凶手不是都抓住了吗？他们也认罪了。”
“但他们都说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操纵了。”黄女士不愧是写的，一下子就想到了其中的关窍。
“那只是他们犯案后的托词啊！”刘女士道。
第532章、真的有效
“如果一个是托词，那四个呢？也是托词吗？”黄女士眼神之中浮现出一抹恨意，“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回想当年的事情，总觉得事有蹊跷。”
刘女士沉默，她因为太过震惊，面容有些扭曲。
“事后我打听过，当时有四桩案子和我的案子很相像，前后不到一年，却发生了五起相似的案子，凶手不是同一个人，受害者都是长得很漂亮的美女……”
“等等。”柏舟忽然打断她，“你刚才说……当年发生了五起案子？可我听说只有四起。”
闻君止坐在一旁，面容隐藏在黑暗中，眼底却闪过了一抹精芒。
黄女士抬起头，紧紧盯着柏舟，仿佛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道：“有五起，只是最后一起没有找到受害者而已。”
柏舟忙道：“仔细说说。”
黄女士顿了顿，意味深长地道：“姑娘，我们今天是来治脸的，不是来探讨案情的。”
柏舟本想直接将肉骨丸拿出来，却被闻君止阻止了。
“黄女士是在威胁我们？”他似笑非笑地问。
黄女士很精明，意有所指地道：“这不是威胁，但我也要确定，你们是不是以治病的借口将我们叫出来，再从我们口中套取消息。”
她挺直身子，道：“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们能治好我的脸，我愿意付钱，倾家荡产都可以，我所知道的消息，也都可以告诉你们，但如果你们只是想要骗取我调查到的秘密，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们。”
闻君止淡淡一笑，道：“你的怀疑很合理，那价格先说清楚，一颗肉骨丸，六百万，再加上你手里的全部消息。如果你们同意，就可以进行治疗了，如果不同意，现在就可以离开。”
“六百万？”刘女士惊道，“你们抢钱吗？我到国外去请全球最顶尖的整容医生给我做手术，也才几十万。”
“那他治好了你的脸了吗？”闻君止问。
刘女士一时无言。
“那么，你们能治好我们吗？”黄女士问，“有多大把握？”
柏舟道：“百分之百。”
黄、刘二人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
“你在开玩笑吗？”她们问。
“我从不开玩笑。”柏舟将那两只玻璃瓶放到了她们的面前，道，“这就是能治疗你们的灵药，你们可以先吃，如果没有效果，我不会收你们的钱。”
两人半信半疑地拿起了玻璃瓶，看着那颗圆润如珍珠的肉骨丸，怎么都不敢相信这个东西能治好他们的脸。
“就这么一颗药？”她们惊讶地问，“每次吃多少？多久能见到效果？”
柏舟道：“一次吃完。”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大概半个小时就能看到效果了。”
两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半个小时！
这是仙丹吗？
这两个人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这时，闻君止似笑非笑地开口了：“不管信不信，你们都可以试一试。反正情况也不会更糟糕了。”
两人都有些无言。
的确，她们的脸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怕什么？
这总不会是毒药吧。
刘女士还在犹豫，黄女士已经打开盖子，将里面的灵药一口吞了下去。
刘女士没有动，只死死地盯着她。
黄女士皱眉，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剩下来的半个小时，她度日如年。
当半个小时的闹钟响起的时候，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黄女士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脸上传来一阵刺痛，然后是巨痒。
这种又痛又痒的感觉让她惊恐地尖叫了起来。
刘女士吓得差点将手里的肉骨丸扔掉。
“不能抓！”柏舟连忙说，“不然你的脸就算好了也会留下几道抓痕。”
黄女士只能硬咬着牙，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扑到旁边的衣柜上。
那是一种老式的衣柜，上面镶着一面穿衣镜。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发现脸上的伤疤竟然在蠕动，每蠕动一下，就会变小变浅。
“有用，真的有用！”她露出惊喜之色，这个表情让她的面容扭曲而恐怖。
但她并不觉得丑陋，反而觉得有些可爱。
刘女士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黄女士的脸变得越来越好，最后竟然长出了新的皮肉，变得如同婴儿一样细腻。
她终于忍不住了，打开玻璃瓶，迫不及待地将肉骨丸吞了下去。
又是一番折腾，直到三个多小时之后，两人脸上的疼痛和巨痒终于褪去了，她们望着镜中的自己，满脸不可思议。
“这，这真的不是梦吗？”
第533章、如果现在的一切，都是临死前的幻觉
“我们的脸真的好了？”
两人又哭又笑，好半天才冷静了下来。
不等柏舟问，两人就直接将钱给她打了过来，能拿出这种灵药的人，她们绝对不能得罪，还要好好巴结。
黄女士也将当年所查到的消息和盘托出：“当初还有一个凶手去警局自首，她说她毁了一个女孩的容，把她的脸皮剥了下来，眼睛也挖了，还把她扔进了河中。”
“但警方到他说的地方仔细搜查过，并没有发现那女孩的尸体。警方也去那个女孩工作的奶茶店调查，奶茶店说那女孩打电话来辞职，说要回乡结婚。”
“因为那女孩打电话来的时间在那个凶手杀人之后，所以警察以为那个凶手有精神病，没法定罪，只是把他送去了精神病院。”
“我本来想去精神病院找那个凶手，但精神病院的人告诉我，说他进来之后整天神神叨叨的，还招惹到了一个疯子，那个疯子趁着护工不注意，用磨尖的牙刷将他给刺死了。”
“对了。”黄女士道，“我去过那间奶茶店，打听那个女孩的去向。奶茶店的人说不知道她老家在哪里，但是店里还留有一张她的照片，是办健康证的时候拍的。”
她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递给柏舟：“这么多年了，我一直保存着这张照片，我怕照片脱色，所以用手机拍了下来。”
柏舟接过来，当她看到照片上的人时，整个人都怔住了。
照片里的人和她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黄女士一直盯着她的脸看了，也明白为什么黄女士怀疑她是想要向她套取情报。
“这个女孩，叫姚兰。”黄女士说，“柏小姐，她是你什么人？”
柏舟沉默不语。
闻君止却站起身来，挡在了柏舟的面前：“两位，此事蹊跷，当年只怕还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掌控一切。此人心思缜密，心狠手辣，如果她知道两位的脸好了，会做出什么事情，想必两位能够想象到。”
黄女士和刘女士二人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两位还是想办法躲一躲吧。”他道，“今日之事，最好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否则很可能会招来杀身之祸。”
两人互望一眼，立刻将墨镜和口罩戴上，继续伪装成脸被毁容的样子。
临走之际，黄女士忽然回过头来：“柏小姐，如果有一天幕后黑手伏法了，请一定要通知我。”
说罢，她将头发捋到前面，将最后一点面容掩盖。
两人步伐很快，迅速地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如同两只幽灵。
柏舟还处于震惊之中。
原来不仅仅是她，她的母亲当年也遭受过同样的袭击。
而且母亲也和她一样，死而复生。
当年，母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她也和自己一样，能够看到别人的血条？
不，不对。
她心里有一种本能，这个技能是她独有，别人都没有。
但死而复生之后，母亲肯定也得到了什么。
她说回老家结婚，不会是去跟她父亲结婚去了吧？
难道是她父亲英雄救美？
会不会她父亲当时也有肉骨丸，而她母亲命大，被扔进河里也没有死，被她父亲救起，然后用肉骨丸恢复了她的容貌，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她母亲就以身相许，和父亲结为连理？
柏舟觉得自己离真相很近了。
“小舟，你没事吧？”闻君止关切地问。
柏舟想了想，说：“我想调查一下当年的那个女护士。”
闻君止给了她一个温柔的笑容，说：“这件事就交给我了，我认识几个侦探事务所，找人最在行。”
柏舟点头道：“那就拜托你了，一切开销都算我的。”
“咱们谁跟谁，说这个就见外了。”闻君止顿了顿，又问，“小舟，你真的没事？”
柏舟一脸奇怪：“我没事啊。”
闻君止嘴角抽了抽，正常人不都会担忧害怕吗？
他道：“我怕你会受不了这个打击……”
至少你该表现出震惊吧？
“这算什么打击？”柏舟道，“我离真相又近了一步，该高兴才对。”
自从死而复生之后，她觉得无论自己身上发生什么，都没什么好奇怪的。
就算有一天突然有人告诉她，其实她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只是临死前的幻觉，她也不会感觉惊讶。
闻君止无语了。
他知道柏舟为什么对爱情没有半点感觉了。
因为她对所有事情的感觉都很迟钝。
他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第534章、作死小分队
高兴的是她不会爱上别人，伤心的是她也不会爱上他。
可是她就像有着某种魔力，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
他就像被恒星捕获的行星，无法逃脱。
两天之后，闻君止将查到了资料放到了柏舟的面前：“小舟，我请了最好的调查员，动用了所有的关系，但没有关于这个女护士的任何信息，她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调查员问过当年的主刀医生和医院的院长、护士长，没有一个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张女士的主治医生甚至不记得当年有人给她递过镜子。”
“那个时代医院里也没有监控录像，这条线索在这里断了。”
他顿了顿，适时的将王远的照片递了过去：“但我调查到，当年的那几个凶手，在犯案后胸口都浮现了这个符文，但几天后这符文就消失了。”
柏舟拿过符文仔细看了看，惊讶地道：“这是摄魂刍灵符！”
闻君止眯起眼睛：“摄魂刍灵符？”
“上古时代，贵族们死后喜欢用活人殉葬，但这太过残酷，有伤天和，后来就发展出用茅草扎成人形，当做人来殉葬，被称为‘刍灵’，后来才慢慢发展出了陶俑。”
“摄魂刍灵符是一种古老的符箓，可以操纵活人，而活人自始至终都是清醒的，根本不会发现自己被人给操纵了。”
“春秋时代的巫师们就喜欢用这种符箓操纵别人去刺杀权贵。”
闻君止沉吟片刻，道：“使用这么古老的符箓，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施咒者得到了上古的传承，另一种，施咒者本身就拥有久远的传承，是隐世家族子弟。”
柏舟的眉头皱了起来。
“施咒者要真是隐世家族之人，那可就复杂了。”
闻君止安慰道：“别怕，小舟，就算对方是天王老子，我也会站在你身边，和你一起战斗。”
谁知道柏舟却说：“他们往山林里一躲，我到哪里去找他们？”
闻君止无语。
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
难道你就不担心担心对方家族太强，你打不过吗？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要调查隐世家族很难，闻君止告诉柏舟，他会继续让人调查，一旦有消息，立刻就通知她。
柏舟立刻拿出了十几颗各种灵药交给他，当做调查的资金。
这些灵药的价值很高，如果能找到合适的买家，能够卖出很高的价钱。
闻君止虽然没有拒绝，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柏舟跟他把账算得这么清楚，那是真的只把他当朋友，半点都没有当恋人的意思。
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想到，一场危机正在悄悄地临近。
大容市城北郊区，有一片公墓，埋葬的都是一些家境贫寒，或者没有后人的可怜死者。
其中也有不少是横死的，譬如被人砍死，落水淹死，或者上吊吊死的人，按照当地风俗，横死之人不能进家族墓地，否则会破坏家族墓地的风水，给家族带来灾祸。
正因如此，很少有人来这里祭拜，再加上这里地处偏僻，渐渐的便传出了一些诡异传闻。
“家人们，我是小星，这是我搭档茂茂，我们身后就是传说中的城北公墓。”两个年轻男人手中拿着自拍杆，自拍杆上放着一台手机，正对着他们的脸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