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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从他身上流下来的水都是黑的,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变成了干净的水流。

    白瑶把干毛巾盖在他的身上胡乱的擦了擦,然后拿起了新的浴巾粗暴的裹在了他的身上。

    祁野焕然一新的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白瑶身上也多了几分狼狈,她漂亮的裙子湿了点,精致的小辫子还松散了许多,简直像是和人打过一次架。

    她不高兴的看他。

    祁野黑色的湿发软趴趴的,眼神天真无邪,裹在浴巾里可怜巴巴的,比起她,他似乎才是那个受了委屈的人。

    算了,不和傻子计较。

    白瑶把洗了几轮的衣服丢进了烘干机里,转身拉着他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将新得的松果放在了桌子上的一个小盒子里,与另一颗松果靠在了一起,看上去倒是有那么几分像装饰品。

    祁野还是第一次踏进这么粉粉嫩嫩的房间,他一双眼睛带着好奇看不过来,看到摆放在床上的小熊娃娃,他伸出手指想碰碰,又不敢的停在了半空中。

    白瑶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坐在了椅子上,接着问他:“吃早饭了吗?”

    他点头。

    “我说的不是松果,也不是花花草草,而是正经的早饭。”

    他神色迷茫。

    白瑶去楼下把今天早上剩下的馒头拿了上来,塞进了他的手里,“吃。”

    祁野用鼻子轻轻的嗅了嗅,随后小小的咬了一口,是他喜欢的松松软软的口感,他张开嘴啊呜一口咬掉了半个馒头,吃的太急,有些被噎着了,还好白瑶给了他一盒牛奶。

    白瑶站在他面前,双手抱臂,盛气凌人,很是高高在上的教育他,“吃饭的时候要细嚼慢咽,不可以吃的这么着急,否则对肠胃不好,你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了,要听话懂事一些,知道了吗?”

    祁野也没回答,他咬着吸管,一双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白瑶又说:“以后不可以去地里打滚,也不能够随地小便,你要上厕所就要去卫生间,你现在还小,等你再大一点,让女孩子看到了你身体的隐私部位,那你就是耍流氓!”

    祁野又咬了口馒头。

    白瑶还在说:“不可以随便吃路边上的东西,有些东西是有毒的,万一你中毒了怎么办?”

    祁野咬着吸管,把牛奶盒子吸得滋滋作响。

    白瑶拿过他手里空了的牛奶盒扔进了垃圾桶里,祁野要去捡回来,被白瑶挡住了。

    他把剩下来的一点馒头吃干净,着急的朝着她伸出了两只空荡荡的手,黑色的眼睛湿润润的。

    他还没吃饱,他还想要吃的。

    白瑶说:“你不能吃撑了,这样对身体也不好!”

    祁野抿唇,有点儿委屈。

    白瑶可不惯着他,她让他坐好,拿起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祁野抱着膝盖靠坐在椅子上,他的头发全被吹了起来,露出了光洁的额头,他张开嘴学着吹风机呜呜的叫着,好像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他身上的浴巾好几次打开露出了小鸟儿也不介意,还是看不下去的白瑶暴躁的给他把浴巾拉好。

    终于把他给收拾的差不多了,楼下烘干机里的衣服也干了。

    祁野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因为脏了太久,白色的衣服和白色的鞋子即使被洗了好几次,也还是有些污痕洗不干净,可是比他之前穿在身上的样子要干净整洁多了。

    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祁野穿着学校里的校服,就和普通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白瑶有一种诡异的成就感。

    突然间,祁野张开手抱住了她,蹭了一下她的脸。

    白瑶怀疑的看着他,不确定他是不是在表示感谢。

    下一秒,他张开嘴,咬住了她脸上的软肉,又或许是因为少了两颗牙齿,力道不重,不应该说“咬”,而是“含”。

    白瑶被吓了一跳,她推开他,拼命地擦着脸上的口水,“不许咬我!”

    祁野一双眼亮晶晶的,也许觉得这是一种游戏,他又扑了过去,白瑶往后倒在了沙发上,他又一口含住了她脸上的肉。

    他似乎成了扑在主人身上求蹭蹭的大型犬,喉间发出兴奋的哼哼声,背后仿佛有毛茸茸的尾巴摇来摇去,他在告诉她,他很喜欢这么玩。

    白瑶被他柔软的头发蹭着脖子,痒得很,一双手拼命推他,偶尔几次碰到了他有着痒痒肉的腰,他趴在她的身上喘着气笑出声,身体都在跟着颤抖。

    白瑶莫名有点心软。

    外面传来了车子经过的声音。

    白瑶怕是父母回来了,她忙看向落地窗窗外,是一辆黑色的车驶了过来,停在了隔壁的屋子前。

    她推了推他,“祁野,你家有客人来了。”

    祁野抬起头,看到了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他黑色的眼睛里突然就被凶狠所占据,喉间发出了危险的低哑的声音,他浑身紧绷,一双手把白瑶缠的越紧。

    像极了蓄势待发的猛兽。

    第173章

    我的竹马不可能是一个傻子!(9)

    看似荒废的屋子门口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里面有穿着工作制服的人进进出出。

    白瑶站在阳台的栏杆上,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祁野在跑过去后就一直不见人影,又见那边还有人聚过来看热闹,也许那边发生了什么大事。

    好不容易等到了白羽夫妻下班回家,白瑶立马拽着他们让他们带自己去看热闹。

    白羽夫妻本也对那里聚集了很多人感到好奇,牵着白瑶的手就走了过去。

    恰好里面有人走了出来,他们抬着一具被袋子包裹着的尸体,周围的人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不需要白瑶他们问,议论纷纷的大妈们就把事情说的差不多了。

    “这家的孩子还真是可怜,被有钱的父亲丢到这里,花钱找了个保姆照顾,结果这个保姆都死了好长一段时间了,他爸都不知道,难怪这孩子每天日子过得就和野人差不多。”

    有人问:“他爸也不经常来看他?”

    “别说看他了,肯定是电话都没怎么打过,否则怎么会人死了这么久才过来?”说话的大妈感叹,“那个男人长得人模人样的,真看不来是个衣冠禽兽,要我说啊,肯定是在城里娶了后妈,才对这个孩子一点都不上心。”

    又有人忍不住后悔,“作孽哦,早知道这个孩子这么苦,当初他爬树偷我家板栗的时候我就不骂他了。”

    白羽与温婉的交际圈很简单,他们身边当了父母的朋友,都是对孩子很宠爱的人,像是这种孩子被扔到小地方自生自灭的事情,他们也还是头一次听说。

    白羽小声的问白瑶,“瑶瑶,他们说的那个男孩就是你班上的那个同学?”

    白瑶点头,“就是祁野,他每天都吃不饱,连基础的生活自理能力都没有。”

    温婉正是母爱泛滥的年纪,听说那个吃苦的孩子还是女儿的同学,也不由得说了一句:“虎毒还不食子,他的父亲怎么能对他这么狠?”

    而且祁野还不知道和一个死人生活了多久,这个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更加的让人心生怜悯。

    南花镇是个小地方,突然传出来有人死了的消息,整个镇子的人很快都听说了消息,镇里派出所的人也来调查,确认了死了的人是意外,尸体被殡仪馆抬走,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渐渐的散了。

    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件事都会成为居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白羽与温婉也要带着白瑶离开。

    屋子里忽然窜出来了男孩的身影,紧接着,一个男人从后面抓住了他的后衣领,把孩子提了起来。

    祁野回头抓着男人的手,张开嘴就冲着他的手臂咬了下去,虽然他少了两颗门牙,但他真发起狠来,他嘴里的两颗犬牙还是能陷入人的皮肤,把人咬的生疼。

    被咬的男人感到了疼痛,他下意识的把手里抓着的人甩了出去,祁野被甩到了地上,即使是长着枯草的地,但被用力丢下的时候他还是因为身体被砸的痛而在地上蜷缩了一会儿。

    男人看了眼手臂上的伤口,眉目间都是冷漠,“你真是越来越像一条狗了。”

    白瑶恰好看到了他被扔出去的一幕,她松开了抓着父母的手,朝着他的方向跑过去,“祁野!”

    祁野听到了她的声音,抬起头看着她,忽然从地上爬起来,双脚一瘸一拐的快速的与她拉近距离,然后张开手朝着她扑了过来。

    白瑶差点被他的冲击力带的往后摔倒,是及时跟上来的白羽从后面扶住了两个孩子。

    白瑶伸出手把祁野身上沾着的枯草弄干净,她看着他右边明显扭曲的有些不对的脚,抱着祁野,她抬起头对白羽说:“爸爸,他受伤了。”

    祁野乖乖的被白瑶抱着,没了之前那种发了狂一般的狠劲,乖巧的不像话,即使是身体受了伤,他神色还是那般懵懂无知,好似根本意识不到受伤代表的是什么。

    白羽眉头紧蹙,他蹲下来轻轻的碰了碰祁野的脚,“应该是骨折了。”

    旁边的温婉忽然说道:“祁渊,好久不见了。”

    那是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五官立体,精致帅气,气质却很清冷,看上去斯文儒雅,只有从眉眼间还能看出来,祁野与他有着一两分相似。

    祁渊看了眼白羽与温婉,说了句:“听说你们俩工作地点换了,原来是来到了这个小地方,真巧。”

    白羽夫妻与祁渊是高中同学,不过他们圈子不一样,也玩不到一起,在白羽夫妻毕业后搞研究的时候,祁渊的公司还曾经找过他们,有意雇他们做一个研究项目。

    但白羽与温婉觉得他们想做的研究与他们的理念不符,所以拒绝了。

    祁渊看了眼白瑶,问:“这就是你们的女儿吧,你们最好教育她离祁野远一点,会被弄脏。”

    白羽站起来,他语带讽刺,“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祁渊抬手看了眼手表,“我赶时间,要叙旧的话可以改天,祁野,跟我走。”

    他走过去,伸出手要把祁野从白瑶的身边拉走,祁野威胁的朝着他张了嘴,浑身紧绷着要冲过去撕咬。

    白瑶拽着祁野往后躲在了父母的身后,好在白羽与温婉也很给力,挡住了祁渊。

    祁渊和祁野是父子,现在这副模样,倒像是祁野成了白家的孩子,他心里没有一点波澜,冷漠说道:“我要带他回去。”

    白羽礼貌地询问:“你是打算之后再给他找个保姆,把他扔在这儿生活吗?”

    祁渊:“我很忙,没有时间照顾他,你们也看见了,他不正常,不适合在城里生活。”

    如果不是因为下属说照顾祁野的保姆联系不上,祁渊也不会抽时间来这里,那个保姆有心脏病,需要每天吃药,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忘了吃药就死在了客厅里。

    偏偏祁野又是个傻的,他无法和人正常交流,或许他连什么是死都意识不到,那具死在客厅里的尸体慢慢的就成了干尸。

    第174章

    我的竹马不可能是一个傻子!(10)

    这个人死了就死了吧。

    祁渊觉得麻烦的是又要找新的保姆了,不过这次他会交代底下的人,身体不健康的人不能要,他不想再跑过来处理这样的麻烦。

    温婉是个母亲,她说话更加直白,“这个孩子的母亲生下他不久就去世了,你这样做,对得起她吗?”

    祁渊态度很漠然,“如果不是看在血缘关系的份上,我也不会还在花钱找人照顾他。”

    白羽与温婉脸色都很不好看。

    他们没有想过就是这么凑巧,白瑶的同学居然就是祁渊的儿子,而这么多年过去了,祁渊也还是这么的冷漠无情。

    即使他和他已逝的妻子是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可是祁野是他的孩子,但在祁渊身上,却感受不到一种血脉之间的温情。

    祁渊说道:“我回去还要开个晚会,你们想聊天的话,哪天有时间可以来我公司找我,现在我要带他离开。”

    祁野目光凶狠的盯着他。

    白瑶抓着祁野的手也没放开。

    祁渊笑了一声,“还是说,你们打算把他带回家?站在老同学的立场上,我提醒你们一句还是不要像年轻时候那么爱心泛滥了,这个孩子只会惹麻烦,他不是正常人,和他相处,三天两头的被咬伤都是小事,说实话,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应该把他扔进动物园才是最合适的。”

    祁渊下了个结论,“没有人能受得了他,你们更不能。”

    白瑶扬起脸,“谁说的!我爸爸妈妈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全世界……不,是整个宇宙里,我爸爸妈妈就是最伟大的人,他们会把祁野养的白白胖胖的!”

    突然就被戴上高帽子的白羽与温婉连忙伸手捂住了自己女儿的嘴。

    白瑶却还在努力把他们的手扒拉开,冲着祁渊叫唤,“我爸妈是超级超级厉害的人!才不是你想的那种胆小鬼呢!”

    祁渊不和孩子计较,不过白瑶这比他还目中无人的气势确实让他有点在意,他的修养让他讽刺起来也是含蓄的,“你应该还不知道吧,你爸爸高中做体检的时候,看到医生抽血的针头直接昏了过去,而你妈妈……”

    温婉:“够了,祁渊,这个孩子由我们来照顾!”

    祁渊闭了嘴。

    白羽朝着自己老婆露出震惊的目光。

    怜悯孩子的遭遇是一回事,但养个孩子可不是养个宠物,这责任可大着呢。

    他们养个女儿都还没摸得清门道,完全是靠着白瑶自理能力强才没出什么事,更何况是养个别人家的小孩?

    温婉也知道自己头脑一时发热了,她冲着白羽挤眉弄眼,祁渊一直以来就看不起他们,难道今天还要在孩子面前丢面子吗?

    白羽又看了眼两个抱在一起的孩子,抬起手扶额,深深地叹了口气。

    祁渊平等的看不起在场的所有人,他漫不经心的说:“既然你们一家人这么善良,希望你们不会半途而废。”

    白瑶:“我爸妈才不是半途而废的人!你记得每个月要把照顾费打在我妈卡上!”

    白羽和温婉:“……”

    这孩子可真是求求她闭嘴吧!

    白瑶和祁野被先赶回了家,他们三个大人之间还有话要谈,后来是坐在白羽开去医院的车上,白瑶才知道他们三个大人谈了桩生意,祁渊会赞助实验基地一笔钱,祁野则是放在白家照顾。

    祁渊给钱给的很爽快,一次性就付清了祁野十八年的照顾费用,还包括祁野有可能出现的意外事件需要付的资金,连白羽和温婉的联系方式也没要,只给了助理的联系方式,就离开了南花镇。

    白瑶打开了味的小面包,放进了祁野的手里,祁野两只手抓着面包放嘴里飞速的啃着。

    白瑶看向开车的白羽,“老白,那十八年后呢?”

    白羽回了一句:“十八年后他肯定都成家立业了啊,当然不需要我们管了。”

    白瑶点头,“说的也是。”

    祁野一双黑润润的眼睛滴溜溜的转。

    但智商高的白羽估计有误,十八年后,祁野不仅没有离开白家,还在白家里扎了根似的!

    一栋居民楼里,因为不久前有人新婚,楼道里贴着的囍字还没有撕去。

    白羽从电梯里出来就一直在沉着脸,走进了一个到处摆放着婚纱照的屋子里,他脸色更难看。

    与之相反的是,温婉脸上是喜气洋洋,她推了推白羽,说道:“俗话说女主外,男主内,瑶瑶工作那么忙,能找到一个入赘照顾她的老公多好。”

    白羽回头看了眼,道:“他很好吗?”

    身影高高瘦瘦的男人一直跟在两个长辈的身后,被老丈人嫌弃,他身体微颤,失落的垂下头,毛绒绒的脑袋就和垂头丧气的大狗狗差不多。

    温婉掐了一把白羽,“行了,你不要欺负祁野,不然瑶瑶到时候又要和你闹脾气。”

    白羽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开始挑其他的刺,一会儿说这里的卫生没搞干净,一会儿说洗了的衣服没有及时晾好,转眼又拉开冰箱,看到一冰箱的肉,怪祁野不会营养均衡,只知道吃肉,不知道给他女儿做点蔬菜吃吗?

    白羽像是电视剧里的恶毒婆婆,对女婿极尽挑剔,偏偏祁野逆来顺受,不管白羽说什么,他都是虚心接受的模样。

    祁野在小学三年级的时候还和白瑶一样高,到了初中的时候,他的个子就开始猛蹿,现在白羽都得抬头和他说话,无形之中恶毒婆婆的气势就弱了不少。

    白羽就是不懂白瑶看中了祁野哪里。

    祁野一个高中文凭,除了打游戏就什么都不会,虽说他参加那什么电竞比赛,据说是拿了几个冠军吧,但是在大多数长辈眼里,这毕竟不是什么终身从事的好工作。

    白羽反思自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看得严,才让祁野有机可乘。

    高中的时候,白瑶与祁野就有点苗头了,后来白瑶去上大学,祁野去搞那什么电竞比赛,白羽以为这两个孩子接触少了,肯定就没问题了。

    谁能想到祁野天天去大学门口蹲白瑶,他们居然在那个时候就在学校外住在一起了!

    到现在,白羽都想不通,他眼高于顶的女儿是怎么看上了祁野的!

    祁野容貌清秀,因为从小就野惯了,皮肤一直是健康的小麦色,看上去很健康,很有活力,但也有几分无法消除的野性。

    他今天穿着红色连帽衫,黑色长裤,虽然都是基础款,但他身上的衣服都不便宜,他对穿着从来都不讲究,所以他的衣物一律都是由白瑶买的。

    他黑色的头发有些遮眼睛了,因为白瑶这几天工作太忙,得过几天带他去剪头发,现在他的额发就被女孩的粉色一字夹别了起来,露出来的光洁的额头,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

    能看得出来,他是被人娇惯着的。

    这才是白羽最看不惯的一点!

    与他相反的是,温婉那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她实在是看不下去白羽对祁野的挑剔了。

    温婉把基地培育出来的新鲜水果放在了桌子上,对祁野说道:“我们还要去基地,路过这儿才过来看一眼,瑶瑶下班后,你记得让她吃点新鲜的水果,我们就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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