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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白瑶点头,“嗯,我们去吃桂花糕。”

    他顿时忘了有小娃娃的苦恼,眉眼舒展,笑得灿烂,爬起身子,他学着她昨天的样子,捧着她的脸,便甜腻腻的亲了上去。

    第212章

    第一百次初恋(15)

    白瑶被禁足,不能出门,好在白珏这个弟弟没白养,还知道带着东西来看她。

    一大早的,桌子上就摆上了一盘烧鸡,一碗甜汤,还有一盘今天做的桂花糕。

    毫无疑问,这都是白珏爱吃的,他觉得自己喜欢的就是最好的,所以就带给了白瑶。

    白瑶可吃不了这么多腻的,更何况这还是早上,她还是老实喝丫环送过来的粥,听坐在旁边的白珏一张嘴叭叭了半天,她抓住了一个重点,“二叔那边死人了?”

    白珏点头,“是呀,听说和以前的人死法一样,也有衙门的捕快来看过了,但就是查不出什么消息。”

    据说昨天日落之时发生的事情,下人发现白昀的房间里有人影闪过,自从大少爷死了以来,二夫人阮氏就日日以泪洗面,时常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痛哭。

    二老爷也伤心,但他毕竟还是要处理生意,不能像阮氏一样每天待在家里。

    二老爷在出了门,二夫人在房间里睡下了,那在屋子里走动的人影是谁?

    下人怕出事,赶紧叫人一起拍了拍房门,里面一直没动静,他们才大着胆子推开了门,只见阮氏昏倒在地,而旁边就有一具尸体。

    若非是下人发现得早,只怕阮氏也会成了一具尸体。

    白珏虽然人小,但他身为大宅院里的少爷,平日里见得多,听得多,倒是比寻常人家里无忧无虑的孩子要成熟的多,他幸灾乐祸的笑,“听说白璃璃到处找那个苗疆人,想要让他查是怎么回事呢,不过找了一夜都没找到人,那个妖里妖气的苗疆人肯定是没什么真本事,早就跑了。”

    白瑶幽幽的看了眼白珏,目光有点虚。

    白珏不能在白瑶这里待太久,他还得去看书学习,走之前,他特意拉着白瑶的手,一副老成的模样叮嘱道:“姐姐,那个苗疆人走就走了吧,你不要再喜欢他了,将来等我考上状元当了大官,我可以给你找更好的男人回来!”

    白瑶被感动了一把,她摸摸弟弟的头顶,“嗯,我知道了。”

    白珏只觉自己在挽救恋爱脑姐姐的路上成功的踏出了一大步,他离开的时候脚步都是轻快的。

    等房门一关,白瑶便抬头说道:“你可以出来了。”

    头上没有任何动静。

    白瑶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她看着房梁上的人影,“蚩虫?”

    他抱着手臂,挪了挪身子,只给她留下了一个白色发尾悬空的红衣背影。

    白瑶又往另一个方向走了几步,她看着他的侧脸,“小虫子?”

    蚩虫偏过了脸,不搭理她,那头没打理的白色长发披散着,几缕还落在他的肩头,白色的线条模糊了他侧脸的弧度。

    明明之前他还心情挺好的,一个劲的嚷着他要吃下十块桂花糕,怎么现在突然就闹脾气了?

    白瑶想了一会儿,说道:“我没有把阿珏说的话当真,刚刚我只是哄着他玩的,你想呀,大家都知道我这么喜欢你,我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就抛下你去喜欢其他人了吗?再说了,阿珏现在才七岁,我要是真等他功成名就那一天为我找夫婿,我都成老姑娘了。”

    蚩虫终于有了反应,他垂眸看她,如冷玉般的面容上还是有几分怒气,“你这么会哄骗人,那你和我说的话里,又有多少是作假来哄我的?”

    白瑶心道:这我哪里知道?

    她对自己可以随意变化的人品向来有很清晰的认知,说实话,她都有点怕自己失去一部分记忆之前还哄骗了其他年轻的小公子呢。

    蚩虫:“你不说话,你心虚了!”

    白瑶打起精神来胡说八道,“我只怀了你的小娃娃,可没有怀其他人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真是太喜欢你了的话,我怎么可能会怀娃娃呢!就这还不能代表我对你爱得深沉吗?”

    是啊,这个女人可是为了逼他与她成婚,不惜靠偷袭的手段从他这里偷走了小娃娃!

    她属实是爱惨了他!

    蚩虫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却还拼命的压住,他分明是得意的很,但就是要故意摆脸色给她看。

    他得让她知道自己可不是那么容易好哄的人,必须得让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就算是口头上的招蜂引蝶也不可以!

    白瑶端起那盘糕点,“新鲜的桂花糕呢,很甜的,我一块都没舍得吃,都留给你了呢。”

    银铃声动,少年已经到了她的眼前,他衣裳翩飞,白发轻舞,脸上还有着没来得及藏住的笑意,他伸出手迫不及待的去抓糕点,白瑶却拍了一下他的手。

    他眉头一皱,“你又打我!”

    白瑶说:“去洗手。”

    他脸颊微鼓,好像是又说了什么“坏女人”的话,但还是转过身去匆匆梳洗了一番,接着他就快速的跑了回来,从她手里接过了盘子,把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想起白瑶说的那句“不舍得吃”,他纠结了一下,把那半块糕点送到了她的嘴边。

    让一个护食的小动物愿意分享出自己爱吃的东西,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白瑶不爱吃这甜腻腻的东西,看了眼他的脸,她还是张开嘴咬了一小口,今天厨房里做的糕点似乎比以前更甜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白珏这孩子让厨房里的人多放了糖。

    蚩虫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他俯下身子,先是触碰上了她的唇角,接着伸出了舌尖把她唇边的糕点屑舔了个干净。

    他的脑子里并没有什么含蓄不含蓄的概念,只是想这么做,于是就这么做了。

    少年忽然也并不是那么急切的吃糕点了,放下盘子,他的手轻轻的触摸着她脸上的肌肤,漆黑的眼眸天真无邪,用着甜腻的腔调小声的说:“你张张嘴,让我含含舌头,好不好?”

    他的话还真是毫不做作的充满了原始风,实在是直白的过分!说难听点,那就是粗俗得过分。

    白瑶觉得自己应该和很多女孩一样,爱的是月朗风清,是风光霁月,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原来也并不讨厌这种狂野的做派。

    第213章

    第一百次初恋(16)

    他像是不曾被雕琢的一块美玉,未曾沾染世俗的规矩,有着令人心动的天然的野性。

    白瑶唇角微动,红唇轻启,他已再次垂首,如愿以偿的钻了进去含了她的舌尖,然后轻轻的碾压,又似是恨不得卷进自己的嘴里,不断的与她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他不懂什么技巧,只知道靠着本能去钻研如何让自己更舒服。

    伸出手抱起了女孩,让她挂在自己的身上,他身上的铃铛闹个不停,如在为少年人的心动伴奏着小曲儿,平添了几分交织的迷离。

    白瑶舌根隐隐作疼之时,他终于微微退出,却是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她,难受的说道:“瑶瑶,我好疼。”

    他说的疼,便是让白瑶感到浑身不自在的地方。

    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亲昵的叫她。

    蚩虫听过白羽夫妻就是这么叫的白瑶,而白瑶和他们的关系很亲密,所以他便这么叫了,他还想和她再亲密一些,即使他并不知道具体的亲密到底应该怎么做。

    这么可口的少年就在她的眼前,她能忍得住那都是靠着超常发挥的自制力了。

    是的,她突然也有种小娃娃似乎有点碍事了!

    白瑶一手抱住他的脖子,另一手伸入了他的衣襟,她在他耳边抱怨着说:“你怎么那么麻烦?”

    虽说是抱怨,可她确实是在帮他。

    蚩虫抱紧了她的身子,他把脸死死的埋进了她的颈窝里,轻轻的亲着她颈侧的肌肤,舒服的直哼哼。

    白瑶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叫的这么好听。

    蚩虫以前从未接触过男女之情,忽然间情窦初开,那就来的又急又热烈,他也确实是年轻,好似是有着花不完的精力,仗着年轻的资本,只想缠着她时时胡闹,从她这里多讨点好处。

    好在白瑶理智尚存,为了未来做打算,不允许他玩的太过分。

    他餍足一番,稍觉舒坦,坐在梳妆台前,一手拿着糕点塞进嘴里,另一手好奇的碰着白瑶首饰盒里的各种小饰品。

    白瑶在为他梳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保养的,一头白发又长又柔软,木梳很容易就把他的发打理得得又顺又直。

    蚩虫拿起了一副红琉璃耳环,颇有兴趣的看的认真。

    这对红琉璃烧制的并不算上品,颜色并不通透,而且红的像是黑宝石,镶嵌在银色雕花里,倒也不难看。

    白瑶会留下它,也只是因为颜色不那么常见,但她买回来就压箱底了,不曾佩戴过。

    她说:“要不今天就戴这个吧,我觉得它和你眼睛的颜色很像。”

    蚩虫看着铜镜里的女孩,笑着“嗯”了一声,他一口把手里的糕点吃完,取下耳上的银饰,拿起琉璃耳环,试了几次,也没戴的上。

    白瑶弯下腰,从他手里接过了耳环,随后凑近了他的脸,寻到了小小的耳洞,小心的没有弄疼他,把耳环戴了上去。

    等两只耳环佩戴好,蚩虫对着镜子臭美的转了转脸,他眉眼弯弯,笑意盈盈的侧过脸,重重的亲了她一口,接着他伸出手,把她拉过来抱在了腿上。

    犹如是得到了稀罕宝贝的稚子,他喜笑颜开,故意拿自认为最漂亮的半张脸对着她,洋洋得意的问:“好不好看?”

    他美而自知,所以特意这么问。

    就说白瑶经常看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的,肯定是因为他国色天香,好看极了,她才对他那么欲罢不能。

    白瑶从心的说:“好看!”

    他抿着唇笑,一只手时不时地摸着自己耳朵上的耳环,指腹频频停留在红琉璃上,可见是欢喜得很。

    她说,这琉璃的颜色和他眼睛的颜色很像。

    他对着铜镜细细的看了看,觉得还是自己的眼睛更漂亮才对,他又垂下眼眸,仔细的看着她的眼,虽然和很多人一样都是黑色,但是他就是觉得她一双眼格外的不同。

    蚩虫的指腹轻轻的落在了她眉心之上的伤痕,他脸上欢快的笑淡了许多。

    他听白府里的人说过,她会受伤是因为上官意着急去救白璃璃了,府里的人也说,明明之前对上官意多有照顾的人是白瑶,这次白瑶肯定被上官意伤透了心。

    蚩虫说不出是为什么,他的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他说:“瑶瑶,你不要伤心。”

    白瑶以为他说的是自己脸上留了伤的事情,她随手把额发拨弄下来,“我不伤心呀,你看,这点伤痕用头发就能挡住。”

    是啊,她最宝贝的人是他,才不会为了那个上官意伤心。

    可是他不喜欢她额上的伤,这会让他想起上官意。

    蚩虫说:“瑶瑶,我来为你梳妆打扮!”

    白瑶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本想说你一个男的还会化妆?但想到他打扮自己比女人打扮的还漂亮,便把怀疑咽了回去。

    蚩虫拉着白瑶坐在了梳妆台前,他不许她睁开眼,白瑶只感觉到自己的额上有冰冰凉凉的触感划过,没过多久,他说可以睁开眼了。

    白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额间被人画了一朵四瓣花,是火红的颜色,颜色由浓渐淡,花瓣边缘越来越模糊,与她的肤色似是融为一体。

    她看向他,“是桂花?”

    蚩虫笑起来,“对呀!”

    他时常蹲在那颗桂花树上,隔着枝叶繁花看房间里的她,那一朵朵小小的桂花,虽不起眼,可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那米粒大的小花,也格外的小巧精致。

    白瑶试着用手指轻轻的碰了碰额前的小花,“还挺好看。”

    蚩虫骄傲的扬起脸。

    白瑶顺势夸张的说:“哇,你好厉害!”

    蚩虫弯下腰来看她,他欣喜的问:“那我可以要奖励吗?”

    白瑶说:“我叫人多做几份桂花糕。”

    他摇头,“我不要桂花糕,我要瑶瑶张嘴和我亲亲,我还想要你用手摸我。”

    白瑶囧了一下,“小虫子,纵欲伤身。”

    他说:“我很强的,我不会受伤!”

    白瑶叹息,果然是年轻不懂事啊,硬件超负荷运转的话,到了中年说不定就会报废了。

    蚩虫俯着身子靠近,披散着的长发有几缕落在胸前垂下,又落到了她的手腕上,蹭的人痒痒的。

    他不停的说:“瑶瑶瑶瑶瑶瑶瑶瑶——”

    又转而蹭着她的脸,“不可以吗?不可以吗?不可以吗!”

    白瑶用理智控制住自己,“今天已经做过一次了,所以不可以。”

    他抿唇,鼓着脸看她。

    白瑶一手穿插进他的长发,“听话。”

    蚩虫坐在镜子前,脸上神色还是不大高兴,耳上的琉璃石都似乎因为他的愤怒而变得更是暗红。

    白瑶用红色头绳为他绑好了一个充满活力的马尾辫,见他不开心,她看着镜子里的人,故意浮夸的说:“呀,这是谁家的少年郎这么好看!”

    就这么一句话,让他板着的脸破了功,他回眸看她,咧开嘴一笑,“是瑶瑶家的。”

    白瑶受不了,她从后面抱住他,趴在他的身上,感慨出声:“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讨人喜欢!”

    那当然是因为他本来就讨人喜欢呗。

    这个女人还真是把持不住,总是对他搂搂抱抱的,真不要脸!

    不过他喜欢。

    蚩虫转过身把人抱在怀里,正要亲下去,外面传出来了敲门声。

    上官意声音急切,“白瑶,我有事问你!”

    蚩虫眸光一暗,他看向门口,手上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的摩挲着怀中之人的腰侧,脸上神色似笑非笑。

    在这刹那,他周身似有隐隐红色暗光浮现。

    白瑶揉了揉眼睛,他身上那光又消失不见了,她略微疑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不过很快,她就恍然大悟了。

    蚩虫忽然被人捧住了脸,他眨了眨眼。

    白瑶说:“原来你就是我的命定之人,我们就是天生一对呀!”

    蚩虫不懂,不过这不妨碍他感到骄傲,他抬起脸哼了一声,“算你有眼光。”

    第214章

    第一百次初恋(17)

    如果可以,上官意也不会想来找白瑶。

    白璃璃失踪了,有下人说看到了她似乎是往树林的方向去了,上官意立马想到了那口枯井,他赶紧跑过去查看,在井中捡到了白璃璃的发簪,然而他没有看到白璃璃的人影。

    一想到白璃璃的大哥突然死亡,她母亲又在不久前差点出事,很明显是有人在特意针对二房一脉。

    现在白璃璃又失踪了,上官意生怕再晚一点,白璃璃就成了那些干尸。

    上官意以前并不觉得白璃璃有多么重要,甚至是觉得自己很讨厌她。

    毕竟这个女人一直以欺辱他为乐。

    他七岁的时候,她放狗咬他,他九岁那年,她叫下人打了他一顿,他十四岁的那年冬天,她把他推进了池子里。

    他知道自己羽翼未丰,所以只能一直容忍,等有朝一日,他定会让她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一样付出代价。

    然而,白璃璃最近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不仅为他送伤药,为他送来秋衣,还在瞧不起的下人面前大发雷霆的维护他。

    她为他庆生,与他去逛夜市,关心他生活里的点点滴滴,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般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如今等到了这生死关头,他突然才意识到,原来这段时日以来,白璃璃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无法取代的地位。

    听说白瑶不久之前也曾大晚上的掉进了那个枯井,不过她运气好,第二天早上就被救了出来,或许她知道点什么。

    房门从里面打开,白瑶双手抱臂,不客气的问:“有事?”

    上官意见到她的第一眼,恍惚间以为自己的双眼被灼烧到了一般。

    她今日穿着一身红色的齐胸襦裙,裙摆上有着大红的石榴花,往前一步之时,红色缎带与裙摆轻轻舞动,那大朵大朵的石榴花像极了于风中摇曳绽放。

    这在文人看来有几分俗气的大红,却被她穿出了一种我花开后百花杀的明艳。

    她今天很不一样。

    黑发挽成了百合髻,只用了几朵镶着红宝石的金色小花头饰做点缀,眉心处的那朵红色花钿灿烂如火,古人所说的女子姿容绝色,艳若桃李,大概便是如此。

    无端端的,上官意想起了那个苗疆人。

    他也是爱穿着那艳俗的大红色,铃铛声起之时,他就轻而易举的成了众人眼中的焦点。

    莫名其妙的,他竟然想起了十四岁那一年的冬天,他耗尽力气从寒气透骨的池子里爬上岸,抱着身子瑟瑟发抖的缩在雪地里,便看到了一双绣着花的小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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