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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白瑶拿起东西摸了摸,里面应该是个本子,小助理离开办公室后,她撕开了文件袋,一个黑色的日记本掉了出来。

    白瑶若有所感。

    当初贾稔死之前,说会有一份礼物送给她,祁小狗这段时间来都黏她黏的厉害,看到她有快递,他就会主动的赶紧跑出去帮她拿。

    不过他们都没想到,贾稔会把东西寄到白瑶的公司。

    白瑶翻开了日记本,泛黄的纸张上有着娟秀的字体,记录着一个女人身处囚笼时,无法向外人倾诉的心声。

    许知鱼在毕业的那年嫁给了祁渊,就像很多年轻女孩一样,她也憧憬着幸福的婚姻,她是怀着期待嫁进祁家的,可是新婚夜的那一天,祁渊的话打破了她美好的幻想。

    祁家是个会吃人的野兽场,各怀心思、勾心斗角的少爷小姐们,很少会回家的态度冷漠的丈夫,她生活在祁家大宅里,每天都有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她试过找祁渊寻求帮助,请求他把自己带出祁家,毫无疑问,心中只有事业的祁渊拒绝了她无理取闹的请求,他不可能把一个累赘带在身边。

    再后来,许家破产,她在祁家大宅里遇到的针对与骚扰越来越多,她尝试过自杀,但被佣人发现了。

    一众人冷嘲热讽,责怪她不要没事找事。

    恰好那天还在读大学的祁大小姐回来了,她看了这个毫无生气的女人很久,说了一句:“给她找个心理医生吧。”

    是抑郁症。

    医生建议她待个清净的地方调整心态,所以她被送到了雪山公馆,那是一个很冷的地方,可是离开了祁家,离开了祁家人,不用再承受那些算计的目光,她忽然发现自己可以放松的呼吸了。

    雪山公馆里只有两个年纪大的佣人在照顾她,她听说了很多以前的故事,不过那都是传说而已,直到在一天半夜里,犹如是受到了什么神秘的召唤一般,她意外的走进了一个房间,发现了一个地下室。

    站在阴森诡异的空间里,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害怕这种情绪。

    有幽幽的声音问她,“可怜的女人,你想报复吗?”

    她看着血池中央的祭坛,野兽的头颅仿佛散发出来了血腥味,鬼使神差的,她反问了一句:“你想要什么?”

    天底下没有白得的午餐,她很清楚,凡事要付出代价。

    是的,她想报复。

    而被拘禁在此数百年的怪异想要的,是自由。

    于是她怀孕了。

    即使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无法承受生产带来的痛苦,即使她也知道自己“怀的”孩子不算是人类,但她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一种幸福。

    这种幸福说不清是能成为母亲的喜悦,还是在预想里的祁家终有一天会灭亡的痛快,不过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她生下孩子那天,她见到了祁渊。

    这个男人还是西装革履,英俊帅气,冷漠无情。

    许知鱼说:“希望你能好好爱这个孩子。”

    而她心里说的却是,希望你能真的一直这么冷漠无情才好,否则死亡之日来临的那一天,看到所爱的人死去而无能为力的话,一定会很痛苦吧。

    如她所料,祁渊只看了眼孩子就离开了,他甚至都没有抱抱襁褓里的婴儿。

    没关系呀。

    许知鱼抱着孩子,脸上有了恬淡的笑容,等这个孩子成熟觉醒的那一天,未曾享受到父母爱意的他,动起手来绝对会毫无顾忌。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只是报复祁渊那么简单,她想要的,是整个祁家的覆灭。

    那个逼疯了无数人的祁家,早就该消失了。

    白瑶翻到了日记本的最后看到了一句话,这里的纸张上有着被水晕染过的痕迹,也许是不小心滴落的水,也许是日记本的主人在记述时掉下来的眼泪。

    许知鱼被逼的一步步走入绝境,甚至与怪异做了交易,当它投生于她的肚子里时,她的怀胎十月也是真实存在的。

    从不曾享受过亲情的孩子,究竟有没有得到过一点点的母爱,随着许知鱼的死亡,这件事永远也不会有答案。

    贾稔发现了许知鱼的日记本,她走进了那个地下室,用自己的血唤醒了沉眠中的怪异的力量,然后事情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许知鱼会留下这个日记本,真的也只是一个偶然吗?

    随着上一辈祁家人死的死,走的走,现在去追究答案也没了意义。

    她看的太认真,没注意到已经过了下班的点,在玻璃窗外,一个年轻男人趴在那里已经眼巴巴的盯了她很久。

    他今天穿着红色连帽衫,黑色长裤,白色球鞋,很简单,但富有年轻人的朝气,白瑶喜欢给他买亮色的衣服,这样的他会格外的有蓬勃的生气。

    而现在,他的黑发上交叉十字状的别着暗红色的一字夹,遮住眼睛的额发被夹起,露出来了光洁的额头。

    他可怜兮兮的盯着坐在里面的人,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因为她答应过他的,今天她会早点下班,带他去理发店剪头发。

    可是白瑶还坐在里面,她在看东西看的很认真,他害怕她又是在看文件加班,所以他不敢冲进来打扰她,于是他就只能让自己委屈了。

    白瑶随手把日记本扔进了抽屉里,她赶紧提起包包走出了办公室,才发现其他人早就准点走人了,他们才忙完一个大项目,最近事情不多,大家下班都能下的早。

    祁野接住了扑过来的女孩,他蹭了蹭她的脸,还低低的哼了哼,实在是可怜的紧。

    白瑶摸着他的头发,“对不起呀,我没注意时间,让你等了这么久,是我不好,待会带你剪完头发,我们去吃火锅好不好?我们点很多很多的肉!”

    祁野这才恢复了点精神,他看了眼办公室,用眼神询问她,刚刚在忙什么。

    白瑶牵着他的手往外走,“不重要的事情而已,在我这里,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呢。”

    祁野抿着唇笑,他总是这么容易开心,等上了车,扬起的唇角也没有下来。

    他弯下腰来帮白瑶系安全带,白瑶没有忍住,趁机抱住了他。

    祁野双眼亮晶晶的看她。

    白瑶对上他干净纯粹的眼,连自己也不明白,怎么心忽然就软的一塌糊涂了。

    贾稔说,等她看过日记本后,她就能明白祁家男人有多么可怕了,贾稔说的无非是祁野不正常这件事。

    然而,白瑶不仅不觉得可怕,反而越是想多疼疼他。

    她抬起脸,微微启唇,祁野已经习惯性的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瓣,捕捉到了她的舌尖,放在她后脑上的手还在不断的把她压向自己。

    不管他的出现是不是人心可怕里的一桩算计,不管他的存在是不是常理中的一件诡异的意外,他能诞生于世,这对于她而言就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车内的温度在攀升,白瑶突然一巴掌拍上他的头,“你又咬我!”

    祁野可怜的喘出声,又急着去亲她,白瑶被他磨得心软,还是抬起手抱住了他乱蹭的头。

    就好像是,在祁家公馆崩塌的那一天,她抱住了那只脏兮兮的野兽头颅一样。

    他是她的祁小狗,所以他会咬人也正常,不是吗?

    第198章

    第一百次初恋(1)

    挂着白色灯笼的府门之内,又传出来了敲敲打打的声音,随着这声音响起的,还有做法事的念经声,这敲锣打鼓的声音太大,都传到了街上,完全超出了一般做丧事的动静。

    有外地人路过,忍不住问:“这白府里的丧事怎么做的如此兴师动众?”

    卖菜的大婶说:“这可邪门着呢,你是不知道,白家里在闹鬼。”

    外地人惊了一下,“闹鬼?”

    大婶压低了声音,“据说自从府中二老爷的长子莫名死了之后,白府里就一直怪事频发,经常有下人说见到了鬼影,还听到少爷房里传出了琴声,再后来,府中就慢慢的出现了干尸,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

    大婶说起来也是感觉到有股寒意,“大家都说那是大少爷死去的鬼魂在作怪,白府请过道士,也请过和尚,但就是没什么用,今天是头七,也不知道压不压得住。”

    旁边卖糖葫芦的大哥说道:“不是说白二小姐请了从苗疆来的高人吗?”

    大婶不以为意,“我们中原人的事,谁知道苗疆那里的方法靠不靠谱?”

    正说着,一辆马车停在了白府门前。

    先下车的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他容貌俊美,身段修长,可气质太冷,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被他的冷漠气息所伤。

    他回头看了眼马车,脸上神色不悦,但还是伸出了一只手,车里的女孩撇了撇嘴,自己提起裙子从车上跳了下来。

    女孩俏皮可爱,湖蓝色的裙衫比起一般女子的服饰更是干净利落,能看得出来,她是一个灵动而不拘小节的姑娘,和黑衣男子站在一起,一静一动,倒也甚是相配。

    外地人感叹一句真是好一个妙女子,他问:“这二位是?”

    大婶说:“那位是寄居在白府的表少爷,那位姑娘是白府二小姐,这位二小姐可不是好相与的,在府中可谓是飞扬跋扈,更以欺辱表兄为乐,前段时间生了场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这位表少爷的态度好了不少。”

    外地人说:“这二位皆是相貌出众,甚是相配啊。”

    大婶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这次白府大小姐、二小姐去寺庙礼佛,不曾想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山匪,还是这位表少爷不计前嫌的救了二小姐呢。”

    外地人又感慨,“英雄救美,不失为一段佳话。”

    大婶笑了笑,“我看事情可没那么简单,这位表少爷为了救二小姐,把大小姐扔在了马上,以至于让大小姐坠马受了伤,这大小姐可是出了名的斤斤计较,睚眦必报,而且她向来与二小姐不和,三个人只怕还要闹一场恩怨呢。”

    大家都喜欢看热闹,尤其是大户人家的热闹,白府里有两位小姐,美得各有千秋,有些文人雅士还说可与故事里的大乔、小乔相比拟,也不知道什么样的英雄人物才能娶得这“大小乔”。

    就和外面的人猜测的一样,白璃璃也在想着自己一回府肯定要被那位臭脾气的堂姐找麻烦了,不过她向来都不怕麻烦,她可不是好欺负的!

    她又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黑衣男子。

    上官意虽然话不多,可他眉目间隐隐有着狠厉,这个被所有人瞧不起,可以被所有人欺负的表少爷,谁能想到他以后会成为一个毁天灭地的大佬呢?

    不只是整个白家的人都被他杀了,而欺负他最多的白璃璃更是被他挫骨扬灰,死无全尸。

    白璃璃重活一世,为了改变死亡的结局,不得不开始对上官意示好,去抱他的大腿,她刚重生回来,就给上官意去送了伤药,可这个男人表面上说着谢谢,看她的目光却还是那么阴森森的。

    她就知道,自己欺负了他那么多年,他是不可能那么简单的就放过她的!

    他不是和她堂姐关系好吗?但是这一次她遇险,他为什么又丢下了堂姐,来救了自己呢?

    白璃璃仔细看去,意外的发现上官意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原来他长得也挺好看的,她情绪突然就有些微妙。

    上官意问:“看够了吗?”

    白璃璃被抓包了,她赶紧收回视线,“哼,别自作多情,谁看你了!”

    他们进了白府,做法事的声音更大了,院子里到处弥漫着香灰燃烧的味道,想起这位早逝的兄长,白璃璃心情低落下来,同时也生出了一股怨恨。

    老爷子的身体要不行了,大房和二房为了争家产的事情暗潮汹涌,而二房的长子论学识文才都是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

    白璃璃的哥哥身体一直都很好,突然就死了,其中没有一点猫腻,谁信呢?

    她既然重活一世,那就势必要找出害死她哥哥的凶手,她要让大房那一脉付出应有的代价!

    白璃璃直往人多的地方冲了过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她打断了做法事的人。

    二老爷白昀怒不可遏,“白璃璃!你干什么呢!”

    上官意平时情绪不曾外露,现在看白璃璃的眼里也忍不住露出了意外。

    白璃璃扫了眼在场的所有人,看到大房的那几个人时,她可爱的脸蛋上浮现出愤怒。

    不过很快,她就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她说:“你们找的这些和尚道士根本就没用,爹,你不想知道我哥哥是怎么死的吗?我找到了一位苗疆来的高人,他可以招魂,等我哥哥魂魄回来了,我们就一定能知道凶手是谁了!”

    白昀脸色很难看,但没多说什么。

    其实大少爷的死,已经有人传言是大房的人做的,毕竟大房和二房斗了这么多年了,也就三房是庶子出身,和透明人似的,没有威胁力。

    白昀的夫人则是哭红了眼睛,“璃璃,你就别胡闹了,让你哥哥入土为安吧!”

    白昀却说:“你找的高人在哪儿?”

    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太阳西斜,黄昏的光晕洒在这个摆着棺材的大厅里,显得有几分诡谲。

    白璃璃走到了厅门口,她朝着天边叫道:“蚩虫公子,你已经到了吧!请您现身助我哥哥还魂!”

    所有人向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白璃璃有点尴尬,她知道那位苗疆人不按常理出牌,他说好了会先到的,莫非是他还没来吗?

    夕阳低垂,夜幕初升之间,清风过树,发出凄惨的沙沙声。

    一片坠落的叶落在了骨节分明的两指间,富有生机的绿将那修长的指衬得更加的惨白如玉。

    少年闭上眼,殷红的唇轻碰新绿的叶,风声里忽然就多了抹低幽寂寥的声音相和,周围有淅淅索索的动静掩藏在风声里,顺着声音四散而去。

    他坐在枝头,红色的衣袂随着风而翩飞。

    银色的耳坠,银色的手镯,银色的戒指,以及腰间配着的银色铃铛,他身上的饰品几乎都是银饰,偶尔相碰之时便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红色衣裳越是把他衬得肤色苍白的不似常人,那雪白的长发被红色缎带高高的绑在脑后,随着风起,发尾便勾勒出了风的弧度。

    少年妖冶,犹如是故事里披上了美人皮的艳鬼,随时等着将路过的书生生吞入腹,不留全尸。

    “今天这里怎么这么多虫子!”

    女孩暴躁的声音让风间的叶笛声停了下来。

    又有小孩子担心的说:“姐姐,你行吗?”

    爬着楼梯的姑娘回头说了句:“女人不能说不行!我当然可以!”

    她随手把一只飞过来的不知名的虫子挥开,也亏她动作灵活,一手扶着梯子都没摔下去。

    年轻的姑娘穿着轻快的绿色襦裙,上襦是杏色薄衫,白绿相间的系带在胸前缠绕而下,搭配着绿色襦裙上的浅色云纹绣花,她抬起脸,发间的蝴蝶金钗的翅膀跟着轻晃,好似带来了阵阵春意。

    然而现在已经是深秋了。

    她终于爬到了最高处,一双手搭着墙头休息了一下,随后伸出手小心的触碰到了悬挂在枝头的火红柿子,若有所感,她扭头看向了另一边的桂花树。

    金色的花朵点缀在绿叶之间,香气馥郁。

    树影斑驳之下,一袭红衣的少年坐在树枝上。

    他一手撑着下颌,漂亮的双眼微弯,漆黑幽深,似乎是在看着她,又似乎是在看着她手里那颗红的过火的柿子,悬空的大长腿轻轻的晃来晃去,身上的银饰“叮叮当当”的吵个不停。

    “啪嗒”一下,白瑶手里的软柿子被她一不小心捏爆了。

    第199章

    第一百次初恋(2)

    站在底下的男孩突然叫道:“姐姐,是山鬼!你快下来!”

    白瑶差点没有扶住楼梯掉下来,说实话,这个穿着红衣的异族少年在此种情况下出现,真的很像是故事里说的存在于山野之间迷惑人心的艳鬼。

    男孩急得跳脚,“姐姐,你快下来!”

    这个孩子属实是太聒噪了。

    少年轻抚手腕上的银镯,那银铃相撞的声音似乎大了一些,空中嗡嗡的飞虫声似乎也热闹了一些。

    白瑶眼见着小飞虫要往弟弟的方向飞过去,她快速的直起身子,用糊了柿子汁液的手一抓,一只黑色的小虫子就那么被她抓在了手心里,紧接着,她感觉到手心里一阵刺痛。

    白瑶抬起手往墙头上一拍,墙上被糊了个手印,那只黑色的小飞虫也被拍扁了黏在了墙上。

    少年眨了眨眼,微微歪头,发尾在他身后跟着轻晃,有着说不出的少年气。

    白瑶顿时感觉自己手上的刺痛变为了火辣辣的疼痛,她抬头看着妖魅一般的白发少年,说道:“这里是我家。”

    风吹起了她的额发,她肤色白皙无瑕,却唯独在眉心之上有着一道小小的疤痕,如同是白纸上染了一点墨,成了旁人无法忽视的瑕疵。

    就在不久前,她坠马落地,磕伤了额头,虽然伤好的差不多了,但这一点疤痕却是不可能消失了,也因为这件事,大房与二房关系更为紧张。

    二老爷白昀倒是送来了一批上好的伤药,却也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当时情况紧急,上官意这孩子为了救璃璃,绝对不是有意把瑶瑶留在马上的,瑶瑶只是受了点伤,若是上官意不追上去,璃璃可是会丢命的!”

    大老爷白羽被气笑了,“你倒是说的好听,我家瑶瑶还没嫁人呢,现在脸上可是留了疤!”

    时人好颜色,女子有一副好容貌,自然就能嫁到好人家,在众人心中,女子的容貌是与出嫁这种人生大事挂钩的,所以脸上若是有一点点疤痕,那就会被人无限放大。

    更何况白府的两位小姐是出了名的美人,那群文人墨客最爱写诗感慨山水美人,如今白瑶脸上有损,白璃璃不就成了城里最受人追捧的美人了吗?

    白瑶当时还在床上养伤,被她娘拉着哭了好长一段时间。

    她的弟弟白珏才是个七岁的小屁孩,就气呼呼的说要去找上官意与白璃璃算账。

    他气红了脸,趴在白瑶的床头,怒骂道:“枉姐姐平日对那个寄人篱下的狗东西那么照顾,姐姐遇险的时候,他却去救白璃璃,他是疯了吗!白璃璃欺负了他那么多年,就最近几个月来对他的态度好了点,他就跑过去给人家当狗了!”

    不怪白珏会这么生气。

    当年老爷子的庶女为爱私奔,也不知道是和哪个野男人苟合,后来被抛弃,只能抱着还是孩子的上官意回了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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