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这个心情愉悦的男人，属实是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谢咎扬起唇角，“季驰，当年就是在这里，你第一次被关进这里的时候，你可是哭了很久的呢，可惜，后来你被乔家的人带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喂，你不会是因为胆小，所以当了鬼也下意识的让自己把生前最痛苦的事情给忘了吧？”
谢咎的话就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开关，季驰的头忽然疼痛起来，他捂着自己的脑袋，有太多太多被压抑住的画面一股脑儿的冒了出来，逼得他头疼欲裂。
乔晚晚注意到了季驰的不对劲，她叫道:“季驰，季驰！你怎么了？季驰！”
季驰陷入了那段最黑暗的过去。
年少的时候，因为姣好的容貌，他被选进了山水书院，成为了里面的学生，再之后，他成了书院里的“幸运儿”，站在了那个热闹的晚宴里，被人用相机拍了张照片。
然后，他跟着院长回了书院，当天晚上，便有人带着他去房间“教导”他如何取悦别人。
他不服从，就被关进了一间昏暗潮湿，空气浑浊的牢房里。
也是在这里，他见到了一个被折磨得不成人形，而瘫在角落里的白发少年。
少年衣衫破烂，身上有血污也有其他生理性的脏污，他就像是个被丢进角落里发烂发臭的爬虫，不言不语，像是已经死了，可他手里的那把破伞却抱得很紧很紧，对于他而言，这把伞仿佛就是他与世界上唯一的联系。
书院里的人抓着季驰，指着地上又脏又臭的人影告诉他，“如果不听话，你就会成为下一个他。”
季驰从未见过这么恐怖而恶心的场面，被吓得哭了很久，曾经他也期盼会有人来救他，可随着被关的时间越来越久，一次次看到那个宛如烂泥一般的白发少年被人提起来折磨殴打的场面，他渐渐的陷入绝望。
最终，他屈服了。
季驰被人带出的时候，他对地上的人说:“你就认输吧，谢咎，我们都是被家人放弃的人，不论再怎么坚持，也是没有意义的。”
没有人回应他。
季驰被带到了一个有钱人的私宅里，他并不知道这个有钱人叫什么，只听到有人叫他“乔老爷”，后来他才知道，自己被送到了院长的私宅。
没过多久，他就死了。
他死得毫无尊严，尸体不过是被随意的扔进了枯井里。
季驰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认输了，他也努力的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了，那些人还是不给他一条活路？
他只不过是想活下去而已！
也许是他潜意识里不想记得那些痛苦的过去，在长久的岁月中，他怨气深重的化成鬼影的那一刻，他忘记了过去，唯一还记得的只有自己的名字。
当年的乔家私宅已经荒废，他日复一日的待在这片废墟里，茫然的看着每一次的日出日落，就在他以为自己还要这么无聊的度过看不到尽头的岁月时，乔晚晚像光一样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毫无疑问，乔晚晚就是他的救赎。
他为了乔晚晚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即使是磨灭自己的人格，去伪装成她所期盼的那样也没关系，他愿意为了她付出自己的一切。
“季驰！季驰！”乔晚晚眼见着季驰脱力一般的跪在地上，她想要冲过去，却因为有铁链的束缚无法靠近，而季驰也如同失去了灵魂，对她的声音没有任何反应，“谢咎，你到底对季驰做了什么！”
乔晚晚突然往前一个趔趄摔倒在了水里，原来是她身上的锁链断了。
谢咎居高临下，慢悠悠的笑，“我什么都没做呀。”
乔晚晚直觉不对劲，谢咎居然就这么给她解开了束缚？
可她顾不得多想，赶紧爬起来跑到了季驰身边，伸出手扶着他的肩膀，“季驰，你看看我，你不要吓我！季驰！”
一双手猛然间推开了她。
乔晚晚摔倒在地，她不敢置信的抬头。
季驰缓缓站起，他面无表情，那双平日里看着她会流露出喜悦的眼睛，只剩下了冰冷，“你姓乔，是在乔家的私宅里发现的我，亦知道我是已死之人，你对我的身份，从来都没有产生过怀疑吗？”
乔晚晚神情一僵，被极度的恐慌瞬间吞没。
屋子的门关上，隔绝了荒唐的闹剧。
谢咎提着购物袋，哼着小曲，脚步轻快的走在走道之上。
他是个极度的小心眼，信奉的教条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瑶瑶坠河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恐慌和害怕，就算是把季驰和乔晚晚杀了也不足以让他平息泄愤。
所以，还是让这对“真爱”好好活下去吧。
只有活着，才能尝到更多痛苦的滋味。
谢咎到了四楼，刚准备开门，门从里面打开，女孩的手直接伸出来，准确无误的揪住了他的耳朵。
“你居然回来得比我还晚，是不是又去游乐场里和小学生玩超人的卡片了！”
谢咎弯着身子求饶，“瑶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白瑶扬起手。
他立马闭上眼睛，乖乖的等着挨打。
但她这一巴掌落下来的时候却是揉着他的脸，他睁开眼，透过她的双眼，见到了自己的脸被揉得滑稽可笑的模样。
白瑶还在佯装凶神恶煞，“以后不许回来这么晚了，我会担心。”
她并不是不知道他是可怕之物，只是因为在乎，所以哪怕他再强大，她也会时时刻刻牵挂着他。
谢咎目光闪烁，化身成了软趴趴的大型犬，整个人都靠在她的身上，鼻尖嗅着她身上的味道，他语气甜腻得厉害，“对不起，瑶瑶，以后我不会回来这么晚了。”
白瑶“嗯”了一声，原本还想再凶一会儿的，但始终没舍得冲他摆脸色，她摸摸他柔软的发顶，亲了一口他的脸，笑道:“我们一起来做晚饭吧！”
谢咎目露欢喜，乖乖的被她拉进了灯光明亮的屋子。
大门一关，将温暖的光源锁在了小小的两口之家。
失去光亮的走廊，犹如是有黑暗侵蚀，很快蔓延至了整栋大楼，却唯独驱不散窗户里亮着的每一盏灯光。
四楼，是忙着做饭的年轻夫妻，眼见男人悄悄地把袋子里的胡萝卜抽出来扔掉，女人拿起了锅铲威胁他，“你再挑食试试！”
三楼，抱着孩子的母亲又一次开起了带货直播，她羞涩的面对镜头，“山泉牌菜刀，不仅可以拍大蒜，拍碎脑袋都没问题，用来剁肉砍骨头最好了，欢迎大家订购。”
二楼，魔术师撕了好几张草稿，又一次提起笔写下一行字，为了自己升职加薪而泡领导做准备，他念念有词，“亲爱的罗小姐，我要请你吃饭绝对不是为了让你帮我提高绩效……”
一楼，高大的狼先生趴在地板上，女人坐在他的身上，拿着粘毛器不断的在他的背后滚动，他眯着眼睛，晃着尾巴，时不时的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舒服声。
女人揪了一手的毛，“不会斑秃吧？”
他被吓得浑身一抖，毛发都竖了起来。
这栋名为“山水之南”的大楼，很长一段时间到了夜间便是一片漆黑，但如今多了灯光，每家每户里也多了热闹。
也许里面的住户，本来就和每一个寻常人家没什么不同。
第471章
天生坏种（1）
白瑶十三岁这年，因为父母工作的变动，她跟着父母搬了家。
她的父母都是老师，只不过她爸爸教的是初中，而她妈妈教的是高中，他们被调进了一个名为“育英中学”的十二年一贯制的学校，职工宿舍已经住满了，单位便给了他们补贴，让他们一家人住在了离学校不远的一栋居民楼里。
八月底，天还热得很。
白羽与温婉还要去学校办入职手续，白瑶也要办转学手续，只不过他们慢吞吞的，白瑶受不了了，拿了把零花钱先下了楼，买了个冰棍，站在小卖部前无聊的咬着冰棍。
“像你这样的废物，不要在外面说我是你的哥哥。”
少年正处于变声期，嗓音听起来有些粗哑，即使不是变声期，他话语里的尖酸也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令人不适。
对面的巷子口，少年看起来不过是十三岁的模样，白色印着非主流图案的T恤，黑色宽松的休闲短裤，小腿线条笔直又漂亮，再往下则是一双白色球鞋，只不过鞋面上溅了点污痕，生生破坏了干净无瑕。
他两手插在裤兜里，刻薄的目光落在倒在地上的人身上，神情不可一世，因为眉眼间的戾气太多，也硬生生的破坏了他这张面容的精致俊秀。
在少年身后，还有几个小跟班，他们附和着少年的话，对地上的人毫不留情的讽刺嘲笑。
“楚夜，你可是我们学校里的老大，不论体育还是学习，那都是最厉害的，你弟弟怎么就这么弱？”
“对啊，你们还是双胞胎呢，我看你们除了这张脸像，就没有别的地方像了！”
“楚昭，你要不要向你哥哥说点好话，说不定你哥哥以后在学校还能罩着你呢！”
其他人一起笑了出来，只因为他们很清楚楚夜有多么的讨厌这个身体柔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的弟弟，就算楚昭下跪，楚夜也不可能帮楚昭做什么。
被推倒在地的楚昭与楚夜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只是他面对这么多人的嘲笑与鄙夷，难堪又怯懦的低着脑袋，不敢做出任何反驳。
站着的少年目露讽刺与不屑，嚣张跋扈，高高在上。
倒在地上的少年神情懦弱，低眉垂眼，不敢吭声。
他们是双胞胎兄弟，性子却是两个极端。
楚夜瞥了眼自己鞋子上的污点，这是楚昭摔倒时溅起来的积水落到了他的鞋面上，他不爽的“啧”了一声，语气越发的咄咄逼人，“把你身上的钱给我，就当做是你弄脏了我鞋子的赔偿。”
楚昭小声说:“我……我没钱……”
“今天出门的时候，我看到妈妈给了你钱。”楚夜往前一步，他居高临下般的看着地上的人，上挑的眼尾里透露出更多刻薄的凌厉，“楚昭，你是要我亲自动手吗？”
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楚昭浑身一抖，他抿了抿唇，动作迟缓的从口袋里摸出了所有的钱，他当然也想过把钱藏起来一部分，但他很清楚楚夜的记忆力有多么的好，他既然看到了妈妈给了自己钱，那他就一定知道妈妈究竟给了多少钱。
楚夜随手把钱抢了过来，他咧开嘴一笑，“原来今天妈妈还真给了你钱啊。”
楚昭一愣，他不敢置信的抬头。
楚夜把钱塞进了口袋，眉眼一弯，恶劣至极，“你怎么这么蠢，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所以我说啊，你离我远一点，你愚蠢的气息散发在空气里，已经让我难以呼吸了。”
狐朋狗友们笑起来，“楚夜，别这么说嘛，他毕竟是你弟弟呢。”
楚夜回眸，眼里泛着深深地寒意。
其他几个人停了笑，脸色僵硬，他们差点忘了，楚夜性格阴晴不定，而他又很会伪装，在家长与老师面前都是三好学生，但他若有什么不爽的地方，在背后整人的手段是令人防不胜防。
楚夜瞥了眼地上的楚昭，面无表情的说:“我才没有这样的弟弟。”
“喂，你们在干什么！”有着齐肩短发的女孩跑了过来，她见到眼前这一幕，急忙把地上的人扶起来，又怒不可遏的冲着那群嚣张的人说道:“你们又在欺负楚昭！”
楚昭害怕的拉了拉女孩的衣袖，“绵绵，我没事，你不要和他们起冲突。”
虞绵绵是个穿书者，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拯救将来会黑化而成为杀人魔头的楚昭，她才不会怕几个小屁孩呢！
她正义感十足的挡在了楚昭身前，言辞义正的说道:“楚夜，你欺负楚昭的事情，我一定会告诉你家长和老师！”
虞绵绵与楚家住的是同一栋楼，还和楚夜、楚昭是同班同学，她这么关注楚昭，自然撞见过几次楚昭被欺负的场景，可是楚昭一直拦着她，不让她告诉家长和老师，但这次她忍不了了！
面对这种威胁，楚夜未见慌乱，他坦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对男女，那轻视的目光就和看猴子差不多，“行啊，虞绵绵，你现在就去告诉我爸妈，你也可以去学校找老师，告诉他们我究竟对楚昭做了什么。”
他一点都不怕，虞绵绵皱眉，也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果然，楚夜拿出了手机，他打开了屏幕，点开了一个短视频，“如果你不怕这段视频流传在网上的话，你大可以去告发我。”
虞绵绵面色一变。
视频拍摄的是教学楼的一个楼梯间，穿着校服的女孩正在把少年按在角落里，大大咧咧的扒着他身上的衣服，少年也没有反抗，而是红着脸任凭女孩把自己的衣服拉开。
虞绵绵叫道:“那个时候我只是在确定楚昭身上没有受伤而已！”
楚夜收回了手机，他歪着头，唇角不断上扬，笑容是极端的恶毒，“你觉得网上那群缺乐子的人，是更愿意相信你所谓的检查他有没有受伤的话，还是会更愿意相信……”
楚夜夸张的说道:“震惊！重点中学里男女生早恋居然如此嚣张，在教书育人的地方行苟且之事，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说着，他摇摇头，还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这样的话，为了息事宁人，学校肯定会请你们退学去其他学校吧。”
虞绵绵:“楚夜，你卑鄙无耻！”
第472章
天生坏种（2）
楚夜明明是个阴险恶毒的天生坏种，但就因为他学习好，又会在长辈面前装乖，再加上他擅长于拿住那些不奉承自己的人的把柄，以至于现在都只是很少的人知道他的骨子里究竟是多么的坏。
虞绵绵自认为是穿书者，应当掌握了上帝视角，可她面对楚夜，居然也有一种无力感。
楚夜被骂了，他一点儿也不觉得生气，反而还觉得这是对方给自己的肯定，他扯了扯嘴角，低劣的笑了一声，“正义小姐，想要为人出头，记得不要高估自己的能力，否则你很容易被牵扯进来，成为我的下一个玩具哦。”
虞绵绵莫名心头一跳，她晃晃脑袋，咬牙切齿的说道:“楚夜，我是绝对不会向你低头的！有我在，你今后别想欺负楚昭！”
楚昭只觉心中划过一道暖流，他小声的唤:“绵绵……”
“楚昭，你别怕！”虞绵绵抓紧了他的手，“我会保护你。”
楚昭不自觉的握紧了虞绵绵的手，心跳乱了节奏。
楚夜眨眨眼，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滑稽的场面，突然笑出了声音，“哎呀，你们是在上演什么偶像剧吗？可真让人觉得恶心。”
远处传来了男人的叫声，“瑶瑶，出发了！”
女孩的声音在后面很近的地方回应，“知道了！”
楚夜身影一顿，他回过身，眼眸里闯入了陌生女孩的身影。
这是一个年纪应该与他差不多大的女孩，长发编成了两股蝎子辫，耳边留了点碎发修饰漂亮的脸型，她五官精致，挑不出一点瑕疵，绿裙子，小白鞋，青春活泼，足够让人眼前一亮。
没有人注意到她是什么时候来看的热闹，她究竟听到了多少，又看到了多少，但看她手上被咬了一半的雪糕快要化了，她应该在这里站了有一会儿了。
楚夜眉间微蹙:“你谁？”
白瑶看着少年身上若有若无的红色暗光，她若有所思，随即粲然一笑，“你好，我是新搬过来的白瑶。”
那边又有女人催促着:“瑶瑶！该走了！”
白瑶朝着楚夜挥挥手，“再见。”
她转过身，迈着轻快的步子跑远，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车。
女孩来的突然，离开的也突然，她的出现如同只是一个没有必要在意的偶然，就像是一个意外。
然而，楚夜最讨厌的事情莫过于就是意外，他神色不明的看着离开的车，放在口袋里的手微动，他已经习惯了掌握一切的感觉，便容不得意外的出现。
九月开学，在开学典礼上，“品学兼优”的楚夜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又一次站在了主席台上发言。
师长都用欣慰的目光看着他，个别的同学看着他的目光里却是夹杂着畏惧。
不管是什么目光，楚夜都在享受着这样万众瞩目的感觉，在长辈面前，他谦虚的外表下是需要满足的极强虚荣心，底下这群如同猪猡一般的学生们，本就该像是这样仰视着他的存在。
为了在开学典礼上展现出最完美的模样，楚夜已经提前把演讲稿都背好了，他不用拿稿子，从容有度的站在高台之上，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清晰有力，又赢得了那些不知情的学弟学妹们的崇拜。
当眼角的余光扫到了二班的队伍时，他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
女孩今天也是梳着两条蝎子辫，头发上还用了白色的一字夹做点缀，蓝白相间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很是宽松，也更显她身形纤瘦，对上了台上之人的目光，她眉眼弯弯，回了一个笑容。
楚夜收回目光，流畅的把接下来的发言结束。
白瑶进了二班，虽然是转学生，但她成绩很好，老师们讲课的方式她都跟得上，又因为她长得漂亮，她来新学校没多久就交到了很多朋友。
这天轮到她值日，放学后需要和另一名女同学一起打扫卫生。
女同学忽然说:“我想去厕所了，白瑶，你陪我一起去吧。”
白瑶放下了扫帚，“好。”
现在已经是放学的点，学生们都走的差不多了，洗手间里也没有其他人，白瑶解决完生理需求，从隔间里出来洗了手，再试图推开洗手间的门时，没有推动。
外面的女生歉意的说道:“对不起，白瑶，我也不想的……请你……请你不要怪我！”
脚步声越来越远，是女生跑远了。
与此同时，门外也传来了少年带着笑意的嗓音，“白瑶同学，欢迎你来到我们学校，如果早知道你是我们学校的转学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一定会好好招待你。”
楚夜眼尾上挑，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掌控一切的愉悦感。
他自然不会每次都用这种方式“欢迎”新同学，只是因为白瑶很不幸运的撞见了她不该看见的一幕，那他就需要让她明白一点，如果想在这里好好的生活下去，就得学会按照他的规则来。
他对第一次冲撞自己的人向来很大度，只要白瑶服软，他就会把她放出来。
里面的人果然叫了一声。
但与他预料的害怕的叫声不同，她的叫声像是充满了兴奋。
“你是为了欢迎我，所以放学了也没有回家，而特意留到了现在与我独处吗！”
楚夜:“……哈？”
白瑶:“我们好像就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同一栋大楼，你要和我一起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