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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走了大约半小时,不时有成群的鬼卒人马经过,杀气腾腾的,气氛非常紧张,而冥的阴民很少见,甚至几乎看不见。

    一路心惊肉跳但相安无事,唐装老者每次遇到鬼卒,都会恭恭敬敬的候在路边,等鬼卒通过之后才吹吹打打的上路。

    大约一个小时后,前面终于出现了一座临时性的关卡横在路中,有鬼卒首领大声喝止,拦住了轿队的去路,道:“停!酆都府有令,但凡过往阴民全部必须检查,来呀,给我搜!”

    “是!”一队鬼卒应了一声,立刻如狼似虎的涌过来。  这时候我发现,鬼卒和鬼差的装备是不一样的,鬼差手上拿的都是魂钩,魂锁,魂叉之类勾魂的东西,而鬼卒则是清一色的长矛和大刀,冷冰冰的,泛着淡淡的黑雾,看起来要锋芒很多。

    我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考验的时刻到了。

    “慢慢慢,这位城卒将军。”

    唐装老者立刻上前两步拦住了鬼卒,拱手对鬼卒首领道:“在下是幽明府的管家,今日府中纳婿,实在有些不太方便,还请城卒将军通融一下,待我禀明主家,他日定一份谢礼回谢将军。”

    “慢!”鬼卒首领一听,立刻喊住正要搜查轿子的鬼卒,走上前,问:“幽明府,可有令牌?”

    “有有。”唐装老者连忙从腰间摸出一块黑色的令牌递了过去。

    鬼卒首领检查了一下,道:“那就过去吧!”

    “谢将军通融。”

    唐装老者急忙谢过,而后对后面的阴民道:“来呀,给各位将军散点喜钱,近来冥路不太平,将军们都辛苦了。”

    话说完便有阴民给那些鬼卒塞阴钱,唐装老者还特地给鬼卒首领递过去一个大的,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有钱金开道,这一下气氛就融洽多了,鬼卒拿人手软,夹道欢送。

    我在里面看得一阵无语,真应了那句话,有人的地方便有漏洞,甭管是活人还是死人。

    轿子再度吹吹打打的启程,没走多远又是一道关卡,唐装老者还是那一套,先用那个所谓“幽明府”的令牌震住他们,然后塞钱开道。

    鬼卒很识趣,又欢欢喜喜的让道了。

    接着一关接一关的过,区区个把小时,轿队就过了将近十多关,守卫的鬼卒越来越多,越来越精锐,唐装老者塞的钱包也越来越鼓。那块令牌始终非常好用,鬼卒一见令牌,气势顿时就弱了一截。

    最终,轿子来到了一座固定的关卡面前,很远的天际,一座巍峨的大城高高耸立,立在那里,散发着威严的气息。

    我心中一动,酆都城!

    也只有传说中十殿阎罗之首的秦广王座城才有如此气势了吧?看这规模,也只有大魔城能和它相媲美了!

    眼前应该就是酆都城最后一道关,所有路过的阴民都必须接受搜查,我甚至看到不少富贵逼人的轿子一样乖乖接受检查,没有例外,严了许多。

    放眼望去,围绕酆都城一圈,到处都是这样的关卡,无数冥道最终汇聚到了这里,也渐渐的热闹了起来,阴民非常多。

    唐装老头这时候命令轿子停下,等候排队进城,它站在轿帘旁边,道:“小子,这一关是最危险的一关,城卫将军出自铁面无私的崔判官属下,根本没有他通融的可能,等下就看你的运气了,如果遇到木头脑袋或是胆子小的鬼卒,你就听天由命吧,如果遇到胆肥能通融的,也是你的造化。”

    我听的心里突突直跳,这地方守卫森严的如同军营一样,一旦被发现……我都不敢往下去想了。

    果然,一路下来绝对不可能顺到底,危险在最后一关和进城之后。来之前虹姨也跟我通过电话,说我绝对不能靠近鬼卒三米之内,一定要避开,否则被发现是大概率事件。

    进城之后也一样危险,而且我还要冒着危险找到秦广王,看这座大城,森森然的,定然是等级森严,心里不免升起一股绝望。

    秦广王凭什么见我?恐怕一现身,一众鬼卒就得把我抓起来丢进地狱最深处了吧?

    “这东西拿着,值大钱,能不能通融就看你运气了,把脸遮住,别漏出来。”唐装又说了一句,然后从帘子的缝隙飞进来一个圆溜溜的东西,白雾环绕。

    我接过一看微微吃了一惊,这东西我认得,是贡香丸,就是阳间香火凝结而成的贡丸,对阴间的鬼卒有莫大的好处,可以提升一部分实力,尤其是低阶鬼卒更是如此,黄达曾经贩卖这东西的时候跟我提过,价值上千万。

    当初在青龙镇佬山庙的时候,就有牛头鬼差私自收受阳间香火,这一枚贡丸,大概得是一个香火还算鼎盛的庙宇一年的香火量。

    想想,由香烟缓缓凝聚成一颗鸡蛋大小的实体贡香丸,等多少阳间的人诚心拜祭才能汇聚?光烧香是没有用的,必须得心诚才行。

    “有多大概率能通过?”我追问。

    “大概一半对一半,你记住,如果出了事千万别乱说话,耐心等待,我们会营救你。”唐装老者又道,说完它便带着一行人不着痕迹的钻进了旁边的队列,显然是打算如果出事,他们第一时间遁逃,绝不被我连累上。

    而它那具所谓的营救恐怕也肯定是假的,道理还是一样,不想被我连累上,时间拖得越久,它们就越有时间脱身。

    一时间,整个轿队就只剩下我和四个轿夫,看它们时不时的眼神交流就知道,它们也很紧张。

    我心中万千羊驼狂奔而过,却无可奈何,终究是自已要来的,怨不得人家。

    轿队一点点的往前挪,马上下一个就是我们了。我急忙将嫁装卷到前面来遮住脸,然后捏着贡香丸伸到面前。

    一队鬼差便朝我们过来了,四个轿夫举起手乖乖接受检查,一个高鼻梁的鬼差直接掀开帘子将头伸了进来。

    看见我的一刹那它脸色大变,瞳孔猛的收缩,但它看清楚我手里捏着的东西的时候,又急忙把嘴给闭住了。

    它内心明显开始挣扎起来,咽了一口唾沫,我不知道它有没有唾沫,在恐惧和贪婪之中做着艰难的选择。

    我心直接跳到了嗓子眼,捏着贡香丸的手递了递,示意它收下。

    很快,它做出了选择,闪电般从我手里拿走了贡香丸,然后走进轿子,这里敲敲那里弄一弄,把贡香丸揣进怀里,最后转身掀开一角轿帘出去了,还把轿帘很隐蔽的带了一下,似乎生怕我被发现。

    “如何?”这时候,旁边的小头目询问。

    检查的一众鬼卒摇头。

    “放行,下一个!”

    小头目一挥手,四个轿夫立刻抬起轿子走过关卡,朝着酆都城去了,它们的脚步明显比刚才匆忙了许多,连轿子的摇动都感觉生硬了一些。

    “呼!!”

    我取下夜明珠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时候发现,自已浑身都冒出了冷汗,冷咧咧的。

    自已很幸运,遇到了胆子肥而且贪婪的鬼卒。

    走了一段,唐装老者也从后面带着阴民赶上来了,它走到轿门旁边,道:“好了,最危险的一关过去了。”

    我哦了一声,刚才实在太紧张了,这种命不掌握在自已手,一旦发现就没退路的情况,真的的很考验心理承受能力。

    接着唐装老者又让随行吹吹打打起来,掂着轿子走向了酆都城。

    酆都城的门口有守卫,但已经没有人在检查了,阴民进出城秩序井然。

    我抬头,穿过轿帘旁边的缝隙看去,城墙上下守卫森严,兵戈如林,旗幡如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城门洞的上方,上书“酆都府”三个幽幽的古体字,看起来有点像甲骨文,如果不事先知道这座城的名字,根本认不出来。

    我渐渐镇定下来,入城只是第一关,后面还有更难的题目!

    五天之内,如何才能见到高高在上的秦广王?

    ……

    第五百二十九章:不速之客

    入城之后,唐装老者又对我道:“现在的酆都城戒严了,城里布满了眼线,为了不露出破绽,待会儿我会将你送进幽明府,再帮你装扮一下,方便你行事。”

    我急忙说好,还谢了它一声。

    酆都城是一座阴民居住的城市,比半步多要大上很多,更加有气势,也更加整洁一些,只是这里没活人,都是阴民;此刻街面上来来往往的鬼卒城卫特别多,巡逻密度非常大,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阴民们也大多行色匆匆。

    乍一看,似乎这里和本该阴森的地府扯不上关系,因为这里既不是幽暗恐怖的地狱,也没有到处行凶作恶的魔物和凶灵。

    但我了解一些,地府的核心确实是地狱和轮回,但要处理的阴魂实在太多,需要大量的鬼卒和阴差处理,而鬼卒和阴差都是需要生存的,于是便建立了供养他们的阴民城市。

    秦广王辖下的判官府其实在酆都城的地下,换句话说不光酆都城,其他阎王辖下,也个个都是独立的阴民城市,只是规模不一,有大有小,酆都城是其中最大的一个。而地狱和轮回的所有处所都建在城市的地下,地狱一词源本就这么来的。

    此外,投胎阴魂走的冥道也是和阴民走的冥路分开的,连进城的方向都不一样,阴魂一入城立刻便会被押往地下,除非判定为阴民,否则一般是不会回到地府的地表的。

    说简单点,地府的地上和地下是两个世界,只要鬼差能穿梭其中,鬼卒都不行,鬼卒只是维持阴民城市秩序的,性质不一样。

    根据黄达打探到的情报,这一次的地府叛乱的主力,就是这些数量比鬼卒和鬼差要庞大的多的阴民,当然也有部分鬼差和鬼卒加入其中。酆都城前不久前也爆发过叛乱,但很快被镇压了,这也是酆都城如临大敌的主要原因。

    看着不断经过的鬼差,我心里暗暗发苦,太多了,自已一个大活人要是上了街,简直寸步难行了,一旦被发现铁定玩完。

    ……

    接着,轿队沿着大路左转右转,走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终于停在了一座占地面积很大的府邸后门,唐装老者敲了敲门,对里面小声说了一句,门很快打开了,唐装老者招呼一声,花轿便被抬了进去。

    我打量了一下,发现这应该是府邸的后侧,侍者居住的地方,明显没有前面气派,甚至显得有些破落。

    “好了,我们就送你到这里,五天后我们来接你返回阳间,虽然我不知道你来酆都城做什么,但务必小心;你身上套的衣裳可以遮蔽阳气,上面的妆花是可以摘掉的,这样就不那么显眼了,只要不解扣子,离鬼卒远一点,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后门被关上后,唐装老者拉开轿帘对我说道。

    我急忙应了一声,点头称谢,自已来酆都城的目的自然不会告诉贺家,这是机密,只能允许最信任的人知道。所以当初说的时候也只是说来酆都城,而没说来这里干什么。就连皮鬼先生也没说。

    商人重利,有些事还得防着点。

    接着我拿上东西准备下轿,五天的时间很短,自已必须尽快找到面见秦广王的方法,任务艰巨。

    可就在这时,刚刚关上的大门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唐装老者脸色一变,手下也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脸上明显有凝重之色,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我看得心脏一跳,这估计是意外,门外来了不速之客!

    “莫不是卫卒盘查?”老者身旁一个阴人小声说道。

    “别慌,这里是幽明府,它们不敢乱来。”唐装老者沉吟了一下,小声道:“快开门,省得惹它们怀疑。”

    “是。”

    刚才说话的阴人应了一声,跑过去将门打开了。

    门刚打开,不见阴人,一声大嗓门倒先传了进来:“贺梁,你这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怎么把花轿抬到这里来了?”

    话音落下,门里呼啦一下涌上来一批十几个阴人,为首的一个阴人肥头大耳,脑袋光溜,一双眼睛只剩下一条缝,贼溜溜的。

    唐装老者一见这人顿时脸色剧变,向来还算稳重的他竟然有些结巴了一下:“朱……朱管家,您怎么来了?”

    朱管家一摆手,道:“大老远就看你抬着花轿回来了,什么货色?幽明大人这几天正烦闷着,等着解闷呢。”

    “没……查的太严了,就是个空轿。”唐装老者急忙道,明显已经乱了分寸。这个突然出现的朱管家,打乱了他所有的部署,甚至弄不好会给它带来危机。

    我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手不自觉摸向刀把,想做好准备杀出去,可转念一想又不行,这外面的鬼卒一队接一队的,只要一嗓子就可以惊动它们。

    “贺梁,你这就不老实了,空轿你不抬回轿房,抬后门来干什么?”朱管家一把将唐装老者拨开,就要朝轿子过来。

    “别别别,朱管家!朱管家!”唐装老者急忙拉住他,道:“您高抬贵手,行个方便,只要您答应,我这一年的工钱就算孝敬您了。”

    “贺梁,别跟老子耍心眼!”朱管家大喝,怒道:“再废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用力把唐装老者推到一旁,一个箭步上前就撩开了轿帘,一见我,顿时就乐开了花,嘴都咧到了耳后根。而后它放下帘子,一拍唐装老者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贺梁啊贺梁,真有你的呀,现在盘查这么严,你居然弄来了一个细皮嫩肉的阳货,好!好!好!”

    “不……不是,朱管家您误会了,这不是给幽明大人享……”唐装老者急忙辩解。

    “行了行了!”朱管家不耐烦的一摆手,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明白,不就是怕我抢了你的功劳么,你放心,等幽明大人回来,我一定说是你弄回来的,这总行了吧?”

    唐装老者急的都快哭了:“不……不,朱管家您行行好,这真不是给……”

    我也快急哭了,心里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朱管家刚才见我,不禁不害怕,反而两眼放光,什么阳货、细皮嫩肉、功劳,这些字眼,让我觉的自已好像成了待宰的羔羊。

    而且宰我的正是这座府邸的主人,幽明大人,反正看它凭一块令牌就能畅通无阻,貌似是很牛逼的存在。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这个幽明大人,不会生吃人肉的癖好吧?貌似有些恶鬼确实有这样的行为,地府的阴神,就算不是恶鬼,也和恶鬼相当了,再说,天知道它背地里是个什么货色。

    可转念一想好像又有些不对,吃人肉的话,干嘛用花花轿子抬?用盒子装不是更好么,还什么搞什么纳婿?

    “贺梁!我警告你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给脸不要脸!”朱管家再次大喝一声,震住了唐装老者,后朝后面跟进来的随从一挥手,道:“来呀,给我抬到前门去!”

    “是!”朱管家带来的阴人领命,如狼似虎的冲上来把唐装老者的人挤到一边,抬起轿子便扛着出门,留下唐装老者一行人在后面急的团团转。

    我立刻握紧重刀准备杀出去,眼下拼死突出去,可能还有一线生机,要是被抬到那个不知所谓的,有严重吃人嫌疑的幽明大人那里,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可我刚想动手,就见门外正好有一队鬼卒通过,顿时熄了火。更加要命的,轿子出门以后,正好和鬼卒巡逻的方向一致,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机会!

    回头看着那扇后面越来越远的小门,我心不禁开始哆嗦起来。

    这是要把我抬到哪去?

    ……

    第五百三十章:幽明府

    朱管家背着手,大摇大摆的围着幽明府的外墙走,嘴里还哼着小调,时不时回头朝我的轿子看一眼,嘿嘿一笑。

    那种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物品。

    很快,它就带着阴人抬着轿子来到了幽明府大门口,外面有手持武器的阴人守卫,人还不少,足足十几个;府邸前门富丽堂皇,一看便知是权贵之家。

    接着朱管家招呼守卫打开了正门旁边的侧面,又让阴人将轿子抬了进去。

    这时候我反倒不着急了,反正已经入了虎穴,就看看里面有什么名堂再说,而且之前听朱管家说的,那个所谓的“幽明大人”,似乎并不在府邸。实在不行等下暴起杀人冲出去,反正效果也是一样的,都是一线生机,等等看或许还会有转机。

    打定主意,我立刻将小包贴身收好,把重刀也背起来隐在衣服里,省得武器被人拿走了。

    朱管家带着轿子在府邸里面绕了几绕,终于到了一处很大的厢房门口,它直接命令阴人将轿子抬了进去,等落了轿,撩开轿帘冲我笑道:“嘿嘿,那啥,贺老东西应该都跟你说了规矩吧?”

    我心念急转,这厢房虽然阴气很重,但很干净整洁,没有血腥味,应该没杀过人。而且朱管家把我带到这里来,似乎也没有要害我的意思,至少暂时没有。

    于是,我急忙点头撒谎说知道。眼下最好是不露破绽顺着它的话说,消除它戒心方便下一步行事。

    “那就好,哼!这个贺老匹夫,越来越不安分了,想抢我的位置?门都没有!”朱管家气不打一出来,骂了唐装老者几句,接着又觉自已话多了,轻咳了两声,道:“那啥……那你就乖乖的洗浴好,稍晚一些我家大人就回来了,你好生伺候着,别惹我家大人生气,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依旧莫名其妙,但脸上没表现出来,顺从到底,点头应了一声。

    朱管家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对身边的两个阴人道:“你们去吩咐门下,让他们准备阳间的茶水和食物,再弄些沐浴的热水,好生伺候着。”

    “是,大人!”两人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朱管家见此,又冲我嘿嘿一笑,带着剩余的阴人也出去了,还把门给带上。没一会儿就听外面来了一些守卫,把厢房给守起来了。

    久久没有动静,我从花轿里面走出来,打量了一下,发现这里确实是一个卧房,床特别大,物什简单而精致,很有格调。检查了一下,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就是阴气比较重,不过阴人居住的地方,阴气不重倒怪了。

    我摸了摸床,惊讶的发现这居然是一张水床,不过里面可能不是水,挺暖和的,床上的帷帐装饰的也很有情调。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阳间的酒店旅馆很流行的一种主题,情侣酒店。同时心里也突然有了一种很恶心的预感。

    很快,房门再次打开,一行女阴人进来了,大多提着桶,进来就朝旁边的浴间去了,然后听到里面倒水的声音,还有一些则端什么东西放在了桌上。

    我躲在花轿后面没露脸,等它们出去之后一看,发现桌上都是些活人吃的糕点,还有水果,茶酒之类的,显然就是刚才朱管家吩咐的。

    可看着看着……我觉的不对劲了!

    其中一块糕点,居然做成了白鹤的样子,很精致很美观,但此情此景下,却让我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糕点里面有东西?

    糕点我见过很多,做百灵鸟啊,喜鹊之类的形状图个喜庆,白鹤还是第一次见,因为白色的糕点看起来让人没有食欲。

    鹤和贺,是同一个音!

    刚才贺梁那帮人急的不行,看他的样子似乎在这府邸里面也有一定的地位,眼前这只白鹤糕点,该不会是他派人送过来的吧?

    我越想越觉的有可能,于是立刻将做成白鹤的糕点掰断捏碎,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张字条。

    展开一看,不禁满头都是黑线!

    原来这个幽明大人并不是什么吃人的恶鬼,而是喜好男风,而且喜欢的是还是活着的男子,阴人它还不要。

    贺梁的意思是让我顺从幽明大人,不要反抗,说幽明大人事后不会害我,只会消除我这一段的记忆将我送回阳间,仅此而已。还说反抗的后果会很惨,因为幽明大人是秦广王跟前的智谋,很得秦广王信任,在酆都城,就是铁面无私的崔判官也得给它几分面子。

    一句话,幽明大人要弄死我就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

    此外,它还叮嘱我,让我千万不要透露出真正的意图,将错就错,等事后它在想办法将我放了,最多耽搁一天的时间。

    “顺你妹的!”我当场就炸了,贺梁这个老匹夫,担心我安危是假,怕事情露馅是真。

    我总算明白了贺家为什么做镖行生意那么有实力了,原来他们是打着给幽明大人收集男宠的名头,私底下干自已的事。

    想想看,幽明大人是秦广王跟前的红人,肯定很有权势,至少也能狐假虎威,贺梁借着它的名头暗地里运镖,哪个鬼卒敢查?

    也就现在全城戒严的时候难一点,平时一定是无往而不利。有这个名头在,这镖行的生意简直太好做了不要。

    现在贺梁最担心的是我冲撞了幽明大人,然后把它干私活的事情抖露出去,到时候这酆都城恐怕就没有它的立锥之地了。贺家阴阳镖行的实力也要大打折扣。

    至于我死不死,从刚才进关的时候,它把我和四个轿夫丢在一旁生死由天的情形来看,根本就不关心。

    顶了天算押镖失了手,影响不了贺家的阴阳生意,况且酆都城原本就戒严,失手也很正常,毕竟他们提前也是说过的。

    最惹我恼怒的不是贺梁自保的行为,而是它叫我顺从,言语之前还多有威胁之意。

    顺你妹的顺,老子不是基佬,何况对方还特么是个鬼基佬!我感觉自尊受到了严重的污辱!

    “不行,得逃出去!”

    我立刻打定主意,抛开所谓的接不接受另说,贺梁极有可能是在避重就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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