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毫无征兆的渐渐的开始迷糊起来,恍恍惚惚变成了一片混沌。隐约间,好像有人在我耳边细细碎碎的念,但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声音感觉一会儿很熟悉,一会儿又觉的陌生。朦朦胧胧的,我仿佛看见了一只白狐狸,在雨夜中不停的奔跑,似乎要引我去哪,我跟着它一直走,走了很久,穿过黑暗、泥泞,前面出现了一个很黑很黑的宫殿,宫门缓缓打开,一个声音响起:你回来了吗,我们等你很久了。
时空错乱,我茫然无措,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时候,那只白狐狸见我犹豫又走了回来,抬起头看着我,这时我才发现它不是狐狸,而是一个白白的、毛茸茸的什么东西,像熊像兔又像猫,很可爱,在雨夜奔跑,却一点雨水和泥渍都没沾上。
我忍不住蹲下去把它抱起来,它很享受的在我胸口蹭着,还爬直起腰来蹭我的下巴和脸。
我笑了,轻轻抚摸着它。
雨夜忽然一声惊雷炸响,闪电瞬间划破苍穹,小东西被吓了一大跳,缩在我怀里瑟瑟发抖,这时我发现,它爪子肉垫的地方有一朵血红色的花,特别鲜艳,特别好看,而且不是印上去的,是长出来的。
“小白。”我笑笑,摸了摸小东西的脑袋,很自然的喊出了这个名字。
紧接着,眼前的画面又一点点的虚幻起来,后如同星光一样渐渐消散,眼前又是无尽的黑暗。
于此同时,我发觉上面有光,莹白的,而且飞速的靠近自已。
很快光就近了,那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口中含着夜明珠,双眼紧闭,长相不算出众,但眉宇之间却有一股勃发的英气,光源正是从夜明珠里面发出来的。
我一下就懵了,这不是我的身体么?!崔判官明明说发回阳间安葬的,怎么会扔下来?
我想不通,但也不去想那么多了,立刻调整和身体一样的姿势,迎向它。
“嘭”的一声,我觉的自已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接着视觉一转,灵魂回体了!
我吐出夜明珠,大口大口的喘气,肺部缺氧缺的不行。
喘息了片刻,等恢复清明,我急忙用夜明珠当照明,细细向旁边照去,发现四周是黑色的墙,很光滑,根本没有任何着力的地方。
一咬牙,我摸出重刀捅了过去,想止住势头,我可不想下地狱。但让我无语的是,重刀没任何客气的反弹回来,差点把我伤了。
我不甘,想再试一下,但下面忽然出现的隐隐火光却让我停住了。
快到底了!
虽然自已一直下落,但下降的速度其实并没有很快,而且是恒速的。
很快我就落到了底部,周围是个铁笼子,外面有鬼差的声音传来:“又来罪魂了,押过来!”
“是!”
……
第五百三十五章:炼狱
紧接着,“嘭”的一声,铁笼上面一合,将笼子彻底封闭,融为一个整体。
我吃了一惊,立刻抓了一下,发现这不是铁,而是一种很奇怪的金属,乌溜溜的,入手非常的阴冷,一看便很坚固。我立刻将重刀藏起来,眼下破笼是不明智的,最好等狱卒将门打开再反抗。
很快,外面就出现两个壮硕的惊人的狱卒,足有两人多高,肌肉隆起如虬龙一般,急剧爆炸性的力量。但是,它们看都没看我一眼,手上拿着铁钳走到旁边,钳住笼柱便往外面抬。
我心里一惊,怎么是直接抬笼子,而不是把我押出去?
我立刻抓重刀准备出手,却发现这俩大块头眼神木然,根本无视我的异动,机械一般抬着我往外面走。
我只得压制住拔刀的冲动,期盼待会儿能有开笼的机会,这笼子一看就很结实,恐怕很难用刀强行破开。
狱卒抬着笼子走出通道,我顿时惊呆了,前方是一个望不到边巨大的火坑,火焰熊熊燃烧,一眼望去就如同火海一般。
最恐怖的是火海上方,无数的铁笼正在火海里面起起落落,沉沉浮浮,每个铁笼里面都关着罪魂,它们被火焰灼烧,痛苦,哀嚎,在铁笼里翻滚,就像丢在烧红的铁板上的鱿鱼一样。我甚至可以听见它们被灼烧的皮开肉绽的声响。
这一刻,我是真怕了,一股来心底的颤栗让我心肝都在颤,太恐怖了!
“不行,我不能在这里永恒!”我毫不犹豫的拔刀,狠狠的斩向铁笼。以其在炼狱中永生,不如形神俱灭。
“嘭!”
可重刀斩在上面,轰的一声弹回来,铁笼上面只出现了一个白印,丝毫无损。
我心一沉,本能的就像找铁笼的薄弱处,可环视一圈却惊恐的发现,这个铁笼完全就是一体的,根本没有缝隙,也不存在什么门和锁。
我疯了,用尽最大的力气和炁能,对着同一个地方疯狂的劈砍。
此时两个大块头终于反应过来了一点,都愣住了,盯着我一脸的奇怪,硕大的榆木脑袋似乎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去你大爷!”我一咬牙,一刀朝其中一个狱卒斩过去。既然笼子破不开,那就试试干掉狱卒看有没有用,之前笼子明明是上面被盖上了的,现在却浑然一体,弄不好是狱卒对笼子做了什么手法。
重刀朝狱卒的手臂一斩而落,但让我吃惊的是,看似反应很慢的狱卒动起手来却快如闪电。
“锵”的一声轻响,它竟然抬手抓住了我的重刀,甚至刀刃砍在它的手心就像砍在了钢铁上面一样,闪出一阵火花。
我傻眼了,这尼玛是什么怪物!?
刀枪不入?
大力鬼?
之前大力鬼王从地狱深处被劫走之后,苗苗和胖子他们便和我解释过,说大力鬼王原本是地狱里的狱卒,后来在机缘之下才成就鬼王的恐怖实力。搞不好大力鬼王的原型,就是眼前这种力大无穷、刀枪不入的狱卒。
“大胆罪魂,竟敢袭击狱卒,罪加一等!”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一个身着职服,尖嘴猴腮的鬼差快步走过来,阴冷的眼神森森然的盯着我,咬牙切齿。
它的眼神就灵动多了,体型也不那么大,听语气明显是这两个狱卒的头目。
而且我发现,这里面远远不止两个大力狱卒,鬼差也不止一个,而是沿着火海的边缘铺开,直到视野的尽头,非常多。它们在不断的将新的铁笼放进去,又将火海里面的一些铁笼收回,打开后将里面的罪魂押往别处,忙忙碌碌,就像一个烘制腊肠的加工厂。
“把他武器收了!”尖嘴猴腮的鬼差下令。
“是!”大力狱卒瓮声瓮气的点头,然后便用力拉的我重刀。
我大惊,它的力气太大了,自已根本不可能扯得过它,我被扯的猛的贴在笼子上,重刀抓不住,滑离手掌。
“去你大爷!”我破舌尖,一口舌尖血就朝它喷了过去。
大力狱卒触不及防,被我舌尖血盖了一头一脸,顿时浑身黑烟大冒,惨叫倒下,满地打滚,以至于铁笼猛的一歪,直接砸落在地上。
鬼差被吓了一大跳,瞪圆了一双眼睛惊吼道:“阳……阳人!!这里有阳人!!”
“呸!”我还觉不够,又一口带血的唾沫便朝鬼差吐过去。它吓的趴在地上,连滚带爬的立刻远离我,看见我就像是人见到鬼一样。
另外一个大力狱卒似乎也害怕了,闪电般将倒地的狱卒拖走,也远离了我,脸上多有恐惧之色。
我一阵无语,人怕鬼,鬼也怕人。一时间我的笼子就落在悬崖边,而悬崖下就是一望无际的火海。
这里的变故吸引了附近的鬼差和狱卒的主意,它们渐渐围拢过来,对着我指指点点,嘴里还不断的在议论着。
我继续狂砍,只是这鬼笼子又结实又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狂砍了一阵手臂发酸发麻,而上面依旧只是一个白印,丝毫无损,结实的令人发指。
要知道,我的重刀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刀,连精钢都是一刀就能削下来一块,无比锋利,可遇到这种金属,却完全无能为力。
“狱典大人到!”
忽然,一声呼喝从不远处传来。
我微微一愣,只见前面的阴差和狱卒群纷纷让开,一辆马车由两头长的双头的地狱犬拉着,穿过它们,缓缓停到前面。
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着青衣,头戴乌纱帽的中年鬼差,诡异的是他的脸是红的,很小,前额诡异的突出,双眼微微泛着暗红的光,就像火海的颜色。
“怎么回事?”它扫视了一眼,问了一句,不怒自威。
“回禀狱典大人,上面打下来一个阳人,还用阳血伤了属下的狱卒。”惊魂未定的小鬼差一哆嗦,急忙上前答话。
“活人?”青衣鬼差眯了眯眼,上前两步看了我一吓,轻蔑道:“一个阳人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呃……是是是。”小鬼差被训了一句,也不敢反驳,连忙应是。
顿了顿,青衣鬼差看向我,冷笑道:“本官乃阴司第五大殿,阎罗王辖下火海炼狱典狱长。”
“放我出去,我什么错也没有,你们凭什么把我打入地狱,我不服!”我怒喝,心里憋了一团的火,自已好心好意来传递情报,结果却落得如此下场。
这阴司依我看,就该让它被叛军颠覆!
青白不分,是非不辨!
“呵呵。”青衣鬼差轻蔑一笑,道:“每个罪魂下地狱的时候都说自已不服,你不过是它们当中的一份子。”
说完,它脸色猛的一寒,喝令:“来呀,此阳人擅闯地狱不思悔悟,反伤我狱卒,即可丢入火海最深处,永世不得超生!”
“是!”
旁边一个狱卒立刻拿着长杆跑上来,勾住我的铁笼就往旁边拖,而这时,天上正好垂下来一条红色的铁链。
我大惊,铁链正是吊笼子受刑的东西,火海里面所有的铁笼子上面都接着一根铁链,只不过绝大部分是黑色的,厄尔这根却是红色,分外妖异。
我哪里肯让它们挂,立刻用刀去砍,可结果却根本砍不断,去拉,又发现力气远没有狱卒大。
于是,我就在绝望中看着铁笼被拉到了铁链下方,一经接触,铁链就和上面的主梁融为一体,连条缝都没有。
接着铁笼子就被提了起来,缓缓移向悬崖外的火海。
青衣鬼差咧嘴一笑,道:“欢迎来到火海炼狱!”
……
第五百三十六章:业火最深处
“我艹你祖宗,给老子等着,老子迟早掀了你这地府!”我破口大骂,脱下一只鞋子就朝青衣鬼差狠狠甩了过去。
青衣鬼差脸色一变,急忙侧身一闪,堪堪避过。
见此,我毫不犹豫脱下另一只也甩了过去,青衣鬼差闪避的时候转移的视线,等回过头正好被第二只命中正脸,顿时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狱典大人!”
一众小鬼差大吃一惊,纷纷涌上去把它扶了起来。
“滚开!”
青衣鬼脸上印着一个鞋印,一把推开众小鬼,指着我跳脚:“混蛋,你……你永生永世都别想再出火海炼狱了。”
“没种的东西,有种放我出来单挑,你个姨妈红的大傻逼……”我豁出去了,脏话张嘴就来,破口大骂,能骂多难听就骂多难听。
青衣鬼差鼻子都气歪了,怒吼连连,不断的在悬崖边跳脚和我对骂……很快,吊笼便缓缓移到了火海上空,而后缓缓下降,朝着火海的最深处沉去,下面是一片通红的火。
看着火海,我不仅没觉的骂爽了,反而心中一片悲凉。
“秦广王,你个瞎眼的乌龟王八蛋……”我一万个不甘和委屈,又把臭骂的对象转移到了秦广王身上,从祖宗十八代开始一代一代的问候,一边是气的,一边是发泄着心中的恐惧,否则自已立刻就会疯掉。
更加让我承受不住的是,前方正好有一个罪魂在极度痛苦的嚎叫,只见它浑身被烧灼的不断皮开肉绽,用脑袋撞笼柱,用牙齿咬,发泄痛楚,但无济于事,因为它被烧焦的同时也不断的在恢复着,怎么死也死不掉,只能承受着,不断的翻滚、哀嚎。
我看的通体发凉,一点都感觉不到火海的热力了。很快,我的吊笼面前出现了一大片的冲天火苗,铁笼直直的移动过去。
我急忙闭眼缩成一团,静静的等待无尽痛苦的降临。
可……一秒,五秒,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痛苦还没来,于是我壮着胆子睁开一只眼,却发现竟然……竟然已经穿过去了!
火墙在后面,吊笼明显穿过去了,可刚才自已却没有任何感觉。
不对劲!
我猛的一愣,这时候细细感应了一下这火海,惊喜又诧异的发现,没有任何炙热感,刚才是吓的不行给忽略了。
“怎么回事?”我急忙看向旁边,此刻正有一个罪魂在上层与我几乎并行,但它却浑身冒着黑烟,在笼子里面痛苦的翻滚,哀嚎。
我急忙检查自已身体,左摸右摸,没发现任何不适。
很快前面又来了一堵火墙,而且吊笼还在下沉,更加接近恐怖的火焰焰心部位。
我心里不敢笃定,不免有些担心,火焰越来越接近,直到跟前,没感受到有灼热的温度,我出手探了一下,发现还是没有任何痛觉。紧接着吊笼移了进去,等我浑身都沐浴在火焰中,依旧如此。
这一下我有些懵了,不对劲!
自已怎么感受不到这种火焰的热呢?
火焰燎在自已身上,就如同虚无一般根本没有任何触感,甚至很难感受到它的存在,如果闭上眼睛的话。
我镇定下来,这时候回想起,苗苗似乎曾经和我提过一句,说地狱之火其实不是真正的火,而是一种叫业火的东西。
传说它燃烧的是人世间的罪恶,是人世间的暴戾;当天道不公,恶行善敛的时候,业火便会熊熊燃烧,甚至在业火中孕育出一种叫做业火红莲的邪物,一旦出现,必将逆转阴阳,以至于秩序大乱,阴阳两界皆无幸免。
当然,这仅限于传说,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这火海应该是业火无疑,只是问题是苗苗还告诉我,说只要有魂的东西一旦碰上业火,必然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这点夜游神也隐约提到过,曾经我追问它关于自已身上的秘密,夜游神回答我,说我身上的因果太重,如果它说了,恐怕会被业火活活烧死。
那是第一次我知道有业火这种东西的存在,后来问苗苗,苗苗便和我说解了一番。
当然,这个名词我却并不是第一见了,以前在课本上也读到过,不过却是和佛教联系在了一起,好像是说阳间无时无刻不燃烧着业火,但人却是看不见的,如果造下罪恶,或者泄露天际,业火便会烧身。
我当时认为这只是佛教经典释义在劝人向善而已,并不是真的。如今一看,世上真的有业火,只不过在这里才有显化,熊熊燃烧。
赑屃也曾经提到过业火,那是我回洪村见它的时候,我想远远的看一眼父母,可赑屃却说我身上的因果太重,天亮前一定要离开洪村,否则业火会沿着我的因果烧向洪村,给整个村子带去灾难。
由此来看,业火明显和因果联系在了一起,而且可以在阳间燃烧,只是不显化。
“难道,是因为我是活人的关系,所以业火对我无效?”我忽然想到。
可随后我又将这个答案否定了,从刚才青衣典狱长咬牙切齿的样子来看,业火绝对不可能对活人没用,否则它应该想办法再次把我魂魄勾出来丢进火海,而不是让我活着进入火海。
我完全迷糊了,业火为什么会对我无效?
以此又衍生出一个问题,秦广王知道业火对我无效吗?
如果知道,那它将我打入地狱,就很有可能是有的别的算计,并不是真心要把我打入地狱了,极有可能是做个样子给牛头马面看。
顺带着我在业火炼狱还有一个好处,牛头马面连来探查都没可能,因为这东西对所有的魂体都有很强的效果,鬼也属于魂体的演变。
如果它不知道的话,那事情又回到了原点,仅仅只是个巧合,它主观上对我还是有恶意。
此外还有一个问题,之前是谁把我身体丢下来的?崔判官明明判决说“罪魂”打入无间地狱,尸体发还阳间安葬。谁敢当着它的面,违抗判令将我的身体丢下来?
我发现,自已这一静下来,问题忽然一下涌了出来,很多。
比如之前崔判官之前翻到我的生死簿,它到底看见什么?才会愣了半天?
甚至是和秦广王的一样的,它判罚的时候知道业火对我无效吗?毕竟这个无间地狱可是崔判官点的。而无间地狱指是不间断受苦的地狱,并不是特指这里,寒冰地狱、刀山地狱、油烹地狱,等等,都算无间地狱。
我脑袋里面交织成了一团乱麻,秦广王不对劲,判官不对劲,这业火,或者严格说是自已,也不对劲。
“难道是因为人犼之心的缘故?”我又想到,自已身上和普通人最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心脏。这颗人犼之心有自主意识,而且经常弄出来一股股的热流。
我不敢肯定,也想不通,但这是一桩天大的好事,入地狱而不用受苦,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此刻吊笼已经沉入了火海最下层,上空是密密麻麻关押其他罪魂受刑的吊笼,它们哭喊,哀嚎,翻滚,却根本无法缓解哪怕一点点痛楚,看得我暗自庆幸。
吊笼不断的在火海里穿梭,一次次的沐浴在业火中,看着这个牢不可破的吊笼,我不禁泛起愁了。
怎么出去?
业火折磨不了我,但崔判官的判令是让我没有酆都大帝赦令的话,永世不得超生。可酆都大帝已经寂灭了,就算没寂灭,它也没可能大发善心将我赦免。
换句话说我会永生永世被困在这个小笼子里,饿死,老死,孤独死,然后留下的阴魂继续被困,直到永恒。
一想到这个后果我又不禁焦灼起来,但这个铁笼却让我既无奈又无力,根本就破不开。
细细一想,恐怕只有三种可能,才可以让我出去了。
第一种,秦广王和崔判官知道我不惧业火,把我关押到这里来是有别的算计,事后就会把我放了。但一想起铁面无私、不通人情的崔判官,我就觉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第二种,我实力突飞猛进,在饿死之前变得无比强大,破开铁笼杀出去。这个可能微乎其微,我顶了天的撑半个月,半个月后准饿死。
第三种,白香月来救我;胖子也说过,说无论我走到天涯海角,白香月都可以找到我。
但问题是白香月确实很强,但她能打得过阎王,闯进地狱来救我吗?
甚至于,胖子所谓的天涯海角,包括地狱吗?
我心里一样没底。
“狗日的!”
我气牙根痒痒,这叫什么事啊,好心好意来递情报,结果被关在这么个鬼地方,如无外力介入,恐怕永无出头之日了。
久久,我靠在笼柱上彻底泄了气,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吊笼一直在火海中移动,穿过一团又一团的熊熊燃烧的火焰,我观察了一下,发现下面全是火,几乎没有空缺的位置,就算偶尔有空缺也不是真没火,而是火苗没那么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