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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唐暖宁稳稳心神,又去一趟卫生间。

    她要整理一下仪表,不想让夏甜甜和三小只发现异常。

    然鹅——

    这该死的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她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就看见了正在抽烟的薄宴沉。

    整个抽烟区,就他一人。

    他站在栏杆前,腰杆笔挺,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外一只手夹着香烟,时不时抽一口。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鼻梁高挺,睫毛修长,脸部轮廓清晰可见。

    有一说一,他很帅!

    大宝二宝跟他长的,也是真像。

    唐暖宁并不想看到他,一看见他就心烦,窝火。

    她不打算去卫生间了,转身就要走。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身后却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我很讨厌别人在我面前耍花招。”

    第36章

    唐暖宁顿足,是在跟她说话?

    她回头看了薄宴沉一眼,薄宴沉还在看着正前方,姿势未变,也没看她。

    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她刚准备继续走,又听见他说,

    “我的耐心很有限,如果你想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省省那心思,不如直接坦白,想方设法接近我,到底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

    唐暖宁这下可以确定了,不是幻听。

    她左右看了一眼,走廊里只有他们两个,他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唐暖宁有点不能忍了,她转过身,大步走向薄宴沉,在他一米远的位置停下。

    抬头,看着他说:

    “我的耐心也很有限,我跟你解释过很多次了,我没想接近你,甚至都没想过认识你,更没想过从你这儿得到什么,你别自作多情。”

    薄宴沉扭头看向她,脸色冷的能冰封整个世纪,

    “在我面前耍心机的人,都得不到好下场!”

    唐暖宁虽然有被他的表情吓到,却还是硬着头皮,仰着小脸看着他说,

    “我没想在你面前耍心机!”

    她知道她不能逃,她必须顶着威压把话跟他说清楚,要不然,就坐实了他给自己强加的那些罪名。

    “你一直怀疑我,我也想问问你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都说淫者自淫,到底是你有妄想症,还是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薄宴沉脸色一黑,“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产生想法?”

    “那好,既然我在你眼里一文不值,那麻烦你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找我的麻烦行不行?

    我们桥是桥,路归路,我过我的独木桥,你走你的阳光道,谁也不搭理谁,行不行?”

    “哪次不是你先找我的?”

    “哪次?你能说的具体点吗?”

    薄宴沉:“……”

    唐暖宁认真想了想,说道,

    “你不说,那我说!

    第一次,是你让人跑去旅馆把我抓走了的,虽然是质问二宝划你车的事,但终归是你先找的我,你若不找我,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第二次,我好好的在大马路上走着,又是你让人把我抓了,抓完又放我走。

    第三次,我去酒吧卖酒,意外撞见了你,那次的确是我先招的你,但我是为了堵你的嘴,不想你在沈海面前揭穿我。

    第四次,我被沈海从医院门口带走,也是你突然出现,才发生了后面的事。

    第五次,是我主动找的你,是因为你爷爷突然找到我,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又突然给了我十万块钱,我是为了还这笔钱才去医院找你的,除此之外,我也想去看看深宝,他跟我儿子同岁,我心疼他。

    第六次,也就是这次,是我先闯进你的视线的,但是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不是故意出现在你面前的,我真不知道你在那个包间里!

    如果我在你面前撒谎了,让我天打五雷轰,让我不得好死!”

    薄宴沉:“……”

    他黑着脸睨着唐暖宁,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反驳她。

    唐暖宁又说,

    “你虽然看着挺有钱的,长的也很帅,但你也不是万人迷,不是谁都想着接近你,对你有所图。

    不管别人什么心思,我肯定没有!

    我今天说会离开,是真的打算离开,结果我下午被人放鸽子了,原本可以办好的事情没办成,因此我要在津城多待几天,并不是你所想的欲擒故纵!

    我不会在这里定居,我现在已经不喜欢这个城市了,我会带着我的孩子去其他城市定居,远离这里,远离你!”

    薄宴沉:“……”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不管你信不信,还是那句话,我从没想过认识你,也不想认识你!”

    唐暖宁说完,转身就走。

    脊梁挺的笔直,全身上下都拧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背后一道冷冰冰的目光盯着她,她也不低头,不弯腰。

    直到转个弯,摆脱了薄宴沉的注视,她才靠在墙上,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

    说不怕他那是在骗自己!

    他本来就冷酷,不怒自威,不高兴时更甚!

    他盯着你时,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利剑指着你,剑锋正对你的眼球,刀尖距离眼眸不到一毫米!

    不怕,不可能!

    第37章

    薄宴沉直直的瞪着唐暖宁离开的方向,直到贺景城找来,他才收回视线。

    贺景城站在薄宴沉身边,点了根香烟,笑呵呵的问,

    “你跟那姑娘到底什么情况?”

    “……没情况。”

    “没情况你却不出手相救?”

    今天他的表现很反常,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三观绝对没问题。

    而且人家小姑娘可是在他的地盘呼救,这就说明有人在他的地盘闹事。

    他竟然不管,还直接把人家赶出去了。

    若是换成别的姑娘,他不管,肯定也会让周生查查情况。

    反常必有妖!

    所以贺景城料定,薄宴沉和那个姑娘肯定有情况。

    而且看看,人家姑娘才离开没多久,他就黑着脸出来抽烟了。

    一看就很烦躁。

    是那姑娘影响了他的心情。

    能影响到他心情的,绝对不会是普通姑娘。

    “还是不是兄弟,连我都瞒着?你可别忘了,我可是情场祖师爷,在女人这块,我最懂。免费给你当个情感顾问,说说吧,遇到什么情感问题了,我给你出出主意。”

    薄宴沉抽了口香烟,不耐烦道,

    “一个想耍心机的女人,没什么好说的。”

    唐暖宁都把话说的很清楚了,他却还是不信她。

    “怎么?她想爬你的床?”

    薄宴沉瞪了贺景城一眼,继续抽烟。

    贺景城笑笑,

    “想爬你的床是好事啊,长的那么漂亮,你也不亏。

    你看看她一出现,包间里那群人眼睛都直了,一个个都馋成什么样。就连平日里的斯文人尚羽,都原形毕露流哈喇子了。

    人家姑娘缠着你,是你的福气,你别不知道好歹。”

    “滚!”

    “呵呵,别生气啊,我是认真的,她要是长的没眼看,我肯定不让你从了她,主要是她真漂亮,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多完美。

    要不是从她身上闻到了独特的果香味,这好事压根轮不到你,我都要亲自上了。”

    薄宴沉鄙夷,

    “你昨天不是刚谈个小女友?今天就要移情别恋了?”

    贺景城君子坦荡荡,“你也说了那是昨天的。”

    薄宴沉抿着菲薄的嘴唇,一脸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抽烟。

    贺景城又说,

    “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整天一个人独守空房,你就不寂寞?”

    “不寂寞。”

    一个人时,他都会想深宝的生母,日日想,夜夜想,怎么会寂寞?

    这次不等贺景城说话,薄宴沉又说,

    “她背后有人,她接近我不一定是为了爬床。”

    贺景城的表情这才正经了几分,眯着桃花眼问,

    “什么意思?有人想用美人计?”

    “嗯。”

    “谁?薄家那些人?”

    薄宴沉蹙蹙眉头,“不清楚,但她私下里跟薄昌山见过面。”

    贺景城意味深长的抽了口香烟,好奇道,

    “既然知道她接近你有其他心思,怎么不直接打发了,反而让她近了你的身?”

    薄宴沉的表情又深沉了几分,

    “她擅长儿童心理学,能帮助深宝康复,子轩前些天犯病,也是她看好的。”

    “嗯?!”这下贺景城彻底认真起来!

    他很吃惊,“子轩嘴里说的漂亮姐姐,就是她?”

    “嗯。”

    贺景城:“……我的天啊!幸好今天因为你的关系,我没招她,要不然,我姐不得大义灭亲打死我!”

    傅子轩的母亲,傅太太,是贺景城亲姐。

    都说打弟弟要趁早,长大了就打不过了。

    傅太太小时候打贺景城,可一点都不手软,导致现在贺景城看见她,还紧张。

    昨天他去看外甥时,傅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说三年了,终于听到子轩叫她一声妈咪了。

    还说救子轩的那个唐小姐多漂亮,多温柔,多优秀,多完美。

    当时他顺嘴说了句,“那么完美,介绍给我呗?”

    结果,傅太太抬手就是一巴掌,打的他耳根子嗡嗡响,指着他嗷嗷,

    “你要是敢打唐小姐的主意,看我不打死你!你别想着嚯嚯良家小姑娘!”

    唐暖宁现在可是傅家的大恩人,傅家上上下下对她感恩戴德。

    贺景城心有余悸,吞了口唾液,这才又说,

    “兄弟,今天算是你救了我一命!”

    薄宴沉:“……”

    贺景城稳稳心神,又问,

    “那你现在怎么想?如果她是薄家派来的,肯定要提防着她,不能让她接近深宝。”

    “我知道。”

    “可我听我姐说她很厉害,如果她有真才实学,不让她接近深宝,可是深宝的损失。”

    这就是问题所在。

    薄宴沉一边不想搭理她,一边又不得不考虑深宝的情况。

    他不想错过治好深宝的机会,哪怕是一丝希望,他都不想错过。

    第38章

    贺景城问,“没让人查她的底细吗?”

    “查了,没查到有用的信息。”

    “也是,如果她真是薄家派来攻破你的,薄家肯定会在她的身份信息上动手脚。

    不过,深宝是薄家唯一的血脉,按照薄昌山对血脉的重视程度,就算是他不喜欢深宝,肯定也不会害深宝。

    毕竟要是深宝出事了,薄家会更热闹,大房二房三房他都收拾不住,更别想有精力收拾你了。所以就算她接近深宝,也不会伤害深宝。”

    “……”薄宴沉弹弹烟灰,贺景城这话有道理。

    贺景城又说:“而且她若真是薄家派来的,薄昌山这步棋走的好,很好!”

    若是派个普通女人接近薄宴沉,他不会给她机会。

    可她擅长儿童心理学,能帮助深宝康复,就凭这一点,薄宴沉就不会轻易推开她。

    而且,她若真能治好深宝的躁郁症,要薄宴沉的命,他都会给她。

    换句话说,只要她攻破了深宝,就不用再攻破薄宴沉了。

    薄宴沉不攻自破了。

    他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看薄宴沉不说话,贺景城又说:

    “不过单凭他们私下里见一面,也不能就说她和薄昌山有关系。也许薄昌山就是看中了她懂心理学这点,故意约见她的呢?也许人家姑娘,压根就不认识薄昌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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