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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而原本打算悄悄离开的陆文瑾也被沈璃拦住,“世子爷请留步,本都督接到消息,此处有贼匪出没,沈某奉旨剿匪,清水胡同所有人都要接受盘查才能离开。”

    季明瑶心中大惊,暗道“不好。”

    若是等到那个什么沈都督挨个盘查,她岂不是就要暴露了。偏偏那马蹄声越来越近,她打开帘子,只见裴若初仍未离去,笑吟吟地看着她。

    季明瑶见那些黑甲卫将所有的出口都堵住了,顿觉头痛欲裂。

    今日出门不利,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若是被人发现她三更半夜同个男子在此,怕是名声尽毁。

    就说这卫初早不出现晚不出现,非得三更半夜来同她打招呼,简直就是她的克星。

    而裴若初面带微笑,显得彬彬有礼,而在季明瑶看来,他笑中藏刀,暗含威胁。

    “季三娘子,在下想借你的马车暂避。”

    沈家虽权倾朝野,但长公主颇受皇帝信任,季明瑶如今是长公主的准儿媳,便是沈璃也得对她礼让三分。如今这些黑甲卫表面上为抓捕贼匪,恐怕是冲着他而来,黑甲卫围整条清水胡同,唯有季明瑶的马车能避开搜捕。

    “不借。”季明瑶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绝,开什么玩笑,藏个男子在马车上,若是被人发现,她死无葬身之地。

    “福叔,赶紧驾车,离他远些!”

    只听马蹄阵阵,那些黑甲卫朝这条巷道来了,而东南方最后一条出口也被黑甲卫堵死了,季明瑶不禁蹙起眉头,走不掉了。若是让人发现她在深夜同一名男子在此,同样也是死。

    果然卫初克她!

    “上车。”

    裴若初唇边笑容欲深,“这可是季三娘子相邀,在下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季明瑶见裴若初笑得像个老谋深算的狐狸,恨得牙痒痒。

    等到裴若初上了马车,季明瑶冷笑道:“我这辆马车不甚宽敞,并无多余可容人藏身之处,如此只能委屈卫大哥了。”

    她不顾裴若初的意愿,强行将他推到了座板底下,用力硬推了进去。

    做完这些,她拂去额头的汗水,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马车外传来,“请马车上的人都下来接受盘查。”

    与此同时,当那些灯笼火把照亮巷子之时,陆文瑾自然也发现了这辆藏于漆黑深巷中的季家的马车。

    季明瑶在心中暗暗祈祷,他不会发现马车里还藏了个男人,然后缓缓打起帘子,“瑾哥哥,是我。”

    陆文瑾见到季明瑶的马车时心中大为震惊,难道她已经察觉自己在荣宅中藏人了?

    但他一向小心谨慎,应不会被察觉才是。尽管陆文瑾心中怀疑,但他一贯是那种不轻易显山露水的人。

    见季明瑶的马车被拦截,沈璃便要下令搜查,陆文瑾面色一沉,赶紧上前,对沈璃行了个揖礼,“沈总督,这是季家的马车。那是本世子的未婚妻季明瑶,断然不会和贼匪有任何牵连。”

    沈璃笑道:“那是自然,沈某自然不会怀疑世子爷。”

    扬手对黑甲卫吩咐道:“放行!”

    陆文瑾示意福叔停下,撩袍走上了马车,季明瑶紧张得手心冒汗,她本是来捉奸的,此刻却心虚得像是自己做错了事。

    一想起她裙下还藏着一个男人,不禁呼吸急促,心跳似擂鼓,她小声提醒道:“卫大哥不要出声,有人来了。”

    又在陆文瑾走上马车的那一瞬,她飞快拉过绒毯盖在自己的双腿上。

    堂堂太子殿下,便只能屈尊降贵缩着身子,挤在那狭小的空间中,抬眼便看到裙摆下露出的半截纤细白皙的脚踝,比冰雪还要白皙肌肤,想着那绣鞋之下的玉足是何等的小巧可爱。

    红晕悄悄爬上耳根,裴若初闭眼念几遍清心经,目光从那白得晃人眼的脚踝处移开。

    陆文瑾进来之时,季明瑶正双腿盖着绒毯,端坐在马车里。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坐在季明瑶的身边,试探般的问道:“外面天寒地冻的,阿瑶怎会在深夜出门?如今京城不太平,女子夜间独自出门,恐会遇到贼人。”

    他拉过季明瑶的手,面露关切,放在掌中轻轻握住,“如今我们已经定亲,阿瑶就是我的妻,你知道的,我一直放心不下你。就像今夜,若是我不在,那帮粗莽武夫定会下令搜查,难免会冒犯了阿瑶,坏了阿瑶的名声。”

    季明瑶将手从他的掌心抽离,随口道:“出来收账的。”

    在电光火石之间,她已想到用收账当借口来糊弄陆文瑾。

    再说虽然锦绣坊的生意将面临关门,但以往的客人也有不少赊账,如今家里艰难,铺子更是难以维系经营,若能想办法将那些赊账要回来,一家人至少能度过这个严冬。

    这也是她方才在和裴若初斗智斗勇,想出的一条出路。

    若不是今夜过的实在糟糕透顶,季明瑶都要夸一句自己急智。

    陆文瑾本就不喜季明瑶在外抛头露面,如今他们已经定亲,便是将军府的准儿媳。母亲本就对季明瑶的出身不满意,若是知道她在外经营铺子,对她的印象只怕会更糟。

    陆文瑾蹙眉道:“明日,我让荣升送五百两银子,给岳母大人买些上好的药材……”

    季明瑶想也没想便拒绝,“不必了。母亲的药钱我会自己想办法……这种话瑾哥哥以后不必再说了。”

    “你为什么总是拒人千里之外!阿瑶,我们相识整整七年,你不是一直想成亲吗?如今你我都已经定亲了,为何你总是对我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满意?”

    季明瑶那冷漠疏离的态度彻底惹恼了陆文瑾,在陆文瑾看来,季明瑶事事都独立要强,从不依靠任何人,但女子太过要强不是好事,更何况自己是她的未婚夫,并非是外人。

    就像他们之间的相处,永远都是发乎情止乎礼,永远平淡如水。

    他一直迁就她,拒绝了母亲为他安排的通房,按她的意愿不纳妾,甚至为了她与旁的女子保持距离,若非她一直抗拒他的亲近,他又怎会在一次醉酒后难以自控,和那低贱舞姬一夜春情。

    他也是男人,也有正常的需求,她却始终就连一个亲吻,一个拥抱都吝啬给他。

    季明瑶冷冷地看着他,静静地等着他发泄,觉得讽刺好笑,难道只是她一人想成婚吗?成婚不应该是两厢情愿的事?

    但她不想辩解,不想反驳,脑子都想的是陆文瑾衣衫不整地从荣宅出来时的模样,心乱如麻,更对他失望透顶。

    她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将手从陆文瑾掌心抽离,尽快平复内心,深深吸气,“长公主在这个时候答应我们定亲,想必是因为季家出事,借定亲对季家施恩吧?”

    并非是长公主真的认可她这个儿媳。

    季明瑶尽量维持表面的平静得体,“陆文瑾我告诉你,我不会因为季家的门第低,便觉得自己配不上你,觉得在世子面前就该低人一等。”

    她和裴若初相识七年,长公主始终对这门亲事不松口,如今突然答应定亲,不过是因为季家出事,想赢个好名声罢了。

    当年长公主嫁入鞑靼和亲,在鞑靼蛰伏多年,牺牲十年的青春换了燕国的和平,回朝之后,以二嫁之身嫁给了平南侯次子陆平宴。

    正因如此,长公主的地位高于燕国历代任何一位公主,不仅食邑远超其他的公主皇子,就连圣上每每拿捏不准的国家大事,也会宣长公主入宫商议。

    而陆平宴在立下军功后封为镇国将军,一等军侯。

    人一旦坐拥了至高无上的财富和权势,便需要好名声来锦上添花。

    而长公主选择在季明瑶的父亲出走,母亲病重之时答应定亲,在季家亲朋好友纷纷远离季家之时,陆家却挺身而出,长公主也在京城中赢得了一片赞誉之声。

    季明瑶看得通透,只怪自己当初没能看清陆文瑾的真面目,始终相信他是个有责任有担当的好男儿。

    也是她将这七年的感情看得太重要,更可怕的是从一开始她便将陆文瑾当成了自己未来的丈夫,不断暗示自己会嫁给陆文瑾。

    如今她栽了这样大一个跟头,血泪般的教训教会她明白人心会变,这世间根本就没有什么天长地久的感情,陆文瑾更不可信。

    而此刻陆文瑾的沉默证明她的猜测都是对的。

    定亲果然另有目的。

    这段感情并不纯粹,不是她想要的。

    季明瑶突然觉得很累,疲累不堪,缓缓闭上眼睛,“瑾哥哥,我累了,或许我们都应该冷静下来想清楚以后该怎么办。”

    陆文瑾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定亲之事确是母亲为了赢得好名声才松口答应,都被季明瑶猜中了,也知她素来聪慧,什么都瞒不过她。

    见季明瑶不哭不闹,甚至连一句争辩的话也不愿多说,他熟悉季明瑶的性子,这是对他彻底失望了才会如此反应。

    陆文瑾急忙解释道:“阿瑶,但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我爱你。这辈子早已将你当成我的妻,我非你不娶。”

    季明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她看向陆文瑾,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从来都看不透他,他一面与别的女子厮混,一面说爱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看不透他,自己磋磨了七年的青春,竟是为了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季明瑶厉声道:“别逼我说难听的话,请陆世子下车。”

    陆文瑾出身便是高贵的镇国将军世子,是文武双全的天之骄子,从来都是说一不二,旁人从不敢逆他的意,哪里被人如此对待过,季明瑶多番拒绝,甚至当面赶人,只觉受了奇耻大辱。

    他激动地握住季明瑶的手腕,“从我见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与众不同,后来祖父喝醉了定下婚约,尽管只是随口一说,我却已经欣喜若狂。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努力说服母亲同意我们的婚事,只因你一句不喜欢,我便不碰那些侍婢,即便因此被人耻笑,我也心甘情愿!而你永远都是那副高高在上清高冷漠的模样,高兴了便对我笑,不高兴便甩脸色。季明瑶,我陆文瑾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

    “我要定了你!”

    他不顾季明瑶的挣扎,强行将她禁锢在怀中。

    自从那日酒后,他尝过男女情事之后,陆文瑾便知晓了其中的滋味,尤其是对季明瑶,他明白自己是喜欢她的,虽然她总是对自己态度冷淡,冷漠疏远。

    但男人的本性如此,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心痒难耐。

    尤其是方才在荣宅中宽衣解带之时,后院却突然着火,他只能强行将那团邪火压下,此刻温香暖玉在怀,鼻尖萦绕着季明瑶身上的香气,更是欲火乱窜。

    “阿瑶,如今我们已经定亲,早晚都是夫妻,今日就给我好不好?”他软着语气,但却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闻着她发间的香气,意乱情迷之际,他用那不容抗拒的,带着命令的口吻道:“阿瑶,我今日定要得到你。”

    正当他捏着季明瑶的下巴,打算强行吻住季明瑶的唇瓣,欲行轻薄。

    裴若初蜷缩着身子挤进季明瑶身下座板底下,缩了大半个时辰,尤其是那双无处安放的长腿,又酸又麻。

    他便想慢慢地挪动僵硬的身子,挪一挪已经麻木的双腿,却碰到到季明瑶身下的椅子,发出一声轻微的震动。

    季明瑶被陆文瑾强行禁锢在怀中,无力挣脱,又气又急,可偏偏那裴若初又搞出了动静,她更是心急如焚。

    情急之下,她踢了裴若初一脚,以示警告。

    裴若初突然被踹了一下,下意识地一把握住脚踝,季明瑶大惊失色,惊惧之下,激动推开陆文瑾。

    陆文瑾猝不及防被她一推,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头撞在马车上。

    疼痛带来了一丝清醒,也让陆文瑾更愤怒。

    他紧紧皱眉,但见季明瑶神色有些不对劲,眼中似有些慌乱,而方才在推攘间,他好似听到了轻微的动静,陆文瑾本就疑心重,便疑心季明瑶的举止有些反常。

    “不对,阿瑶今日有些不对劲!”

    第4章

    太子被赶下马车,在冷风中发抖

    那一刻,季明瑶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生怕陆文瑾发现了什么。

    她赶紧整理盖在腿上的绒毯,确认绒毯并未滑落,陆文瑾应不曾发现她身下还藏着一个人。

    突然,陆文瑾凑近闻了一下,“怎会有一股檀香气?”

    季明瑶更是惊得一颤,心想定是卫初身上沾染的香气。

    此番卫初真的害死她了!

    正当陆文瑾抬手去碰她腿上的绒毯之时,季明瑶一把将他的手拂开,“别碰我,脏!”

    “你说什么?”陆文瑾不可置信地看着季明瑶,仿佛被戳破心思,脸色变幻莫测。

    季明瑶紧抓住身上的绒毯,努力保持镇定,赶紧改口,“是世子脸上沾染了脏污,不知是在哪里蹭到了,世子还是赶紧去清理一下。”

    陆文瑾去触碰自己的脸,果然指上沾染了脏污,蹙紧了眉头。

    只有季明瑶知道这脏污是她扮成小乞丐时未清理干净留下的,方才她用力去推陆文瑾时,手碰到了他的脸。

    她到底还是怂了,及时改口,不至于让陆文瑾太过难堪。

    她虽焦急,却仍未失去理智。

    陆家不是季家能得罪的。

    但陆文瑾本就多疑,他未必没有察觉她方才慌不择言时说话的漏洞,那句“别碰我,你脏!”他也未必不明白真正的含义,虽然神色缓了些,但他什么也没说便走下马车。

    汀兰见陆文瑾冷着脸出来,面色阴郁,道:“回府!”

    荣升牵马上前,陆文瑾跨上马背,怒气匆匆地策马离开。

    汀兰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方才她一直守在马车外,听到姑娘和陆文瑾在马车中起了争执。

    今日是姑娘的定亲宴,没想到和世子闹得不欢而散。

    世子一直待季明瑶体贴入微,从不舍得说一句重话,今日竟是这般生气。

    汀兰赶紧上马车查看,却见季明瑶低头抱膝坐着。

    马车里竟还有另一个男人。

    汀兰脸色苍白,惊得赶紧捂住嘴,免得因过度惊吓突然叫喊出声。

    好在她反应够快,赶紧出了马车关上门,替季明瑶守在马车外,防止任何人靠近。

    她深深吸气,尽量平复紧张的心情,但仍觉脑子发懵,心中一团乱麻。脑子里涌出无数疑问,姑娘的马车里何时藏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和姑娘到底有什么关系?难道姑娘在马车上藏男人被世子爷发现了?

    完了!

    汀兰忐忑不安地守在马车外,又不敢让福叔直接回季家,而是让他驾着马车在附近的街巷徘徊。

    给季明瑶时间处理。

    方才裴若初躲在底下全都听见了。

    见季明瑶抱膝坐着,长发凌乱地散着。垂下的发丝遮挡住半边脸,鬓边的乌发越发衬得她肤白胜雪,有种凄美孤独之感。

    裴若初轻轻掰开她的右手,见到那被她紧握在手中,刺破了掌心,染了血迹的银簪。

    她一直握着簪子,是打算在陆文瑾侵犯她时,与他拼个鱼死网破吧!

    但迟迟未动手应是忌惮长公主的权势,不愿将季家置于险境,扎破了掌心,却还一直忍着。

    裴若初于心不忍,从袖中摸出一方帕子,替她缠绕包裹着被捏得红肿的手腕,轻轻地抽出她手中的银簪,“既然都知道了,何必还要忍受?你值得更好的男子。”

    这是劝她放弃陆文瑾,劝她退婚吗?

    季明瑶缓缓抬起头,看着裴若初那双含笑眼眸,他的眸色黑而沉,就像是冬日夜晚的湖水,格外幽深,眼神虽温柔,唇边含着笑,却有一种距离感。

    仿佛在温柔亲近与刻意疏远之间保留着合适的距离。

    她的唇微微颤动,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她和陆文瑾相识七年,早就将陆文瑾当成自己的夫君,从未想过他们会是这般结果,方才陆文瑾离去时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季明瑶知他愤怒到了极致。

    “其实不用我提,他只怕也会选择退亲。”

    就在季明瑶抬头的那一瞬,裴若初注意到那支银簪是她头上唯一的装饰,过分素净了。

    那张清丽脱俗的脸没有妆容的修饰,却如水中芙蓉,无法忽视她的美。

    尤其是那倔强不屈的坚定眼神,更让人无法忽视柔弱的外表下的倔强坚韧的内心。

    她看上去面色苍白,憔悴疲倦,裴若初方才替她包扎时,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手指,是那样的冰凉,就像是用冰雪堆砌的雪娃娃,仿佛一碰就会碎,这般脆弱又倔强不屈的她触动了他的心。

    裴若初褪下身后狐毛大氅,将她那单薄瘦弱的身体裹进厚厚的绒氅之中,“外面天冷,回去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过了今夜将这些不开心的都忘了!”

    季明瑶不想要他的衣裳,可她实在太冷了,手脚冰凉,整个人都快要冻僵了,最重要的是他的衣袍之上有一种能让人心静的檀香。

    季明瑶贪恋这种温暖的感觉,当成助他藏在马车中的报酬,她不想还了。

    “今日卫大哥其实并非只是同我偶遇吧?而是为了躲避沈都督的搜查,对吗?”

    六年前,卫初为了躲避仇家追杀,重伤昏迷在季家的门前,是兄长捡回了奄奄一息的卫初,他在季府将养了一个月才痊愈。

    之后季明瑶便再也没见过他,只是曾经听兄长提及,“我当初便觉得卫兄弟绝非池中之物,如今他果然出息了,听说卫兄弟在东宫当差,在太子跟前很得脸。”

    话说那位太子殿下也颇为神秘,因其母妃丽嫔获罪,他一直在白马寺中养病修行。

    不久前,皇后怜惜他处境可怜,便将他接回皇宫养在膝下,他得到了沈家和皇后的支持,册封为储君。

    太子不久将大婚,迎娶沈家嫡女沈淑宜。

    但季泽川也只是随口感叹几句,由衷地为卫初感到高兴,但并未想过去巴结讨好卫初,以此攀上东宫。

    季泽川当卫初是好的兄弟,为他的际遇感到高兴,至于他的仇家到底是谁,卫初不说他也不问。

    季明瑶猜想方才卫初突然出现,装作偶遇,应是为了躲避那个什么沈都督的搜捕,故作试探。

    裴若初并未否认,季明瑶心想还真是被自己猜对了。

    “我不想知道卫大哥的秘密,卫大哥既已脱困,那便在此下车吧!”

    裴若初唇角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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