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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里面有她,难懂的东西。

    她怕他兽性大发,但或许是顾忌着津帆才睡下,又或许他被外面的女人喂饱了,他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就走进浴室冲澡。

    ……

    清早,乔时宴醒来。

    枕边的女人,早就不在,只有一缕淡淡的洗发膏的香味。

    楼下,倒是传来女人的喁喁私语,十分温柔。

    庭院里,一夜之间,那些垂丝海棠忽然早早绽放,满园子的淡粉,看着娇嫩,还有那淡淡香气,都在诉说着春天的提前到来。

    孟烟抱着小津帆。

    她摘下一枝海棠花,让小津帆闻,她让小津帆记住这个味道。

    那样,每年海棠花开的时候。

    津帆会想起,有妈妈陪伴的日子。

    二楼的露台,乔时宴靠在栏杆处,静静地注视着。

    这一幕很温馨,几乎抚平他几年牢狱的愤慨,也差点儿磨平他丧父的无力感……这样的温情,几乎将他骨头泡软,让他想沉溺在温柔乡里。

    妻儿在侧,多么美好!

    人生足亦。

    可惜,人生没有如果。

    卧室的床头柜上,他的手机持续响着,乔时宴蹙眉,转身进了卧室接电话。

    电话是私家侦探打来的。

    那人简短道:“乔总,孟燕回并未去瑞士。”

    乔时宴表情微冷:“他去了哪?”

    那人犹豫一下道:“暂时,下落不明!”

    “继续查!”

    乔时宴挂了电话,他修长手指轻抚手机,方才泡软的心肠,再度硬起来……

    他待孟烟,很冷淡。

    他不再像在香市那样,缠着她做那个事情,他每晚回来很晚。

    孟烟不在意。

    她要安排的事情很多,她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唯独计划里没有乔时宴……

    ……

    一周后,孟烟带着张妈逛商场,说是给津帆买衣裳。

    张妈正好,也想逛逛。

    只是,她惊讶地发现太太,不但买了津帆少爷现在穿的衣裳,连两岁三岁……甚至到十岁的衣服都买,买了足足有上百件。

    这根本就不对啊!

    张妈嗅出了不对劲儿来,她将孟烟拉到一边悄悄地说:“太太,虽然打折……但这些衣裳几年以后肯定是过时的呀,津帆少爷长大了一定是个时髦的人儿,肯定不愿意穿这些旧衣裳。”

    孟烟恍惚了一下。

    她对张妈说:“到时津帆不肯穿,就捐给希望小学吧!”

    张妈不好再反对。

    这一天,她觉得太太怪怪的咧,不但让她陪着逛街,还带着她一起喝了咖啡,还找了一间特别上档次的咖啡厅,每个卡座都有屏风的那种。

    张妈喝不惯咖啡。

    她觉得这上百元的咖啡,味道就跟她乡下的马尿味道是一样的。

    但她老脸皮薄,很违心地说:“太太,这百来块的就是跟速溶的味道不一样!我这喝了一口啊,竟喝出不凡的味道,一时间竟然觉得自己跟那个英国王室一样的尊贵起来,就那个什么米什么王后……长得老妖婆似的,她能当上王后,我觉得我也能了!”

    孟烟微微浅笑,没有说话。

    张妈说出真心话:“真不好喝!马尿味道。”

    孟烟轻声说:“喝喝就习惯了!”

    她说着,从手袋里取出两本存折来,轻轻推到张妈跟前……

    张妈狐疑,拿起来,打开一看。

    这一看她吓到了!

    孟烟握住她的手,张妈的手,不住颤抖。

    孟烟轻声说:“这两张存折是我身边全部的积蓄,一张里面是500万,这是给你养老的,另外一张有5000万……是我留给津帆的!张妈,我信得过你,你给津帆攒着,万一以后出了意外,这钱能护着津帆衣食无忧。”

    这话,张妈不爱听了!

    她心生不安:“太太,这些钱您可以自己给津帆少爷攒着啊!我怎么……敢当!”

    孟烟心中凄苦,但她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甚至还淡定地喝了半杯咖啡。

    她对着张妈,轻言慢语:“张妈你也知道先生做事情激进,得罪的人很多,万一哪天出事儿,我也未必能善终……”

    张妈听不下去了。

    她呸呸呸几声,不许孟烟再说下去。

    她更不肯收孟烟的支票,两人拖拉之间,孟烟的手袋掉落在地上,里头十几板的白色药丸散落一地。

    张妈不识得几个字,

    但也认出,那是止痛药。

    张妈死死盯着,看了半天,

    尔后,她抬眼看向孟烟,轻声问道:“太太,您怎么有这么多的止痛药?”

    第262章

    他很久,不曾跟她求欢了

    孟烟弯腰,将那些小药片,一点点捡起来。

    她轻道:“胃疼!最近胃不太好。”

    这个解释,十分合理。

    张妈被说服了,她帮着孟烟一起捡那些止痛药,一边劝着:“太太回到b市,也算是过了安生日子,哪怕是为了津帆少爷,也要格外保重自己才对。”

    张妈知道孟烟有难言之隐。

    她悄悄说:“先生脾气不好,有时顺从一些,日子也好过点儿。”

    孟烟知道她是好心,轻嗯一声。

    在孟烟的一再请求下,张妈暂时将两张折子收起来保管,她对孟烟说:“太太放心我,那就先存在我这里,太太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利索了,仍是拿回去!”

    张妈以为,孟烟想不开,是心病。

    可能,是抑郁症!

    ……

    傍晚的时候,她们回去,随行的车子装得满满的。

    下车时,其他佣人过来帮忙拿东西,一边拿一边还凑趣儿:“太太今天心情很好呀,给津帆小少爷买了好些衣裳……哎,还有羊毛线呢!”

    孟烟抱过小津帆,

    她亲了亲小津帆,浅笑着说:“我想给津帆织一条羊毛围巾,b市天冷,津帆围着这个,一定很温暖。”

    佣人打量:“我们津帆小少爷还未满周岁呢!灰色有些成熟了。”

    孟烟恍惚。

    她贴着小津帆的脸,轻道:“那我织得大些,等津帆上学的时候围……颜色稳重些,也能围得久些。”

    佣人未察觉她的心事,笑笑:“太太惯会过日子!”

    孟烟淡然笑了一下。

    她带小津帆在庭院里散了步,走到海棠下面,她又给津帆折枝……玉树满堂,津帆很喜欢呢!

    这个春天,是她最后一次陪伴津帆了。

    夜晚,小津帆喝了牛奶睡着。

    乔时宴仍没有回来。

    孟烟洗了澡,靠在卧室里一组英式沙发上,小腹疼痛时,她吃了三颗止痛药片,略感好些后,她接着研究围巾的织法。

    她想赶在春天,把围巾给津帆织好。

    ……

    这晚,乔时宴参加了一场宴会。

    他碰见了秦诗意。

    自从相根一别,他们许久未曾见面。

    但生意场上,总是充斥着各种香艳的八卦,乔时宴听人说秦诗意傍到了一个超级富二代,那个愣头青对她挺上头的,甚至还想娶她。

    今晚,秦诗意陪着那位富二代。

    撞见时,乔时宴表情冷峻,对于他来说,他跟秦诗意那一段儿算是过去了,她事情做得不体面,他也没有仁义,他们如今两不相欠。

    所以,他们连招呼也没打。

    临近十点,乔时宴准备离开,金秘书看他喝多了,于是建议他去临时的休息室醒下酒。

    乔时宴有些上头,就同意了。

    金秘书给他弄了一间套房,安顿好他,就出门买醒酒药了。

    乔时宴靠在沙发上,头仰着,看着上方的水晶灯。

    他想着孟烟……

    一会儿,他觉得灯光太过刺眼,拿手背挡住眼睛。

    这时,门轻轻推开。

    一道修长性感的身影走了进来,少倾,一双柔软的手臂像是柔软的蛇缠抱住人他的脖子,女人更是吐气如兰:“时宴……”

    乔时宴睁开眸子。

    竟是秦诗意!

    她大胆坐在他的腿上,身子紧紧贴着他的,有意无意地撩拨着……

    乔时宴也不在意。

    他单手从衣袋里摸出一包香烟,低头抖出一根点上。

    淡青色烟雾升起,

    他微微眯眼,睨着怀里的女人,一只手握着她把玩,他的语气更是有着漫不经心的狎玩跟不在意:“有了男人,还敢出来偷吃?不怕他知道?”

    上次,他们不欢而散。

    但毕竟,他们好过两三年,彼此身体熟悉透顶。

    秦诗意很快有了感觉,她坐在他的腿上纵情享受着男人带来的快乐,并渴望着他能做得更多一些……

    她依偎在他颈边,低喃软语:“你身上好烫!”

    乔时宴拉开她的手,不让她碰触。

    秦诗意也不在意,她甩甩头,红唇贴着他的跟他接吻,声音更是断断续续的:“他对我很大方,但是毛头小子怎么比得了你……那方面我一直得不到满足。”

    她说完,目光娇媚撩人。

    乔时宴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你情我愿。

    谁也不需要负责。

    可能是他不太热情,兴致也不十分高的样子,秦诗意确实想要,于是主动去解他的皮带……

    乔时宴拦了一下。

    秦诗意抬眼望他……

    他的黑眸里,有着男人特有的下流意思。他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她就有了感觉、有了反应……

    乔时宴侧身,将香烟熄掉。

    他语气淡淡的:“我不想弄脏衣裳,待会儿要回去。”

    他只让她服侍了一回……

    他双手横在沙发背上,仰着头,仍是望着上方的水晶灯……微微晃动,带着酒精跟女人带来的刺激感。

    这是跟孟烟在一起,享受不到的。

    他垂眸看着女人,伸手用力揪起女人的长发,秦诗意不但没生气,反而浪得飞起……

    乔时宴不介意,

    他坐牢的时候,那里面三教九流,他什么没有见识过?

    门外,响起高跟鞋的脚步声。

    是金秘书回头了!

    乔时宴知道,但正享受欢愉的男人,并不介意自己的秘书看见自己跟女人鬼混……金秘书是他的秘书,懂得分寸。

    金秘书站在门外,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秦诗意!

    乔总竟然跟秦诗意在一起,他是不是疯了,他不怕夫人知道吗?

    乔时宴当然不怕。

    因为孟燕回,他心里对孟烟有气,巴不得撒出来才好。

    完事儿……

    他拍拍秦诗意的脸,拉上裤链离开。

    走至套房门口时,金秘书哆嗦了下嘴唇,低问:“乔总这怎么处理?是给支票……还是送礼物?”

    乔时宴玩女人,开支票是一次交易,送礼物则是继续来往的意思。

    所以,金秘书才有此一问。

    乔时宴眉眼,还残存着方才的风流韵味,他稍加考虑就说:“买条钻石项链吧!”

    金秘书想说什么,但最后没有吱声。

    她总归有些失望。

    她之前以为,乔总把夫人从相根带回来,说明心里很在意……想不到才多久就又故态复萌了。

    她在心里,大骂他是烂黄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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