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一个耳光!他们的颜颜,没有了1别墅的衣帽间,乔时宴正跟孟烟嬉戏。
今天,她穿了一套银色流苏礼服,白皙纤细的身子嵌合在高级的面料里,显得娇贵万分,手臂和胸前那处,特别引人。
偌大的空间,四面都是镜子。
男人的精壮衬得女人更为娇软,那一声声带着水汽的求饶声,把乔时宴的眼睛都弄红了,他不断逗弄她的身子,嗓音带着热息粗粗的喷洒在她的颈侧:“缠成这样,还说不想……嗯?”
她怀了身孕,身子实在丰腴。
他难耐地膜拜她……
乔时宴西装衣袋里的手机,一直亮着来电显示,但被孟烟调了静音。
此时,他陷入情与欲,哪里顾得上这个?
他纠缠着孟烟,缠着她跟自己做了一回,云雨过后,早就过了出发时间,乔时宴干脆抱起孟烟,放在镜子前面,一脸的不知餍足:“干脆不去了!”
孟烟一脸酡红,
她靠在他肩上细细喘息,闻言,伸出细白手指描绘着他英挺眉眼,轻喃:“接了帖子怎能不去呢?再说,你不是有几个生意想在今天谈妥吗?”
她手指,刮过他西裤上的润泽,还直勾勾地望着他。
乔时宴低咒:“缠人的小东西!”
他在男女那方面,需求比一般男人强烈得多。
从前,他有许多女人也不觉得憋着,但他现在只有孟烟一个,她又怀着身孕……大多时候,其实他都是不满足的。
今天她状态好,他不免还想。
孟烟轻哄:“我想出去逛逛!乔时宴你总不能一直把我关在家里面,跟你做这个事情……佣人知道了笑话,还会看轻我!”
他这才罢手。
但总归,还是难耐的厮磨:“我们是夫妻,夫妻做这个事情不是再正常不过?”话这样说,但他还是去了洗手间,走前还拍了她腰臀一下,有种亲密的狎玩意思。
浴室门,轻轻合上。
孟烟目光变淡,她打开一个小抽屉,从里面取出一颗小药丸来。
药丸鲜红似血。
像是她未出生的孩子!
孟烟的手指开始颤抖,她的眼睛也蒙上一层淡淡湿润。
因为她现在,她现在……就要流掉这个孩子,这个不足三月的孩子,这个已经取好了名字的小孩子。
乔颜。
乔时宴说,小名叫颜颜,他说他很欢喜。
若是可以,她也愿意暂时放下怨恨,生下这个孩子,但或许孩子知道自己的来历不光彩,孩子亦不愿意到这个世上……
孟烟慢慢吞下药丸。
她的眼角,滑下一行泪痕。
药效来得那么快,她的小腹已经在钝痛,原本没有胎动的孩子这时似乎也有了动静。
疼痛难忍的时候,孟烟猛地扶住桌角。
颜颜,颜颜……
对不起!
痛!真的很痛!
但她选择用这种疼痛,来惩罚自己,惩罚乔时宴……医生说,这样子就不用器械伸到里面,将小孩子搅碎了,这样的话她的颜颜就不会那么痛了。
孟烟额头都是细汗。
她痛着,痛到恍惚……。
浴室门,刷地一声打开。
乔时宴握着手机,脸色阴郁地走出来,孟烟看他的神情,她想,他应该知道秦诗意被截去左腿,切除了紫宫的事情了……
他心疼了吧!
看他那一脸的痛苦,这样的男人,怎配跟她说爱?
他怎么配当津帆的父亲?
还有她的颜颜,她正慢慢失去的颜颜……
乔时宴看着孟烟额头的细汗,以为她心虚,他一脸铁青:“孟烟你是疯了吗?你要用这样恶毒的手段对付她?”
孟烟直言不讳:“是我做的。”
乔时宴额头青筋突起。
若是孟烟撒谎,说不是她做的,他或许会为她找理由。他会想,孟烟连杀鸡都不敢,怎么敢做下这样歹毒的事情来?
但她竟然承认了!
怒极攻心,乔时宴竟然失了理智,等他回神……他已经打了孟烟一耳光!
他打得极重。
孟烟的小腹撞在梳妆台上。
她扶着梳妆台,一脸惨白地笑:“是啊!我恶毒!那她要害死津帆她就良善吗?乔时宴,你口口声声说爱我,但是现在……津帆差点失去的只是生命,但是你的心肝失去的却是生育能力啊!多可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在夜里给她打电话,你说去应酬,结果去医院偷偷看她,两三个小时的独处时间,你别告诉我什么事情都没有?乔时宴……你真是从里到外,脏得让我恶心!”
“那你刚才,不是叫得挺欢?”
乔时宴不怒反笑!
他故意在她面前拉好裤裢,那姿态就像是对待最廉价的女人。
孟烟不在意了!
他怎么样,其实,她早就不在意了。
她的小腹剧痛,有什么东西正在下坠,接着一小团血块从她身体里流出来……
她的嘴唇动了动。
但乔时宴没有看见,他喉结微滚,犹豫一下掉头离开。
身后,鲜血从孟烟裙摆,喷涌而出!
乔颜,
她的颜颜,没有了。
乔时宴,颜颜……没有了!
第290章
一个耳光!他们的颜颜,没有了2
但乔时宴没有听见。
他心里系着秦诗意那头,他走得匆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期待许久的小婴儿,已经夭折在妈妈的腹中……
他带着怒意离开,
孟烟却独自一人,承受着流产的痛,她身子疼得摇摇欲坠,手捂着小腹盯着地上一滴滴的血,慢慢将深色地毯染红。
她觉得讽刺,
不久前,他还搂着她:小烟我们好好过,一转眼,他为了秦诗意打她耳光。
他的承诺,
其实,从来都是这么的廉价!
孩子在下坠。
孟烟疼痛难忍,瘘着身子、扶着墙壁,一点点地挪到楼梯口,她低低哑哑地唤着:“张妈……张妈……”
恰好张妈在楼下。
她听见声音抬眼,就看见二楼的孟烟一脸苍白,裙子上都是血。
张妈魂都吓掉了。
她扶住孟烟、急得要哭:“太太、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孟烟惨淡一笑,她撑着最后一口力气:“叫司机送我去医院!孩子流产了。”
……
乔时宴开车,去了秦诗意的医院。
素净的病房,秦诗意了无生气地躺在那里,她的左腿被截肢了,她的子宫也被切除了,她的小腹也空荡荡的。
她不再是完整的女人。
乔时宴过来时,她侧过头看他,往日那双娇媚的眼带着一抹强烈的恨意,她用尽全部力气,嘶哑开口。
“孟烟好狠!”
“时宴……你要为我报仇!你要为我报仇!”
……
乔时宴走过去。
秦诗意埋到他的怀里,放声哭泣。她已经没有了亲人,她只有乔时宴,她只能指望着他给她讨公道。
她在他的怀里,
不停地说孟烟好狠。
但乔时宴却想起了那个夜晚,津帆不见了,孟烟在瓢泼大雨里呼唤着津帆的名字,像是疯了一样地寻找着津帆。
他又想起刚刚,他在欢好后,打了孟烟一耳光。
他没办法给秦诗意公道。
其实他心里清楚,是他太过贪心,他既想要孟烟的温柔,又想给秦诗意一定的补偿,他游走在两个女人之间。
他没办法答应。
他只是搂着秦诗意,低声承诺:“我会补偿你。”
“补偿?”
秦诗意在他怀里仰起头。
她面上带泪,她轻而疯狂地笑了:“我失去的是腿和子宫!乔时宴,你用什么补偿?娶我吗?可是你娶我也不能改变我是一个残废的事实……我不但是个残废,我连个正常的女人都不是了。”
她抡起拳头砸向他的心口。
她哭诉着:“乔时宴,我是个残废了!”
乔时宴内心沉痛。
等到秦诗意安静下来,他独自走到外面的走道尽头,从衣袋里摸出一根香烟低头点上,狠狠抽了两口。
他心里烦闷。
但他总归,埋怨孟烟狠毒,不留余地。
他跟秦诗意,早就没什么了!
但孟烟容不下。
乔时宴吐出一口淡灰色烟圈。
他又想,这阵子他太过于宠着孟烟了,以至于她变得这样心狠手辣……女人,还是不要太过宠爱!
他正想着,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声音。
乔时宴转身。
来人,竟是金秘书。
乔时宴以为孟烟让她来的,他心里还在气孟烟,所以语气很不好,“忙完这里,我就回去……叫她不要管这么紧!”
金秘书神情复杂。
她望着自己的上司,轻声开口:“乔总,孟烟她流产了!医生说小腹受到了猛烈撞击导致的流产。这会儿……孩子已经清干净了。”
乔时宴呆住。
他忘了指间的香烟,忘了周遭一切,他的耳旁都是金秘书那句――
窗外,深秋落黄。
窗内,穿着雪白衬衣的英挺男人,恍惚了很久很久……
他似乎没办法接受!
金秘书心里也难过,她哽咽道:“她现在在医院、人很虚弱。乔总您是要陪着秦小姐,还是回去陪夫人?”
乔时宴已经朝着电梯走去。
金秘书连忙跟上去。
是司机开的车,乔时宴坐在车后座,一直没有说话。
他安静地坐在后座,他回忆着有了孩子后,他跟孟烟相处的点点滴滴,其实……其实是很甜蜜的。
她变得温柔,也不再想着离开他。
他以为,他们会天长地久。
他甚至连名字都想好了,叫颜颜,他跟孟烟的小女儿。
是那一个耳光,把孩子打掉的吧!
他记得孟烟撞在梳妆台上,她扶着梳妆台跟他说了那么些话,他在气头上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
是他,是他亲手打掉他们的孩子!
乔时宴别开脸,他的眼角一片湿润……
……
vip病房里,充斥着淡淡药水味道。
孟烟睡着了。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黑发铺在雪白的枕上,脆弱样子一碰即碎……
乔时宴走到床边,沉沉坐下。
他伸手轻摸她的脸蛋,一片冰凉,他又摸她的手掌,仍是一片凉意。
张妈不停抹眼泪:“医生说太太的身子虚透了,说太太小产后,可得好好补一补,不然年纪大了日子不好过。”
“张妈,你先出去!”
乔时宴声音淡淡的。
张妈犹豫一下,还是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安静下来。
乔时宴的手掌颤抖着抚上孟烟的小腹,就在两个小时前,这里面还有他们的颜颜,还有他盼了很久的宝贝……
现在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