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新上任的重明也留了下来，他对其他指挥不熟悉，正好借着这个机会了解了解。祁嫣主动打了招呼，“我姓祁，老板的……”她好像也没有一个特定的身份，说什么都不合适。
陆晏主动开口解围，“你有聊天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把第一区的市长拿下来。”
艾尔约一惊，“哎呀？我网不太好，我这有点卡啊，信号太差了，我先下了
。”
艾尔约聊天框屏幕一黑，匆忙下线，速度极快。
陆晏慢悠悠把电脑关闭。
“我帮你收！”祁嫣殷勤而主动地帮他把笔记本电脑装入电脑包里。
D77：
祁嫣：他电脑里一定有十五个区的势力分布，哪个区有多少营生肯定有记录，你快速拷下来。
D77：
祁嫣的手一直拿着电脑，保持着放入包里的动作，迟迟没有松开。
她快速思考着怎样可以拖的时间很多。
忽然，她眼睛一亮，兴奋地看着陆晏：“老板，我们玩个游戏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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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m，堂堂黑帮教父马上要被拖着玩森林冰火人了（bushi）
第171章
暴戾教父（24）
陆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他的手放在键盘上的时候，他本人是不愿意的。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按着上下左右的按键，操控屏幕中的红色小人跳来跳去。
红色火娃瞪着一双写满智慧的双眼，在简单的机关中来回跳跃。
他偏过头，看见的就是她姣好的侧颜，和津津有味的表情。
真的太幼稚了。
“你别发呆，两个冰火人是不能接触和自己颜色不同的液体的，你是红色，我是蓝色，你不要掉到蓝色的水里死了。”她认真地说。
陆晏额头青筋直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我知道。”
游戏中，红色与蓝色的两个小人共同寻找机关和石块，相互配合，帮助对方铺路，成功护送对方抵达正确的大门通关。
陆晏耐着性子，陪她过了一关又一关。
D77：
祁嫣立刻收手，“不玩了。”
陆晏睨她一眼，“把电脑收起来。”
“好的，老板。”祁嫣立刻干活，同时和D77核对它拷贝的内容。
D77：
祁嫣有一瞬间恍惚：这么容易就拿到了？不会造假吗？
D77：
祁嫣：我明白。
D77的确可以做到剧情记录，但不会全世界每一件事都记录下来，就像它无法知道街边的老店开了多久，路过的一个陌生人拥有怎样复杂的人生。
摩河拥有今天，经过了无数人的扩建和组织，这样庞大的体系不是它可以说掌握就掌握的。
陆晏是多么谨慎的人，面对他身边的手下都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这样的人怎么会把所有据点分布储存在电脑里呢？万一电脑丢了呢？
这份轻而易举拿到的文件，多半是造假的，又或者真假掺半，真正的据点分布图恐怕在加密文件里或者二老板潘伸文那里。
既然她不确定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那她可以单独拿出第二区的据点分布给许霁初看，说不定许霁初知道，能给她一些有用的信息。
祁嫣将电脑收好，转而去看陆晏买回来的新衣服。
陆晏靠在沙发上，看着她翻着那些品牌包装，嘴角微勾。
这些都是他路过商场时临时起意买的，站在那些衣服前，他的脑海构建的都是她穿起来的模样，不知不觉便按照想象中的她把那些衣服买了下来。
这种感觉很奇妙，和养那些花花草草不同，他喜欢看她笑，看她不可一世的模样。
祁嫣在陆晏家里住了下来。
她每天都会收到一束鲜花，有时是送货员送来，有时是陆晏亲自带回来。
祁嫣休养了两个月，在这两个月以来，她每隔一周都会收到陆晏送的礼物，起先是名贵的奢侈品包和腕表，被她吐槽没有新意之后他开始送她珠宝钻戒。
再后来，陆晏以她的名义买了一架私人飞机，停在专门开发的停机坪内，获得了飞行许可。
家里快要被鲜花塞满，礼物的盒子也堆积成一座小山放在次卧的角落。
祁嫣欲哭无泪，她当时就是想矫情一下，没想到陆晏能这么认真地去完成，关键是这些东西她平常也用不上。
在她胳膊拆掉石膏彻底恢复之后，她第一反应就是离开，干脆去威斯生夜总会住几天，反正那里房间多。
正巧陆晏希望她可以熟悉一下指挥的工作，便没有阻拦。
祁嫣十分顺利地搬到威斯生住下，连她自己都很惊讶，陆晏居然能这么痛快地放人。
但她很快就发现了什么叫逃不掉，根本逃不掉……
“嫣姐，有你的花。”
威斯生的女孩儿个个年轻漂亮，穿着性感衣服，手里捧着一大束粉白玫瑰。
办公室的祁嫣揉着额头，“放那吧。”
女孩儿把玫瑰花束放下，与办公室地上的那些花束堆在一起，那些鲜花各式各样，没一款是重复的。
祁嫣也不敢把鲜花随便送给其他小姑娘，万一不小心连累了她们就不好了。
“嫣姐。”年轻女孩羡慕地说：“听说这些花都是上面的幕后大老板送您的，我来这有几个月了，还没见过幕后大老板呢，他很喜欢你吧？”
祁嫣把窗户打开，窗外街道的树叶开始枯黄凋零，眼见入了秋，吹起的风泛着凉意。
她没有回答女孩儿的话，“你先下去吧，谢谢了。”
女孩儿笑了笑离开了，虽然她心里羡慕，但是她也知道有些高枝不是想攀就能攀上的。
祁嫣靠在窗口，感受着初秋的微风。
树枝上的泛黄树叶在微风下轻轻摇动，最后脱落树枝，打着旋儿悠悠落下，落在街上，成为灿黄的海洋之一。
这几天，她其实一直在等许霁初。
只是他太忙了，威斯生只是摩河在第二区的众多生意之一，许霁初在这里有办公室却不会一直在这里停留，她很想见到他，劝说他撤退。
这几个月来，她虽面上不说，但心底一直对李兴文的死亡十分介怀，无数个夜晚，她辗转反侧，为自己的行为懊悔。
审判局的任务固然重要，但是这里的人命也是命，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不能因为她的任务去买单，如果不是她做了错误的决定，李兴文完全有撤退的机会。
如今，李兴文是她的‘前男友’，甚至在他死后，都不能恢复身份。
她后悔得恨不得扇自己耳光。
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就算违规，她也要保住许霁初。
“祁小姐。”思绪间，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祁嫣回过头，怔怔地看着站在门口的男人。
许霁初面色温和，穿着一身休闲西装，眼眸里一片云淡风轻，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右眼下的泪痣增添了一抹清魅的神韵。
祁嫣收起惊讶的表情，做了个手势，询问门外还有没有别人。
许霁初摇了摇头，走进房间将门关上。
祁嫣不由得一笑：“你还真不禁念叨，刚刚在想你，你就出现了。”
许霁初愣了一下，耳根瞬间染上绯红，“想我？”
第172章
暴戾教父（25）
祁嫣瞬间明白他误会了，走过去小声说，“不是那个意思啦。”
许霁初莞尔，“好。”
他一副好说话的模样，手臂上还架着固定器，他的骨折比她要严重许多，至少需要再养两个月。
许霁初走到窗边，将窗户关上，“这几天我一直在忙，前一阵子你不是参加了季度会议吗？那时候说的是春季的情况，等到深秋的时候，就要报告夏季的营收了。”
“我也有事正想跟你说。”祁嫣吩咐D77开启屋内信号屏蔽，就算有窃听设备，一切信号瞬间失灵，做完之后，她才严肃道：“你撤退吧。”
许霁初一副了然的模样，“上面没下达命令，我就不用撤退。”
“我会和王副局谈的，这点不用你操心，陆晏现在信我，不信你，而且他希望我能顶替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许霁初看着她，神色专注，“但他也不会全然信你，或许我可以帮你得到他的全部信任。”
“怎么帮？牺牲你自己吗？”祁嫣上前拉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我不需要你做出任何牺牲，我有我的办法。”
许霁初目光落到满地的鲜花上，“什么办法，靠他的喜欢？”
陆晏是摩河的教父，他的喜欢，也伴随着危险。
祁嫣深吸一口气，“你听我的，指挥的位置最后一定会交给我，到时候你就是一个被抛弃的棋子，跑都跑不了，趁现在还来得及，我帮你离开摩河，以后的事交给我，你回警局负责接应我。”
许霁初看着面前精致的脸，那个记忆里青涩会因为他紧张的师妹真的变了许多，“祁嫣，我有我的任务，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把任务告诉我，我替你完成。”
“你或许有能力可以完成，但我也有我的信仰。”许霁初长长的睫毛扫下来，投下一片温柔，“这么多年我对第二区的了解，不是你一朝一夕可以补得过来的，其中的盘根错节，只有我清楚。”
“可是……”祁嫣眼眶发红。
许霁初伸出手，轻轻放在祁嫣的脑袋上，“别哭。”
他不哄倒还好，他一哄她，她的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祁嫣满心都想让许霁初撤退，但是许霁初有他的信仰和任务，这些不需要别人来替他完成。
他擦拭她的眼泪，无奈笑着，“小孩儿似的。”
祁嫣哽咽着：“我真的是想让你走，陆晏想杀你，他想杀你。”
“我知道啊。”许霁初声音很轻，甚至有浅淡的笑意，他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我这会儿还好好的，你别哭太早了。”
祁嫣气得想打他。
“我们转变一下思维方式吧。”许霁初微微弯腰，与她平视，“我们好好配合，互相保住对方，最后一起离开。”
他拥有她不足的经验，她具备他没有的手段，任何一个人的撤退都会将效率大打折扣。
他是一个警察，不可能因为怕死而退缩。
他相信光会冲破阴霾，相信他身后的信仰，也相信她。
许霁初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吧，我是晨曦，你的队友。”
祁嫣擦掉脸上的眼泪，与他回握，声音却很委屈地说：“我，我没有代号，太匆忙了，早知道取一个了。”
“你是祁嫣，我知道的。”许霁初握着她柔软的手，上下晃了晃。
她露出笑容，雨过天晴。
祁嫣慢慢敛住笑意，心中的想法越发坚定——
无论如何，哪怕她面临危机，她都要保证他活着。
他是晨曦，是这个世界的太阳。
……
平复好心情，祁嫣立刻进入状态，她将从陆晏电脑中拷贝出来的第二区势力分布讲述给许霁初听。
那些会所和酒吧场合，许霁初粗略听了一遍就能判断出来，“至少有十几家是假的。”
祁嫣点点头，“明白了，真假掺半，这是做给外人看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设置密码的习惯，有些人习惯设置熟悉的数字，有些人习惯设置规律的数字，你可以试着了解老板的密码习惯是什么。”许霁初建议道。
“明白，我这几天试探一下，找机会破解他电脑里的密码。”
眼看着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多，许霁初准备离开了，在他出门之前，回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还想装吵架吗？”
祁嫣被他的想法哽住，但又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反手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砸在地上。
玻璃杯瞬间摔成了碎渣，清脆的破碎声格外响亮，她大喊着：“滚！”
这一声怒骂中气十足，恐怕附近的员工都能听见。
许霁初一瞬间也变了脸色，面色阴沉地出门了。
祁嫣屏息凝神了一会儿，在他彻底离开之后剧烈咳嗽起来，刚才喊得时候太用力呛着了。
崔巧没过两分钟赶了过来，她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吓了一跳，“哎呦哎呦，这是干嘛啊，你怎么又跟指挥吵架啊？”
崔巧拿出对讲机，“保洁呢？叫保洁过来！”无论她怎么按，那对讲机上的信号灯就是不亮，“什么玩意啊，坏了？”
祁嫣立刻让D77撤掉信号屏蔽。
屏蔽功能的消失让崔巧的对讲机瞬间恢复信号，指示灯亮起，她一边骂着‘垃圾’产品一遍呼叫保洁来打扫，随后骂骂咧咧离开。
办公室里的玻璃碎片被打扫干净，祁嫣顺便让保洁把屋里的花全都扔了，实在觉得浪费就全部摆在街上，谁喜欢谁拿走。
入夜，是威斯生最热闹的时候。
训练有素的男侍与女侍接待着每一位来到这里的贵宾，送上最妥帖的服务，整个威斯生大厅在夜晚瞬间活了起来，仿佛隐在暗处的天堂。
每个包房都响着音乐，许多穿着暴露的女孩儿在侧楼道站成一排等候点单，祁嫣从楼梯口下楼的时候，只看到满眼的白花花长腿与酥胸，她们只服务能说出暗号的客人。
祁嫣出现的那一刻，女孩儿们整齐地打招呼：“嫣姐好。”
十几道甜滋滋的声音响在耳边，就连祁嫣都有点招架不住。
“忙你们的。”她从侧楼梯下楼，走到三楼时，隐约听到女孩儿的哭声还有崔巧的打骂声。
她循声寻了过去，路上有人对她打招呼都被她敷衍过去，直到走到长廊最里面，崔巧的咒骂声才清晰一点。
“你当我跟你商量呢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干这行，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干！”
“真以为自己多高贵呢？哦，既要钱又要名声，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啊，要不是看你有几分姿色你以为我能留着你？”
祁嫣越听越皱眉，她敲了敲门。
屋里的崔巧破口大骂：“谁啊，没听到老娘忙着呢吗？有啥事去找楼上那个狐媚子！”
第173章
暴戾教父（26）
祁嫣在门口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踹门，“骂谁狐媚子呢？开门！”
崔巧打开门，有些惊讶，“你怎么……”
“整个威斯生我想去哪就去哪。”祁嫣一把将门推开，这里是一间普通的房间，瞧着和外面最普通的宾馆差不多，应该是员工住宿用的。
房间内，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瑟缩在角落，她的头上还扎着马尾，瓜子脸上满是恐惧。
祁嫣抿紧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