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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沈棠道,“二婶帮着管中馈,忙里忙外,身边人都是得力的,离不得,二婶都不让我找祖母要人,我就更不敢给二婶管家添乱了。”

    说着,沈棠看向老夫人,道,“我记得蒋妈妈是在周妈妈走后去照顾我的,当年周妈妈犯了错,祖母把她罚去庄子上,如今过去十年,也不知道她可还活着,我想把周妈妈找回来……”

    周妈妈是姜氏的心腹,在姜氏生前就负责照顾沈棠。

    只是在沈棠五岁那年,因为沈娢要九连环,沈棠不肯给,两人在花园里拉扯,周妈妈扶着沈棠,没顾上扶沈娢,沈娢抢到九连环,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胳膊拧伤了,老夫人心疼坏了,伺候沈娢的奶娘怕担责,便告状说周妈妈掰开了沈棠的手,故意让沈娢摔倒的。

    姜氏生前对沈娢漠视甚至仇视,周妈妈是姜氏的心腹,对沈娢自然不及沈棠上心,二太太觉得这样的人留在沈棠身边,迟早会唆使的沈棠和沈娢姐妹不合。

    老夫人一向心疼沈娢,对周妈妈偏疼沈棠早心有不满,以前没出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如今导致沈娢受伤,老夫人哪还会姑息?

    老夫人杖责周妈妈,要将她发卖出府,当时人牙子都叫进府了,碰巧沈绥回来,沈绥和姜氏感情深厚,周妈妈是姜氏身边最信任的人,再加上对沈棠尽心,沈绥便没让卖,让人把周妈妈送去姜氏的陪嫁庄子上了。

    时隔十年,沈棠也不知道周妈妈如今是死是活,让母亲留下的人这么被人欺负,她有负母亲对她的疼爱。

    二太太望着沈棠,她已经信蒋妈妈说的话,是沈棠故意拿金簪算计她的了,只是知道也没用,蒋妈妈自已要不贪心,沈棠挖再大的坑,也埋不了她。

    二太太道,“周妈妈当年是犯错被送出府的,怎么能接回来?”

    沈棠不怕二太太阻拦,因为阻挠意味着周妈妈还活着,要是周妈妈死了,二太太不会和她多费唇舌的。

    沈棠心底庆幸,但也难免生气,“长姐和我虽然都是母亲所生,但周妈妈毕竟只负责照顾我,本就该事事以我为先,当年长姐摔伤,负责照顾她的奶娘也在场,我与长姐拉扯,为什么周妈妈能扶住我,长姐的奶娘就扶不住长姐呢?”

    “奶娘既然看到周妈妈掰开我的手,为什么不扶住长姐,就光站着一旁看热闹吗?”

    “长姐的奶娘都不曾受罚,周妈妈被送去庄子上十年,这惩罚还不够吗?”

    一连几个问题朝二太太砸过来,砸的二太太都接不上话。

    老夫人也回过味来了,当时沈娢伤到胳膊,又哭又闹,老夫人气头上,也没有细想这事,这会儿听沈棠质问,才反应过来当年沈娢的奶娘问题很大,她既是亲眼见周妈妈掰开沈棠手的,为什么不做好防备,要是奶娘伺候的尽心,又岂会让沈娢摔伤?

    一味的怪罪周妈妈偏心护着沈棠,确实偏颇了。

    沈棠红着眼眶道,“这回母亲托梦,免我与长姐生嫌隙,我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母亲对我的疼爱,母亲去世时,我才刚满两岁,父亲忙碌,我甚少去姜家,我对母亲所有的记忆,都是周妈妈告诉我的。

    周妈妈不是照顾我不尽心才被送出府的,我不该十年对她不闻不问,原想找个机会帮她说情,接她进府,哪怕不管事,只说说母亲在闺阁在府里的事与我听听也好,没想到我还没开口,蒋妈妈就犯了错,被撵出府……”

    “我如今身边正缺一个管事妈妈,我相信母亲做的安排是最好的,还请祖母准许我接回周妈妈。”

    沈棠起身跪下,老夫人没想到沈棠会为了一个下人跪求她,忙道,“快起来,祖母准了你就是。”

    “谢祖母。”

    沈棠哽咽起身,眼底泪花晶莹闪烁,叫人怜惜。

    沈棠坐回去,又小坐了会儿,就起身告退,带着银杏和秋桐回清漪苑。

    回去的一路,银杏都捂着脸,她以前时常挨蒋妈妈的训斥,但挨打还是第一回,这一巴掌打的她嘴里都有了血腥味,不过想到蒋妈妈挨了四十大板,剩半条命被发卖,以后再不能在清漪苑作威作福,又觉得这一巴掌挨的太值了。

    清漪苑那些小丫鬟苦蒋妈妈压迫久已,到手的月钱都要被蒋妈妈苛刻一层,回来事的安排的事也轻巧,嘴笨的活都要多做些,知道蒋妈妈再回不来,院子里小丫鬟都大呼痛快,也有不高兴的,比如碧柳,才花了不少钱找蒋妈妈帮忙升大丫鬟,现在蒋妈妈自已都被卖了,她的那些钱算是打水漂了。

    回屋后,沈棠就拿药膏给银杏上药,银杏道,“姑娘药膏珍贵,奴婢皮糙肉厚,不用药也很快就好了。”

    沈棠嗔她,“药就是给人用的,我留着,难不成你想我挨打?”

    银杏,“……”

    她不是这个意思啊,她只是觉得自已一个小丫鬟不配用这样的好药。

    但反驳的话也不敢说了,她宁愿药放坏掉,也不想姑娘再受半点伤。

    沈棠帮银杏上药,她知道蒋妈妈会反抗,不会轻易认罪,但没想到蒋妈妈会动手打人,让银杏受这么大委屈,沈棠肯定要补偿她,正好她手里有一对金镯,银杏和秋桐一人一只。

    银杏没想到沈棠会赏她金镯,秋桐就更没想到了。

    沈棠对秋桐道,“我知道你不舍得离开祖母,你放心,以后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

    “我也希望你和银杏两个能相处的亲如姐妹。”

    秋桐跪下道,“奴婢既跟了姑娘,以后姑娘就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会对姑娘忠心耿耿的。”

    她是有些舍不得老夫人,但她也知道,在松鹤堂,她想做到大丫鬟的位置没那么容易,若有空缺,也很难轮到她顶上去,到二姑娘身边,她就直接是大丫鬟了.

    二姑娘特地和老夫人讨的她,不会不重用她,但她没想到,二姑娘会直接就赏她一支金镯,和跟随她几年的银杏一般无二。

    第18章

    修补

    两丫鬟得了金镯,高兴的合不拢嘴。

    秋桐虽然跟沈棠一起回来了,但她的东西还在松鹤堂没拿,沈棠让她带两个小丫鬟回去帮她一起收拾。

    秋桐走后,沈棠叮嘱银杏道,“让人盯着,看院子里哪些丫鬟没事喜欢往清兰苑和南院跑。”

    她要护好父亲,护好骨肉至亲,先得护好自已。

    二房的心狠手辣,她早领略过了,她不过才不顺着二太太和沈娢,二太太看她的眼神就很冷了,保不齐哪天就会动用这些眼线对她下手,她首先得断了二太太对她的掌控,不能做什么事都在二太太眼皮子底下。

    除掉豆蔻和蒋妈妈,院子里那些小丫鬟收拾起来容易。

    上来就赏秋桐金镯,是怕二太太会拉拢秋桐,给秋桐施压,不过她相信秋桐的为人,前世祖母病逝后,秋桐是为数不多还留在松鹤堂的丫鬟,其她丫鬟都各自有了好去处。

    秋桐忠心老夫人,沈棠不担心,老夫人虽然疼沈娢,但还不至于做让秋桐祸害她的事,这也是沈棠放心找老夫人要人的原因。

    沈棠喝茶吃点心,一边琢磨接下来要做的事,正想的入神,银杏的声音传来,“姑娘,被蒋妈妈偷卖的金簪赎回来了。”

    沈棠抬头,就见珠帘外走进来个小丫鬟,手里拿着个锦盒,还拎着个包袱。

    银杏接过锦盒,呈给沈棠过目。

    锦盒里装的正是她拿来算计蒋妈妈的那只金簪。

    金簪原是一对,另外一只她拒婚的时候扔地上了。

    沈棠想到那只金簪,银杏已经问出声了,“姑娘扎伤自已的金簪呢,也不见送回来……”

    来送东西的小丫鬟道,“那只金簪,靖阳王府的护卫捡起来带走了。”

    沈棠,“……”

    她把金簪扔地上,是有让他们拿回去和靖阳王交差的意思,但她众目睽睽之下扎伤自已,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还不够,至于真把一只带血的金簪拿回去吗?

    沈棠无话可说。

    小丫鬟抱起手里拎着的包袱,道,“还有这包袱,是街上玉器铺子方才差人送来的,说是误扔了姑娘的琉璃灯,铺子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一点点找回来,几个老师傅又花了两天时间不眠不休修补好了,还说这回修好,以后都不会坏了。”

    一盏破了坏,坏了破的琉璃灯,好不容易姑娘放下了,玉器铺怎么扔了还给找回来了啊。

    小丫鬟将包袱递过来,银杏不接都不行。

    小丫鬟送东西来,沈棠打赏了小丫鬟五钱银子,没把小丫鬟高兴坏。

    小丫鬟走后,沈棠眸光落到包袱上,有些奇怪。

    前世琉璃灯也被玉器铺子小伙计误扔了,但并没有找回来,这一世怎么会发生偏差?

    沈棠不知道,四儿去取琉璃灯,被告知琉璃灯被扔了后,很是生气,说这是她家姑娘最最最看重的东西,送来玉器铺子修,结果玉器铺子出这样的纰漏,问玉器铺子是不是想关门大吉。

    玉器铺子理亏在前,再加上沈棠性子刚烈,为了不上靖阳王府的花轿,不惜扎伤自已,玉器铺子可不敢招惹这样刚烈性子的沈二姑娘,四儿前脚走,后脚玉器铺子就从一堆碎玉乱石堆里把琉璃灯的碎片一点点找齐,然后修补好。

    银杏将包袱打开,沈棠看到修补后的琉璃灯,碎的更厉害,也更美了。

    银杏道,“玉器铺子这回用金丝银线修补的,肯定坏不了了。”

    “拿去扔了。”

    银杏,“……”

    之前姑娘说丢了就算了,她还以为姑娘是宽慰自已的,现在修好送回来,姑娘还要扔……

    银杏有些不敢相信,“姑娘真的要扔掉吗?”

    沈棠道,“破成这样,拎出去只会让人笑话。”

    至于其他的,沈棠早已忘怀了。

    送她这盏琉璃灯的人,前世只见过三回,她嫁给谢归墨后,就再不曾见过。

    她和送灯之人因一本账册和钥匙结识,那人在查叶贵妃的娘家昌平侯府贪墨赈灾款一案,她死的时候,昌平侯不仅没垮台,还青云直上,被封为国公,那人……应该早就死了。

    大半年前那场偶遇和悸动,前世嫁给谢归墨那四年就磨灭殆尽了,如今又怎么会因为一盏琉璃灯再起波澜。3508

    见沈棠是真的要扔掉琉璃灯,银杏实在好奇自家姑娘怎么突然就想开了,分明是一个很执着的人啊。

    银杏把琉璃灯拿出去,准备让四儿扔掉,最后想想还是没敢扔。

    扔了可就找不回来了,万一姑娘只是一时意气呢,一盏灯也占不了多大地方,还是先留着吧,以防万一,只要藏好不叫姑娘看见,和扔了也没区别。

    沈棠走了会儿神,闲着没事拿书看打发时间,一本书才看到一半,四儿就在珠帘外,高兴道,“姑娘,周妈妈接回来了。”

    沈棠往屏风处望去,就见周妈妈眼眶通红的进来,当年周妈妈被送走的时候,沈棠才五岁,如今十年过去,沈棠对周妈妈已经不存什么记忆了,只剩下一种亲切的感觉。

    周妈妈走上前,噗通跪倒在地,沈棠连忙将手里的书放下,去扶周妈妈起身,“周妈妈快起来。”

    周妈妈没让扶,抓着沈棠的手,哽咽道,“奴婢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姑娘,奴婢有负夫人所托……”

    沈棠愧疚道,“周妈妈一心为我,我到现在才将你接回来,是我对不起你。”

    周妈妈连连摇头,她被送走的时候,姑娘才五岁,连保护自已都做不到,何况护她。

    看着沈棠,周妈妈含泪笑起来,“姑娘长大了,容貌也更像夫人了,夫人泉下有知,肯定很欣慰。”

    沈棠将周妈妈扶起来,“这些年周妈妈在庄子上受委屈了。”

    周妈妈摇头。

    她没吃什么苦头,只是惦记姑娘,内心煎熬了十年。

    她是姜氏身边最信任的人,姜氏在的时候,她就帮姜氏打点庄子,后来姜氏被认定得了失心疯,一心扑在沈棠身上,庄子上大大小小的事都归她管。

    当年她被卖之前,挨了三十大板,已经被打的就剩半条命了,要不是沈绥把她送去姜氏的陪嫁庄子上,她当天都不一定能熬过去。

    周妈妈和沈棠两人,一个打定主意以后好好弥补周妈妈,一个想着行事谨慎,再不能给别人抓到借口将她从姑娘身边支开。

    第19章

    请帖

    又养了几日,沈棠胳膊上的伤就完全好透了。

    这日,天气晴好,沈棠吃过早饭,和往常一样带着银杏去松鹤堂给老夫人请安。

    人还没进屋就听到老夫人在咳嗽,精神还不怎么好,沈棠关心道,“祖母没事吧?”

    老夫人叹道,“祖母老了,不中用了,不过是夜里多想了会儿事,竟失眠到后半夜。”

    沈棠问道,“祖母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老夫人怎么可能没有烦心事,沈绥膝下无子是她的一块心病,如今沈娢又被靖阳王府退婚,老夫人昨晚就是想沈娢的终身大事才失眠的。

    不过这事老夫人不会和沈棠说,她摆手让沈棠坐下,沈棠屁股才挨到凳子,二太太、三太太就进来了,沈冉沈萝跟在身后。

    老夫人气色欠佳,二太太要给老夫人请大夫,老夫人没让,要请早就请了,哪轮得着二太太安排,正说着呢,丫鬟进来道,“老夫人,大姑娘来了。”

    沈棠往屏风处看去,就见沈娢走进来,说真的,沈棠还真没见过沈娢消瘦到这般模样过,好似一朵被狂风摧残的芍药,我见犹怜。

    知道沈娢这病怎么来的,沈棠提不起半点心疼,可她不心疼,屋子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心疼的不行。

    老夫人一向疼沈娢,虽然也不耻沈娢为抵抗冲喜做的事,但看到沈娢消瘦成这样,什么样的怒气也都消了。

    “怎么瘦成这样?”老夫人心疼不已。

    二太太道,“这几日娢儿就没吃什么东西进肚子,怎么能不消瘦?”

    沈娢眼角泛红,哽咽道,“是娢儿不懂事,让祖母见气了。”

    老夫人道,“已经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养好身子最要紧。”

    沈娢乖巧点头,然后看向沈棠,道,“这几日二妹妹都没去看我,还是在生我的气吗?”

    既然知道还问做什么?

    要借祖母给她施压,强行把她的怒气压下去吗?

    沈棠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呢,我不会和长姐一般见识。”

    沈娢轻咬唇瓣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但我还是想替自已辩解两句,我确实怕守寡,给自已下了药,但我没有指使豆蔻栽赃你,你是我嫡亲的妹妹,我自已不愿意跳的火坑,又怎么会推你去跳?”

    老夫人都说过去的事别提了,非要提了来恶心她,是不是觉得豆蔻死了,死无对证了就想怎么说就能怎么了?

    她沈娢没有指使豆蔻,那她被豆蔻泼脏水就是她这个主子哪里做的不对,让丫鬟心生恨意要那么对她了。

    有些事她沈娢忘记了,她不介意提醒她一声,沈棠笑容淡淡,“我知道长姐不会这么对我,嫁衣是丫鬟擅作主张给我送去的。”

    沈娢脸上的愧疚僵住,像是被沈棠打了两巴掌似的难堪。

    老夫人眉头狠狠皱了下,两个孙女儿,一个做错了事还嘴硬没有半点悔过之意,一个揣着明白不留半点情面,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老夫人有些生气,咳嗽起来,二太太连忙过去帮老夫人顺气,呵斥沈棠道,“你们都少说两句。”

    嘴上呵斥她们两个,但眼神分明只冲着她来的,不过沈棠气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直接把茶盏端起来喝,看上去把二太太话听进去了,实则都知道把二太太的话当耳旁风。

    二太太脸都气绿了,还没法说什么,老夫人缓了会儿,咳嗽就停了下来。

    沈棠不想多待,准备告退了,外面一小丫鬟进来,手里拿着张大红描金请帖,道,“老夫人,寿王府差人送来请帖,请府里几位姑娘过几日去寿王府参加春日宴。”

    看到请帖,沈冉迫不及待起身,从小丫鬟手里将请帖接过去。

    她等寿王府春日宴的请帖等许久了,可算是等到了。

    沈冉沈萝都很高兴,可沈娢眸光落在请帖上,脸上不仅没有半分喜悦,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寿王府春日宴只请京都没有定亲的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参加,每年寿王府春日宴后都会有好几家定亲的,去年沈娢参加了,今年谁也没想过她还能参加,绣房都没给她准备去赴宴穿的裙裳。

    前世沈棠和沈娢都没参加,沈棠是因为出嫁了去不成,沈娢是心情不好,哪怕沈棠已经替她履行了婚约,她依然觉得自已和靖阳王世子还有婚约在身,不能再去寿王府春日宴。

    这一世沈娢去不去,沈棠管不着,她是肯定会去的。

    寿王府春日宴会邀请不少世家少爷去,要大哥如她猜测的那般身份尊贵,应该也会去的。

    虽然找到大哥的机会也渺茫,但不去那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没有什么事比找大哥更重要的了。

    二太太舍不得沈娢哭,对老夫人道,“京都各府对寿王府举办的春日宴都极为上心,绣房给她们做了裙裳,不如再让几位姑娘出府挑几件首饰,也正好陪娢儿出府散散心。”

    三太太附和道,“还是二嫂考虑的周到,我们平远侯府的姑娘绝不能被别人给比了下去。”

    二太太提议,三太太赞同,再加上沈冉她们都眼巴巴的等着老夫人同意,老夫人岂会泼她们冷水不许。

    这回靖阳王府退亲,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后笑话平远侯府煮熟的鸭子还能飞,正好可以借着寿王府春日宴让那些人好好瞧瞧。

    老夫人准了,但叮嘱道,“你们姐妹在府里闹腾几句就算了,出了府,要谨记自已的身份,别叫人笑话平远侯府姐妹不合。”

    这话谁都知道是点沈棠和沈娢的,沈冉知道她们不会接话,起身道,“我们会谨遵祖母教诲的。”

    老夫人眸光落在沈娢和沈棠身上,两人起身,应下。

    老夫人身心俱疲,抬起胳膊,王妈妈就扶她进内屋休息去了。

    沈棠她们出了松鹤堂,往侯府大门处走去,等她们到的时候,小厮已经将马车停在大门口了。

    两驾马车,一驾奢华,马车上缀着流苏,四角还挂着铃铛,一眼看去就知道里面坐的人身份高贵,另外一驾要低调的多。

    平常出府,多是沈棠和沈娢一驾,沈冉和沈萝坐一驾马车。

    沈娢在老夫人跟前表现的柔柔弱弱,但出了府,态度就变了,“三妹妹,今日你与我坐一驾马车。”

    她说的时候,沈棠直接就下台阶了,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沈娢脸都气绿了,恨不得把沈棠从马车上拽下来。

    沈棠不会管沈娢想和谁坐,但她也不会把马车让出来。

    她沈娢要么打脸上马车,要么和沈冉去坐后面的马车。

    在马车里坐了会儿,不见有人上来,沈棠掀开车帘看向沈萝,“长姐要和三妹妹坐一驾马车,四妹妹也要与她们挤一驾马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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