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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纯善?呵呵呵......”

    宜修闻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皇上,您可曾细细想过为何先帝爷对姐姐入府之事耿耿于怀,甚至还多次迁怒于您?”

    柔则贱人是当年的德妃为了从先帝爷的新宠舒妃那里分宠,特意带入宫的。

    谁知德妃却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仅没能分薄舒妃的宠爱,还给不在意的儿子拉了一个强有力的外家。

    若是皇上知晓他放在心上的贱人是他亲额娘准备给先帝爷的妃子,该是个什么心情?

    “戾妃,你自己品行不端,休要攀扯旁人。”

    “苏培盛,传话下去。若是戾妃再犯癔症,命人直接堵嘴捆起来。”

    皇上恶狠狠地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宜修在身后疯狂地叫喊着。

    “皇上,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剪秋连忙狂奔进去,低声安慰道。

    “主子,奴婢求您别和皇上对着干。”

    宜修充耳不闻,疯狂的叫嚣着。

    “柔则贱人,该死......她们都该死......本宫早就该......”

    “娘娘,奴婢不是和您说过,大阿哥还在歇息,您千万不要惊醒他。”

    剪秋含泪说出了最能劝住主子的话。

    方才还浑身冒着杀气的宜修闻言,瞬间放软了声音。

    “剪秋你说得对,本宫是弘晖的好额娘,可不能扰了他的歇息。”

    宜修规规矩矩的躺回床上,剪秋小心翼翼的给她掖好被子。

    确定主子入睡后,她才躺回了脚榻。

    主子的行为越来越怪异,她有些压不住了。

    剪秋从太医院请了好几位太医,可由于主子反应激烈,没人能近得了她的身。

    唉!

    寿康宫那里明显放弃了娘娘,也只兰妃在外头遇上时会给个好脸色,还会私下里照拂景仁宫这边。

    剪秋琢磨着是不是可以将希望寄托在兰妃娘娘的身上。

    可随即理智告诉她,娘娘手下的人是她们最后的依仗,绝对不能交出去。

    她想着想着就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皇上在景仁宫里受了一肚子的气,黑着脸上完了朝,又前往养心殿批阅奏折。

    随手翻开一本,是一位没什么印象的官员所奏,可能是有什么大事要禀报。

    来了精神的皇上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折子上。

    没一会儿,端着茶进来的苏培盛瞧见一本奏折躺在大厅的正中央。

    他路过时瞥了一眼,“中宫空虚”四个字吓得他放轻了手脚。

    也不知道哪个官员这么不会看脸色,居然奏请皇上封后。

    太后都不管的事情,他们怎有胆子开口?

    苏培盛特意绕到一旁,茶盏还未放在桌案上,又有一本奏折飞了出来。

    “真是岂有此理!一个个的都见不得朕安宁。”

    皇上愤怒的吼道。

    “苏培盛,你说当年先帝爷的后位空悬,佟额娘代理宫务多年也没人说什么。”

    “怎么朕的后位才空悬了一年,这一个个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指手画脚?”

    苏培盛知道主子爷在发泄心中的不满,他缩在一旁没敢搭腔儿。

    任他在皇上身旁伺候多年,可这事关一国之母,苏培盛还是有分寸的。

    皇上黑着脸又继续翻阅奏折,没多久又将桌子拍得“砰砰砰”响。

    第262章

    皇上起疑怒极反笑地皇上指着胡乱扔在一旁的奏折,厉声吩咐。

    “苏培盛,你过来替朕登记,这些奏请封后的奏折中看好的是哪些人?”

    前朝对他的后宫了如指掌,他再怎么心里不痛快,也要看看他们支持哪位主子。

    “奴才遵旨。”

    苏培盛低眉顺眼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奏折,小跑着靠近桌案,将杂乱的奏折一一放好。

    没一会儿他就统计好了数量,沉声上报。

    “启禀皇上,这堆奏折里有八成的人认为兰妃娘娘堪当大任,有一成的人认为蒙古的娘娘们也很有风范,还有半成多认为祺贵人的出身也不错。”

    皇上见苏培盛脸上露出难色,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怎不继续往下说?难不成你个狗奴才还想隐瞒?”

    “皇上,剩下的奏折提及了淑贵妃娘娘,只是......”

    “哦?淑贵妃也牵扯到其中?”

    沉着脸的皇上朝着苏培盛伸出手,“拿来给朕瞧瞧,看看他们都是如何称赞淑贵妃的?”

    苏培盛苦着脸将几本奏折递上去,那些大人们哪里是称赞淑贵妃,简直是往人心口上戳刀子。

    “混账!又要过继弘曕和弘曜,这帮人简直太不把朕放在眼里了。”

    “苏培盛,准备辇轿,朕要给太后请安!”

    明明他都当着太后的面婉拒了过继之事,没想到前朝还有人提出此事。

    皇上看到奏折的第一反应就是,太后借由前朝大臣之口来逼迫他。

    “竹息姑姑,朕来给皇额娘请安,敢问她可有空闲?”

    孙竹息从前私下里对皇上多有照拂,皇上不愿将怒气发在这位嬷嬷身上。

    “回禀皇上,太后娘娘正在礼佛。您请到正屋歇着,奴婢这就去请示一番。”

    孙竹息和善的回话,在一侧领路。

    太后娘娘正在为十四爷祈福,她只能在小佛堂外守着,等娘娘那里一结束,就去通报。

    看着皇上脸上的不悦,孙竹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皇上裹挟着怒气而来,恐怕待会儿他们母子又要起争执。

    孙竹息等了两刻钟左右,小佛堂里才传来了动静。

    “竹息,你守在门边可是有事?”

    “回太后娘娘,皇上前来给您请安,人在正殿候着的。”

    孙竹息恭恭敬敬的上禀。

    太后下意识的拨动了手里的佛珠串,不解的开口。

    “皇上可有说明来意?”

    “娘娘,皇上未曾明说,不过奴婢瞧着皇上心里好似存着事情。”

    “你先去伺候着皇上,哀家忙完了就过去。”

    太后将自己抄写的祈福经书一本又一本地扔进冒火舌的炭盆里。

    火焰燎过的经书很快变成一片又一片,部分隐约可见上面的“胤祯”二字。

    若是凑近了还能听到太后低声念叨着。

    “求菩萨保佑我儿......若来日得偿所愿,定会为菩萨打造金身。”

    在她身旁的一位素衣居士好似没听到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将炭盆未燃尽的佛经又扒拉开来。

    待所有的经书烧成了灰,太后熟练地朝着女子比划了几下,对方回复了几个手势后,虔诚地端起了炭盆。

    太后人还未坐下,便不咸不淡的问道。

    “皇上来找哀家,可是出了什么事?”

    “回皇额娘,今日前朝上了些折子,说起了封后之事。”

    “儿臣来请皇额娘拿个主意?”

    皇上说话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后,不想错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久经风雨的太后抬了一下眼皮,反问道。

    “封后?”

    “是,皇额娘。前朝多位大臣上书,说中宫空虚有违祖制,让儿臣为了江山稳固尽早立后。”

    再解释一遍后,皇上真诚地发问。

    “皇额娘,您怎么看?”

    “封后乃是国家大事,哀家一介妇人不好插手。”

    太后默默地端起了牛乳茶,打定主意不开口。

    今早传回来的消息,她命人送往皇陵那边的银票半路遭劫,心里正烦着。

    这大早上板着脸来请安的儿子是专程来克她的吧。

    后宫之人没有一个上得了台面的,不管谁当皇后也只有那一个下场。

    曾经她是想扶持兰妃上位,可那不知好歹的女人和宜修一样又臭又硬。

    看在家族的份上她没有计较,但并不意味着会替她说话。

    近来这段日子,太后感觉胸中憋了一口恶气,对什么都看不过眼。

    “皇上若是无事,早些回去处理政事吧。”

    “哀家身体不适,就不久留你了。”

    太后饮了一口牛乳茶,差点儿吐出来。

    小厨房办事越来越没个样子,居然将小十四最爱的牛乳茶做得如此难以入口。

    “皇额娘,既然您身子不适,那儿臣就先告辞。”

    太后如此做派更让皇上起疑。

    一回到养心殿,他就召来了夏刈。

    “你派人查一下上奏的大臣,太后、兰妃、祺贵人、华贵妃和......淑贵妃那里也派人盯着吧。”

    “微臣遵命。”

    昨夜几乎没闭眼,一早上又遇上了糟心事,头疼欲裂的皇上在苏培盛的劝说下顺势回了后殿。

    苏培盛伺候完主子,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夏刈一出,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不知道哪些人会在其中沉浮,苏培盛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后宫那边,决定装聋作哑。

    为人奴才,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皇上走后,安陵容就命人盯着他的行踪。

    听说他黑着脸从寿康宫出来,安陵容就明白她之前的布局起了作用。

    “宝鹊,你......”

    出现在门口的小屋子截断了她的话。

    “娘娘,奴才来给您汇报阿哥和公主习武的进度。”

    小武子平时毫无存在感,只在来的当日拜见过。

    安陵容心里一动,温声接话。

    “你来得正好,本宫正想派人去请你。”

    第263章

    各宫“宝鹊,给武公公看座!”

    宝鹊恭敬的引人入座,便识趣的退出了主殿,转身前往小间泡茶。

    “武公公来永和宫快一个月了,可有不习惯之处?若是缺了什么,你尽管说出来,本宫这就命人添上。”

    陵容以和善的目光看向那位在座位上略显局促的的人,想让他放松下来。

    “多谢贵妃娘娘的厚爱,奴才这里一应俱全,什么都不缺。”

    从前出任务时荒山野岭、义庄乱葬岗都住过,相比之下,永和宫这里是曾经的他做梦都不敢想象的地方。

    小武子来永和宫教授阿哥习武,纯属机缘巧合。

    “血滴子”里的生活暗无天日,他有幸触碰到烈阳,就不想再活在阴沟里。

    淑贵妃娘娘并没有瞒着他,八阿哥满六岁之时就是他离开的时候。

    可即便是这样,小武子也愿意多过几年见光的日子。

    “娘娘,六阿哥......八阿哥......昭华公主.......”

    小武子先说了三人习武的表现,又接着补充。

    “贵妃娘娘,六阿哥勤勉、八阿哥与昭华公主有天分。不过奴才从前习武的路子并不适合小主子们,经过一段时日的研究,制定出了以下方案,还请娘娘过目。”

    安陵容接过散发着浓重墨香的纸张,看到上面的字时心里一震。

    过了一会儿,她又若无其事地开口。

    “武公公有心了。只是本宫虽不懂习武之事,但六阿哥他们毕竟还小,还请公公根据他们的实际情况来教授。”

    “奴才明白。”

    小武子恭敬地回话,在心里感叹贵妃娘娘的镇定。

    他心中闪过一丝奢望,若是他表现得好,贵妃娘娘会不会想法子将他一直留下来?

    “武公公,本宫听闻习武之人大多有暗伤。卫太医不日就要来宫里给小主子们请脉,劳烦你陪在一旁。”

    “奴才......奴才遵命。”

    小武子心里一暖,娘娘这是要让卫太医给他调理身子。

    他师傅临终时犯了糊涂,迷迷糊糊地叮嘱他,若是想要活得长久,一定要想方设法活在阳光下。

    从那之后,小武子就细心观察,发现“血滴子”里的前辈们没一个长寿的。

    暗伤和生病都是小事,最怕的就是帝王的猜疑。

    不说他们底下的小喽啰,就连上头的大统领已换了好几茬儿。

    听闻夏刈统领也时不时的挨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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