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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臣妾明明瞧见弘曕落入了湖里,可不管如何呼唤您,都没有得到回应?”

    “皇上,您是不是嫌弃臣妾太没用,连弘曕都救不起来,这才不愿意出现的?”

    皇上愣了一下,指着门口道。

    “容儿,卫太医说你梦魇住了。你瞧,弘曕这不是好好的?”

    他将弘曕推到安陵容的床前,温声安慰着她。

    足足过了一刻钟,安陵容才在皇上的帮助下分清了梦境和现实。

    她费力地起身朝着皇上一拜。

    “臣妾失礼,还请皇上恕罪。”

    第417章

    凌云峰上的外邦人“容儿,你能醒来实乃大幸事。朕怎会因着噩梦而责怪你。”

    皇上笑着上前握住安陵容的手。

    他仅仅一声轻唤,容儿便悠悠转醒……

    皇上再看站在床边的弘曕就顺眼了很多,“你额娘醒了,快来请安。”

    弘曕上前一小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儿臣给额娘请安,愿额娘吉祥如意,事事顺心。”

    他的言语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激动。

    安陵容亦含笑回视,柔和的目光将弘曕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你平安无事,额娘便放心了。”

    “弘曕,额娘也想见见弘曜和昭华,你可否替额娘去唤他们来?”

    “额娘,弟弟妹妹一直都盼着您能尽快的醒来,儿臣这就去。”

    弘曕明白额娘这是有话要同皇阿玛说,他便顺从地应下。

    寝宫没了其它人后,安陵容水润的双眸紧紧凝视着皇上。

    “臣妾这一觉睡得舒坦,却又令皇上忧心,这心中实在是......”

    “容儿,你睡了可不止一天,花灯节已然过去。你在救起弘曕的第二日便因发高热昏睡不醒,一直昏睡到现在。”

    皇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她的手。

    “你额娘和弟弟几日前抵达了园子,就住在镂月开云。”

    安陵容闻言,感激不已地扑到皇上怀里。

    “多谢皇上隆恩,臣妾......”

    她哽咽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林氏和安承乐是华贵妃派人请过来的,皇上这似是而非的话极其容易让人误会。

    陵容不欲违心奉承,遂故作惊讶道。

    “皇上,臣妾一直称呼的是母亲,您方才说臣妾的‘额娘’,是口误还是?”

    “容儿,你久睡不醒,太医又查不出其中的缘由。苏培盛偶然间提及你生下弘曕后昏睡了整整七日,直至封妃圣旨下达方醒。朕便想着给你和你母族抬旗赐福,以盼你早日醒来。”

    皇上笑呵呵的解释。

    “没想到这次的赐福当真有效。容儿,你今后便是富察·陵容了。”

    “臣妾多谢皇上恩典。臣妾的阿玛若是能在底下得知此喜讯,想必定当含笑九泉。”

    安陵容说得情真意切,听到后面一句的皇上不自在地动了一下身子。

    “容儿,你才醒来,身子尚虚,先好生歇息。朕忙完了政事再来瞧你。”

    “臣妾恭送皇上。”

    安陵容不舍地目送皇上出了寝宫,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改变。

    几十个呼吸后,她才缓缓地躺回了床上。

    “宝鹊,命人备水,伺候本宫梳洗。”

    “主子,小厨房已烧了热水,奴婢这就让人准备。”

    “好,让六阿哥领着八阿哥和昭华在正殿等候,稍后我就出去见他们,再给额娘请安。”

    安陵容想洗刷干净再见家人。

    她隔着帘子和三个孩子打完招呼,便在宝鹊的伺候下踏入了大浴桶。

    “宝鹊,说说本宫昏迷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吧?”

    “回主子,华贵妃娘娘和苏公公在园子里抓了一批心怀不轨之人,听闻园子中的审讯处都快装不下了。”

    “只是害六阿哥落水的罪魁祸首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出。”

    “索家嬷嬷曾提点奴婢,好生照看好主子和小主子们,外间的大事自有皇上处理。”

    “奴婢怀疑您和六阿哥这回白遭罪了......”

    宝鸽无意中发现索家嬷嬷和苏培盛关系不错,二人都猜测她肯定从苏培盛那里知道了些什么。

    “宝鹊,谁说本宫白遭罪了?”

    安陵容无声地吐出“昨日”两个字。

    皇上之所以不作为,那是熟悉他的人将弘曕落水之事扣在了已逝太后的头上。

    睡梦中所经历的一切让她看得更明白。

    对方给了她一份这样的大惊吓,安陵容怎会不回报几分。

    “主子,奴婢明白了。”

    宝鹊眼神一沉,昨日的安排简直是太便宜那个歹人了。

    只是他身旁守卫森严,得想个法子好好的回敬一番。

    “园子里的其它人可有异常?”

    “回主子,白官女子在花灯节上的冰嬉舞深得皇上喜爱,晋封为答应。”

    宝鹊说起白采薇,不自觉的带出了几分不满。

    “主子,那狐媚子明知皇上会在固定的时辰前来探望您,她还在半路上偶遇皇上。”

    “除了她之外,惠嫔、何贵人也对皇上有想法。”

    “华贵妃娘娘敲打了她们几次,这才安分下来。”

    “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沈眉庄、浣碧和白采薇三人都被安排在碧桐书院?”

    安陵容轻轻地拍打着温热的水面。

    “是,主子,惠嫔喜静,她将何贵人与白答应安置在后殿。”

    “白答应能博皇上一笑,确实该赏。俗话说鲜花配美人,你示意花草房送一批盛开的鲜花过去,里面再掺杂几盆雅致的菊花吧。”

    安陵容眉眼一弯。

    “春季要剪裁宫装,让内务府挑一些鲜亮的料子送过去。”

    “至于宫中的老人,还是以素雅稳重为主。”

    “奴婢明白。”

    主子这一招确实高,住在一起本就有摩擦。

    何贵人是个不甘居人之下的人,内务府的人将鲜亮的料子从她面前过一遍,她便会憋不住找白答应的麻烦。

    同住碧桐书院的惠嫔说不定心里也有些想法。

    镂月开云这边因主子的醒来满是欢声笑语,另一边云雾缭绕的凌云峰倒是显得很是幽静。

    白芷一将下个月的日常所需背上来,就找到甄嬛上报。

    “小姐,净白师太说清修之人要自食其力,这次领回来的米面还未达到之前的一半。”

    “辛苦白芷了,此事我自有计较。阿晋打了两只野鸡回来,你炖个汤,再贴上些饼子,给后头的屋里人送去。”

    只要允礼在山上一日,她都无需担忧用度不够之事。

    后头屋里的人是她和允礼在山中游玩之时救回来的奄奄一息的伤者。

    既然他们将人救了回来,理应好生照看。

    甄嬛也存了其它的心思,那人看起来气度非凡。若允礼无法陪她到宁古塔探望家人,也不知那位伤势好转的壮士是否愿意代劳?

    白芷可不知道甄嬛想了这么多,她应下后就去了灶房。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她端着一个托盘走到阿晋的面前。

    “晋侍卫,后头屋里的伤患瞧着凶神恶煞的,奴婢瞧着害怕,能否劳烦您再跑一趟?”

    “白芷姑娘,你太客气了,我这就去送膳食。往后到了时辰我就到灶房找你。”

    阿晋将主子背上山后,发现这里是难得的远离凡尘之地。

    山上都是熟悉的人,阿晋便暂时放下了戒心。

    他也不是没有给那个外邦人送过饭,多去几次也没什么。

    白芷看着阿晋端着托盘走远,眼神一闪,转身又给两位主子送去膳食。

    第418章

    不慎摔下石壁浓郁的鸡汤香味儿不断地从桌子上飘来,早就饥肠辘辘的摩格最终没忍住,拿了一个白面饼子塞到嘴里,死死地盯着大碗解馋。

    救他的男女看上去像是一对隐居的野鸳鸯,腿上有伤的那位男子一身的贵气,兴许是哪个大家族里受宠的小儿子。

    大白日地拖着伤腿带漂亮的女人在荒山里晃荡,恐怕只有那些衣食无忧的贵公子才有此种闲情逸致。

    摩格觉得这类沉溺于情爱的人应该不知道他率部刺杀狗皇帝的消息。

    他自我开解了一番,将温热的鸡汤吃得一滴不剩。

    “嗝儿~嗝儿~”

    吃饱了可真舒坦!

    “小小一位侍女都有这样精湛的厨艺,也不知那狗皇帝平时是如何享受的?”

    摩格在心里将不愿意给粮草的狗皇帝祖宗问候了一遍又一遍。

    “咕噜~咕噜~~~”

    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从腹中袭来,摩格心中一凛。

    他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迅速扫向只剩下骨头的托盘,难不成他太小看了那对野鸳鸯?

    摩格毫不犹豫地捏碎了藏在衣内的吊坠,将里头的一颗黑漆漆的药丸子塞入口中。

    随即就有一股暖流自胃中扩散开来,但腹部的绞痛却愈发剧烈。

    摩格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好似要喷涌而出,连忙不顾伤势的从床边的窗户纵身跳出。

    裤子还来不及脱下,就直接一泻千里。

    恶臭熏得摩格脑袋发蒙,他用所剩不多的理智快速地脱下了裤子。

    他娘的,饭里下的竟然是泻药!

    不仅浪费了他一颗保命的秘药,还用这么低俗的手段来折辱人。

    摩格在心中发誓,一旦与下属联系上,定要将凌云峰上的人杀个精光。

    没等他想出用哪些法子折磨人,肚子又翻腾了起来。

    这时“吱呀”一声传来,有人进了他的房间。

    摩格下意识的低下头,躲避着未知的危险。

    “主子爷让我来给壮士收碗,他人怎不见了踪影?”

    一道疑惑的女声响起。

    “这野鸡可是主子爷特意吩咐晋侍卫在山里打来给壮士补身子的。晋侍卫不仅亲自处理了野鸡,还将炖得喷香的鸡汤送到了房里。”

    “咦?哪儿来的一股臭味儿?”

    “遭了!壮士会不会......”

    “主子爷对壮士很上心,多次叮嘱奴婢好生照看人。他不见之事一定要尽快上报。”

    随着“蹬蹬蹬”的脚步声远去,摩格重重的一拳捶打在地上。

    好!老子记住了那个笑盈盈的奸诈小白脸了。

    摩格是习武之人,能感觉到阿晋的强大。

    为了避免被人捉拿,他黑着脸快速地拉上了才脱下的裤子,顺着探查过的小道头也不回地狂奔而去。

    白芷眺望着越来越小的仓皇人影,进屋将摩格落下的一块不起眼的木牌收入了怀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慌张地找到阿晋。

    “后头......后头屋里的那位壮士不见了?”

    阿晋脸色一变,连忙追问。

    “何时不见的?”

    主子爷猜测皇上到园子的途中遇刺与那位准格尔人脱不了干系。

    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阿晋可是知道主子爷有意与那位气度非凡之人交好的心思。

    白芷瑟缩了一下,小声回复。

    “奴婢去收拾碗筷时发现屋里没有人,寒风从大开的窗户里刮进来,床上的锦被早已失去了热度。”

    没从白芷这里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阿晋熟门熟路地进入了摩格所住的小屋。

    果然如白芷所说,床边的窗户大开,人应该是从窗户那里跳出去的。

    阿晋趴在床上伸头一看,差点儿被熏得闭过气去。

    该死的外邦人,竟然在窗户下面如厕,这也太不讲究了。

    阿晋嫌恶地掏出一块帕子捂住口鼻,带着一身寒意从前门绕到屋后。

    屋后不到一米开外是个斜着的大石壁,摩格说他家乡没有大山,想住在这里欣赏风景。

    于是果郡王便将看好的未来合作对象安排在了这里。

    阿晋略过先前看到的污秽之地,在石壁边细细的观察。

    小半刻钟后,他心情复杂地将屋里所有的东西收归箱笼,匆匆到果郡王面前汇报。

    “主子,您救回来的准格尔人......石壁上有滑痕......”

    “你猜测他在石壁边如厕,不慎失足摔了下去?”

    果郡王不可思议地看向阿晋。

    “主子,奴才在西北时听人说过,外邦之人不讲究:有人吃生食;有人用手抓饭;还有人如厕时不挑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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