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薄靳修的手指捏紧。终于冷沉的开口:“大姐,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
薄婉华像是眉心中枪一样。
整个人身体一僵。
她原本还是抱着薄靳修的姿势。
她没有动。
倒是薄靳修主动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脸嫌恶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用手拂了拂衣袖,好像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薄婉华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眼前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一般。
白清洹的一张脸逐渐在自己的眼前消失。
取而代之的却是薄靳修的一张脸。
薄婉华的表情僵硬:“怎么会是你?”
薄靳修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语气:“大姐以为是谁?”
薄婉华的表情变化,从错愕震惊到厌恶痛恨。
“薄!靳!修!我要杀了你!”
薄婉华的脑海中浮现出很多年前的画面。
那种炼狱一般的折磨,仿佛将皮肤一寸寸的撕下来,血肉模糊的时候又用滚烫的烙铁熨上去,直到血肉模糊。
那种痛,至今都撕扯着她的神经,无法释怀。
薄靳修朝着一个舞台走过去。
然后不疾不徐的拾起地上的一把长剑。
然后又走了回来。
他将剑塞到了薄婉华的怀里:“来,你杀了我吧。”
薄靳修很淡定,淡定的像是在谈论今晚的天气一样。
相反。
但是他越是淡定,薄婉华看着他就越像是一个疯子。
他本来就是一个疯子,一个骨子里比她还疯的人。
薄婉华一把拿起长剑,抵在薄靳修的胸口。
“薄靳修,你以为我不敢,你简直就是找死!”
薄靳修表情淡然:“杀了我吧,大姐,如果你觉得杀了我你就能够解脱,那你动手吧。”
薄婉华的长剑精准的抵在薄靳修的左胸。
这把剑锋利无比。
曾经是她花了重金,在苏富比拍卖会上拍下来的真正春秋时期的铸剑。
买下来的时候,它满身的青铜绿。
可他们并没有将它当成流传几千年,价值连城的古董。
这么多年,薄婉华经常磨砺它,它的剑锋早就锐不可当,削铁如泥。
薄婉华看着薄靳修的那张脸。
手臂猛地用力,就朝着他的胸口戳下去。
第373章
薄靳修哭了但是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因为姜辞忧冲了出来。
她从地上拿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
就朝着薄婉华的脑袋上砸过去。
翩翩还砸的贼准。
薄婉华的额头瞬间被砸出一个窟窿。
鲜血从额角滑落,淹没了她的眼睛。
这一幕谁都没有想到。
薄婉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扔掉了手里的长剑。
她的额头猛地一痛,抬手一抹。
满手的鲜血。
沈忆白也跑了出来。
刚刚姜辞忧的动作太快了,他都没有来得及阻止,她的石头就已经丢出去了。
看着薄婉华满头鲜血。
沈忆白赶紧冲过去,扶住了薄婉华。
薄婉华怒急攻心。
也顾不得额头上的疼痛。
伸手就要去捡地上的长剑。
沈忆白却拖住薄婉华:“妈,你流血了,我送你去医院。”
“沈忆白,你给我滚开,今天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另一边。
姜辞忧直接拉着薄靳修离开。
很快,姜辞忧和薄靳修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姜辞忧开口责问:“薄靳修,你在干什么,你怎么能亲手将剑递到薄婉华的手上呢,你不想活了吗?你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姜辞忧越想越气。
刚刚简直就是千钧一发。
薄靳修不说话,甚至有些低着头。
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
姜辞忧却只觉得还不解气。
她一拳打在薄靳修的胸口:“薄靳修,你怎么能这样,你现在不是孑然一身,你有我了,你有家了,你怎么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你到底有没有责任心。”
薄靳修依旧不说话。
姜辞忧愤懑的朝着他看过去的时候。
却发现薄靳修满脸的泪水。
姜辞忧几乎没有看到薄靳修哭过。
可是他的眼泪就那样淌下来,无声无息。
姜辞忧彻底的呆住了。
心脏疼得发酸。
突然一句指责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辞忧上前一步,拉住薄靳修的手:“你怎么了?”
刚刚的薄靳修看上去那么不在意。
他在薄婉华跟前的时候,永远是一副不屑,任凭你雷霆手段奈我何的模样。
但是现在,姜辞忧只觉得他快要碎掉了。
姜辞忧缓缓的上前一步,抱住薄靳修的腰身。
然后轻轻的拍着他的背:“你想哭就抱着我哭一场吧。”
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时候,姜辞忧才察觉到。
薄靳修对薄婉华的感情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
他对大姐的感情和另外两个姐姐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似乎非常在意,超乎寻常的在意。
甚至想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
刚刚那一幕,姜辞忧能够看出来。
薄靳修就是想测试,薄婉华能不能下得了手。
但是,薄婉华的这一剑还是刺下去了。
一下子斩断了薄靳修所有的幻想。
薄靳修缓缓的,紧紧的抱住姜辞忧。
似乎要将她纳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他将头埋在姜辞忧的头发里面,肩膀微微颤抖。
他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是姜辞忧察觉到了脖颈之间的湿意。
薄靳修抱着姜辞忧。
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自己像是流浪在海面上的一条小船。
一个浪头打来,就会粉身碎骨。
薄婉华就是他人生中唯一的大风大浪。
没错,刚刚他就是在测试薄婉华。
他就想看看,她到底会不会杀了他。
其实薄婉华刺下来的那一刻,即便姜辞忧不冲出来。
他也会躲避。
他不会真的傻到毁弃自己的生命。
只是他想撑到最后一秒。
他就是想看看,薄婉华会做到哪一步。
她会不会真的亲手结果了他。
但是薄婉华的所作所为,真的打破了薄靳修的最后一丝执念。
这个执念是他这些年他对薄婉华总是狠不下心的根源。
他不知道为什么。
人怎么可以狠到这种地步。
“辞忧,虎毒还不食子,不是吗?”
姜辞忧听着薄靳修哽咽的声音,心里也像是被戳了一个窟窿似得。
是啊,虎毒不食子。
薄靳修虽不是薄婉华的儿子,但是好歹血脉相连,骨肉至亲。
至今为止,姜辞忧始终不明白,薄婉华为什么这样恨薄靳修。
如果仅仅是争权夺利,姜辞忧觉得也不至于。
何至于要置人于死地。
没过一会儿,薄靳修终于抬起头来。
而此刻,他已经收敛了眸中所有的脆弱,反而多出了一丝狠厉和清醒。
“辞忧,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为了你,我一定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我要好好活着,我要看我和她薄婉华,到底谁先下地狱。”
那天晚上。
在姜辞忧的坚持下,他们没有在老宅逗留。
想到薄婉华的疯样,说到底,姜辞忧心里还是有几分害怕的。
一个不按常理出牌,一个心狠手辣,没有底线的疯子。
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样。
姜辞忧并不想主动去招惹。
日子似乎短暂的恢复了平静。
薄婉华似乎也没打算计较姜辞忧的那块石头,反正没有来找她的麻烦。
她和薄靳修的婚期也定了下来。
就在两个月后,大年初五。
那一天,正好也是薄靳修的生日。
婚礼策划给了专业的团队。
是薄靳修从好莱坞请过来的拍摄团队还有顶级的策划专家。
一切并不需要姜辞忧去操心。
这些天,姜辞忧的生活倒是过得很舒心。
新环境的人和她都很合拍,尤其是顾玉潇。
成天正事不干,要么拉着她逛街购物,按摩做spa,要么带着她骑马,打高尔夫,甚至开小型飞机。
顾玉潇是个比女人还精致的男人,比男人还狂野的女人。
他兴趣广泛到离谱。
他每天像是贵妇太太一样精致生活,但是却从不参与任何商务社交。
姜辞忧觉得,他是一个真正生活的很快乐的一个人。
大概也是受到他的影响。
姜辞忧这段时间也觉得无比的轻松和快乐。
周末,姜辞忧又被顾玉潇拉着去美容。
两个人躺在床边一边享受服务一边聊天。
“哎,蜜子,老板生日,你打算送他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