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角都阴沉地笑着，丝丝黑线从手腕的缝隙中渗出，他每靠近一步，念的小脸就白一分。“这位阁下……”大蛇丸扬起头，直视角都渗人地目光，“请问你是不死之身吗？”
“嗯？”角都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于这小鬼的勇气，“老夫是与天地同寿之人，不老不死。”
大蛇丸愣住了，回想起方才角都不断死而复生的一幕幕，目光居然跃动着兴奋，全然没有即将死亡的恐惧，仿佛把所有胆怯都分给了身后的宇智波念。
“原来……这世间真的有这种忍术，可以长生不死！”
角都高高扬起手，对准了大蛇丸的心脏。
“啧，你还真不挑啊。”
神羽背负着手走了过来，语气略带鄙夷，“这三个小鬼连下忍都不是，你就算夺去了他们的心脏，也不过是苟活而已，实力怕是会变弱不少吧？”
角都闷声回应，“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刚才这三个小鬼目睹了我们战斗的全过程，已经掌握了你我的情报，留不得！”
“急什么？”
神羽将角都挤到一旁，在大蛇丸的面前屈膝下蹲，“大蛇丸，你应该不会把这里发生的事说出去吧？”
“啊咧？您知道我的名字？”大蛇丸有些惊讶，不自觉地凝望着青年的黑缎，似乎能看到他的眼睛。
神羽微微一笑，“不只是你，还有你身后的桐人，还有……那个谁，你应该叫宇智波念吧？”
“这……”桐人和念皆是一惊，前者皱眉思索，回想着自己是不是曾经见过这么一个人，而后者则满脸疑惑，因为他很确定，自打记事起，他就从来没见过这个青年。
“桐人啊，我认识你姐姐哦。”
“你认识姐姐？”桐人终于松了口气，心中对老姐的崇拜再次上了一个档次。
“是啊，当年我还请她吃了蛋糕呢。”神羽语气温和，像是一个在叙家常的邻家大哥哥，与刚才战斗时的残酷无情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嘛，熟归熟，为了你们好，这里发生的事情可不要外传哦……”
桐人紧张地眨了眨眼，点头如啄米，“这个自然，我们什么都没看见。”
角都疑惑道：“喂，你不是真的要放了这几个小鬼吧？”
“不然呢？就算被他们知道情报，那又如何？”神羽站起身，拍了拍角都的肩膀，“放心，待会我亲自带你去狩猎几个强者的心脏，都是一些悬赏金很高的重犯哦。”
突然的动作，给角都吓得一愣一愣的，战斗时的神羽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他还是不太习惯跟他有肢体接触。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他悻悻地收手，就此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神羽也没管他，自顾自对大蛇丸说道：“看起来，你似乎对永生的力量很感兴趣？”
大蛇丸没有否认，直言不讳道：“人类的生命过于脆弱，可今天看到二位大人的战斗，让我明白了，似乎人体中蕴含着人类一生都无法使用的力量，如果能打开这个枷锁……”
“看样子，这次的经历让你受益匪浅啊。”神羽笑着摸了摸大蛇丸的脑袋。
他凑近，附耳轻声道：“假如有一天，你觉得在木叶无法获得永生的力量，可以随时来这里找我哦……”
言罢，他站起身，随着双手结印，树林中有仿佛一股微风吹过，各处草木轻轻摇晃，空气的流动也变得轻快了许多。
“好了，结界已经解开，你们可以走了。”
“哦对了，那个谁……”神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宗卷轴，抛给宇智波念。
念急忙伸手，险之又险地捧住了卷轴。
“看你比较顺眼，这个术送你了，自己练还是上交村子，都随你便。”神羽转身，留给他一个遥不可及的深沉背影。
“啊。”念小脸一红，他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自己不仅捡了一条命，好像还到了某样秘术？
这似乎……是第一次有人送自己东西呢。
直到桐人暗戳戳推了他一下，才如梦初醒。
他连忙鞠躬，受宠若惊道：“谢谢……大哥哥！”
瞬间，神羽的背影仿佛被石化了，他嘴角抽搐，整张脸被阴影吞没。
这一切，都落入了角都的眼里，他顿时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第7章
送出卷轴
在角都虎视眈眈的威慑下，三小只连忙逃离了现场。
宇智波念偷偷回头，似乎想要将那个慷慨的大哥哥的背影烙印在心里，但角都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冰冷的视线扫来，念顿时缩了缩脖子，追着桐人的屁股落荒而逃。
“所以，当着那三个小鬼的面和我打一架，就是你的目的？”角都意有所指道：“那个宇智波小鬼，应该跟你关系匪浅吧？”
“角都，我不是很喜欢太聪明的人。”神羽轻声道，“如果是个聪明人，那也请你装得别那么聪明，这样我们比较好相处，懂？”
他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但这话说完，缭乱的煞气扑面而来，又在刹那间消失，瞬间凝滞的空气，让角都呼吸停顿，惊出了一身冷汗。
“了解。”
“嗯，这才对嘛。”神羽恢复了和善的样子。
二人结伴离去，就此离开了木叶村。
……
等宇智波念等三人跑回住宅区，已经天色渐晚。
天边，巨大的夕阳下坠，昏黄的光芒照耀在火影岩上，那张雕刻着初代火影的人面像，半张脸灿金明亮，半张脸晦暗如墨。
宇智波族地前，三小只暂作停留。
“呐，今天好险啊，差点就把命丢了啊。”桐人捂着砰砰乱跳的小心脏，心有余悸地说。
“我们捡了一条命，好在那个蒙眼男子的身上并没有杀意，无论是对我们，还是对那个怪人。”大蛇丸的感觉向来很敏锐。
“我更好奇的是，他为什么知道我们三个人的身份。”桐人皱眉道：“大蛇丸就算了，可念……说句不好听的，族外几乎没人知道他呀。”
“难不成，他是宇智波一族的人？”念忽然道。
“没可能，我敢肯定，我真的从来都没见过他。”桐人立刻否认。
念犹豫着，想要将手里的卷轴分享给伙伴，但被二人拒绝了。
大蛇丸明显志不在此，留下一句“君子不夺人所好”后就离开了。
亲眼目睹过神羽与角都的战斗后，他刷新了对永生的看法。
而桐人也心事重重地跑回家，他更好奇那个蒙眼青年的身份，要找姐姐问个清楚。
没办法，念只能怀揣卷轴，迅速地跑回了家中。
刚一进门，他就立刻将房门反锁，窗户紧闭，连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靠着墙一屁股坐下。
当房间的小灯亮起，他这才小心翼翼的取出卷轴，缓缓打开卷封。
“灵化之术！”
“将精神能量灵化成活的灵魂，无视距离穿梭并杀死敌人，亦可以控制对方身体和进入他人精神世界……”
他逐字逐句地读着，内心不禁感到庆幸，好在平时跟刹那大叔学了念书认字，不然现在连卷轴都看不懂呢。
可随着进度加快，他读到具体的修炼之法时，却慢慢皱起了小眉毛。
毕竟，这种禁术对于一个连提取查克拉都一知半解的孩子来讲，确实太过难以理解，无异于让幼儿园的小孩去解微积分。
没办法，他只能将卷轴贴身携带，等以后接触到更多忍者知识，再进行修炼研习。
……
“砂隐叛忍，‘灾厄之风’卡基，你的心脏外加3000万两，我就收下了。”
风沙弥漫的荒漠，角都掐着一个人的脖子，手腕的裂缝探出一条条黑色触手，猛地贯穿了对方的胸部。
在黑色触手的包裹下，一颗血淋淋的心脏被摘了出来。
“这是最后一个了吧。”
不远处，神羽站在一块高高的砾石上，周边是遍地流浪忍者的尸体。
“嗯，这样五种属性的心脏就凑全了。”角都闷声回应，胸口裂开一道缝隙，他将这颗温热的心脏填入空洞中，随着黑色丝线缓缓缝合，他的肉体恢复了原样。
吞噬完毕后，二人结伴而行。
“你所说的组织，现在已经招募多少人了？”角都跟在神羽身后，问道：“不会就我们两个吧？”
“当然不是，还有一个。”神羽道：“我只是出来跑腿的，她才是组织的老大。”
“她？”角都迟疑了一下，“她很强吗？”
“很强！”神羽点了点头，脸上首次出现凝重的表情，“让我往东，我都不敢往西的那种。”
“原来是这样……”闻言，角都拘谨了不少。
他看着神羽潇洒的背影，犹豫了很久，终于问了出来：“话说回来，天下强者那么多，拥有血继限界忍者也不少，你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我？”
“当然是有因为看中了你的能力啊。”神羽摇头晃脑道：“我的手下需要堪比蟑螂般顽强的生命，这样不容易死。”
“呃……”角都无言以对，不知道这话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神羽像是想到了什么，“不过你现在的实力确实太弱了，靠着情报差来战斗，可不是强者所为，万一被人知道了你不死的秘密，你就要吃大亏了。”
“拜你所赐，现在已经有三个小鬼知道了。”
“放心，他们不会说出去的。”
说着，神羽探手入怀，再次取出一宗卷轴，随意抛给了角都。
“这个术比较适合你，以后就练它吧。”
“这是……”角都将信将疑地打开卷轴，卷首的一行小字映入眼帘：
“体术奥义·八门遁甲之阵。”
他震惊道：“这不是你最后施展出来的……”
那是前不久，神羽在木叶森林中突然爆发出来的恐怖力量，如玩偶般随意拆弄他身体的那一幕，角都依然记忆犹新。
“没错，人体中的奇经八脉，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八门遁甲’就是解开人体内束缚查克拉的通道，来暂时性获得强大力量的究极体术奥义。”
神羽摇了摇头，“不过具体效果因人而异，身体强度越高，越能承受住摧残，获得的力量就越强。”
角都眼眸颤动，看着卷轴，连呼吸都粗重了起来。
“尤其是最后一门，一旦打开，就可以在瞬间获得远超五影的力量。”神羽的语气循循善诱，“代价就是，心脏之火彻底熄灭，换成一般人死定了，但你的话……”
他露出感兴趣的笑容，“你可是有5颗心脏呢。”
角都沉默了，他在迅速翻阅卷轴里的内容，其奥义效果，和神羽描述得大差不差。
燃烧心脏，以获得解封究极力量……这种用法不知比地怨虞的传统用法高明了多少倍！
“的确是更适合我的术。”他深吸一口气，合拢卷轴，不禁有些迟疑道：“这么强的力量，你就肯放心地让我去修炼？难道就不怕……”
“我刚刚说过了吧，体术的效果因人而异。”
神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淡然一笑，“你不修它，见我如井底之蛙见皓月，你若修它，见我如蚍蜉见青天。”
第8章
难题
神无毗桥，地下基地。
“斑大人，还记得我很早以前提过的创立组织的计划吗？”
晌午时分，神羽与斑坐在石室内喝茶对饮，趁着宇智波光洗碗的功夫闲聊。
“有印象，你已经开始执行了吗。”斑点了点头。
几年的时光过去，现在的斑已经过了知命之年，时间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可忽视的皱纹，他的身姿也不如原来那般健硕，好在脊背依旧笔挺，眼底偶尔闪过的精光，还能证明他是当年站在忍界天花板的存在之一。
神羽依旧用黑带缠目，低头喝茶，在他的感应中，当年身材高大只能仰望的斑大人，如今居然莫名有些瘦小。
“啊，我最近收了一个部下，掌握着当年泷隐村的秘术地怨虞，是拥有5颗心脏的不死忍者。”
“地怨虞……”斑沉吟片刻，而后淡然一笑，“攫取他人心脏为自身提供生命的忍术吗，不过小道，但作为苟活下去的忍术，足够了。”
“是啊，当初选中他就是因为这一点，活得久嘛。”神羽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是，这家伙当年还刺杀过千手柱间呢。”
“嗯，倒也不算懦夫。”斑点了点头。
“斑大人对组织的成员有什么要求吗？”神羽试探着问。
“这种事，你自己做主吧，相信你也有分寸。”斑枕着双手，目光有些欣慰，“现在的你，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孩子啦。”
他凝望着神羽，颀长的身姿映入他的眼帘，某一瞬间，似乎和某个身影相互重合，不分彼此。
“说起来，当年泉奈也是这么大呀……”斑的眼底蕴着淡淡的温情。
这时，宇智波光推门而入，奇妙的氛围被瞬间打破。
她自顾自跪坐在神羽身边，拿起茶杯小口小口抿着。
“怎么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她后知后觉道。
神羽摇了摇头，“没事，在说创立组织、招募部下的事，详情待会我再讲给你听。”
“嗯。”她点了点头，脖颈修长白皙，仿佛一只高傲的天鹅。
6年的时光，让她多了一抹成熟的风韵，皮肤透明如玉，眉目如画，透着一种天生的清冷感，小巧的鹅蛋脸更加柔美，剪水双瞳，清澈透亮。
引人注目的是，她那白皙的额头上，多了一枚淡紫色的菱形印记。
当年，神羽在木叶村劫法场救下宇智波镜之前，还顺手逛了逛扉间的研究所以及密室，收集了三样战利品，其中一个就是“阴封印”，被他当做礼物送给了光。
这秘术可以让施术者在日常生活自发凝聚查克拉，达到存储的作用，熟练运用者更可以靠阴封印内查克拉的低输出和微调节来提高身体机能，使之能保持在全盛状态，达到驻颜青春的效果。
这是一招封印术，主要效果就是存储查克拉，但对于宇智波光来说可有可无，但这术的驻颜效果，却让她欣喜不已。
毕竟，哪个女孩子不喜欢永远年轻的脸蛋呢。
比起另外两份收获，这“阴封印”也不过是附赠品而已。
一份个是扉间长久以来关于柱间融合的实验记录；
另外一份是两瓶溶液：半瓶冷藏的金色基因液和一罐密封的鬼芽罗试剂。
觉醒永恒的万花筒写轮眼后，神羽仔细研读了扉间的实验记录，把自己关起来几个月，就是为了研究实验器材和相关知识。
最后，他仿照实验步骤，提取出了光血液细胞中的基因液，并在鬼芽罗试剂的辅助下，与柱间的基因液相互融合，可实验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
融合并没有成功，尽管这是扉间耗费无数心血的结晶，每个步骤都完美复刻，并且已经有了宇智波镜这个成功的先例，可神羽的实验仍然失败了。
实验现象没有剧烈的反应，反而安静得诡异，两种溶液就仿佛水与油一般分隔明显，互不相融。
神羽对此苦恼了许久，老斑头不服输地加入了讨论，经过二人一顿分析，最后得出结论，这可能也是因人而异的原因。
光与镜的基因不同，因此才导致了这个结果。
想要完美配比，依旧需要一点点改变溶液配比，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且必须要交给专业人士才靠谱。
也正因如此，神羽才打起了大蛇丸的主意。
此时的大蛇丸尚且年幼，正是思想观念还没有建立完全的时候，他那神奇的科研天赋也还没有显现出来，但神羽并不着急，优秀的种子只需要稍微催化，就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再在关键的时刻稍加引导，他就会按照你所需要的方向，长成参天大树。
神羽至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宇智波光，为了让她的双眼光明永驻，好在这几年的生活还算平静，根本不需要她使用瞳术，这才没有加重她的身体负担。
按照神羽的设想，柱间细胞不仅可以抵御万花筒写轮眼对身体的破坏，还能赋予人阳遁查克拉，那是旺盛生命力的体现，甚至能有效减缓衰老。
这可是有实例证明的，在原时空中，对比老迈昏聩的猿飞日斩，移植了柱间细胞的团藏却依然一副中年人的样子。
茶足饭饱后，神羽想要邀请斑出来透透气，可被老斑头摆手拒绝了，他自在地侧卧在床上，完全一副养老的悠闲样子。
没办法，神羽和光只好起身告辞，离开了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