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讨厌这样的场合。因为这氛围只是暂时的，是虚假的，不管现在多么美好，放学之后他不还是要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小家吗？
他抬起头，环视四周，目光掠过人群，终于在某个灌木丛发现了两道熟悉的、鬼鬼祟祟的身影。
桐人、大蛇丸！
这两个家伙，终于还是逃课出来“参加”他的入学典礼了。
念的目光轻微颤抖，这一刻，他下定了决心。
‘所谓的忍者学校，也不过是一个稍大点的房子，我没有必要融入他们，我只要这两个朋友就够了。’
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悄悄溜走，典礼也在念的胡思乱想中悄然结束。
正当他在犹豫要不要去和桐人他们打个招呼时，肩膀忽然被人撞了一下，他顿时一个趔趄，肌腱下意识绷紧，靠着出色的平衡力才勉强站稳。
念还没来得回头，就听一声气势汹汹地怒骂传来：
“喂，你这家伙是瞎子？还是出门没带眼睛？”
这是一个胖子，一头微棕的卷发，宽大的背心印着“食”字纹章，应该也是今年入学的新生。
之所以这样判断，是因为念注意到，这胖子身后跟着一个同样身宽体胖的妇人。
“旭，跟人说话要注意礼貌！”胖夫人象征性地“训斥”了一声，温柔的语气满是宠溺。
显然这句话没什么卵用，因为胖子立刻上前，用粗短的手臂抓住了念的领口。
“宇智波一族的？哼，你叫什么名字？”胖子注意到了念的族衣。
念面色平静，举起了双手，“我叫宇智波念，撞到你真是不好意思。”
秋道旭将念一把推开，威胁的语气，“哼，下次给我注意点！”
“啊拉~不要这么大火气，你们没准以后是一个班的同学呢……”胖妇人掩嘴一笑。
“放心吧妈妈，我会好好跟他相处的……”秋道旭回头，给了念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念整理了一下衣襟，没有回应他的挑衅。
既然已经决定当个透明人，那就没有必要动怒，他不想在开学第一天就引人注目。
于是，在第一天放学后，校门口的某条阴暗的巷子里，宇智波念被三个同龄孩子堵住了。
“旭？就是这家伙惹到你了？”
说话的是一个黄发少年，看他所穿的族衣，应该是山中一族的孩子。
“喂，他至少是宇智波一族的，别把事情做得太过了。”一个扎着马尾的男孩提醒道。
秋道旭冷哼一声，“宇智波有什么了不起，说起来，我大伯当年就是被宇智波的叛忍暗算，不幸身死，我对他们这群家伙，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念的脸上看不出恐惧，只是语气有些无奈，“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我记得我已经道过歉了。”
眼前的这三人，估计就是来自“猪鹿蝶”三族的孩子了，开学第一天就被他们缠上，可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哼哼，干什么？”秋道旭阴笑着，“给你松松筋骨而已，下次见到我们，记得绕走路走！”
“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吗？”念目光平静，但话还没问完，秋道旭就率先冲了过来，挥拳砸向念的脸。
“那就没办法了。”念无奈一叹，后撤半步的同时偏转身体，让那只胖胖的拳头贴着鼻尖掠过，轻巧地闪过了攻击。
“还敢躲！”秋道旭顿住身形，腰部一拧，回身又是一拳。
念微微屈膝，让自身重心下移，同时往左侧头，再次闪过了胖子的拳头。
此刻秋道旭空门大露，整个后背的弱点都暴露在念的眼中，只要他想，完全可以接一记左摆拳猛击对方的后脑，这样就让他闭嘴了。
但他只是推了一下秋道旭的后背，让对方踉跄地扑倒，跌入同伴的怀里。
“最后说一次，如果是因为撞到你才让你生气，那我完全可以道歉，但也仅限于此了。”
念的情绪相当稳定，语气不温不火，“首先我很怕疼，不想挨揍，其次，尽管我的尊严一文不值，但也不会容许你们轻易羞辱。”
实际上，在入学的前一年里，他就通过大蛇丸与宇智波桐人学会了凝聚查克拉，那天，查克拉试纸上出现了四种反应！
一角燃起火焰，一角被水流润湿，一角分成两片，最后一角碎成了纸屑。
这就说明，念可是天生拥有足足四种属性的查克拉！
因此，他也从二人那里学到了一点点风遁和火遁的小忍术，除此之外，经过在废弃训练场日复一日的锻炼，念的体术与手里剑投掷术也有着不错的水准。
尽管依旧比不上大蛇丸他们，但对付几个同龄的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混蛋！看不起谁呢！”
秋道旭满脸涨红，不服输地再次冲了过来，他身后的二人也对视一眼，“一起上！”
“这是你们逼我的哦。”
念调整了一下呼吸，站在原地没动，等三人靠近只有几步的距离，他这才丢出身上的单肩包，砸在秋道旭的脸上。
趁着秋道被遮挡视野，念的首先冲向山中一族的小孩，抬起左臂格挡住对方的拳头，反手扣住手腕，同时一步跨出，切入对方的下盘，仿佛一把撕裂敌阵的长刀。
念的目光倏地锐利，趁势猛地旋转身体，一记漂亮的过肩摔，将山中砸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这时，背包落在地上，露出秋道旭鼻孔窜血的模样，书本的重量全都砸在了他的鼻子上。
然后他就看到，宇智波念一招用扫腿绊倒了奈良，同时双手结印，朝自己吐出一口气。
“风遁·突破！”
空气暴涌，秋道旭下意识闭眼，一阵狂风将他吹飞，砸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好痛！”他捂着后脑，疼出眼泪来，等视野恢复清晰，宇智波念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念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秋道旭，双指夹着一枚手里剑，抵在那张胖脸上。
“我无意与你们为敌，也不会挑战你们的尊严，大家从此相安无事，可以吗？”
冰凉的触感，终于唤醒了秋道旭的意识，他仰头看着宇智波念，盯着那双古井无波的死鱼眼，狠狠打了个哆嗦。
“好。”他艰难地张口，实力上的巨大差距，让他不得不认清现实。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了掌声，宇智波桐人与大蛇丸并肩现身，那欣慰的目光，就好像在看自己的徒弟一样。
“不错呀，念，你的体术越来越有我的风格了。”
“嗯，风遁进步也很大啊。”
秋道旭彻底傻眼，“高……高年级学长……”
原本那一点点“秋后算账”的心思，也烟消云散了。
掌声青清脆有力，像是拍在了他的胖脸上。
墙檐上，一只奶牛猫舔了舔爪子，随后站直身体，优雅地伸了个懒腰。
第15章
三个白毛
忍者学校的生活枯燥无味，距离宇智波念当初入学，已经过去整整一年的时间。
恍惚中睁眼，他已经是二年级的学生了。
提起这一年来的收获，念觉得可以用一个词来完美形容：
差强人意。
比起感悟，他的吐槽似乎要更多。
本以为只要步入学校，就可以学习一些强大的忍术奥义，再不济，也有老师指导进行专业化的技能训练，可到头来，学的基本上都是书本上的知识，户外实践课程的次数少得可怜，正经的忍术教学课更是屈指可数。
一年级的期末考试，考核的是学生个人对“忍者五项”的理解，也就是体术，忍术，个人，小队，战术，总共5张试卷，全部都是理论考试，满分为50分，让学生们去全方位定义何为忍者。
宇智波族地，念的家里，5张试卷被随意丢在桌子上，分数都是一摸一样的“6”分，每一科都正好卡在及格线上。
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这一学期，他贯彻了当初在入学典礼上决定的道路，隐藏实力、默默无名，就算在班级中，也尽量不去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去当一个可有可无的小透明。
或许，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他的真实生活，与此别无二致。
尽管他的实力早已超过了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水平，但除了桐人与大蛇丸，还有开学第一天就被揍成猪头的“猪鹿蝶”三人组外，根本没人知道这一点。
就算不小心与人发生了矛盾，也显得不争不闹，情绪稳定得根本不像一个宇智波。
因为他的低调行事，他彻底成为了班级中边缘人一般的存在，座位自然是后排靠窗，连老师都对他印象平平。
开学季，念忽然发现，班级里多了一名奇怪的男生。
这家伙明明很瘦，但却非要穿着滑稽的绿色紧身衣，顶着油光发亮的西瓜头，自我介绍也非常大声，是个下课都要出去跑5公里的怪人。
根据桐人所说，这人是从他们班级蹲下来的，因为没有通过期末的忍术考核，只能蹲级重学一遍。
念对此并不关心，他唯一在乎的，就是怀中的那个秘术卷轴，以及……当年那个赠与自己卷轴的神秘男子。
可惜的是，自从两年前一别，三人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一天，念与大蛇丸受邀来到桐人的家里做客，原因是桐人的姐姐、也就是宇智波治里今天成功通过了考核，成为了木叶警卫队的一员。
交谈正欢时，也不免提到了两年前的那场遭遇，提起了那个神秘的男子，治里听到后立刻起身，迅速将门窗锁死，窗帘遮严。
她一脸严肃地告诫几人，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他们跟这人扯上关系。
“姐姐，他是坏人吗？”桐人皱眉问，念也跟着紧张起来，两只手不自觉揪在了一起。
大蛇丸倒是面无表情。
好坏？善恶？
评定这些标准是什么？
无非是立场和观念的区别罢了。
对他个人来说，他并不在乎这男人的过往，至少他所见到的，是一个自信、强大、有原则，浑身上下都笼罩着一层迷雾的男人。
“我可没说他是坏人，我只是告诫你们，不要被村子发现你们跟他有来往。”治里轻声说，莹润的眼瞳飘过一抹追忆，“是非曲直，要靠自己的双眼去判断。”
“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不会伤害你们。”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又是一年匆匆而过。
念也在忍者学校度过了平淡无奇的两年。
虽然在班上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透明，但好在桐人和大蛇丸的存在，让他的生活多了些许色彩，白天与他们一同修炼，晚上回家钻研秘术，日子也不是那么难熬了。
有一件事，让他稍微提起了一点兴趣，那就是印象中比自己还要强的桐人与大蛇丸，竟然都不是彼此班级的第一名。
据二人透露，四年级的期末考核是“忍者对练”，说白了就是点到为止的切磋。
胜者晋级，败者进入淘汰赛，老师们会根据你在对练中表现出来的实力，进行最后评分，所以就算不幸落败也没关系。
但要是真的菜到连个忍术都放不出来，那就只能遗憾蹲级了。
“你先别说，我猜猜看……”念沉吟片刻，对大蛇丸道：“你们班的第一，难不成就是你提过的纲手公主？”
听说这个女孩身份尊贵，不仅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亲孙女，更拥有火之国大名府的血脉。
“不对。”大蛇丸摇了摇头，“我们班的第一，并非出自名门望族，而是一个叫做‘加藤断’的男孩，他的幻术造诣很高，仅用一招最基础的‘奈落见之术’就轻松击败了所有对手。”
“哎？听起来很厉害嘛。”桐人惊奇道，“我们班的第一叫做‘旗木朔茂’，只不过他擅长的是体术和刀术，动作相当快，我估计他的实力比一般下忍都要强呢。”
“旗木朔茂？就是那个年纪轻轻一脑袋白毛的小子？”大蛇丸有印象了，“听说这一族的刀术都很厉害。”
这时，念从身后张开双手，同时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吼啦，看来今天要跟灰心的前辈们一起去修炼了。”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在乎输赢。”桐人撇了撇嘴。
大蛇丸倒是真的不在乎，“除了可以永生的术，再强的手段我都不感兴趣。”
几人照例去训练场练习，却发现“独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今天居然来了不速之客！
那是一个有着一头飘逸白色长发的男孩，正在对着标靶狂丢手里剑，动作不错，眼神也很到位，就是命中率只有十之二三，低得可怜。
一口气丢完手里剑，这男孩喘着粗气，看着自己的“战绩”，忽然有些屈辱的跪倒在地，发出不甘的怒吼。
“啊啊啊啊啊！”
他的双手已经被磨破了皮，脸上挂着汗水，显然已经独自练习了很久。
念看得直皱眉。
“白色头发，这就是你们说的旗木朔茂么？”
“不是，他叫卑留呼，我们班的。”大蛇丸解释道：“他在班级里的定位，就和念你一样，
默默无闻，实力平平，不同之处就在于……”
“念是装出来的，而他是真的菜。”桐人抱着双臂道。
“算了，咱们就当没看见吧。”念忽然道：“自尊心即便再微小，也需要维护。”
“行吧，就听你的。”
大蛇丸歪了歪头，“那我们去干嘛？”
桐人转了转眼珠，“有人想去泡温泉吗？”
……
三人一拍即合，当即飞奔向澡堂，路过街角时，却忽然发现一个白毛小子正撅着屁股趴在高墙边，透过墙里的缝隙，兴致勃勃地看着什么。
“白色头发，这就是你们说的旗木朔茂么？”
“很遗憾，并不是。”大蛇丸面无表情，“他叫自来也，我们班的。”
“比起这个……”桐人蹙眉道：“那面墙后，是女澡堂的露天温泉吧？”
第16章
谆谆善诱
木叶村，女澡堂的露天温泉外。
自来也趴在高墙外偷看，屁股撅得高高的，他呼吸粗重，脸上挂着和年纪完全不相符的猥琐表情，脸颊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种让人不齿的“偷窥”行为，已经被三人尽收眼底。
“算了，走吧。”桐人摊了摊手，“我没兴趣破坏别人的好事。”
大蛇丸惊奇地看了他一眼，“你居然是这样想的？”
“当然喽，就跟念刚才说的一样，对于会破坏别人自尊心的事情，我也向来不会做。”桐人理所当然地说。
“但问题的关键是……”宇智波念看向桐人，目光满是试探性的意味，小心翼翼道：“治里姐姐，昨天似乎提过一嘴，工作结束后要来泡温泉，算算时间……正是现在吧？”
桐人仿佛被雷劈了，张大了嘴，眼珠瞪得浑圆。
“我tm火遁——”
……
“说！为什么要偷看女孩洗澡！”
木叶森林，小自来也被油浸过的麻绳五花大绑，困在了树干上。
宇智波桐人怒气汹汹，要不是大蛇丸拦着，他绝对要把这个白毛小子大卸八块。
“多说了多少次啦，我那是采风啊！忍者的事，怎么能叫偷呢！”自来也瞪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还tm清白！火遁——”
大蛇丸眼疾手快，瞬间将桐人抱住，同时看向自来也，“自来也，身为同班同学，我对你也稍微了解那么一些，前些天，我亲眼见到你因为偷窥，被吊着打。”
小自来也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采风不能算偷窥！……忍者的事，能算偷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