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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因为不管他说什么,最后他老爹都会把矛头指到他身上。

    跟个机关枪一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怼他一顿。

    徐天瑞回过头继续去看监控,看着画面中的傅景洲,再回想着刚才这姓傅的当众给自己外甥女的难堪。

    徐天瑞顿时拧紧了眉。

    心里对傅景洲的不喜,又上升到了一个新高度。

    又过了两分钟,大厅中叶羽柠和容铖也起身离开。

    待走到一半时,看着角落里闪烁着红点的监控,容铖不动声色地勾了下唇角。

    而此时,徐瑾屹也正好在看监控画面。

    两人目光有种隔空相撞的感觉。

    看着容铖眸中的幽暗,徐瑾屹皱了下眉。

    再看过去时,容铖已经和叶羽柠一起离开了。

    察觉到儿子些微的异样,徐天瑞问他,“瑾屹,怎么了?”

    徐瑾屹摇头,脑海中却在不自觉地回忆容铖方才那个眼神。

    “没事,应该是我想多了。”

    晚晚和陆屿都已离开,这监控,徐瑾屹和徐父也没了再看下去的兴趣。

    徐瑾屹将笔记本合上。

    转身对徐父道:

    “爸,晚晚你也见到了,目前来看,陆屿对晚晚还算不错,您也不用整天担心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回安淮市了?”

    徐父怎会听不出自家儿子口中的逐客令。

    他转身在一旁的真皮沙发上坐下。

    “你急什么?晚晚我是见过了,但我还没跟女婿家人联络感情呢。”

    徐瑾屹眉头一蹙,“您又想干什么?”

    徐父撇了徐瑾屹一眼。

    说道:“陆氏和徐氏,虽然都是龙头霸主,但这些年来,在生意场上的交锋却不多,我好不容易来湘城一次,自然要好好看看陆家主他们对晚晚好不好。”

    徐父说完后,为了避免儿子唠叨自己。

    直接先一步下手,抢先夺到主动权,去唠叨他。

    “你老爹我现在真觉得有晚晚这个外甥女,真是上辈子上高香了,哪像你?”

    最后三个字别提多嫌弃了。

    徐瑾屹抬了抬眼皮,额头上滑下几根黑线:“我又怎么了?”

    徐父就等他这句话。

    当即如数家珍般数落:

    “晚晚早早地就给我带来这么一个天上有、地上无的女婿,你再看看你,三十岁的老男人了,你老爹我到现在连个儿媳妇的影都看不到!”

    徐瑾屹:“……”

    他爹此话的重心在前半句。

    不过……

    他老爹这句话确定不是在自夸年轻时候的他自己?!

    徐瑾屹这一想法还没落,紧接着,徐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还有,晚晚给我找的女婿上能打理公司,下能烧火做饭!哪像你,三十年了,你老爹我连你一个菜叶子都没吃到!”

    更别说让他去打理公司了。

    徐天瑞甚至在想,估计这一辈子,徐家的家业都交不到他手里了。

    而亲耳听着他这话的徐瑾屹:“……”

    对着亲生儿子这样嫌弃,着实过分了点吧?!

    他一年都回不了家三次,哪有时间去给他做饭啊?

    还有,他这个‘表妹夫’,是来克他的吧?

    这还没进家门呢,就害的他接二连三不被待见。

    徐瑾屹正准备离开这里回局里,免得再被他爸唠叨。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来他的意图,徐父直接先他一步站起身,满眼嫌弃地扫了他一眼。

    边说着边往外走:

    “有我晚晚宝贝将徐氏和陆氏联系起来,今后湘城和安淮市的商界市场必定大翻几番!真是想想就令人激动啊。”

    看着他爹甩给他的背影,徐瑾屹不禁陷入了沉思。

    过往遇到他爸催婚时,他都是丢下一个背影直接离开。

    今天可倒好,他爹学起了这一套。

    还言里言外的内涵他。

    ***

    另一边。

    回华庭公馆的路上,苏宛辞问陆屿:

    “你当初也是在湘城中学读的吗?”

    陆屿扭头看她,轻笑道:“是啊,我比你大六届,准确来说,也算是你的学长。”

    前方正好绿灯转红,陆屿踩下刹车,右手搭在苏宛辞头上,摸了摸她脑袋。

    勾着唇角,带着几分戏谑道:

    “来,宝贝儿,喊声学长。”

    苏宛辞无奈地将他的手从脑袋上拨下去,“别闹了。”

    陆屿似乎挺执着,漆黑的眸定定落在她身上。

    看似玩味随意,却又带着几分认真地对她说:

    “那不喜欢喊学长的话,要不……就喊声哥哥?”

    他和傅景洲一样大。

    她当初喊傅景洲总是“景洲哥哥”“景洲哥哥”地喊。

    喊他倒是一口一个“陆屿”。

    苏宛辞还真配合着他喊了声。

    她轻笑着问他,“陆哥哥?屿哥哥?你觉得哪个好听?”

    陆屿:“……”

    她这种语气喊,怎么感觉怎么听怎么怪。

    “那还是喊老公吧。”他说,“任何称呼都没有‘老公’好听。”

    绿灯亮起,陆屿发动车子,

    道路旁无数建筑物飞速掠过,陆屿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的道路,脑海中不自觉回想起几年前的事。

    晚晚出生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六岁。

    第一次见她,便是在医院里。

    襁褓中小小的一团,别提多可爱了。

    当时他虽然很想戳戳她的脸,但怕弄疼了她,始终没敢下手。

    后来逐渐长大,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他总是有意无意地留意当初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

    再加上他老妈天天在他耳边念叨想生个女儿,嫌弃他是个儿子,没有女儿这种小棉袄贴心知冷暖。

    在陆母的耳濡目染下,陆屿对苏宛辞的关注越来越多。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他读大学离开湘城市,对她的关注才渐渐减少。

    再到后来,苏宛辞重新出现在他生命中,是在九年前。

    陆屿在湘城中学的那几年,虽然放荡不羁,但他的成绩却一直出类拔萃。

    后来受中学邀请,作为优秀毕业生回母校演讲时,在人来人往的操场上,他再次看到了当初那个小姑娘。

    彼时小姑娘模样已经半长开,引了一堆烦人的苍蝇觊觎。

    看着抱着几本书、心无旁骛走近教学楼的小姑娘,陆屿第一次有了将她纳入羽翼下,阻断那些男生觊觎的目光,陪着她一起慢慢长大的念头。

    再后来,苏家遭逢巨变,等他赶回来时,傅景洲已经先一步带走了他。

    陆屿对苏宛辞的感情,用‘情不知所起’一句话来形容,是最为贴切的。

    喜欢就像一粒种子,落入心间。

    不知不觉间,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爱上了这个坚韧却又娇软的小姑娘。

    只知道,在他发觉这份心意时,这份感情,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长成了参天大树。

    第84章

    她只能看他,只能爱他

    傅景洲回到傅氏集团后,直接将邢航叫了进来,问他:

    “陆屿之前那些绯闻,查的怎么样了?”

    邢航将整理出来的资料放在傅景洲办公桌上,回道:

    “陆少这位年所有的绯闻对象都在这里了,我都整理出来了,只不过……”

    邢航声音有些欲言又止。

    傅景洲皱眉,翻着资料看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是,傅总。”邢航说道:“从查到的资料来看,这些年陆少的这些绯闻,似乎都……不实。”

    傅景洲手指一顿,“什么意思?”

    邢航低了低头,“陆少似乎只是和她们传了传捕风捉影的桃色传闻,但从来没有碰过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

    这个“碰”,不单单是指身体上的触碰。

    通过那些绯闻对象亲口所说的,似乎连接吻牵手这种表面触碰,都从来没有过。

    甚至说的再直白一些,有很多绯闻对象说,从头到尾她们连陆少的一片衣角都没有碰到过。

    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再回想着最近陆少那断的比白纸干净的绯闻,邢航莫名有种事实就是如此的感觉。

    听着邢航的汇报,傅景洲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他垂眸翻看着资料上每一任绯闻对象的照片,翻着翻着,突然发现了有些不太对劲。

    陆屿找的这些女人……

    每个人身上似乎都有一些和苏宛辞相似的地方。

    比如眉眼。

    比如鼻子。

    比如唇形……

    发现这个现象后,傅景洲翻看照片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

    他仔细对比着每一张照片,恍然发觉,陆屿这哪是在找绯闻女友。

    分明是在这些女人身上寻找和苏宛辞唯一的那一点相似感。

    换句话说,这些所有的女人,都不过是陆屿找的苏宛辞的替身。

    这个认知,让傅景洲的心瞬间变得慌乱。

    他以前以为,陆屿只是贪图苏宛辞的身子。

    玩腻了,玩够了,陆屿就会一脚踢开她。

    傅景洲从没有想过,陆屿对苏宛辞,会是觊觎已久。

    不,或者说,之前的傅景洲潜意识中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傅景洲一直将苏宛辞当成他的私有物,容不得别人惦记半分。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种错觉。

    一种所有人都知道她苏宛辞是他傅景洲的,所有人都不会也不敢觊觎她的错觉。

    但他没想到,这其中,居然还漏了一个陆屿!

    这个认知,让傅景洲眼底的冷意越来越重。

    他重重合上资料,压下心头这股强烈的戾气。

    抬眸问邢航:

    “我让你找的那个女人,找到了吗?”

    邢航连忙道,“找到了,那女人叫张曼,之前被陆少驱逐湘城后,她就干起了小三的勾当,专门勾搭有钱人,以被人包养为生。”

    傅景洲对她的生平并不感兴趣。

    他倚在转椅上,微微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的,是宴会大厅中苏宛辞依赖地抱着陆屿的那一幕……

    苏宛辞看向陆屿时,那种不自知的依赖神情,和面对他亲昵的举动,而下意识接受的举止,都让傅景洲觉得心头被一只手掌死死攥紧。

    那种窒息和隐痛,让他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阴鸷。

    他的小辞,他一手养大的小姑娘,怎么能用那种眼神去看别的男人呢?!

    她该在他身边才对。

    她该一直陪在他身边,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才对。

    就像这八年来,她的生命中,不该出现任何人,只能有他。

    她只能看他,只能爱他!

    傅景洲重重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底情绪已经被压下不少。

    “那个孩子呢?”他问。

    “没有保住,早就流了。”邢航回道。

    当初那女人想携子上位,用肚子里的孩子逼迫陆屿,更是引来无数媒体,想借着舆论的力量强逼陆屿娶她。

    但她没想到陆屿这个人做起事来手段又狠又绝。

    不出短短半天,就抹杀了她在湘城的所有痕迹,并将她驱逐出了湘城。

    后来,那个孩子也意外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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