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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她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鸟,终于又飞起来了!

    第255章

    我也爱你(回忆)

    林与幼跑跑跳跳,感觉外面的空气比小楼里的好得多,她穿着白色的毛衣裙和鹅黄色的面包服,鲜眉亮眼,明艳灿烂。

    程京宴跟在她身后,感受到冬风凛冽,摘了脖子上深棕色的围巾,循着香味走过去,套上她的脖子:“不要着凉了。”

    林与幼眼含笑意地仰起头,将长围巾的另一头缠到他的脖子上,两人共用一条围巾:“这样就不会走丢了,小瞎子三少爷~”

    小瞎子。

    程京宴纵容地莞尔,不计较她的“侮辱”。

    他的眼睛还没有拆线,还缠着纱布,便戴了一副墨镜遮掩,搭配他这身黑色高领毛衣,和黑色长风衣,颇为英俊惹眼。

    林与幼靠着他的肩膀,举起拍立得,咔嚓一声,即时成像。

    留下了第一张,两人的合影。

    林与幼来巴黎好几个月了,之前是忙着调查许枝梨和打工赚钱,后来是忙着养伤和跟程京宴做……咳。

    总之,她都没有好好欣赏过巴黎的景色。

    巴黎,一个自带浪漫氛围的城市,也确实足够浪漫。

    一条塞纳河,两岸种满梧桐树,这个季节,梧桐树叶都泛了黄,景色有些萧索,但看在眼里,却像泛黄的老照片那样别有意境。

    程京宴做什么都是不疾不徐,私人游船里,摆了一张小桌,他正摸索着往茶壶里下茶叶,烧开的水热雾弥漫,他在薄雾后,似远似近。

    林与幼举起相机,将烹茶的他与梧桐树一起定格住,小照片徐徐从相机里出来,她将照片握在手心。

    就好像将程京宴也握在手心。

    “知知,喝茶。”程京宴递了一杯茶给她。

    林与幼没接,而是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喝。

    程京宴微微挑眉,倒是纵容了:“懒虫。”

    回敬她的“小瞎子”。

    林与幼使坏,往下一点咬住他的手指,程京宴干脆勾着她的下巴要吻上,林与幼“诶”了一声往后退,不过来不及了。

    有人吹口哨,用法语说:“接吻!”

    塞纳河上有很多满载游客的游船,他们刚跟一艘游船擦肩而过,船上不正经的青年调侃着他们。

    林与幼这会儿就有“发疯”的潜质了,被调侃不太好意思,但还是拉住要后退的程京宴的衣服,问他用法语要怎么说。

    程京宴闷笑着告诉她,林与幼就转身趴在栏杆上,冲着游船喊:“是啊!你没有对象吗!”

    那边笑着骂了一句类似国内“我草”的口头禅。

    林与幼大获全胜,转回头看到程京宴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他脱了大衣,只有一件什么图案都没有的黑色中领毛衣,领子压着喉结,随着他的笑声微微颤抖。

    林与幼被他笑得恼羞成怒,脚从桌子下伸过去踢他。

    程京宴抬起头,唇际弧度还没有收起来,忽然道:“知知,我再教你一句法语。”

    “啊?”

    程京宴嗓音偏低,讲外语很好听,为了教她,刻意放慢了语速,显得更加磁性:“Je-taime.”

    林与幼重复:“Je-taime?”

    程京宴的笑意更加晃眼:“Je-taime-aussi.”

    林与幼皱皱眉:“什么意思啊?”

    程京宴的笑意至此就没有收起,继续泡茶,慢条斯理:“自己查。”

    林与幼怀疑他在使坏,自己拿着手机,点了翻译,对着麦克风念出:“Je-taime,Je-taime。”

    程京宴的笑声悦耳至极。

    松开手,加载了一下,她随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手机里就传出机械的翻译女声:“我爱你,我爱你。”

    “咳咳!”林与幼差点被茶呛到。

    程京宴轻声回应她那两句对着手机念的法语:“Je-taime-aussi,Je-taime-aussi.”我也爱你,我也爱你。

    梧桐树林后,是建筑群。

    河的北岸是大小皇宫,河的南岸是大学校区,河的西岸是著名的埃菲尔铁塔,河的东岸是还没有被烈火焚烧过的巴黎圣母院。

    服务的小船为他们送来了精美的法式大餐,游船在一个好似半岛的地方转弯,半岛矗立着高举火炬的自由女神像。

    这个女神像和纽约那个是同款,不过要比纽约那个小。

    程京宴温声讲解:“纽约那个,其实是法国人送他们的。”

    林与幼说的是:“程京宴,你帮我剥虾,我不想弄脏手。”

    有洁癖的程三少爷,任她使唤。

    塞纳河上有36座桥,形态各异,最有名也是最壮观的,是亚历山大三世桥,连接了香榭丽舍大街。

    大桥的两端有四个桥头,每个桥头上都有一座镀金的小爱神神像,特别显眼,林与幼心头一动。

    “程京宴,我们在这里上岸吧。”

    程京宴甚至没有问她为什么,点头同意,林与幼先跑上岸,把“小瞎子”丢下了。

    程京宴无奈摇头,好在船夫收了钱,服务周到,小心地扶着他上岸。

    林与幼找好角度,将相机交给路过的女孩子,教她怎么拍,女孩子连连点头表示知道。

    林与幼冲着程京宴喊:“程京宴!”

    程京宴感知她的方向,林与幼从远处跑来,直接扑进他的怀里,程京宴一愣,下意识接住她,身体因为惯性后退两步。

    照片咔嚓定格——

    小爱神的箭,从林与幼的背后“射”来,看起来就像将林与幼射向了程京宴。

    林与幼看着照片,心满意足,不假思索地说了句:“以后我们分开了,我看着这些照片,也会想起今天有多开心的。”

    程京宴拉住她的手:“为什么要分开?”

    林与幼目光闪了一下,笑笑:“没有啊,我就随便说说。”

    程京宴收了表情:“这种话,不要乱说,我们不会分开。”

    林与幼说:“知道啦知道啦~”

    然后拉他走起来,“我之前工作的咖啡店就在那边,我们去买杯咖啡吧。我现在才想明白,什么好心的中国同胞,那就是你吧!”

    香榭丽舍大街的东段是长达700米的林荫小道,他们各自拿着一杯咖啡,牵着手漫步。

    林与幼想拍照,便将咖啡交给程京宴拿着,自己跑到了前面去,又回头拍了程京宴在树下慢步的照片。

    他穿着长靴,显得身高腿长,肩宽腰细,这条街上有不少亚洲游客,他那个长相,在西方人眼里可能“一般”,但对亚洲人来说,有非凡的杀伤力。

    不止林与幼在拍他,还有别的女孩子拿手机偷偷拍他,更有甚者,看他只有一个人,大着胆子过去搭讪。

    林与幼倒没急着过去宣示主权,双手背在身后,倒退着走,笑着看他怎么应对?

    23岁的程京宴,还没有沉淀出28岁时那总不怒自威的气场,他的身上,更多是那种豪门公子惹人高攀的矜贵。

    他眉眼淡淡的,薄唇微抿,没什么表情,只示意了自己手上两杯咖啡,大概是在说,自己有女朋友。

    甚至可能说的还是未婚妻……

    林与幼忽然喊:“程京宴。”

    离得有点远,程京宴没有听到。

    风拂过枝头,树叶沙沙作响,林与幼将双手拢在嘴边,用最大的声音喊他:“程——京——宴——”

    风将她的呼喊扑向他,林荫道上很多游客回头看她,但那个男人还是没有听到,背对着她。

    林与幼唇际的弧度渐渐收了起来,莫名觉得有些难过。

    她忽然就有些明白,自己住院的时候,心情为什么会那么差了。

    是因为对未知的恐惧。

    她被他拽进了他的世界,而他的世界对她来说是那样陌生,人事物,都是她从未接触过的。

    而他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只能凭香味寻找她的方向,可离得远了,香味也闻不到。

    如果有一天,她从他身边消失了,他可能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找她。

    林与幼心底忽然涌起一阵害怕,拔腿朝他跑去,从背后抱住了他。

    程京宴低头:“知知?”

    林与幼踮起脚在他只能听到一点模糊的声音的耳边说:“我们回家吧。”

    她突然不想在外面了。

    外面太空旷,不像是在家里,她只要喊他,他就听得到,过来找她。

    程京宴点头说好。

    他们只逛了半天就回小楼。

    一进门,在客厅里,林与幼就迫不及待跳上程京宴的身体,双腿攀着他的腰,主动吻上他的唇。

    她又急又凶,程京宴甚至还没做好准备,踉跄着摔在沙发上,被她的牙齿磕了好几下,忍俊不禁。

    “怎么这么急?”

    林与幼也不知道,但就很想占有他。

    她扯掉两人的围巾,又甩掉他的大衣,他穿的是高领毛衣,只能从下往上脱,有点儿麻烦,她干脆钻进他的毛衣里,咬住了他的胸口。

    程京宴吸了口气,被她撩起来了,手沿着她的腰抚下去,将她的毛衣裙都推到腰上。

    又是没做措施的,就埋进她的身体。

    林与幼嘤咛了一声,但这种切实的存在感却让她很安心,随便他顶撞。

    小雪听到动静从二楼下来:“三少爷?知知小姐?”

    不曾想看到他们交叠的身影,惊得“啊”的一声,手里的东西砸落在地。

    程京宴随手抓起桌子下的烟灰缸砸过去:“滚!”

    小雪惨白着脸,落荒而逃。

    林与幼还没见过程京宴发火呢:“你好凶啊。”

    程京宴便让她知道,他在她身上可以更“凶”。

    他换了个姿势,将她压进沙发里,沙发三面有遮挡,是一个很好的禁锢,在这里,林与幼逃无可逃,只能接纳他的给予。

    第256章

    非她不娶(回忆)

    停下来已经是夜里九点多,程京宴抱她回了卧室,又下楼弄了点吃的。

    他们一起躺在床上,房间没有开灯,窗帘紧闭,用投影仪看电影。

    当然,主要是林与幼看。

    程京宴的作用就是贡献出结实的大腿让她趴着。

    林与幼懒洋洋地转述电影的内容给他:“之前减删的部分,在老地方。”

    “女主角说,六贰珊是;男主角说,是是是;结局就是,六久。”

    程京宴哑然失笑:“你这算什么转述?”

    林与幼哼声,想要说什么,不过房门被敲响了,她随口说:“进。”

    小雪战战兢兢地出现,林与幼在程京宴的腿上换了个姿势:“有事?”

    小雪低着头道:“是……是老宅的电话,让三少爷接听。”

    林与幼不知道什么老宅,如实告诉了程京宴。

    程京宴脸色平静,摸了摸她的头发,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一下她的眼睛:“看完电影早点睡,今天也跑累了。”

    林与幼拉开他睡袍的领口,凑过去咬他:“唔,那你呢?”

    程京宴吸了口气,捏着她的下巴离开:“接个电话,应该要很久才回来。”

    林与幼撇撇嘴,翻身躺到床上:“好吧。”

    程京宴从衣柜里拿了睡衣换好,然后才出去,而他走后,林与幼也没了再看电影的兴趣,躺在床上,看今天拍的一叠照片。

    这些都是证据。

    她要永远留着。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些东西最后会被程京宴一把火烧掉,还以为有了这些就可以证明他们曾经一起。

    还如此快乐和相爱。

    ……

    程京宴到一楼接电话,挥手让小雪退下。

    他戴上入耳式的耳机,这样听得清楚。

    “喂。”

    那边传来程夫人有些微凉的声音:“京宴,你今天的眼睛和耳朵,恢复得怎么样?”

    “老样子。”

    程夫人:“巴黎的医院,我看也没有多好,你还是回国来治吧,沪城也有最好的医生。”

    程京宴:“还要进行两次手术才能康复,急不得,本就是阶段性的,已经有在好转了。”

    程夫人的声音越发冷峭:“所以你还不想回来?”

    程京宴不卑不亢:“治好了我会回来。海外部的工作,虽然有二哥,但他没有我清楚。”

    程夫人终究是怒了:“你是为了留在巴黎治病,还是为了留在巴黎跟那个女孩在一起!”

    程京宴抿紧了唇:“您说什么女孩?”

    程夫人冷笑:“你今天跟她出去胡闹了那么久,真以为我们在国内就不知道吗?”

    程京宴就知道瞒不住了,一出去,消息肯定会传回国内。

    但传就传,他本也没打算藏知知一辈子,他坦白:“那个女孩,就是救我的人。”

    “还有呢?”程夫人知道不止。

    程京宴徐徐道:“也是我要娶的妻子。”

    程夫人简直觉得可笑:“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那你就该知道你的想法有多么荒谬!”程夫人直接挂了电话!

    程京宴一个人在没有开灯的一楼,呆了许久。

    他早就料到程夫人会是这个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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