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箍魂咒,是用来箍住外侵魂魄!只有他知道,宁儿不是原来的桑凝儿……
“主上,你一定要相信时深,他很厉害的,我们村有人掉了魂都找他,甭管掉到哪里,他都能给找出来!
以前有人的魂掉到了老虎窝里,他都喊回来了!”
傻瓜,现在不是掉魂,是箍魂!
有本事喊回来啊!
炎猛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球。
但是黑暗里,冯大力看不到。
鹿时深拍了冯大力一下,让他别说话。
还知道要面子,魂掉老虎窝里的不就是他自己吗?
没想到,霍长安十分郑重的肯定:“你的医术,确实很好。
鹿时深,谢谢你。”
如果不是鹿时深,所有人还被蒙在鼓里。
他的宁儿,口不能言,要独自面对恶僧很久。
想到那时神经撕裂,灼烧皮肉的疼痛,还有炎猛他们赶去时宁儿凄惨的模样。
霍长安怆然捂住撕疼的胸口。
她还不知受了恶僧多少折磨!
“鹿时深,以前是我心眼小,对你冷言冷语,跟你说一声抱歉。
以后,你我之间,不必拘礼,都是兄弟。”
鹿时深还在为他刚才的道谢愣神,这又来一出道歉,他真的惊了。
“不……属下该做的,主上和主母救我们鹿家村于火坑,属下铭感于心,愧无以为报……”
霍长安点头。
总之,鹿时深和冯大力这两人,知恩图报,赤城纯粹,他已归纳为心腹兄弟。
炎猛淡然一笑。
想到鹿时深的心思,也用不着提了,主上应是早就知道的。
且以鹿时深的人品,一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好姑娘哪里没几个人惦记呢!
“时深。”霍长安又道:“如今我两位兄长已寻回,明日还需你去救治。”
“主上,属下一定尽全力!”
霍长安知道鹿时深手里很多药都是用灵泉水和空间里的花制成的,他能把三哥调养好,肯定也能将大哥和二哥治好。
如今空间没了,找不到灵泉水,就指望鹿时深的药了。
该说的说完了。
静谧泼墨的夜,磨牙凿齿的森寒声音一字一顿,彰显主人的嗜骨之恨。
“明日,杀,佛!”
帐外,悄无声息到了一人。
“主上,属下刚才看到小公子和邵小公子进了渡心营帐。”
霍长安一惊,“如何?”
这是他安排监视渡心的人,未免打草惊蛇,不敢靠的太近。
锦棠怎么过去了呢?
“属下靠前想要查看,就看到两位小公子已经出来,回自己营帐了。”
“没有异常?”
“小公子看不出,邵小公子……没跟以前一样叽喳。”
“去看看!”
霍长安当即出了营帐。
鹿时深也赶紧披上衣服跟上去。
锦棠和邵松辰睡在一个营帐,紧挨着主营,周围都是各将领,安全的很。
外头还守着站岗的兵。
两个小家伙一人一张小木头床,此刻看着睡的很香。
鹿时深一探脉,就道:“脉跳异常,又像是某种咒术。”
“该死的渡心!”霍长安骂。
“一定是锦棠发现了什么。”
“还好他只是下咒,并没杀人。”炎猛冷笑,眸中结冰。
“柳道长说过,甭管什么咒,施咒之人死,咒术即消!”
渡心,惹了不该惹的人。
明日,就是他的死期!
第328章
是不是有很多伤疤
李玉枝第二日才知道桑宁到了大营。
她本十分高兴,却被新雪芙告知,桑宁被渡心给箍魂了!
怎么会呢?
她傻了眼。
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渡心为什么要害宁儿。
他可是世人皆仰望的高僧啊,都历经五朝的人了!
“大嫂,你难道忘了,宁儿会些神通,一定是渡心想得到她的法术秘诀。”新雪芙就是这么想的!
桃花眼闪现浓浓的恨意,芙蓉面寒若冰霜。
不行,她要杀了渡心,早点让宁儿恢复正常。
时间久了,就变成傻子了!
“大嫂,听说静雅做了女将军?”
李玉枝回过神:“不能称为女将军,是精英部队的首领,和其他军队规制不一样。”
“嗯,我去找她。”
新雪芙利落的起身。
她听大哥说了,静雅是掌管震天雷的。
漂亮的眼睛闪过流光,似打着什么主意。
李玉枝眼看着她和以前变化很大,身上那种逆来顺受样全没了。
像高雅的玉兰,立在枝头不显山不露水的绽放。
风韵独特,淡定从容。
美丽,夺目!
“大嫂你继续照顾大哥,不用担心,宁儿不会有事。”她斩钉截铁的一笑,然后出去了。
李玉枝紧走几步,想到身后的人,又止住,一脸的担忧不定。
床上的人悄悄的睁开了眼睛。
在李玉枝毫无觉察中,目光已扫视多遍。
也许是他在北蒙待的太久了,看惯了粗糙的脸,如今竟觉得玉枝好像年轻了十岁,一如当年未出阁时的小姑娘。
脸蛋嫩的好像剥了壳的鸡蛋。
怎么可能呢,三千里流放路,老弱病残,是怎么活下来的呢?
四弟的伤又是怎么恢复的?
他本想着逃脱救人,没想到被人运到了北蒙。
在北蒙的日子很煎熬,不是因为肉体上的摧残,是一家老小夜夜啃噬他的心。
日日恨自己没用,硬撑着活下来,就是想知道家人的消息。
感谢苍天,他们都没事。
李玉枝回头时,霍青川猝然合了眼。
他,自惭形秽!
一滴晶莹的泪顺着眼角滑下。
“夫李玉枝用指腹轻轻擦拭掉了那滴泪。
“夫君,你醒了吗?”
霍青川再次睁开了眼,一派风轻云淡。
李玉枝还是露出激动的笑,嘴巴张了张,开口便是:“夫君放心,二弟没事,三弟也回家了,咱们全家……”
她的笑收了收:“除了爹,都齐了。”
他是大哥,最关心弟妹们,所以李玉枝第一时间跟他说这些。
“辛苦,你了。”
辛苦你了。
这是以前,他回家经常对她说的话。
别家男人回家后会对妻子说什么她不知道,但是霍青川说的这句,抵得过任何甜言蜜语。
他不是敷衍,是认真的感谢她。
李玉枝红了眼眶。
她不辛苦。
她有什么辛苦呢?
“夫君,我没本事,什么都没做,全是四郎媳妇的功劳……”
李玉枝一五一十的讲了种种。
饶是沉稳如霍青川,都拧皱了眉头,好像听到匪夷所思的事。
“夫君,你说,像修行到渡心那样的高僧,也会心生贪念吗?”
若是以前,霍青川会肯定的说一声,可能误会了。
他不止一次与渡心佛寺彻夜谈聊,他的无欲无求,宽宏豁达,世间少有。
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敢说。
因为见识到更残忍可笑的人性。
“我,不知。我想,四弟会有决断。”
李玉枝有些愣。
这是她第一次从夫君嘴里听到不知。
以前,她问什么,他都会引经据典,含笑给她解说。
她还看到,霍青川仿若不愿看他,总是把头偏向一边。
“大嫂。”
隔着一道帘子,霍斩风也醒了,声音很虚弱。
“大嫂,娘她们都好吗?”
李玉枝忙站起来。
“都好,都好,锦心和锦绣养的白白胖胖,跟娘和三弟三弟妹在一块儿。”
李玉枝生怕他再问到徐梦婉,马上岔开话题。
“二弟,你别说话了,我让人把药粥端上来,鹿大夫亲自熬的,先把身体养好,你想见谁就见谁。”
她紧接着去外头喊人上粥。
霍青川却已觉察,二弟妹一定出了事。
否则以玉枝的善解人意,不会不提。
霍斩风却想不到那么多,听到都好就放了心。
接着一个小兵过来照顾他喝粥。
忽然帘子对面响起一声惊呼。
“夫君,烫着没有?”
李玉枝顾不得自己,赶紧去给霍青川擦拭落在胸前的粥。
仿佛碰触了什么禁忌,霍青川挥手扫开了她。
粥碗落在地上,发出碎裂声。
“玉枝……”霍青川想说什么。
终究还是疲累的闭上眼,“我不饿,想再休息会儿。”
“哦,那我再去熬一碗。”
李玉枝轻声轻语的说。
她蹲下身,一点点打扫干净,静悄悄的出去。
出去之后就站在那,看着远处巍峨的雪山顶,回忆刚才的情景。
她的夫君,君子端方,除了在与人争辩时隐带锋芒,其他时候,时刻保持着温文尔雅,透着智慧与修养。
对她更是彬彬有礼,没有一丝粗鲁。
不,也有,偶尔,稍微饮了一点小酒,会撕裂她的衣服。
但是只对衣服,对她,从无伤害。
可是刚才,他好像突然发狂,把她当做洪水猛兽一样,目露惊惧。
那些人,到底是怎么折磨他的?
李玉枝心痛的快要碎裂了。
从昨天回来,大夫忙着检查,闹腾一夜,她看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