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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看见他一副想要快跑的样子,张若琪更加不能让他如愿,也不卖关子了,说道:“我买回来一只厉鬼,我要有鬼仆了,你是不是也替我高兴?”

    王大勇点头:“厉鬼啊!高兴,恭喜道爷!等一下!厉…厉鬼!道…道爷,您没开玩笑吧!”

    说到一半,王大勇才反应过来,不由的退后一步,看向张若琪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看着他这个反应,张若琪一下笑出声来,安慰道:“有我在呢,你担心什么?就算是厉鬼,又不能把你怎么样,行了!忙你的去吧,记得别让人打扰我啊!”

    说完不再理会王大勇,回了自己的内院。

    ……

    放出厉鬼前,还是要做些准备工作的,张若琪拿出符纸摆了个困阵,又把老道士留给她的印章和一枚雷击木制成的五雷符放在手边。

    所有准备都做好后,张若琪揭掉了贴在青铜古镜上的符纸,开了阴阳眼,看向从青铜古镜中飘出来的厉鬼。

    这是张若琪第一次见到她的模样,在新月饭店时她在铜镜里没有现身,张若琪也只是感受到了她散发出的怨气。

    她和张若琪想象中狰狞失智的样子一点也不一样,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长着一双桃花眼,衣着打扮也华贵漂亮,但却看不出具体朝代,款式有些像唐朝的襦裙,上面绣的花样却是清朝时的样式,发型看着又像是明朝的。

    她的举止也很优雅,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位大户人家的小姐,最重要的是她神志清醒。

    发现张若琪能看见她后,她甚至可以把怨气收敛到张若琪不仔细感受都会忽略的程度。

    这是个厉害角色,可是很奇怪的,她身上只有怨气,张若琪能感觉出来她很厉害,身上却一丝血气都无,显然没有害过人命,也就是说她可能连仇都没有报。

    观察这些只是一瞬间的事,见她可以直接交流,不用打一顿再说话,张若琪收起手中的鞭子,给她倒了杯茶推了过去。

    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能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

    轻飘飘的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吸着茶水里的香气,女鬼感叹了一声:“好香啊!无人给我祭祀,我都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闻过食物的香气,还有香烛的味道了。”

    张若琪笑了笑说道:“你回答我的问题,咱们要是聊的愉快,香烛贡品自然少不了你的,怎么样?要好好聊聊吗?”

    说着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来一捆线香放在桌子上。

    女鬼捂着嘴笑了笑,笑声娇媚,眼神深情醉人,看着张若琪像是在看自己的情郎,要是坐在她对面的是个男人,怕是现在被她杀了,都还回不过神来呢。

    笑声过后,女鬼才自我介绍道:“奴家姓颜,闺名沁宁,不知…”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周围布置的符箓,又看了看张若琪穿着的小洋装,接着问道:“不知您如何称呼?”

    “你叫我道爷好了,外面的人都这么叫我。”

    颜沁宁眼波流转的横了张若琪一眼,声音娇嗔的说道:“我怎么能和外人一样呢!道爷难道不打算收服奴家为己用吗?我都要成为你的鬼了,怎么能不知道主人的名字呢?”

    虽然她对着自己放电时也很好看,但是张若琪还是受不了的捂了捂额头,说道:“你要是不愿意,想要去投胎我也可以帮你的,我并不强求你一定要和我签定主仆契约。”

    颜沁宁正色道:“飘了这么多年,我什么没见过,真投胎了我是男是女不一定,要是再投成了女人,就这个世道我能过上什么好日子?但是现在我有你了,我只要听话办事,马上就能过上好吃好喝的日子了。是你,你怎么选?”

    张若琪没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强迫你去做让你为难的事情?”

    颜沁宁反问道:“奴家都是女鬼了,活人的礼义廉耻我都不在乎,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为难?我说,我都同意签契约了,你推三阻四,叽叽歪歪的做什么?看不上我?”

    张若琪也反应过来,事情的发展比较诡异,她们两个的角色好像反过来了,只是她也太上杆子了些!

    不过她还是点了支香安抚了颜沁宁,说道:“好了,没说不收你,不是让你好好考虑一下嘛!免得过后又反悔,既然你愿意,那你先来说说你的身世怎么样?”

    闻着香,颜沁宁不再跟她计较,说起了自己的过去。

    “奴家身世其实和那些个坊间流传的鬼故事差不多,道爷想听,奴家说给你听就是了。

    我原是出身官宦人家的嫡出小姐,十二岁的时候父亲为我定下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我们那个的时候礼教,并没有后世明清时期那么严苛,订婚之后我和未婚夫经常通信,也常常会在两家同时出现的宴席上见面,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我们或许也能成为一对让人羡慕的恩爱夫妻。

    变故发生在我及笄之礼的前一天…”

    第

    39章

    女鬼颜沁宁(2)

    大概是那场没能办成的及笄礼一直是颜沁宁心里的遗憾,说到这里她脸上一直维持的笑意都不见了。

    端起张若琪重新给她倒的茶,使劲儿的闻了闻,像是糟糕的心情得到了安抚,她又接着讲述起来。

    “在我及笄之礼的前一天,我和母亲正在检查着第二天宴客的流程有没有疏漏,毫无征兆的,就传来了父亲被下狱的消息。

    我和母亲还没回过神来,抄家抓人的衙役就来了,到了狱中我也没有见到父亲,我们是被分开关押的,后来从狱卒口中得知,父亲被人弹劾参与谋逆,罪证确凿。

    等待最后判决的日子里,母亲用身上藏的最后一点财物,打点了狱卒,让他给我未婚夫带个口信。

    那个时候罪不及出嫁女,只要他愿意娶我,判决还没有下来,我就还有一线生机。

    母亲告诉我,哪怕他最后贬妻为妾呢,这个时候他要是能救我出去,我也要一辈子都记着他的恩情。

    一直到皇上下了圣旨,我也没有等到我的未婚夫来救我,等来的是他还回来的信物。

    最后成年男丁判了问斩,女人发卖为奴,那天晚上母亲和我说对不起,说她懦弱,不能保护好我,让我不要放弃希望,好好活着,然后她就自缢而亡了。”

    说到这里好像茶水已经不能安抚她的情绪了,张若琪看见她身上溢出的怨气,眼疾手快的塞了块小蛋糕在颜沁宁手里。

    她记得好像是听尹新月说过,吃甜食可以让人心情好起来。

    被张若琪的动作打断了回忆,颜沁宁清醒了过来,看着手里的小蛋糕,不客气的吸着里面的味道。

    这几天在新月饭店里她见过这东西很多回了,可是没人给她,她就尝不到味道,这才郁闷的没有收敛怨气让旁边的人倒霉,被张若琪发现。

    尝到了惦记许久的小蛋糕,颜沁宁平复了心情,说起了后来的事情。

    “后来我因为年纪小又生的貌美,被都城里最大的青楼高价买了回去,调教了两年才出来接客,成为了卖艺不卖身的头牌花魁。

    都说青楼茶馆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我接客没几天,就听到了关于我父亲当年获罪的真相。

    原来我父亲不过是夺嫡之争的牺牲品而已,而我那位青梅竹马家里早就背了主,投奔了另一方,我们家就是他家的投名状,所以才会那么快的就被定罪。

    我才知道真相不久,就被和朋友一起逛青楼的那人遇见了,他还以为我不知道真相,一边解释他自己不是薄情寡义的人,当初不救我是逼不得已,怕家里被牵连。

    一边又指责我不知廉耻,为什么没有像我母亲一样自绝以保清白。他还自以为深情的对我说,要是那时我保住了清白去了,他也能求家里让我入他家祖坟,让我有个安身之地。

    自以为清高的教训完我又来占我的便宜,仗着和我以前的情分,还想让我不要收他们的钱,好让他在他那帮狐朋狗友面前涨面子。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花魁!身价很贵的,平常见一面都难,他以为他是谁!”

    大概是现在想起那个男人还是让她恶心,手里的小蛋糕都不香了,把它放在一边,颜沁宁作为一只鬼,居然还反胃的干呕了几声。

    张若琪也吐槽道:“他这杀伤力也太大了!都这么多年了,你想起他来还这么大反应,那当时你有没有吐出来啊?”

    看她的样子怪可怜的,想了想,又倒了杯茶水给她,放了张入水即化的符进去,说道:“喝口水压压吧,这个你可以直接喝。”

    颜沁宁接过茶水,先试探着用嘴唇碰了碰,接着又先喝了一小口,见真的可以直接喝,就高兴的一口一口的喝起来,瞬间又一次因为吃喝就把不开心的事扔在脑后。

    喝光了茶水,恶心的感觉也没了,颜沁宁接着讲下面的事。

    “我当然没有答应他无理的要求,但是青楼里学的最多的从来都不是什么才艺,那个只是锦上添花,有一样拿的出手就差不多,那里最需要学的,是怎么说话让人开心,怎么拿捏男人。

    三言两语就打消了他被拒绝的不满,他后来就成了我这里的常客,即使他后来成亲了,也还是总来找我。

    我忍着恶心收集了很多他家里的罪证,在往上的皇家人我够不着,没办法报复,但是拿我家做投名状的人,我总要报复回去的,夺嫡之争还没有结束,我可以用一样的办法还回去。

    在他主子一次失利被群起而攻之的时候,我把罪证交给了他家的政敌,只可惜还没等我看到仇人的下场,我就被他给杀了。”

    颜沁宁的声音听起来无比的郁闷。

    正听的起劲儿的张若琪愣住了,问道:“你做的事情被发现了?”

    颜沁宁一拍桌子,美丽的脸上都有一瞬间扭曲,生气的说道:“他要是因为发现了我收集他家罪证,为了灭口把我给杀了,我都没有这么生气你知道吗?我遇到的就是个疯子,那就他妈、的是个自私的疯子。”

    看着被气到爆粗口的女鬼姐姐,张若琪的好奇心达到了顶点,什么原因能让被杀的人,都不计较自己被杀了,只恨杀她的原因。

    厉鬼的情绪总是波动的格外厉害,见张若琪光顾着好奇,没有再拿好吃的来哄她,颜沁宁更加郁闷的给她解惑。

    “我一直是花魁,身价很贵,他父亲不会给他那么多钱为我赎身,他好几次暗示我拿钱给他,让他帮我赎身,我又不想和他在一起,就没同意。

    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的谣言,有人要高价为我赎身,娶我为妾,就贿赂了妈妈,约我出去游湖,制造了意外的假象,把我弄死了。

    后来又听信了一个游方道士的话,把我的尸骨偷了出来,烧成了骨灰,炼入了这枚铜镜中,随身携带,说是要和我永远在一起。”

    说到这里颜沁宁拍了拍胸口,庆幸的说道:“幸亏他家那个政敌没让我失望,我被他带回去没多久,就看到他家也被抄家了。只是我的仇虽然报了,却被困在这铜镜当中,不得轮回了!”

    第

    40章

    南京的消息

    颜沁宁讲完自己生前的经历和死因,张若琪算是知道为啥她这么大的怨气,还能手上不沾血腥了。

    原来人家生前就把自己的仇报完了,还能亲眼看见仇人被抄家问斩,也难怪她有怨气,戾气却不重了。

    故事听完了,张若琪被颜沁宁催促着和她签订了主仆契约,除非张若琪心甘情愿的解除它,否则就算颜沁宁成了鬼王或者鬼仙,也无法背主毁掉契约,生死都在主人的一念之间。

    契约签定,颜沁宁就是自己人了,对待自己人,张若琪一向是不会吝啬的,于是问道:“沁宁,除了香烛纸钱之类的,你还有什么想要吗?”

    颜沁宁指着自己栖身的那面青铜古镜说道:“那里其实什么都有,只要我能想出具体的模样来,回到镜子里就都能实现,只除了一样,就是吃的东西,不论幻化的外表多像,都是没有味道的,所以主人呀!您只要每天吃饭带上奴家那份,就是奴家的大恩人了!”

    说完就对着张若琪抛了一个媚眼儿,张若琪假装没看见,低下头收拾刚刚布阵的符纸,一边收拾一边和她说道:“那你还挺好养的,这么多年怎么就没给自己找个饭票?”

    那些符纸颜沁宁碰不得,帮不上她的忙,知道她就喜欢听这些别人身上的奇葩故事。就坐在一边吃着张若琪刚才给她的点心边陪着她聊天。

    “找过,怎么可能没找过呢!有一次铜镜到了一个男人手里,试探着他不害怕,我就现身和他约定好,他供奉我点吃的,我帮他些小忙。

    一开始他还只是请我帮些小忙,到后来什么杀人放火,做大官什么梦都敢做了!我就是个想用劳动换几口饭吃的女鬼,又不是寺庙里的菩萨,可没有那让人心想事成的能力,咱也犯不上为了他那几口吃的杀人不是!

    一连换了几个雇主,无论男女,开始多好的人,最后都会变得贪得无厌,要求越来越过分…”

    听她讲着故事,张若琪这边也收拾完了,坐下来笑话她:“谁让不管他们求你什么事情,代价都是几顿饭呢,那么小的代价,就算没成功,人家也没什么损失,你是没见过那祭祀邪神祈愿的,杀人都敢呢。”

    接着又调侃她道:“你之前找那些人不合心意你还能走,现在咱们签了契约,你可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颜沁宁毫不在意的说道:“那又怎么样呢?跟错了人最坏也就是魂飞魄散嘛!我都飘了这么多年了,又不想去投胎,有什么好怕的,万一我这次眼光好,就过上好日子了呢!”

    ……

    自从颜沁宁来了以后,张若琪的日子过得有趣了许多,颜沁宁变成女鬼上千年,见过的奇葩事情可太多了,都说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她见的多了都已经提不起什么兴趣了。

    但是现在有了一个什么故事都喜欢听的张若琪,有一个捧场的听众,她回想起那些以前觉得糟心的事情,都觉得有意思许多。

    过了几天轻松的日子,在临近一个月期限的时候,高木先生再一次登门拜访了。

    把人请进来后,张若琪没有太多客套,就直接问道:“高木先生找到几个人了?”

    高木的神色很疲倦,眼下带着乌青,看样子有段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神情都有些恍惚,张若琪问他,他明显愣了一下,才缓过神来。

    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他才回答道:“不算我妻子,又找到了八个人,但是其中有两个人已经倍受折磨后,去世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看的出来,知道了已经开始有人死亡,他很担忧高木夫人的情况。

    喝了口茶提了提神,高木先生继续说了今天的来意。

    “剩下的那六个人,都在南京居住,由于没有找到正确的治疗办法,现在已经病的非常严重了,无法长途奔波。所以我这次过来是想请您和我们去一趟南京。”

    想起她的规矩,又急忙加了一句:“您放心,您的规矩我和他们说过了,报酬他们会如数奉上的。”

    张若琪提醒他道:“路途远的话,也是要加钱的,你知道吧?”

    高木先生连忙点头:“知道的,您放心吧!”

    沉思了一下,张若琪突然问道:“那位法师还在南京吗?”

    “不在了,我去调查的时候,打探过他的去向,他去了空军基地,那里…”

    说到这里,高木先生一下子住了嘴,不再说下去,喝了口茶掩饰一下,接着说起其他事情道:“我已经买好了明天的火车票,我们明天出发可以吗?”

    他不说张若琪也知道那个法师去空军基地是为了什么,不过高木先生对着她,把消息说一半儿留一半儿,是故意的,还是单纯的突然想起来,这件事不方便被华国人知道?

    想到这里,张若琪用神识笼罩在高木全身,说道:“出发什么时候都可以,你安排就好。”

    停顿了一下又突然问道:“这些人里会不会有你们军部的死忠?就是宁愿为了你们的将军去死那种人?别我要去救他们的性命,他们再反手把我抓住,为了你们将军直接就把我杀了吧?”

    高木先生连忙解释道:“不会的,他们都是普通的商人或者来这里工作的平民,没有军部的人。”

    “嗯”了一声,张若琪也端起了茶盏喝了一口,没有说信没信他的说辞,却在心里为他补充了一个可能,明面上的身份普通,也有可能是间谍也说不定。

    约定好明天去火车站的时间,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尴尬的沉默了一会儿,高木先生就起身告辞离开了。

    有了和颜沁宁聊天的愉快经历,张若琪真是越发不愿意和高木先生这样的人说话了!

    看向空间里从圣树上带回来的枝丫,张若琪脑海里隐隐有了一个模糊的念头。

    第

    41章

    南京之旅

    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张若琪带着颜沁宁住着的青铜古镜,和高木夫妻一起,踏上了去南京的火车。

    颜沁宁虽然也坐过几次火车,但是以前她都是在铜镜里看看而已,这次她是光明正大的坐在张若琪旁边,体验还挺新鲜的。

    包厢里吃饭的时候,张若琪点两份,其中一份放在一边摆好,她又不吃,高木夫妻好奇的问过原因之后,就都沉默的不怎么说话了。

    张若琪见自己影响到了别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好心安慰道:“她很好相处的,长的也漂亮,你们要是见过她心里就不会害怕了,你们,要见见她吗?”

    高木先生没有出声,高木夫人倒是蛮好奇的,本来日本的各种妖怪,神社之类的就挺多的,能有机会见一下真正的鬼怪是什么样子,高木夫人非常心动,目光带着祈求的看向了她身边的丈夫。

    高木先生被她看的没有办法,看向张若琪开口道:“那我们真的可以见见你的朋友吗?”

    张若琪笑得像只偷到鱼的小奶猫,介绍道:“我的朋友生前是花魁呢!千金都难见一面那种,给你们开眼也要成本的,高木先生懂我的意思吧?”

    高木先生不愧是生意人,就算不善言辞,但是非常上道,点点头说道:“道爷放心,我懂规矩。”说着拿出了自己的钱包…

    接下来的路程里,高木先生就见到了自己的妻子从一开始的好奇中带着点害怕,到和那个漂亮的女鬼谈笑风生,连许多不愿意和别人说起的往事都说给那个女鬼听。

    最后对着女鬼的社交能力,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有颜沁宁的加入,路途变得有趣了起来,这人要是不无聊了,时间好像都变快了一样。感觉都没过多久呢,她们就到了南京的火车站。

    临要下车的时候,张若琪打了一个清洁术,洗掉了高木夫妻眼睛上的牛眼泪。

    下车之后,她们就紧张的忙碌了起来,毕竟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耽误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多一个人死去。

    见过了其它的几位病人,他们得病的表现并不都是人面疮,也有其他如发疯、嗜杀、自残之类的症状,和他们比起来,人面疮除了诡异了一点,算是比较温和的病症了。

    张若琪想让法术破除后的反噬更加严重,动静会有些大,于是在郊外找到了一个僻静处,布置好了阵法。

    回去后吩咐几家人按照病人的样子扎一个纸人,再给它套上病人经常穿的衣服,贴上病人的生辰八字,然后用布把它整个罩起来,和那块桃木符一起给她送过来,之后回家等消息就好。

    现在的南京是他们的天下,就算他们只是普通的侨民,办这点事也是很容易的,第二天的下午,这几户人家就都把东西送了过来。

    把东西都备齐了,天黑下来之后,张若琪告诉住在隔壁屋子里的高木夫妻,今晚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过来后,就关紧了房门。

    又把颜沁宁叫了出来,张若琪故意神秘兮兮的在她耳边小声说道:“沁宁,你今天晚上随着发挥一下,弄出点动静来,让左邻右舍的,今晚尽量别睡的太好,我先走了啊!”

    颜沁宁也配合的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主人放心吧,我保证让她们谁都睡不着!”

    摆摆手,把那些纸人收进空间里,张若琪从后面的窗户跳了出去…

    来到郊外布置好阵法的地方,把纸人和桃木符围着阵法中央的那根避雷针放好,开始催动老道士留下的五雷符引雷。

    放那根避雷针则是因为她怕她引来的雷威力不够或者劈的不准,加个保险,毕竟引雷这方面她不是专业的。

    这几天的天气也挺利于张若琪引雷,没用多长时间,天空中就开始乌云密布,本来就没有多少光亮的夜晚,更加的漆黑了。

    酝酿了大概一刻钟,第一道雷霆终于落了下来,纸人瞬间就被劈成了飞灰,接着第二道雷落下来,在上一道雷霆下还有些残渣的桃木符也没有了踪迹。

    张若琪又拿出了一个用木头雕成的那个鬼子军官模样的小人,贴上了那张根据这几个受害病人推测出来的八字,扔到了阵法中间,见到他也被劈成了渣渣,张若琪才收起了阵法,等待乌云散去后,又过去收起那枚避雷针,才回到住处。

    第二天早上,一出房门,就遇见了一脸喜色,等在门口的高木夫妻。

    见到张若琪出来,两人赶紧上前打招呼道:“道爷起的好早啊,怎么没多休息一会儿?”

    张若琪客气道:“习惯了这个时候起来,到了这个点就睡不着了。高木夫人的疮你今天有看吗?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好了大半了!”

    高木先生笑着说道:“多谢道爷,今天早上我看过了,人脸的样子已经不太能看的出来了,一会儿道爷再给看一眼,还需要做什么道爷尽管吩咐。”

    点点头,张若琪径直走向餐厅,她有些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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