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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卫苍跟云秉一少一老出现了,自然是宴会中心,云秉是带着妻子跟儿子出现的,乍一看,卫苍跟他的儿子年纪差不多了,可论职位两人却是一样的,以心理压力来说,老的绝对比年轻的压力大。

    所以云秉对卫苍没什么好态度,眉眼都透着一股冷漠跟挑剔。

    不过卫苍倒是儒雅温和,但又有一种让人不敢冒犯的贵气。

    既来了,带舞伴是有身份的人该有的基本礼仪,卫苍带的是卫俐俐,卫俐俐年轻,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并不知道自己小叔叔跟对面的老者在眼神对峙中就过了好几百个回合,因为性子灵动,虽乖巧不说话,此时目光也在打量周遭……却不知她这懵懂可爱的样子早落入了云河的眼中。

    叶衡过来跟两个副都统打招呼,云秉睨了他一眼,淡淡道:“听管家说叶协统你早就到了,刚刚好像没看到你。”

    整个宴会厅一些特定人员的动向肯定早被云家的仆役们看入眼底并且传信,包括叶衡跟秦鱼去外面小花园说话,所以云秉这么一问,就是要引出秦鱼了。

    用不着引,其实都看到了,那姑娘正倚靠着花园小门喝小酒呢,她身边也有好几个北洋商行的人,有本国人,也有老外,她在其中交谈,眉眼并不含笑,只在别人说了什么觉得好笑的时候,她才偏头略扬了眉梢,显得不失礼又不会“同流合污”的感觉。

    其实气质为重,斯文更甚,并不是一个长袖善舞的玲珑人,外面那样疯传,大概是因为她最终还是抓住了人脉。

    反正是让人一眼就能从人群中分辨出来的人物。

    秦鱼,这个人就是秦鱼。

    卫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在北平引起不小风浪的人物。

    云秉是主人,他要见哪个宾客,谁也没有资格拦着,所以很快秦鱼就跟他们照面了。

    “你就是秦鱼?果然年纪很小。”这可不是夸人的话,因为云秉本来就不爽让一个年纪小的爬到自己这个职位,而秦鱼又恰好是另一个“年少有为”的天才,当然让他看着不喜。

    “还好吧,快到二十了,不小了。”秦鱼十分不客气得温柔插了一刀,然后在云秉脸色微沉的时候,继续补一刀。

    “但远不比郝大师这种老前辈德高望重。”

    这时主动拉出郝大师,就不是被动防御了,而是主动挑衅,但又不是直接亮刀锋,只是让云秉感觉到了被冒犯的不爽。

    云秉眉头皱起,对秦鱼仅存的一点点拉拢之心都淡了,剩下的只有杀意。

    明眼人都看得出云秉脸色不好看,身处高位的人,未必所有人都会喜怒不形于色,像云秉这种骨子里有几分霸道的人本来就对秦鱼有些不以为然,只要她稍加冒犯,他就会起杀心。

    但她为什么这么做?难道是铁心要跟云秉一脉撕破脸?

    云秉对秦鱼恶感,但也不好当面说什么,只是接下来对她有些冷淡,但秦鱼也无所谓,朝盯着她笑的卫俐俐回以颔首,舞乐开始后,她到了边上。

    其实她今天好像也没有跳舞的意思,所以穿着长裤跟掐腰衬衫,姿态窈窕,却并不抒情。

    从云秉领着妻子跳了第一场舞后,卫苍带着卫俐俐跳了第二场,接着就是自由舞曲的时间了,女子婀娜,男子风流,心机跟契机都在这里通过眼神肢体跟语言达成交流……

    “秦鱼,你刚刚可否惹怒了云秉?”商会的副会长张金对此表示了些微冷淡,秦鱼瞥他一眼,这人从事的是饮食行业的生意,本身跟甜品并不搭噶,但大概有点不喜秦鱼莫名其妙搞出来的甜品一行占据了巨大的利润,直接碾压他的生意利益,让他心生嫉妒,也曾想照模样开店赚钱,投入了大笔资金后最近却因为不伦不类跟无法跟上秦鱼的创新速度而败北,因此损失了不少钱财,名声上也折损不少,所谓竖子成名不外乎如此了。

    第204章

    夜袭,方术

    当然,最让他怨恨的是秦鱼踩着他的失败登上商业天才宝座之后,不等他利用职权打压她的生意,不知怎么回事,本来近期不在北平的Niko

    Tes不知从哪里得知了这个人,还表达出了十分的赞赏,还特别引荐秦鱼加入了商行,成了最小的理事,让他发作不得,还得看着她青云直上,心里怎么可能不愤怒。

    不过年少成名,自然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可不就被他抓到机会了嘛。

    “云都统?他怒了吗?”秦鱼反问,张金冷笑,“都那么明显了,谁看不出来?!”

    “全程我也只是说了两句话而已,半点毛病没有,如果说张副会长觉得我这样就惹怒了云都统,不外乎两个原因,一,你认为云都统心眼极小,没有肚量,因此记恨我这个小小晚辈。二,张会长与云都统私交甚密,对他的脾性心思无比清楚,所以看出他无端生气。”

    如果是第一点呢,就等于是他小看云秉,如果是第二点呢,无异于在Niko

    Tes的眼皮底下被云秉拉拢去了,这就是在商会中立场问题了。

    左右都是他得罪人,张金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这个秦鱼,嘴皮子太厉害了,端是气人!

    旁边的几个会员对于秦鱼的厉害早有所知,虽说张金是副会长,根基也深,但秦鱼新锐崛起,人脉神秘,尤擅跟英法美三方的人大交道,也不好对付,所以他们只能在其中和稀泥。

    还好张金吃亏,不欲张扬,秦鱼也没想搞大,交手一波也就够了,一抿小酒,瞥到卫苍跟那云秉到一旁跟叶衡等军官谋事去了,大概涉及不小,上楼去了。

    但秦鱼瞥过一眼,却不经意看到云河正跟卫俐俐跳舞。

    卫俐俐少不更事,天真可爱,长得跟小苹果似的,贵气又喜人,可又有一点身段儿,惹一些公子哥垂涎也不奇怪,但云卫相斗,云河这厮跟卫俐俐跳舞……

    秦鱼眼睛多好啊,很快看到了云河的一些小动作,有些亲密,但并不显眼,控制在卫俐俐觉得有些不舒服又碍于礼貌不能退开的尺度,而且每次角度都控制得很好,正好在别人看不到的时候,谁让旁边也有其他人跳舞呢。

    到底还是小姑娘啊,没有半点防色狼的经验,秦鱼摇晃了下酒杯,正好看到赵俊过来。

    赵俊是摆明了对秦鱼有意思,可又有点敬畏她,所以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约她商场跳舞。

    “我今天可没准备,这一身应不适宜吧。”秦鱼笑说,算是婉拒。

    “无妨的,下一场是欢快的舞曲,如果秦小姐不会舞步,我可以带你~~”

    赵俊本就不是情商太高的人,在秦鱼笑了之后不自觉就软化了敬畏,又因为对方不是世家出身,本能摆出了去百乐门风流套路来,然而……套路成了。

    “好啊。”秦鱼笑着伸出手,赵俊愣了下,但喜不自禁,忙接了秦鱼的手进了舞池,倒也像模像样教了,可他很快发现秦鱼学习能力极好,竟很快上手了。

    “秦小姐,你这……”他刚想夸秦鱼两句,秦鱼的舞步忽然错了,手也一滑,滑溜到了隔壁去,且恰恰好借了位——借了云河的位。

    云河有点错愕,却发现自己刚想好好品尝的小可爱已经到了别人的手里。

    两个女人?可一个穿着优雅又率性的长裤,却又显得风情绰约,在舞步婀娜中带着懵逼的卫俐俐远离了他。

    “你……秦姐姐?你这……你是不是抓错人了?要换回去不?”卫俐俐性格热络浪漫,亲近秦鱼,也就本能喊她姐姐,此时她还以为秦鱼跳错了舞步,把真正的舞伴给遛丢了。

    瞧着一脸懵逼的模样,这姑娘可真可爱!秦鱼眉眼略弯,轻说:“就冲着你叫我姐姐,我也得教你一门学问。”

    “啥?”卫俐俐睁大眼睛,有些好奇。

    “如何辨别渣男与色~狼。”秦鱼说着手指点了下她的后背心口。

    “这是你的心,前面是你的胸,但凡有谁靠近了前面胸的竖直尺度距离,或者任何部位,让你的心不舒服了,确定你的身份跟后台足够应对后果,撤手走人,不用忍,不用怕,因为这不是失礼,而是你的尊严跟权利。”

    卫俐俐也不是个傻的,在秦鱼提起渣男跟色狼后就明白过了了,腮帮子一股,气呼呼的,“原来不是错觉,他真的在占我便宜!我还想着是不是我想多了!气死我了!我要找他算账!”

    云河又怎么了!她还是卫家的姑娘呢!

    “莫急,你已经错过了最适合爆发的时机,还错过一个可以合理赏他一巴掌的机会,但不妨碍有人帮你出气——爱哭的孩子不容易吃亏。”

    卫俐俐似懂非懂,反正她很想给云河这种人模狗样大她十几岁却还吃她豆腐的家伙一个巴掌。

    “哭吗?我会啊,我本来就爱哭!”卫俐俐在这一方面好像比较有悟性,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秦鱼只是顺手帮她一把而已,也想膈应下云家父子,对于她怎么哭,并不过问。

    舞曲将近,她正要结束,忽然……卫俐俐的手滑了?

    秦鱼只觉得眼前人一晃,一个人从秦鱼身后出来,长腿一跨,一个侧身代替了卫俐俐的位置。

    “小叔叔……”卫俐俐有些惊愕。

    秦鱼却不惊愕,因为刚刚她就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

    却没想到是卫苍。

    卫苍高瘦,儒雅清贵,金丝边眼镜尽显气质,握住秦鱼的手掌后,以高了她一头的高度看着她。

    “秦小姐为人正义,让人钦佩。”

    像是感谢她帮了自己的小侄女,又像是暗指其他——叶衡估计跟他说了。

    所谓正义,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秦鱼抬眸看他,却说:“卫都统是为了正义所以才跟我一舞,还是为了自己的小侄女?”

    “后者跟前者没有区别。”这人的英俊跟儒雅是最表象的掩饰屏障,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秦鱼眉眼略弯,笑了:“大概有若是前者,有所图,若是后者,大概就只能算是卫都统做出牺牲了。”

    牺牲?牺牲什么?与她一舞吗?

    好像不是,卫苍太聪明,更擅观人,所以在低头看到这人抬头粲然一笑的时候,看到了她眼里的笑意。

    之前小侄女说这个女人笑起来别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滋味,他不甚上心,但现在大概品出来了。

    这是一种出格的笑,本不该属于女人。

    牺牲美色——他品出了她的暗意。

    如果说宴会之前他对云秉是挑衅,那么此时……对他大概隐隐算调戏了。

    两个都统啊,这女人好大的胆子!

    卫苍略皱眉的时候,却又忽然听到她偏头在他肩膀一侧低低说了一句话。

    “强者既是正义。”

    忽如其来,但也并未缺席的回答。

    第205章

    雨,土方术

    ————————

    “小叔叔,那云河欺负我!”还不等回家,卫俐俐在车上就发挥了自己的哭诉天赋,两眼泪汪汪,腮帮子鼓着。

    卫苍伸手抚她的头,眯起眼,道:“已经安排人了,明天你就能听到他倒霉的消息。”

    卫俐俐眨眨眼,泪珠挂在眼睫毛上,“真的?好吧,我信小叔叔,不过这次多亏秦姐姐……”

    秦鱼?卫苍的笑意不入眼底,那女人太复杂,不适合傻白甜的小侄女,但如果是对方愿意归属他们这一脉……

    “今天大帅那边可有派人来?”

    “派了一个副官送了礼物,对了,那秦小姐也送了礼物。”

    “是什么?”

    其实按理说礼物是宴会后拆分后才能知道的,但有时候为了揣度宾客的来意,拿到礼物后,云家的人会先拆看,或者有些宾客也直接告诉礼物是什么。

    如果在云家有人,这些信息就会如此时一样被卫苍所知。

    “是一幅画,看笔墨痕迹应该是秦小姐自己画的。”

    “画的什么?”

    副官想了下,有些难以启齿的艰难:“额……是一个长方形,然后长方形里面有一个字。”

    他都不确定这算不算一幅画了。

    “里面的字是——盗。”

    长方?盗?卫苍阖了眼,嘴唇略抿。

    ————————

    “那人进去了,但后来好像有什么动静,他逃出来了,而且应该受伤,我听着呼吸有点不稳,然后没一会,那老头出现了。”娇娇正跟秦鱼汇报自己的监控结果。

    郝云通?这人本来就在云家,只是没有出席宴会而已。

    “胆子真大啊,而且竟然没死。”秦鱼不得不感慨这个人的厉害,但问及那人体貌特征,娇娇只有一个回答。

    ——男的,挺高,身材好,脸看不清。

    “麻蛋哦,最重要的脸都没看……”秦鱼有些不爽。

    “那什么卫苍的脸还不够你看的?”娇娇更不爽!

    额,好吧,秦鱼也没反驳,但娇娇问起那幅画。

    “你确定那样一幅画不会把云秉气爆,然后带了军队把你打成筛子?”

    “不会啊。”

    “为什么,那画的意思不是……”

    另一头的车子里,卫苍看向窗外,长方是棺椁,盗的意思很直接,就是盗,可她给出这么一幅画是什么意思?

    棺中有盗?指点出云秉要盗墓?可这并没有什么指点出的必要。

    那女人绝不会无的放矢,必有暗意。

    ——————

    “这是什么意思?”云秉此时也在后厅拿着这幅画问人。

    在场有许浩、云河跟……梁小真。

    郝云通不在。

    梁小真此时已经没有少年天真的模样,反而有几分天真邪气,睨了那幅画一眼,说:“一面点出我们的目的是盗墓,一面暗示四方盗墓。”

    四方盗墓?

    “不止我们一方,最终会有四方盗墓,也等于四面埋伏。”

    梁小真看向云秉,“她是在警告都统大人您,这天下不是您做主的,这盗墓也是如此,并且盗墓一行也确有四个门派,她应也是其中之一的传承。”

    他对这幅画有点在意,因为盗字的笔法有点奇怪,好像蕴含某种玄妙。

    警告?云秉果然愤怒,却又晓得自己的确不能一手遮天——至少现在不行。

    这偌大的北平能压过他气焰的人可不止一两个。

    到底还是时机不够……云秉目光闪烁,忽问:“你师傅呢?”

    梁小真低头,说了一句让云秉脸色更难看的话。

    “都统府上有人乘着宴会入侵,被师傅发现,已匆匆追出,只告知了我。”

    ————————

    “那梁小真跟郝云通看到我的礼物,肯定会往我故意警告提醒云秉的方向解释,好让我跟云秉结怨,那我就对他们没威胁了,他们也可以尽力以云秉对我的杀机随便动手。当然啦,我送那礼物的主要意思还是祈祷云都统的棺材本迟早要在这乱世中豪强盗走,将来下场难看……”

    秦鱼心眼很小,云秉先惹她的,不怪她这么歹毒,但这话让娇娇摇摆尾巴,有些不赞同:“我看这人根基挺稳,比那卫苍厚实,毕竟年纪一把,你凭什么确定他会成为失败者?”

    “现在的民国归根究底处于四方角逐的阶段,四方分别是北洋政府代表的军阀、英美法德等外来势力、已经实际侵占东北三省的日本跟代表老百姓意志的共产革命进步者,目前看来,北洋军阀很显然还是萧氏当家做主,卫苍跟云秉乃至叶衡都在萧氏根基下,而Niko

    Tes是第二方国外势力的一个美方代表,云秉跟Niko

    Tes不对头,但又谈不上敌对,可又很有底气,敢在萧氏眼皮底下谋其他的,说明他另有后台,按照国际形势跟力量分析——这个后台只能是日方。”

    “有日方背景支持的云秉要进一步干掉萧氏,只能借助日方力量,假如他成功了,日方是一个极度自信排外的种族,不可能把北洋政府这样紧要的实权给他,他只能是傀儡,最后还得面临诸方压力——自古傀儡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俗称炮灰龙套!这跟被盗棺材本有什么区别?”

    秦鱼拿云秉开撩,就是因为判断出这厮看似根基深厚,其实处境最敏感,她在他身上高调挑衅,多少也因为最不喜欢他的背景。

    日本?呵呵呵!

    “奥,也有道理,但你好像少算了人哦,难道上海跟其他地方的军阀派系就不重要了吗?比如那什么姓顾的,我觉得他给我的感觉比卫苍还吓人。。”

    秦鱼撇嘴:“我说的那个北洋军阀最终会一统,否则无法应对其他三方越来越强势的姿态,往哪儿一统?中央跟地方一统呗,但谁统谁我就不知道了,再且说如果统不了,那么这地方军阀就会陷入一个暧昧立场——选择哪一方入股,是英美法德势力,还是日方?亦或者……共产革命。”

    “你是在以原来的世界轨迹揣度吗?”娇娇觉得这也是一种外挂。

    但秦鱼皱眉摇头,“不能,我分析过这个世界,跟我那个世界的民国战争时间曲线并不一样,势力之间的强弱也不近相同,人不一样,如果说时间跟人这两个最大的变量都不一样,那就不好按照原来的来推算……而且你觉得如果这个世界也是跟我那个世界一样最终共产胜利,事先共和国一统,结束乱世,黄金屋还会让我回到这里?”

    奥,也对!黄金屋就这尿性!不对!娇娇忽然毛骨悚然起来。

    “难道说最终会是日本赢了?!!!”

    这乌鸦嘴特么厉害了。

    第206章

    浴室之外

    秦鱼脸都黑了,最惨的是她竟然也有这种不详的预感。

    “不管它的最差结果是什么,反正我来了。”秦鱼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副本九死一生,所以在一开始就拼了命增强自己,到现在还不改苦练的习惯,否则她两年前大概就死了。

    “不是你来了,是我们一起来了。”娇娇提醒她,秦鱼笑着应了。

    正在开车回家,娇娇坐在副驾驶座,车子开过云家宅子外的山道,才开半路就听见了雨声。

    下雨了,大半夜下雨有些不讨人喜欢。

    秦鱼控制着方向盘,看了看路灯有些被遮罩的光度,略皱眉,这边路灯有点差,也不修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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