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砰！过去的帅气发球回来了。砰！刚换好的网球拍又飞了，又坏了。
众人：“……”
新赶来的高一学弟学妹跟高三学长学姐：“！！！！“
网球拍落地，坏了，因为上面的网线断了。
别说一盘了，其实没打完一局，因为——他们一伙五根网球拍已经坏了四根，现在贾飞鸿手里的是第五根。
一个球一根拍拿下一个分。
当柯秋然跟2班班主任还有体育老师闻讯赶来，刚好在外面看到最后一个球从秦鱼手中网球拍甩飙过去的样子。
砰！打飞第五根是一个砰，砰！网球落在铁网是第二个砰！贾飞鸿又又双叒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是第三个砰。
丧得跟狗一样。
老师们懵了三秒，还是柯秋然果断，直接拉开门，低喝：“你们这是干什么！”
球网还在颤动，秦鱼收了网球拍，把有些乱的衬衫掖进裤腰，对于老师们的震怒好像没有半点波澜，只是淡淡道：“体育课么，踊跃参加健康向上的运动强身健体，2班的飞鸿同学慷慨陪同，先陪温兮打了一场，接下来还陪我打了一场，对于两人，我都是钦佩的。“
2班班主任脸色有些难看，盯着秦鱼。
秦鱼却扫了他们一眼，目光落在贾飞鸿身上，解释：“温兮输给飞鸿同学，飞鸿同学却跟我都打不完一局，可我平时还打不过温兮，这说明什么？说明温兮同学顾念飞鸿同学的男子气概，手下留情了，而飞鸿同学大概是怜香惜玉，又对我手下留情了，他们的品德素质都太高了，我很惭愧。”
这话太毒了，贾飞鸿脸已经涨成猪肝色。
三个老师一时也没法质问秦鱼，尤其是2班班主任，明明不喜秦鱼把自己班里学生修理成这样，却又无法发作。
反而是柯秋然目光冷峻，盯着秦鱼：“切磋我不反对，但你出力是不是太厉害了？”
秦鱼：“家里穷得袜子都得一年才能买一双，我一天要骑五个小时的板车，每天上上下下搬砖卖菜，别的没有，力气特别大，别说打网球，就是用这拍子打不锈钢实心球都可以啊柯老师。”
看过那个板车妹帖子的柯秋然：“……”
特么嘴皮子太皮了。
“你严肃点！先解决眼前问题，那个谁，叫什么？”柯秋然随口说。
2班班主任憋气，哼哧道：“贾飞鸿！你过来！”
没几个班主任喜欢贾飞鸿这类学生，人家家里有钱，可二中的老师本来收入津贴都不低，谁也不会把人当祖宗供着，只是碍于班级名声，一般出事了都会护短。
她不喜贾飞鸿，却也打算追究下秦鱼责任。
这网球实在打得太吓人了。
“啊，老师，我手疼，好像断了，嗷嗷嗷，好疼。”贾飞鸿坐在地上捂着哀叫。
秦鱼：“手断了跟你腿没关系，还想讹我半身不遂好继承我的板车吗？”
在场不少学生喷笑。
体育老师也没忍住，2班班主任气懵了。
这是哪来的学生啊？这就是一刺头啊！
“秦鱼，你少说两句！贾飞鸿，你起来，去医务室检查下，如果真的有哪里损伤……”
“我要她赔！妈的，我有事她赔得起？！”贾飞鸿已经气坏了，只知道在场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于是口不择言。
三个老师都劝贾飞鸿冷静点，都一个学校的同学，
然后秦鱼就走到他跟前，从裤兜里掏出钱包，从里面一群卡里面抽出一张卡，弯腰给他看了下。
“我本来觉得这很幼稚，跟霸道总裁无脑似的，但其实装穷装低调也有点中二，做人贵在坦诚老实，所以中建行贵宾卡认识一下。”
“别说你缺胳膊短腿，就是你癌症晚期我也担得起——假如你能证明是我让你致癌的话。”
贾飞鸿懵逼的时候，秦鱼收回卡，放进钱包，看了他一眼。
“不要不屑一顾，看不上这点钱，如果你了解到你们家轻鸿药业最近已经在政府药改名单被勒令清查的话，就该知道你最近经常被人跟踪不是没有原因的，不要担心，那不是别人，只是被你们家出产的假药害死了家里人的可怜人，要么就是想浑水摸鱼捞一笔的有心人，身为同校同学，我应该提醒你，他们不会杀你，但会绑架你让你爸妈出个几百上千万赎人。”
“你也不用害怕，我也就随口说说，万一你家提前破产呢，也就没绑架要钱这回事了。”
这特么瞎扯什么，贾飞鸿本来还因为刚刚那一晃而过的卡有些猜疑，此时怒极反笑，觉得秦鱼像个撒比。
“你当演电视剧呢！还绑架？！还我家会破产？怎么可能！”
“你知道温兮刚刚为什么不追究你伤了她的手吗？因为她知道最近政府在处理药改的事情，消息满天飞，今天药企股市已经开始跌，以你家的最为厉害，别说她不打算追究，就算是我以后也不打算找你麻烦。”
秦鱼笑了下，转身。
“老师们就别要求我跟飞鸿同学和解了，因为假如他家破产的话，以他这种本来成绩不达标靠家里送钱进来的身份，挨不过半个学期就得被淘汰出去，给其他人挪位置，要么就是遭受原来的有钱少爷们圈子歧视，以他的心理素质只会自己退学而已，以后都不在一个学校，他没有让我和解的价值。”
然后她推开门，出去，走过陈豹身边，一个眼神都没给，管自己走了。
而没一会，柯秋然的手机响动了下，三条短信发来。
“算好网球拍的赔偿价格跟医药费，账号发来，我翻倍给。“
“还有柯老师，温兮手骨受伤，我陪她去医院，请假半天，谢谢。“
“作为你允许我请假的汇报，我可以告诉你飞鸿同学的鞋底板下面被人安装了定位器，如果没处理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二中会不会有学生被绑架撕票死人。“
鞋底板？首先，柯秋然绝对是个理性思维的钢铁直男，谨慎，严肃，敏锐，就算秦鱼这些话总有七八分古怪夸张，他都保持了中立的态度去分析，又本着负责的心态去核实——主要是他其实也听说最近政府要弄医改这一块，医药方面的乱七八糟是Ｈ市的一大弊端，政府若有心，既放出风，以这一届领导班子的作风，就绝不会轻拿轻放。
所以，秦鱼说的话至少有几分是真的。
既然几分真，剩下几分呢？
柯秋然只迟疑了三秒，就大步走去，直接强行拉起贾飞鸿的腿，看他鞋底板。
鞋是好鞋，还有浓烈的脚臭味。
可柯秋然没在意，只直勾勾盯着这种好鞋底下本不该有的胶底划痕，里面好像塞了什么东西。
很小的东西。
第417章
要考第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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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兮走出网球场，也没回头看，因为手掌指骨受伤跟腹部轻微不舒服，她的神色并不好看，但让她无奈的是后面来了一个人。
“温兮，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乔默主动，温兮看了他一眼，本要说自己可以，但话语到了舌根转了一圈，说：“我让小鱼陪我了，如果让你也跟着一起请假，怕是老师要怪我。”
乔默皱眉，看出温兮的坚定，于是并不强求，”那你可以？“
“嗯，我已经通知家里了。“温兮感慨跟秦鱼待久了，也可以面不改色胡说八道了。
“那好，我先回去，如果有麻烦……“乔默忽察觉到温兮没有自己手机电话，而且学校里也不允许带手机。
顿了下，乔默说：“有事联系老师。“
他走了，进退有度。
温兮垂眸，眼睫毛微微抖颤，从秦鱼的校服外套里掏了掏，摸到姨妈巾后若有所思，她怎么知道自己来例假？
乔默往操场走的时候，刚好遇上走上来的秦鱼。
因为不熟，两人擦肩而过。
不过秦鱼从他的眼神、肢体动作等细微里面看出一件事——这人喜欢温兮，不喜欢她秦鱼。
附近埋伏监视的娇娇就说了：“这小子挺傲的，好像成绩也很好，喜欢温兮，温兮却待他很平常，可对你很好，这是嫉妒了？“
秦鱼：“哦，嫉妒我的人好多啊。”
她一副自己太优秀引以为烦恼的样子。
娇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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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脱下来，东西挖出来，二中人才济济，老师们里面不乏科技迷，很快有人认出这是新型定位器，国际市场上也卖七八千那种。
老师群体震了震，告知校长，校长很果断。
干嘛？
报警啊！
不过这些事跟秦鱼无关，她跟温兮已经在医院里了，本来可以先去医务室看下，但两人都有常识，知道肯定伤到指骨，医务室搞不定，还不如节省时间直接到医院看。
去的却是私人医院，因为这所医院是温兮一个姑姑家的，正好走后面不用排队，很快就搞定了。
“骨头挫伤，不算严重，但也不轻，这养起来也要大概一个月，生活都不方便。”温兮的姑姑是挺严肃一人，正好也是骨科的主任医师，亲自替温兮看过后，既心疼又气恼。
“太不小心了，以后可得注意。”
温兮没说自己是被人用球打伤的，只说不小心，就是觉得没必要让家里人干预这件事，旁边的秦鱼自然也不会说，只陪她看完。
“左右学校里的知识你也学得差不多，请假回家好好养知道不？如果怕耽误学习，就让家庭教师过来。”他们这样的家庭从来不会把高考当天大的事儿，骨头养伤很重要，去学校不好养，所以温兮的姑姑提议让温兮请假在家，温兮没拒绝，却看向秦鱼。
秦鱼：“看我做什么？我反正不给你做笔记的，我从来不做笔记。”
温兮：“没让你做笔记，只是……＂
秦鱼：“你请假吧，反正明天月考，你走了，我正好考第一。”
两人本闲扯，那姑姑却忍不住侧头看了下秦鱼，温兮性情寡淡她知道，少有朋友，今天这小姑娘陪着过来，大概因为是女同学吧，看着乖乖巧巧的，她也没太在意，没成想还是一个学霸。
二中高二段一班第一，那不等于年级第一嘛。
要么就是开玩笑的。
“那我在，你就不考第一了？”温兮跟姑姑道谢，后侧头问秦鱼。
秦鱼：“你在的话，我们谁拿第一都一样，听说二中考试都有奖金是吧。”
这倒是真的，不过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可能以为在吹牛，温兮却回答：“有的，年级前五十都有。”
奖金是一种激励，也主要是为了激励那些从小地方考上来的优秀学生，减轻他们的负担，促进竞争，而且奖励金额不低，从月考开始，往上规模越大，奖金越多。
两人闲扯开玩笑，姑姑看着就懂了，“你们两个关系很好啊。”
“嗯，很早就关系好了。”温兮被包扎好了手指，又拿了药，这事既然被她姑姑知道了，家里人肯定瞒不住，弄好的时候，家里司机已经来接人了。
“要送你会学校么？”
“不，正好合理放一天假去办点事情。”
知道秦鱼要去花鸟市场买种子，温兮来了兴趣，也没回家，而是跟秦鱼逛起了花鸟市场，又去了茶楼喝茶听小曲儿。
“你买这么多种子是要自己种？”
秦鱼挑的都是最近市场上新出的一些花卉种子，也都是不好培植的，但她想着过段时间要出国折腾下。
总归是挺忙的。
“二中请假好请吗？”
“看情况。“温兮打量了下秦鱼，”你要请假去忙自己的事情？那你恐怕不能说实话，理由也得经得起推敲。”
她依稀感觉到秦鱼已经在做一件名为”事业“的事情。
“我自己的情况跟家里的情况，而且还得在不能影响同学跟学校的前提下，对吧。”
“差不多这个意思，其实校内经常请假的学生是有的，而且每个年级都有好几个。“温兮提及了几个人名，”这些人都是学校最出色的人，要么是需要腾出自己的时间准备奥数考试或者各类学术或者才艺考试，要么就是出国游学一段时间，他们往往已经得到了保送资格，要么就是可以确保得到国际名校的Ｏｆｆｅｒ，换句话说，学校尊重强者，只有强者才有资本提出要求，也有资格与众不同，不需要跟其他人一起接受同样水平的教育环境，也只需要每次在月考期中期末考过来一下就行，还得保证一定水平的考试成绩，如果不能保证年级前十，这种特权会被撤销。”
秦鱼颔首，喝了一口绿茶，问：“那你跟乔默不是年级前两名，怎不见你们经常请假？”
“乔默我不知道，我自己的话，一来我目前还不确定自己到底要做些什么，也不确定将来要去哪里，二来，你来了，我觉得在学校多待一段时间也挺好玩的。”
温兮单手握着温热的茶杯，面上平静，却有一两分茫然。
其实秦鱼是惊讶的，”咦，倒是见到你这样迷茫的一面，我以为以你的性格，该是早有未来计划的。“
第418章
猪排骨汤
温兮摇头，轻描淡写：“嗯……怎么说呢，大概就是因为选择太多吧，我爷爷家那边对我有安排，爸妈这边对我也有规划，选择多了，对自我也就无甚在意了，目前也只是在满足他们对我的期待，其实没什么压力，因为对我来说不难。“
其余的，她确实还没想到。
她说着，抬眸看向秦鱼。
“这样是不是很软弱平凡？你意外吗？毕竟你一直都有计划翻盘改变自己的生活，于我而言，我恰恰缺你这样的动力。”
秦鱼感觉到温兮那边应该也出过一些事情，包括为什么她初中的时候忽然会老家读书，又为什么忽然调回Ｈ市。
“顺着既定的路走也未必是坏处，逆境里拼搏的人可赞，顺境里安逸的人也不可悲，因为这是一种福分。”
福分～～温兮品了下这个词儿，笑了笑。
秦鱼看出了她的几分心事，想了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带温兮去了基地。
庞大的基地，规整的实验室，培植房里上百号穿着除菌服忙碌的员工。
秦鱼没有说其他的，只是跟温兮说了一句话。
“这一切属于我，而属于我的，未来会越来越多。“
镇定淡然如温兮也错愕了。
分手的时候，温兮摇下窗子，对秦鱼说：“一年前你说要追上我，现在，该是我说这句话了。“
秦鱼弯腰趴在窗口，笑说：“追赶一个人是动力，没有动力的人生跟咸鱼没什么区别，但我希望追赶的过程中有一种因素——那就是你在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温兮，不管是你爷爷那边，还是你爸妈那边，其实都特么是浮云，只要你想做，只要你有能力去做好，那么他人终究只能为你妥协。”
“人生逆袭翻盘如我，参考一下。”
“还有顺便跟你说一下，还记得之前镇上姓叶的那个小伙子我见到了，他现在依旧姓叶。”
聪明如温兮脑子里过了三个来回，依旧姓叶，这个叶姓很有推敲性，她的表情微微凝重，呼出一口气，眸色婉转：“我明白了，看来未来生活会丰富多彩。”
她走了，秦鱼拍拍手，目光深邃。
娇娇从草丛中窜出来跳到她肩头，“你就这么说啦？”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温兮跟我最大的不同就是她的生存环境，如果她原来的生活没有出现，会因为叶堰而改变，那么按照命运强硬论，未来她还是有可能因为叶堰而被害。“
秦鱼仰头看天，”我没把握能把所有人都稳稳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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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了温兮好大一碗心灵鸡汤的秦鱼此时正坐在餐桌前，这是别人的房子，别人的餐厅。
抬眸，警察先生，杀人魔叔叔，面和心不和互杀夫妻跟好几个街上的人大家围聚一起吃饭。
桌上十几盘菜，有炒菜，有炖菜，还有甜品等等。
一群人谈笑风生，温暖的橙黄灯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流淌而过，但如果有人敏感的话，会留意到有些人偶尔把脸避过灯光躲入阴影处的时候，会有一种刻骨阴森的颤栗感。
秦鱼在里面是长得最好看的，也是最傻白甜的一个，跟对方笑眯眯谈天，心里则在妈卖批——因为跟她聊天的这些个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带着一些痕迹。
要么刚做过男女那事儿，要么刚染过血，要么刚搬出床底下的尸体把玩过。
反正没有变态，只有更变态。
难为的是她还得披着小白羊的人设夸张对方身上的香水味道真好闻，杀人魔笑着过来也说好闻，那咧嘴一笑，人家是东道主，众人纷纷附和。
——秦鱼看到他牙缝里还沾着一点点肉丝。
新鲜的，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