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6章
黑骨将!“鱼鱼,这局面不对啊,我们要不要出手?”娇娇倒不是想救人,而是想自救。
秦鱼:“不用,有人快来了。”
这种局面没救的,不会有转机。
正在激战的有些人目光闪烁,想要撇下其他人找机会逃生。
就在此时,嫪元手中的含光剑忽然微微颤抖,发出嘶鸣声。
嫪元皱眉,目光灵锐锁了远方。
都如此艰险了,又有什么异变?
第1967章
感动?
好像不是坏事。
天际一端光剑飞驰,剑入九霄,破沙越云,直抵白骨精堆中跳出的两头彪悍黑骨将。
一剑过,那两头黑骨将被悍然秒杀了!
对,就是秒杀。
剑气恐怖,剑意强悍,那剑也是极品灵器,绝不是凡品,否则嫪元的含光剑也不会感应到。
“玉闾剑。”嫪元认出了这把剑,眉梢上挑,眼中有些深沉,“是他来了。”
谁?娇娇纳闷,倒是秦鱼反应过来了,“我说还有哪个魏公子呢,果然是那个魏芫。”
娇娇还来不及细问魏芫是谁。
魏芫就已经到了,还带了此前随同的老头。
魏芫的身份明了,这个老头的身份就更明显了。
扶桑老人。
高手就是高手,既是最强一部南部的最强两人,又是名望最重的人,一来就让南部诸人心中安定,其余部的虽然不喜,但也的确希望这两人能帮忙接触危机。
魏芫两人战力自然惊人,可对比如此多的白骨精,还有……黑骨将又出现了。
好几头。
这不对啊!
天藏境再丧心病狂也不至于搞这么必死的考核。
“肯定是战场遗迹内部出了问题!”
“该死!”
“快走!”
走个锤子。
不过让人刮目相看的是魏芫跟扶桑老人都没走,竟留下全力击杀,这让不少人都颇为感动。
南部还有人劝魏芫离开,毕竟他实力强大,还是可以脱身的。
“既来了,就不会走。”魏芫淡然稳重,一派名门公子顶级风范,让人新折。
这下,连刚跟南部干过一场的西部套马汉子们也没法挑刺了,只能钦佩。
不过白骨精们可不会管人类如何情义动人,它们的数量越来越恐怖了,直到……
叮铃铃。
奇妙的铃铛声传来,悠远清冽,绵长又回响,带着几分清越灵动,又浑厚古朴。
它来了,白骨精跟黑骨将们好像被吓到了,尖叫着,直接放弃了眼前的猎物,慌乱攀爬逃回原来出来的地方。
有些钻进沙土中,有些则是往深处那边跑。
这铃铛……好生厉害。
秦鱼目光深远,朝铃铛声传来的地方看去。
娇娇:“卧槽,飞舟啊!是天藏境!对了,鱼鱼你刚刚说有人来了,我以为你是说魏芫他们两个,没想到是天藏境,这天藏境总算做个人了,还知道来救人。”
秦鱼不置可否,“废话,自然是天藏境,这里距离他们飞舟路线不远,上面的高手察觉到不对劲就过来了。”
天藏境来了,所有人就知道自己死里逃生了,齐齐松了一口气,好些耗费灵力的顾不得体面,一屁股坐下忙着嗑药疗伤。
也有好些要体面的世家出身子弟,拖着疲惫之身朝魏芫两人道谢。
人数还不少,几个部都有,哦,没有东部。
因为这里就两个东部人。
白泽守在秦鱼身边,他属于需要嗑药的那类人。
而秦鱼也在吃药——总得吃给别人看吧,别人都吃你不吃,很突兀的,她现在走岁月静好大众平凡路线。
——我没见过嗑药还得大众群体化的。
黄金壁毫不吝啬吐槽,却见秦鱼抱着的娇娇也有样学样开始吃丹药,哦不,是糖果。
一人一猫装得一手好。
算了,眼不见为净,我下线吧。
——————
天藏境果然是牛逼的,飞舟落下的时候,白骨精都跑了个没影儿,只留下一群人跟遍地黄沙。
“没想到是詹执事亲自到来。”
众多修士朝飞舟下来的几个天藏境大佬作揖道谢,詹执事微微颔首,“此事有异,我等会详查,考试照旧,不必在意……不过尔等能守望相助,不错。”
目光着重在魏芫两人身上停留了下,道:“身为新任主君之子,能如此义勇,堪为楷模,甚好。”
南部的人顿觉得与有荣焉,而魏芫不卑不亢,道:“本分而已,谈不上什么。”
这等气度让人没得黑。
莫金樽等人也只能淡漠以待,冷眼瞧着南部势盛。
不过刚夸完魏芫,詹执事目光一扫,却瞧了秦鱼,笑了,“无阙的两个小辈,且过来。”
秦鱼惊讶,这老头找自己两人做什么?她都这么低调了,也没干白骨精,莫非又入他人眼了?
“我发觉对我另眼相看或者喜欢的,表达正面的也就老头子们,其他的都是变态。”
秦鱼这么一说,娇娇觉得没毛病,总结得很到位。
不过秦鱼很快就发现这个老头也不是那么正面。
“不知前辈呼喊晚辈何事?”
“小姑娘家家的,很幸运啊,有如此师姐。”
“咦?”
秦鱼惊讶之下却见飞舟甲板上站了一个人,赫然是方有容。
她站在那静静瞧着秦鱼跟白泽,也不说话。
但越不说话,越显得她姝色入骨,淡韵沉香。
周敦敦眼神直了,脑子有些乱——什么情况哦,这无阙的大师姐怎么隔着一次一次不见然后再见就越迷人许多。
明明实力修为跟地位都不是最拔尖的,却总有一种绝世独立的风采。
不过……好像无阙的人在这方面都很出彩。
秦鱼也不说话,半响,才软软道:“师姐你这样……”
她伤感,眼眶红了,抬手仿佛要拭泪——春花秋月何时了那般的伤感。
白泽吃了一惊,下意识就想安抚,虽然他还没想到为什么秦鱼忽然要哭。
方有容平静看着秦鱼,道了一句:“时间本就要截止了,你感动什么?”
冷得很,跟零下几度冰水似的。
秦鱼:“额?哦。”
然后她就把眼泪收回去了,平静问詹执事,“那我们现在可以结束比赛回去了?”
詹执事:“……”
他惊讶,道:“其实还有半天时间,而且那边不是……”
如此重要的考核,便是一个小时也是极为重要的。
不是有好多白骨精残骸么,不得分一下战利品?
“前辈有所不知,我们两人实力卑微,艰难求生,勉强苟活至今,消耗委实不小,若是还留下,怕也坚持不了多久,还是尽早离去吧。”
白泽虽然也是这样想的,但总觉得哪里不对,是了,艰难求生勉强苟活……好像只有他自己。
显然周敦敦等人也是这么想的。
苟活什么玩意儿?
詹执事却不知前因,只看出眼前人的确体虚羸弱气血单薄,显然重伤疲乏,于是道:“也对,如此也是理智,那就上来吧,做提前结束比赛处理。”
秦鱼于是就跟白泽上去了。
第1968章
爱重啊(两更,明天加更)
方有容冷眼瞧着,没有告知这个詹执事自家师妹——日常出门摊上事儿每次都是体虚羸弱收尾,虽然对手基本全挂。
其余人……没有人跟上去。
好多战利品呢,都是好不容易打完的,现在没了生命威胁,就是利益分配的事儿了。
众人没有一人肯舍弃的。
上了飞舟后,方有容瞧到秦鱼偷偷朝自己眨眼,眨眼?目光一转,方有容眉眼微垂,淡道:“怎消耗如此大?你不是有好几个阵法护身?自保理应有余,能拖时间逃走即可,怎蠢到留在危险之地?”
她的声音那样凉薄,却又不算孤冷,空灵且磁柔,连着那站在舟上安静的模样都显得缥缈唯美。
魏芫看了一眼,眸色微深。
秦鱼面对大师姐看小傻逼似的责问,温软道:“阵法护人,却也不止我跟白泽师弟两人,能护几个是几个吧,也不枉大师姐跟大师兄爱重,将诸多珍贵阵法交予我保护自己。”
白泽:如果不是亲眼见过这个青丘跟过年分压岁钱一样分配阵法跟丹药,他真信了!
好一个爱重小师妹至丧心病狂的大师姐跟大师兄!
这小师妹必定是倾国倾城真善美之化身,才让人如此爱重吧。
这是正常逻辑啊。
周敦敦他们都信了,不然你说青丘一个修行不到四十年的怎么就这么多极品资源呢!
不得有大长老跟少宗主身份在手的那两个人庇护么!
无阙青丘,好幸福一女的哦。
方有容大抵也没想到秦鱼会这么厚颜无耻,但她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只寥寥道:“虽是法宝珍贵,但晾在你是为了相助他人,用了也就用了,日后回宗门用积分填补亏空就是了。”
这么一听,众人就明白了。
对了,消费这么多珍贵阵法,无疑是一巨资,还是为了救非本宗之人,那的确是……
额,好像连本部都不算,还是一向仇视轻蔑东部的其他三部之人。
如此一向,三部的人都尴尬了——那啥,他们就记得跟魏芫道谢,一时还没想起跟这个青丘道谢。
这是不是显得他们太不要脸了?就因为两边身份有别,就攀高踩低?
这传出去恐怕很不好听。
“青丘姑娘义勇良善,为救我等如此耗费,实是感激,一应损失,老朽自会填补,等此次考核结束,一回去,老朽一定登门拜访。”
哦,是那闵湘江,这老头好高的情商,第一个表态,显得自己品格最高洁无暇。
其他人还好意思?
连莫金樽都黑着脸变态说会改日给答谢礼。
秦鱼闻言后,平静,只淡淡一笑,站在舟上抬手作揖,三分雅致七分温婉。
“诸位客气了,资源之损耗,不及诸位道友之性命,道之义,不外乎于取舍而已。”
这话一说,詹执事等天藏境大佬们纷纷点头赞赏。
闵湘江等人也再次表示应该的应该的莫要推辞。
气氛一时完美,绝对的仙风道骨情真意切。
方有容在边上瞧着,暗道有詹执事等人在场亲见,闵湘江这些人不仅会给回报,甚至会给丰厚的汇报,不然会显得他们无情无义厚颜无耻或者抠门寡义,万一天藏境的大佬们看不过眼,影响了考核……
所以小师妹会发财。
方有容得出结论,顿倚靠了栏杆,目光浅淡扫过自家小师妹,耳边却传来一人的清朗声,转头看去,是一个她不认得,但也算听说过的人。
考核时,广场上考核者无数,聚集事件也不长,所以也没有将所有人都观察一遍,有名之辈又太多,谁都不确定哪里冒出一个天才来。
但这个人大抵是所有人都知晓的。
魏芫。
魏芫此人,君子之风,义勇之人,待众人此前的感激很是淡淡,眼下却亲自到舟下,隔着高下空间差距额外对话方有容。
这很奇怪。
一来,他们认识吗?一个是最强南部魁首,一个是最弱东部之人。
他们本就没有往来的渠道。
二来,显然他们是不认识的,不光是魏芫刚刚主动喊方有容的客气谦和,还是方有容偏头看来的神色,都不像是认识之人。
既不认识,却又是魏芫这样高高在上的人主动对话,那就很让人奇怪的。
所以不少人关注。
魏芫怎会在意其他人看法,但也很快表面来意,“多谢方姑娘联系天藏境前辈们,否则我等未必能这么快脱困,只是难为姑娘为此牺牲自己的考核时间,在下足感愧疚,愿以支援一点白骨精的头颅助你。”
白泽这才想到了——莫非,是方有容察觉到这边危险,自知实力不及,反直接去找了飞舟,但飞舟于天空轨迹,她要联系到飞舟,只能以退赛要求。
于是……白泽这么一想,自己都感动了。
想明白的众人也感动了。
方有容这个女子,委实是太不同凡响了。
而面对众人的敬畏感激目光,尤其是魏芫这般顶级公子的示好。
方有容平静如初,只说了一句话,“刚刚我已跟我师妹说过了,本就快截止了,我不缺那么点时间跟积分。”
缓了下,她也愈发淡凉,“何况,即便有此损失,也是我自己的一点私心,诸位不必在意。”
说罢,她便转身离开栏杆,视野中再不见他。
这算是对魏芫的冷淡吗?
也不算,守礼而已。
很平淡的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