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二天下午,祁煜和季长卿要带着唐棠去一个地方,上午验血的化验结果出来了,人绒毛膜促性腺激素超过数值,确诊怀孕。原本二人是不打算让少年再见到唐念的,毕竟他带给唐棠的伤害太过惨烈,但如今唐棠怀孕了,为了避免这个没事就爱瞎想的小人儿孕期多思,祁煜还是决定把事说清楚,让唐棠和过去做个了断。黑色加长的豪车停在一间富丽堂皇的会所,唐棠迷迷瞪瞪的晃悠,他这两天做什么都难受的厉害,车刚停稳就像兔子一样跳了下去,跟小鼓风机似的“呼呼”吸着外面的冷空气。
祁煜和季长卿赶紧跟着下车,一个给他系围巾,一个给他穿羽绒服,唐棠乖乖的伸手,抬头,硬生生让男人们把一个秀气的修竹围成了胖竹笋。
会所经理早早就候在门口,见车来了,刚要上前恭敬问好,结果就见圈内赫赫有名的商业传奇,和大名鼎鼎上帝之手这副模样,顿时震惊的下巴都砸在了脚背上。
不过经理也是多年修成精的狐狸,只惊了一下就立马回神,上前对三人微微鞠躬,恭敬道:“祁总,都安排好了。”
祁煜敛着眸子,扯了扯少年有些过于往上的围巾,淡淡道:“带路吧。”
“是,”经理侧身,领三人往里走。
唐棠被围的严严实实,也不知道男人们带他来干什么,就这么迷迷瞪瞪地跟着人走进了门。
会所内好似另一个世界,金迷纸醉,酒池肉林,唐棠有些害怕的抓住了祁煜的衣角,黑亮清澈的眸子沽溜沽溜地乱看,偶尔还从围巾后发出一声小小的,带着气音的“哇……”,可爱极了。
越过走廊,视野逐渐开阔,嗯嗯啊啊的淫叫毫不遮挡地传了出来,前边还有一些拍电影的设备正背对着他们工作着。
唐棠好奇地从祁煜身后探出来个小脑袋,这一看顿时愣在了原地,能躺得下五六个人的大床上正上演一场激烈的性交,被他当做是噩梦的哥哥浑身带着青青紫紫的咬痕,烂红的下身也被插进了两根粗长的性器,像母狗一样淫荡的摇着屁股等待交配。
唐棠注意到他的腿是扭曲着的,像是被什么人打断了,心里顿时嘶的一声,给祁总piapiapia鼓了个掌——(干得漂亮!)
唐念这个主角纯属天道崩溃下的产物,他不仅在原文中害得亲弟弟双腿瘫痪,还因原主过于出色的容貌让原主毁了容,最后设计的原主独自一人惨死在医院内,甚至还在唐棠穿过来的时候暗示他去自杀,现在有如此下场也算报应不爽。
祁煜注意着少年的神色,低头亲了亲他的发丝,轻声道:“我和你哥哥从来就不是什么情侣,更没上过他,之前在床上说的那些话就是逗逗你,想和你玩个情趣。”
他从兜里拿出一枚方形的红宝石戒指,轻轻带在少年嫩白的手指上,低头啄吻了一下,才继续道:“从始至终,我只爱你,也只有你一个。”
沉默了一路的季长卿也徐徐地走上前,唇轻轻吻了吻少年的另一只手背,修长完美的上帝之手拿着一枚椭圆形蓝色钻戒,温柔的套在他指间,浅色的眸子注视着唐棠有些泛红的眼睛,声线轻柔,“我对你……一见钟情。”
收回手,唐棠垂着小脑袋,指尖一点一点摸着两枚戒指,漂亮的眼睛又涨又热,他抿紧了唇不吭声,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哭出来。
刚从性爱激烈的快感回神的唐念,一抬头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那个被他害得断了腿都不敢吭声,什么都抢不过他的蠢弟弟,居然活成了他最想要的模样,唐念恶毒的看着他,崩溃的嘶吼:“唐棠!!你这个贱人,你为什么不乖乖呆在泥里!!为什么非要爬出来!!”
沉浸在满腔酸甜的唐棠被吓得一激灵,兔子似的蹦到祁煜怀里不敢动弹了。
祁煜揽过唐棠的身体,安抚的拍着他的脊背,他抬头,睨向唐念的眸子又冷又凌冽,“你的一双腿是我买的,就当还了棠棠这么多年不能跳舞的债。至于唐家欠下的那些钱……我把唐棠的那一半还清,剩下的,就等你什么时候赚够了,再好好在牢里反省吧。”
季长卿看了看时间,缓声道:“好了,该回去了,下午还有医生来给宝宝做检查。”
话都说清楚了,也没什么必要再待下去,祁煜冲他点了点头,不顾身后唐念垂死挣扎的嘶吼,牵着胖竹笋的小手,三人一起往出走。
至于究竟谁是正宫,那就要等孩子生下来,看看是谁的种子发芽……
他们心想,交给天定吧。
卖身文里的残疾弟弟
第23章番外(孕期py,脐橙,喷奶)
是夜,唐棠从梦中惊醒,此时的少年已怀有八个月的身孕,小孕肚圆滚滚的不说,身子也变得敏感又淫荡。
“呜……”刚做了春梦的少年股间黏腻一片,他摸着小孕肚,红着眼眶委屈巴巴地掉眼泪。
自从怀孕七个月后他就没挨过肏,早被两个男人开发淫荡的骚穴一个月没吃过大鸡巴,肠肉饥渴难耐,只是嗅嗅床旁边男人身上好闻的荷尔蒙味儿,骚浪穴心就反射性分泌黏黏糊糊地肠液。
季医生今天在医院和著名的医科圣手学剖腹产手术,有些人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自从唐棠怀孕后,季长卿一直在医院加班加点的学习,大名鼎鼎的上帝之手学什么都飞快,现在已经开始主刀,而且技术不输给一些老牌妇科医生。
旁边祁煜额发搭在眉间,眼睫倾覆,睡得正熟,现在已入夏,藏蓝色的丝绸睡衣藏不住男人的好身材,呼吸间胸膛起伏,肌肉线条明晃晃地抓人眼球。
唐棠看了他一会儿,肠液已经浸湿了穴眼处睡裤的布料,他挺着小孕肚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把薄被掀开,轻轻拽了拽男人的睡裤。
祁煜早在少年起身的瞬间惊醒,宝贝儿怀孕后他的睡眠极浅,现在也只是闭着眼,配合的轻轻抬起腰腹,想看看少年这是要做什么。
唐棠没费多大力气就把男人的裤子拽下去了一半,顿时眼睛亮晶晶地小声嘟囔,自己可真厉害呀。
听着这小声自夸,祁煜呼吸平缓,好笑的动了下唇角。
把半勃的大肉棒从子弹裤里拿出来,唐棠挺着小孕肚跨坐在男人腿上,红着小脸摸了摸热热的鸡巴,肠肉饥渴蠕动,叫嚣着把它吞进去。
少年的小手又软又嫩,祁煜喉结攒动,心头火热,身下的肉柱慢慢挺立,弹动地越发剧烈。
细软的小手渐渐握不住炙热的粗长,唐棠两手捧着大肉棒,害羞地摸了摸流水的大龟头,毛茸茸的小脑袋低下去,把它含在嘴里吸吮,小舌头贪婪的舔舐马眼里的黏液,啧啧的水声作响,少年鼓着小脸,脑袋一上一下吃的津津有味。
祁煜闭着眼睛,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掐紧手心,差点控制不住把少年的头往自己胯下压,用大鸡巴狠狠肏开他的喉管。
等唐棠终于解了馋,才吐出红舌把湿漉漉龟头推出去,他脱掉裤子,露出水淋淋的臀肉,和黏腻泥泞的穴眼。
少年高高抬臀,用湿软的肉穴一点一点吞入粗长的性器l14ゞ16ゞ01l。
“呜……”唐棠红了眼眶,男人粗长的东西刚进了一半,穴眼紧紧箍着柱体,青筋暴起的肉柱狠狠摩擦着饥渴肠肉,爽的小鸡巴一抖一抖流起了口水。
少年眼角漾起潮红,软声呜咽着把大鸡巴往肉穴深处吞,因为孕后体重变沉,性器噗嗤一声入的极深,剧烈的快感让他双腿颤栗,白腻的小乳肉像少女一样微微隆起、发颤,红艳艳的奶尖硬挺着溢出丝丝乳汁,打湿了胸前纯白的布料。
穴里又紧又湿,温软骚浪的肠肉包裹着他的鸡巴疯狂蠕动,祁煜爽的额角直跳,用尽了毕生忍耐才没狠狠挺动下身,艹死这个爬床的荡夫!
唐棠手扶着男人的胸膛,喘息着上下摇晃屁股,像骑马一样在炙热滚烫的鸡巴上颠簸,肠肉被肏开,泛滥的黏液从穴眼流出去,顺着柱体染湿了男人胯下浓郁的毛发。
“啊……好爽……呜啊……屁股好舒服……”
唐棠扭着小腰,嗯嗯啊啊的淫叫,大鸡巴被他的骚穴掌控,凸起的青筋摩擦着肠肉,大龟头想往哪顶就往哪顶,想艹多重的力气就有多重的力气。他呜咽着高潮,穴心颤动,喷出一股股骚水,肠壁紧紧夹住肉柱,玩累了还能软着身子,护着小孕肚趴在男人身上歇一会儿再战。
可苦了装睡的祁煜,祁总呼吸粗重,差点没被这小骚兔子折磨的咬碎了一口白牙。
唐棠贴着男人的胸肌,媚红着脸轻喘了一会儿,滑腻腻地肠肉又开饥渴起来,他小心翼翼地偷瞄了祁煜一眼,见男人没醒,才扶着小孕肚直起身,晃动湿淋淋地屁股,有一下没一下,用大鸡巴肏他穴里的骚点,碾磨穴心。
“呜……艹到了……啊哈……艹到骚心了……嗯哈……好舒服呜……”
细软的浪叫,湿滑蠕动的肠道,狠狠挑动着男人的神经,青筋暴起的大鸡巴总是肏不到深处,浅尝截止的差点意思。
祁煜呼吸越来越粗重,额角青筋直凸,最后终于受不了了,一手握着少年的腰肢狠狠一按,大鸡巴“噗嗤”一声肏开直肠口,他哑着嗓子道:“宝贝儿,你在做什么?嗯?”
“啊啊啊……不要……孩子呜啊……”
大龟头插入直肠口,差一点就要艹入孕育孩子的肉囊,唐棠扶着孕肚哭叫,肠壁猛的夹紧肉柱,前面没人抚摸的小鸡巴跳动着射出精液,淅淅沥沥的喷溅在孕肚和男人的腹肌上。
祁煜忍得眼珠发红,一双大手拖住唐棠湿软的翘臀,丰满滑腻地臀肉从指缝里溢出来,下半身抽出一部分性器,浅浅地研磨肠壁。
粗长炙热的大鸡巴狠狠摩擦着肠肉,没过一会儿,缓过来劲的唐棠抬头,羞涩地看了一眼男人,配合地扭起小腰,圆滚的孕肚一颤一颤,隔着肚皮参加爸爸们爱的运动。
“唔……宝贝儿,你看儿子在跟我们打招呼呢。”祁煜大手扶着少年晃动的翘臀,粗喘着说淫话,“儿子看好了,老子在肏你爹地的骚穴!唔……好紧……你爹地穴里又湿又紧,爽死老子了!”
“呜啊啊啊不要!!不要说嗯哈……”
唐棠羞耻地夹紧了肠壁,呜呜咽咽地骑着高大的俊马上下颠簸,粗长的马吊狠狠贯穿了他的穴,拼命地摇晃,大龟头隔着肉囊和肚子里的宝宝打着招呼。
清甜的奶汁顺着肿胀的乳尖流到了孕肚上,祁煜看的眼热,大手箍着唐棠的腰,哑着嗓子道:“艹,骚兔子流奶了,来,把衣服掀开给老公尝尝骚奶头。”
胯下大吊一个深顶,唐棠呜咽一声,乖乖的掀起衣领,小乳肉白腻肿胀,像两个灌了水的小橘子,随着大吊的颠动,一颤一颤荡着乳波,他咬着衣摆,一手扶着孕肚一手撑着男人的腹肌,上身微微前倾,把流着乳白色液体的肿奶头喂给祁煜,含糊地撒娇:“呜……好涨,呜哈……要老公吸。”
祁煜呼吸急促,大鸡巴肏开蠕动的肠肉,顶端死死碾磨穴内所有的骚点,他抬身靠着床头,一口叼住小奶尖狠狠地嘬,唐棠“嗯啊——”一声浪叫,清甜汁水瞬间涌入祁煜的口腔,又被咕咚一声吞入腹中。
“啊好会吸!呜哈……骚奶头好爽……”唐棠眼角潮红,思维混乱地搂住男人的脑袋浪叫,湿淋淋的小屁股摇地飞快,骚水噗嗤噗嗤地从穴眼一圈圈喷溅出去。
“骚货,怀着崽还这么骚!”祁煜松开被嘬的红艳艳的大奶头,哑着嗓子一下又一下地撞着肉穴,搅动着肠肉和骚水。
唐棠爽的两腿发软,扶着孕肚骚浪至极地骑着大鸡巴死命摇晃,青筋凸起的大吊又粗又烫,硕长的性器时不时肏进直肠口,少年浑身颤栗,秀气的小鸡巴一下子泄了精,奶水也同时顺着红肿的乳尖蜿蜒流下,打湿了孕肚。
那硕根肏的极深,捅入直肠,差一点就要和肉囊里的宝宝来个亲密接触,唐棠呜的一声,捂住了颤颤的孕肚,哭着叫喊:“呜啊宝宝……呜呜呜……碰到宝宝了……”
祁煜一个月没肏穴,早就忍不住射精的念头,他粗喘着狠狠肏了两下穴心,红着眼睛,呼哧呼哧的拍打臀肉,“骚货!老子肏穿你的肚子!!唔……艹,让儿子提前和他爹的东西见个面!!”顶端有技巧地肏进腹腔,大量浓精隔着肉囊狠狠喷射,射的唐棠浑身发抖,呜呜的哭了起来。
“呜啊……好烫,呜呜……宝宝……不要嗯哈……”
唐棠哭泣呻吟,孕肚被射的乱颤,他哽咽着,难耐地夹紧肠道,跳动的大鸡巴被肠壁裹住疯狂抽搐,硕大顶端青筋跳动,还埋在腹腔,一股一股喷射浓精,精液烫的小孕夫浑身颤栗,上下其其高潮喷汁!
汁水溅了祁煜一脸,他眼疾嘴快,薄唇叼住喷汁的奶头狠狠地嘬吸,咕咚咕咚喝着喷射出的清甜,从喉咙里溢出来一声叹谓,下面的粗长浅浅搅动满是精液的穴心。
“呜呜呜……嗯啊……不要了老公……”
奶水被全部吸走,酥麻的瘙痒从奶尖席卷,灌满了精液的骚穴被大肉棒搅动地咕叽咕叽,唐棠抽着小鼻子,眼眶红红的拍着祁煜的肩膀哽咽。
浓精太过滚烫,肚子里的宝宝也抗议地动了动。
“呜啊……宝宝,宝宝动了嗯哈……别吸……呜呜呜……宝宝的奶…别吸……”唐棠带着哭腔控诉,抬起水淋淋的臀把大鸡巴“啵”地拔出去,捂着孕肚躲开男人作乱的唇舌。
穴眼没了阻塞,大股浓精混合着骚水把身下染的泥泞,打水仗一样把床单浸湿一大片。
祁煜不让他跑,水淋淋的大屌对准位置,噗嗤一声插进灌满了浓精的甬道,他把头埋在少年胸前,狠狠嘬吸着另一个汁水饱满的奶头,吸得啧啧作响还含糊地嚷嚷:“不给!谁都不给,小乳房里的奶水都是老子的!你敢给那小崽子吃试试?老子不肏死你。”
“呜啊……你呜呜……你坏!”
“老子就坏!”
“别吸……嗯哈……呜呜呜……大坏蛋不要你!”
“你再说一个!”啪啪啪。
“啊啊啊不要……呜啊……不说了别……”
崽崽在孕肚里烦躁地翻了个身,动不动就下雨,还有完没完!
古代文里的病弱丞相
第24章亡国后的病弱丞相(剧情)
卯时,天光破晓,京城进了十一月天气越发的寒冷,大臣们穿着朝服,马车轿子均停在宫门,只有一顶枣红色软轿,越过众人,踏着风雪往大殿走去。
“听闻,丞相又病重了?”老御史看着那远去的轿影,叹息般摇了摇头。
丞相这一病啊,魏国的天可就要变喽……
天妒英才,慧极必伤,唐子谦其人,少年时才情威名远扬,科举后更是三元及第,一跃龙门。
可这么个才俊,身子骨却一直不好,先皇再的时候游牧骚扰边境,养心殿内,灯火彻夜长明直至天亮,几个年老的大臣们抗住了,正值少年的丞相却“扑通”一头栽了下去,吓得大臣们大惊失色,先皇更是叫了一波又一波的御医。
好不容易活过来丞相逐渐修身养性,可先皇病逝,早些年费心费力和宗室打交道又消耗了他为数不多的心血,病事耽搁,沉疴之势以起,险些人就能没挺过去。
寒风刺骨,冬天的早朝最是难熬,宫门到大殿的距离足以让大臣们身上为数不多的热乎气散个精光,幸而先皇垂怜丞相一身病骨,特赐了旨让丞相能坐着软轿行至大殿,且享有着见圣不跪的恩荣。
“大人,到了。”轿夫放下轿子,小斯跑上前,恭敬的弯腰。
冷风吹过,软轿里的人轻咳一声,伸手拨开了轿帘,这只手好看极了,手指修长,指甲圆润,就是没什么血色,像是美玉雕刻而成一般。
小斯微微抬头,大人相貌一如往日,玉冠束发,眸色温润,唇瓣有些苍白的浅粉,身型单薄,病骨雪肤上压了一件极厚重的披风。
“咳”
冷不丁灌了一口凉风,唐棠敛着眸,拿锦帕掩在唇角轻咳,星点血迹沾染在唇上,给霜白雪肤平添几分艳丽。
“大人,您病还没好,还是多告假一日吧,皇上也知道您身子骨差,想来也不会多加怪罪。”小斯忧心忡忡,把他扶出软轿,只觉得丞相虚弱的厉害,仿佛只剩一口气强撑着。
唐棠轻呼了口气,摆手把大氅脱掉,绛紫色一品大员朝服用金线窜秀仙鹤朴子,丞相虽是病骨,却像修竹般挺立,撑着魏国的天。
“此事莫要多说。”唐棠垂着眼整理衣冠,淡淡道。
原主就是太相信自己养大的孩子,才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唐棠整理好朝服,施施然地进了大殿。
一进大殿,暖意扑面而来,大臣们冻得僵硬的骨头渐渐恢复了知觉,趁圣上没来,三五成堆地谈论今年冬天实在是太冷了,北方的灾情该如何解决。
唐棠立在百官最前方,手执玉笏,闭目养神。
这时,一声尖细的“上朝”,让所有官员熄了声,文武百官齐齐下跪,口中高呼着万岁,只有最前方身穿绛紫朝服的丞相,敛着眸,曲身行礼。
小皇帝长得好看,是锦衣玉食堆出来的富贵,他正值舞象之年,坐在龙椅上垂着眼俯视文武百官,一身明黄色龙袍加身,端的一副高高在上。
“众卿平身。”
魏知辛隔着冠冕扫了丞相一眼,心里越发厌恶,他特意等了片刻才让百官免礼,就是为了让丞相多弯弯他那一身傲骨!
百官们才站好,小皇帝又开始搞事了。
“今年北方灾情严重,国库空虚,所以朕打算让大恒多加一成的供奉,爱卿们以为如何?”魏知辛的目光特意往丞相那瞥了一眼。
“这……”
大臣们面面相觑,觉得此法十分不可行,可自从丞相告假后,小皇帝越来越武断,鲜少会听百官的建议,一个不留神就会让自己丢了脑袋不说,还要殃及家人。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他们低头故作沉思,心说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还是让丞相去烦恼吧。
“丞相,你以为如何?”魏知辛冷冷的看着他,道。
唐棠敛着眸,修竹一样立在百官前方,心说我还能怎么想?原主就是因为劝阻,才让你安了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但该劝还得劝,毕竟户部侍郎都是主角攻的下属。
他叹气,心说这小皇帝把他多年围成铁桶的朝堂弄得满是窟窿,就连管钱的二把手都是人家的人,你还想要多一成供奉?
呵,怕不是想吃桃。
“圣上,臣觉得不可,”唐棠俯身,声音温润如玉,“前段时间大恒皇帝病故,太子也因意外身亡,听闻四皇子却异军突起,以强硬之势,力压所有人登基,可见其人骁勇,且不可小觑。”
唐棠一边说,一边打开系统商城选了个病美人buff,才继续把剩下的话说完,“且,我国将帅凋零,大恒却兵强马壮,实在应该避其锋芒。”
大殿中沉默了一瞬,魏知辛突然拍案而起,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丞相大声呵斥,“那北方数以及万的百姓该如何?正因为大恒因夺储而动荡,才要一鼓作气!唐相是魏国的丞相,为何涨他人士气,不顾百姓…………”
还没等小皇帝把叛国通敌的罪名给丞相按上,就见原本躬身行礼的唐棠突然站直了身子,目光如炬的看着他。
魏知辛忽地一顿。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一声都不敢出,偌大的朝堂上,一时芋圆玛丽苏之间鸦雀无声。
支撑魏国臣民一片净土的单薄病骨立在大殿,唐棠琥珀色温润的眸子翻滚着复杂的情绪,他注视着龙椅上毫不掩饰心思的小皇帝,忽地笑了,如玉公子这么一笑,尽显“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凉。
“皇帝长大了啊……”他长长一叹,放下手中的玉笏,又道:“也罢……先皇对子谦有知遇之恩,子谦为他守了七年朝堂。”
代表丞相的玉佩被解开,唐棠给自己套上buff,心说看老子给你们表演个花式吐血。
还没等朝中百官阻拦,唐棠放下玉佩,抬眸,去看他养了七年的孩子,朗声拱手,“谦愧对于先皇,今辞官,拜别于陛下,但我魏国百姓何辜?加俸之事,万望吾皇三思……而后行。”
“咳咳……”
话音刚落,丞相单薄的身子剧烈抖动,细密的咳嗽声中,大鼓鲜血井喷而出,把大殿上的地面都染的鲜血淋淋,最后,“扑通”软身到地,以一个极优美地姿势昏了过去。
唐棠:我吓不死你们。
“丞相!”
“快,快叫太医。”
文武百官大惊失色,连忙乱哄哄的叫太医,而魏知辛也“腾”一下站起来。
小皇帝恨得在冕下直咬牙,他原本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丞相除掉,可唐子谦毕竟是帝师,还是先皇亲自给他找的,现在老师当朝辞官,还被学生气的吐了血,他这个做弟子的非但不能把原先准备好的脏水泼过去,还得做足了师生情意的模样才行……
……
今日朝中事务繁多,官员们直到天擦黑才回了府。
当夜,户部侍郎提笔写下朝中变故,逐字逐句,细细地写了两大页。
未了,户部侍郎笔下一顿,又加上了句。
“公子如玉,举世无双,下官今终见丞相风姿。”
……
大恒
今天是这个冬天难得一见的好天气,暖阳大股大股洒在雪上,晶莹莹地闪着银光。
武场上,一身材轩俊的男子身着黑色劲衣,衣裳隐隐可见暗绣的五爪金龙,这人眉目阴鸷,动作狠辣,长枪舞的威风凛凛,破风声骤然冷冽,仿佛沙场淬血,让人不寒而栗。
偏生有人不怕,破风声阵阵的武场旁建了个赏雪亭,里面温酒煮茶好不惬。
梨花木横栏上,还悠哉悠哉躺了个闭目眼神的青年将军。
暗卫站在原地半晌,将军才睁开了双眸,他扫了一眼旁边立着的黑衣人,懒懒打了个哈欠,“魏国来的信?”
暗卫点头。
“行,放着吧。”
暗卫把书信递过去,恭敬的垂眼,立在原地。
裴延掉了杯温酒,啄饮着拆开书信,户部侍郎把书信写的字斟句酌,唯独最后一句带着敬佩的感叹。
烈酒入喉,暖流直至腹中,裴延眯着眼,细细在丞相的名字上看了看,仰头冲武场上的男人摇了摇信纸。
“哥,魏国小儿狗胆包天,想让我们加一成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