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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严溪知每说一句话,她的身体就会变得模糊一分,阴影世界在蚕食着她,不愿意放她离开。

    “瀚德书香学院不仅仅是一座学校,司徒安永远也不会明白,对于那些孤儿和弃婴来说,这里是他们的童年,是他们人生最初的记忆,藏着他们对于家的幻想和毫无杂质的善良。”

    老校长拥有一个非常特殊的能力,平日里她会去大礼堂上课,帮助学生们洗涤心灵,这种能力不需要刻意去使用,只要靠近内心便会感到安宁,就连内心受过极端创伤的大狗都喜欢呆在她的身边。

    红雨衣背后的司徒安面容有些扭曲,他每次看到严溪知,就好像遇到了一面镜子,这镜子明明白白照出了他的肮脏和丑陋,颠覆他对世界和人的所有理解。

    “我不懂你说的美好,我只知道你所构想的美好压根不存在。这个世界运行的逻辑很简单,你感受到了美好,那就一定有人会感受到痛苦。你享受到了轻松和快乐,那就会有人劳累和烦闷。虚荣、攀比、嫉妒,人群里只要还有一个人内心存在恶意,整个人群都难以拥有完整的美好。”司徒安最讨厌的人就是严溪知,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杀死严溪知,但却永远无法改变严溪知的灵魂。

    “是的,你说的对。”严溪知在雨中向前,她走不了路,那些人砖会主动靠近,每一步迈出,都有一条路。

    “你觉得我说的对?”司徒安眼中的惊讶,不输于当初看到血肉巨树在大礼堂出现:“你竟然认同了我?”

    “是啊,所以我现在想明白了,我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拥有美好,我只需要让愿意相信美好的人,拥有美好就足够了。”严溪知的所有能力都与杀戮无关,但现在她想要杀一个人。

    看到严溪知和校园里所有人砖之间的共鸣,感受到了老校长的杀意,司徒安捂着伤口的手慢慢放下,他嘴角扯起,笑了起来:“你做了以前最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和我一样都选择了杀戮!严溪知,你这是认同了我吗?”

    老人没有说话,在学校规则和司徒安规则相继出现问题后,组成学校基石的人砖和部分学生都聚拢在了老人身边。

    靠死亡强迫别人服从的规则并没有迸发出什么特别的力量,只是带来了死亡;严溪知没有用暴力去威胁一个学生,大部分学生却主动选择了她。

    她说的话里蕴含了某种特殊的力量,就算校园里所有怨屋被毁,死境崩塌,只要有她在,瀚德私立学院就还在。

    被严溪知拖拽出阴影的人砖,身上飘散出了一条条无形的细线,它们好像是每个孩子的命运。

    所有命运的丝线交织缠绕在了老校长身上,她的话语和身体逐渐发生变化,只要她愿意去做的事情似乎一定能做到。

    瞳孔缩小,司徒安死死注视着严溪知,他知道瀚海这座城市可以培养出一种最特别的鬼,它们可以制定规则,用一种看不见却又确实存在的东西完成杀戮。

    瀚海普通的鬼怪远远不如其他城市,只有迈出那最后一步后,才会发生质变。

    <divcss="tentadv">如果把未来的瀚海比作一个超大型的怪谈游戏,那走出最后一步的鬼,将成为这场游戏的规则制定者,它们每一个都将影响未来。

    “我做了那么多,最后却被这老太太摘了果子,坏事全由我来做,这就是宿命给我安排的剧本?”司徒安笑得更加狰狞了:“这烂命,我一定要挣脱出来!”

    红色雨衣感受到了威胁,血雨在减弱,事实上不仅是血雨,乌云和夜空好像都暗淡了一些。

    瀚德私立学院里除了严溪知外,没有任何一个大鬼敢于挑战完整的红色雨衣,此时只有她和身边的学生在朝红衣走去。

    学校已经坍塌,但所有学生的命运都汇聚在了严溪知身上,那冥冥之中有、冥冥之中无的力量在潜移默化中影响着所有人。

    红雨衣也发现了不对,血雨无力的从空中飘落,地面上的血水向下渗透,被阴影世界吸收,她好像被这座城市里的一切针对,她的存在好像就是一个错误。

    猩红的眼睛盯上了严溪知,红雨衣双眸之中只有暴虐,红衣代表着极致的情绪和人心最深处的执念,他们存在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不甘心、放不下!

    死亡无法让他们离开,时间也无法让他们消散,他们从出现那一刻开始,就是为了对抗那被安排好的宿命。

    血红的心在跳动,执念将外衣染成深红,就算被整座城市抛弃、针对,她也不会有任何畏惧,这就是红衣。

    “太美了。”谁都没有想到,第一个对红衣动手的会是夏阳,他将红雨衣的模样肆无忌惮画在了美术老师的身上,然后想要通过那幅画,拥抱红衣的臂膀,倾听红衣的心跳。

    犯病的夏老师点燃了杀戮的火焰,被规则针对的红雨衣瞬间出现在美术老师身前,在她要割下美术老师皮肤时,命运的丝线缠绕到了美术老师和红雨衣身上,双方好像受到了命运的捉弄,红雨衣的所有能力都在下滑,美术老师身上的气息也起伏不定。

    嘶吼声响起,就算能力下滑,红雨衣也轻易撕开了美术老师的胸口,将绘着她那张脸的皮肤丢掉。

    “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完美,能被你杀死就像是一种恩赐,我会把你画在我的灵魂里。”夏阳的声音有些病态,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红雨衣对美术老师发起了进攻,司徒安立刻跟上,他只有呆在红衣一定范围内,才能保证安全。

    司徒安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但还是比高命慢了一步。

    一条黑色大狗从司徒安背后的阴影里跳出,他后颈冒出了鸡皮疙瘩。

    回头看去,司徒安发现大狗嘴巴里有一张人脸,他永远都无法忘记那张脸的表情,仅仅只是被他注视就感到不寒而栗!

    “高命?”

    血色从眼眸深处溢出,躲藏在大狗体内的高命带着心中全部的死亡记忆,扑向了司徒安!

    他像野兽一样掐住了司徒安的脖颈,从指尖传来的真实触感,让高命仿佛穿过了时间的洪流,第一次牢牢抓住了自己的命运!

    第193章

    安身立命

    第193章安身立命

    没人知道高命是什么时候过去的,也没人知道他究竟为什么会如此憎恨司徒安。

    暴雨击打在高命身上,水珠顺着他的头发滴落在司徒安脸上,每一滴都冰凉?}人。

    “又见面了,司徒安!”

    心中的死亡记忆像齿轮一般转动,所有痛苦、压抑、绝望的惨叫在高命胸膛里回响,他的手指刺穿了司徒安脖颈上的皮肤,指尖还在继续下压。

    一次次重来,用死亡铺满未来,才试出了这样一条路,才让渺小如蝼蚁的高命,锁住了东区调查局代理局长的脖颈。

    司徒安无法呼吸,说不出话,他双手抓住高命的手臂,但就算他挖出一道道深深的血痕,也完全无法让高命动摇。

    他只见过高命几面,两者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里,他不明白为什么高命的杀意会这么强烈。

    窒息感传来,司徒安的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痛苦,他玩弄生命,将活人视为工具;他不择手段,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他布局多年,费劲心思爬到了瀚海高处;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头发浸泡在烂泥里,头颅被按在碎石上,司徒安通红的眼中充斥着恨和不甘。

    他掌握部分学校规则,拿到了学校所有老师的遗照,将自己亲生孩子制作成怨屋里的大鬼,可以调集整个东区的庞大资源,还拥有调查总局的庇护,能驱使安保人员跨区域营救。

    如此多的底牌,司徒安从未想过自己会死,他将一切摆上了供桌,唯独漏掉了自己。

    身体开始感到寒冷,司徒安心中涌出了深深的寒意,自己拥有的所有底牌,都被高命一张张毁掉。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计划杀掉我的?

    禄医生和清歌被杀?公开演讲?或者更早的时候?

    在某一瞬间,司徒安产生了恐惧这种情绪,他已经有几十年没有畏惧过任何事物了。

    是宿命吗?是我命中已经被安排好了一切!能做到这一切,破坏我每一个局的只有宿命了!

    司徒安已经无法呼吸,他的视线最后从高命身上,慢慢移动向了乌云密布的夜空。

    你也是宿命的棋子,杀死我后,你也会死,谁都逃不掉!

    高命从司徒安眼中看到了太多东西,但他不会给司徒安开口的机会。

    为了杀死司徒安,他付出了太多,这次他不会有任何失误,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下一次的世界里,不会有你了。”

    远处和调查局防线纠缠在一起的血肉鬼神好像听到了呼唤,化作漫天血水,肉香四溢。

    下一刻,高命的心口流出了鲜血,一条条锁链贯穿了司徒安的身体。

    恭喜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八条满是弹孔的手臂像一张巨嘴将司徒安吞下!

    血液收拢,鬼神抓着司徒安,用血肉碾碎他的身体,将其送入了刑屋。

    在司徒安被关进高命心中的瞬间,高命胸膛里的一块块和司徒安有关的死亡记忆碎片崩碎,它们不再时刻折磨高命,而是融入了高命的身体和脑海。

    接纳了过去被杀死的自己后,高命的身体素质有了显著的变化,就好像一个人不断给自己心理暗示,结果有一天他发现所有的暗示都变成了现实。

    背负的压力卸掉了很多,将司徒安关进刑屋的时候,高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好像拔出了一根扎进灵魂的铁钉,他再也不用担心被刺痛了。

    “从现在开始,?媒?和我一起坠入地狱,体验一次次的死亡和绝望,我会把我的所有苦痛都向你分享!”

    <divcss="tentadv">高命向后倒下,任由雨水滴落在身上,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高云外,只有他自己知道将司徒安吞进刑房意味着什么。

    不可更改的宿命再次被撬动,血肉仙引发的变数将随着时间猛增,在高命看过的所有未来当中,还没有哪个未来里没有司徒安,现在一切都被改变了。

    锁链在心中哗哗作响,高命听到了司徒安的惨叫。

    以往无数次重来当中,永远都无法真正被杀死的司徒安,现在被囚禁在了满是刑具的心房里。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喉咙被鱼刺死死卡住的人,现在取出了鱼刺,并将那根鱼刺放在掌心端详。

    向后栽倒的高命没有落入泥水,他被等待已久的大狗咬住,飞速逃离了现场。

    不管是红衣和学校规则之间的争斗,还是调查总局对学校的封锁,这一切都只能在高命心中排到第二位。

    “你到底有多大的怨气啊?就非要在这里弄死他?一秒都等不及?”大狗数落着高命,他和高命躲在距离红衣最近的地方,吓得腿现在都还在抖。

    高命面带微笑,没有反驳什么,他躲在大狗肚子里,闭上了眼睛。

    意识沉入刑屋,他的心房就像是血肉仙的怨屋,只不过要比一般的怨屋强悍恐怖得多,是由无数次死亡的他一点点累积出来的。

    眼睛眯起,当高命进入刑屋的时候,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到来了。

    夏阳的自画像烙印在刑屋边缘,旁若无人参观着高命最大的秘密。夏老师还不知道,从他在刑屋里作画的那一刻起,他就永远被绑在了高命身上,将失去所有重来的机会,再也没有未来。

    “我本以为你的心会是一条满是尸体的隧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面?”夏阳的自画像在各种刑具间走动,倾听着从锁链里传出的哀嚎,刑屋里的每条锁链都是由死人“锻造”成的,其中代表禄医生的那条锁链正好穿透了司徒安的左臂。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高命看着夏阳的自画像,心情似乎变得更好了。

    “夏阳已经死了,我就是你,你去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会有我的身影。”夏老师的自画像出现在司徒安的对面,此时失去了血肉,只剩下灵魂和意识的司徒安也抬起了头。

    他的灵魂被锁链固定,血肉被鬼神吃掉,不过就算如此凄惨,他依旧没有感到绝望,似乎只要精神意识还在,他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扫了一眼夏阳和司徒安,高命坐在了鬼神旁边,未来真实怪谈游戏里的玩家领袖和调查局实权大人物都被关进了刑屋,这让高命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曾经是恨山重犯监狱的心理疏导师,每天的工作就是给监牢里的罪犯做心理疏导,而现在他要做的事情跟过去有些相似。也许区别仅仅在于,他不需要再去做心理疏导,他只要防止别被犯人洗脑就足够了。

    手脚、身体全部被锁链穿透,司徒安已经处于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步,可他仍旧想要自救。

    因为痛苦扭曲的表情被强压了下去,司徒安牵动身上的锁链,仰起头看向了夏阳。比起高命,司徒安更好奇夏阳的存在,他不记得学校里还有这么个疯子:“你是谁?”

    “让我来为你画一幅画吧。”

    夏阳看着司徒安的脸,疯癫的艺术家在欣赏着最疯狂狡猾的灵魂。在未被改写的某个未来里,他们两个才是彼此最大的对手。

    第194章

    三条路

    第194章三条路

    夏阳将红雨衣画在了美术老师身上,现在又想要把司徒安的灵魂画下来收藏,他虽然死在了黑白遗照当中,但死后的生活要比以前快乐充实太多了。

    锁链贯穿身体,司徒安没有任何反抗的可能,他连抬头都需要承受极大的痛苦,只能任由夏阳画他。

    “你们……”司徒安观察着高命和夏阳,忽然注意到了什么:“你们是一个人?高命,你是另一个高命!”

    “?檬窃趺纯闯隼吹模俊毕睦鲜ψ骰?的手停了下来:“没错,我是最真实的他,所有他不愿意去做的肮脏事情都会交给我来,在杀戮和疯狂过后,他还会与我切割,将一切错误归咎到曾经的我身上。”

    眼睛眯起,高命的目光在夏阳和司徒安之间移动,把这两个最危险的家伙关在自己心里,需要很大的勇气。不过高命也有必须要这么做的原因,夏阳的情况比较特殊,高命暂时没有毁掉他的打算。至于司徒安,高命还想从他嘴里榨取出更多的信息。

    “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复杂。”司徒安已经身处绝境,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但从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慌乱:“高命,我很好奇,我到底对你做过什么事情,让你会如此的恨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我?”

    坐在血肉鬼神的手臂上,高命默默的盯着司徒安,没有说话。

    “杀我的理由连提及都会让你感到痛苦吗?”司徒安任由锁链挂着自己的“血肉”,晃动身体,似乎是想要靠近高命:“是因为我去年在东区私立医院献祭的患者里,有你的亲戚朋友?还是前年我在跛湾村为祭尸选妻,抓了你的爱人;又或者是大前年,我最后一次尝试祭拜血肉仙,不小心把杀人疯子放入了泗水公寓,在楼内的桌子上摆满血餐?”

    一桩桩恐怖残忍的案件被司徒安说出,只是在旁边听着都让人很不舒服。

    “难道是因为五年前我尝试引发异常事件失败,毁灭证据的时候,误杀了和你有关的人?那场大清洗死了很多人,根本数不过来,但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了。”司徒安在说这些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高命,他在观察高命每一个细微的反应。

    “我做过太多太多应该被杀死的事情,千刀万剐都不解恨,所以……我究竟对你做了什么?”司徒安用手抓住锁链,他尝试挣脱,扑向高命,可这么做只是让他的灵魂被撕扯下来的大半。

    “你没对我做任何事情,我只是单纯的想要毁掉你。”高命笑得很纯粹,走出隧道之后,这是第一次感到舒爽愉快。

    “世界上确实有很多这样的人,但你不是,我能看得出来。”司徒安不再尝试反抗,他依旧不愿意低头,忍着剧烈的疼痛,也要平视高命:“我曾经也想要成为你这样的人,但它们不允许,因为有些事情必须要有人去做。”

    “比如呢?”夏阳已经画出了司徒安的脸,但他很不满意,又撕掉重画,在他撕画的时候,司徒安的脸上也出现了一道道血痕。

    <divcss="tentadv">“我做了那么多该死的事情,为什么我还能好好活着?不是因为没人知道,是因为我还不能死。”司徒安从未考虑过屈服:“不管这是什么地方,只要你不杀我,它们迟早会找过来。而如果你杀了我,那你就会成为下一个我。”

    “它们是谁?”命运的走向已经发生了改变,高命把未来影响瀚海的两个家伙都吞进了心房里,所有命运的支流都将朝他汇聚。

    “你知道最早的异常事件发生在什么时候吗?”司徒安没有回答高命的问题,似乎那个是不可言说的禁忌:“一周前的瀚海?半年前的新沪?”

    “是从十年前十三班那群混蛋乘坐的大巴开始吗?”夏阳很喜欢高命刑屋里的氛围,以前他老觉得周围无趣的人太多,这房间则完全不同,能进来的全都是千挑万选的“有趣”灵魂。

    “曾经我也以为是十年前,在了调查总局的一些绝密文件后,我才发现大家都被骗了。”司徒安语速平缓:“异常事件一直都存在,只是不会影响到我们,但大概在六十多年前,含江那座城市里出现了一扇门,门的后面就是阴影世界。”

    “门?”

    “没人知道第一扇门是怎么出现的,也没人知道是谁推开了那扇门。在调查局的记录当中,含江有人比调查局更早知道门的存在,也正因为这些人,所以异常事件从未在含江发生。”司徒安看似说着无关紧要的话,实际上每句话都透漏出非常多的信息:“总局最近几年想要找到那些人,可没有任何收获。他们全面调查过后得出了一个结论,含江那些最早知道门存在的人,全部进入了门内。我们是被阴影世界侵入,而他们选择了入侵阴影世界。”

    “你嘴里的它们来自门后吗?原来这世界如此多彩?”夏老师眼神温暖,可瞳孔深处满是猩红:“含江那些家伙就像是发生在阴影世界的异常事件一样,一切正好反了过来?”

    “含江出现过的红衣是最霸道、极端的鬼,它们的立场让人无法琢磨,没有明确选择帮助现实世界,却又主动跟阴影世界厮杀。如果说含江这座城市的攻击性很强,那新沪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你们去智慧城市看一眼就会明白,那座城正在主动和阴影世界融合。”司徒安的话语让高命感到震惊,宿命能够干涉现实,操控一切阻止阴影世界,但却有人敢拖着整座城市和阴影世界融合。

    “电脑、人脑、死人、活人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在那里记忆可以随便下载和上传,喜怒哀乐都可以自由调控,那座城市里的部分居民活在被封禁的游戏当中,他们已经分不清楚现实和游戏。卑鄙的幕后主使者,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让所有居民习惯阴影世界的存在,让整座城市嵌在现实和阴影世界中间。”司徒安稍微停顿了一下:“只要新沪还在一天,阴影世界就不会停止侵入现实。我无力改变新沪,所以只能死守瀚海。”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只是想要把整座城市当成筹码,卖给阴影世界。”高命已经看透了司徒安,对方总喜欢九句真话夹杂着一句谎话:“你说新沪已经沉沦进阴影世界,那为什么瀚海调查局还需要新沪调查局的帮助?新沪到底是选择了融入阴影世界?还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改造阴影世界?”

    “

    第195章

    吉?矗何遥?全民公敌

    第195章吉?矗何遥?全民公敌

    “因为瀚海还没有找到最关键的那个人。”司徒安看着高命:“阴影世界可以理解为现实世界的影子,现实世界当中的城市也会在阴影世界当中出现,含江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新沪在阴影世界里对应着一座无边无际的血色城市,市民玩家走到哪里,城市就蔓延到哪里。根据总局的最高机密显示,那座城市和新沪当中的某个人有关。”

    司徒安没有继续往下说,话音一转:“瀚海与它们不同,阴影世界里的这座城市死气沉沉,没有主人和修建者,仿佛已经死掉了。”

    “死掉的城市?”高命也不清楚阴影世界里有多少奇怪的城市,不过他在进入阴影世界后,确实感觉那边死气沉沉的。

    “阴影当中瀚海还没有找到自己的主人,换句话来说,我们人人都有可能成为阴影世界里瀚海的掌控者。”司徒安眼里的野心没有任何掩饰,只是提到这些,他都会觉得兴奋。

    “成为阴影世界里瀚海的主人,需要满足什么条件?”夏阳也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他们三个放在反派堆里,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抿嘴笑了一下,司徒安没有继续往下说,他从夏阳和高命的眼神已经看出,对方暂时不会让自己魂飞魄散,目的已经达成。

    “你不说,我就把你的心和脑子全部画出来,自己去里面找。”夏阳也是个变态级别的狠人,他端坐在司徒安面前,开始构思。

    高命没跟着去掺和,他已经从司徒安的嘴里获取了很重要的信息,含江和新沪很早以前就出现了各种异常事件,那两座城市选择了不同的应对方法。

    新沪想要和阴影世界融合,含江似乎是准备干到底,杀穿门后。

    从现在的效果来看,含江的方法似乎更好一些,至少含江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起异常事件出现,那边甚至都没有调查局发展的土壤。

    相比较含江和新沪,瀚海这座城市要更特殊一点,它盘踞龙腹,人口众多,影响范围极广,上层出于某种考虑完全隐藏了异常事件的存在,部分知道真相的人以为可以复制新沪和含江的路径,甚至把混乱当作阶梯,想要从大灾中获取利益,司徒安就是在各方博弈中崛起的。

    “你说了那么多,还是没有告诉我谁会来救?茫俊毕睦鲜ψプ潘?链,欣赏着司徒安的痛苦,赞美着司徒安的镇定和优雅。

    “我知晓非常多的秘密,有些是绝对不能见光的,和这些秘密相关的存在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让血肉仙融掉了我的尸体,那它们现在只能来找你了。”被囚禁在刑屋里,司徒安反而没有害怕的感觉了:“它们之中有调查总局的人,有来自新沪的梦呓,有阴影世界的嘱托,有一部分是人,有一部分是鬼,不知道你要怎么应对它们的报复?”

    “它们又不知道是高命劫走了你。”夏阳眯着眼睛,他知道司徒安没有说谎,也知道如果高命被弄死,他可能就跟着一起消失了。他想要在高命身上重生,那前提肯定是高命要活着才行。

    “那些家伙会把所有牵连进来的人,一个一个进行排查,实在查不清楚,它们就会像五年前那样,把所有潜在嫌疑人全部清洗掉。”司徒安也许是故意这么说的,他知道的秘密越多,利用价值就越大,高命可能也不会让他立刻魂飞魄散。

    “若它们真的敢过来,谁杀谁还不一定,我估计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人满为患。”夏阳以前不喜欢热闹,他懒得跟无聊的人废话,可现在不一样了,能被高命关进心里的人都很符合他的“审美”。

    “高命,我们要直接逃走吗?”大狗的声音传入耳中,高命担心大狗也因为好奇进入刑屋,果断离开,让意识回归。

    <divcss="tentadv">“瀚德私立学院的情况怎么样了?”解决了心腹大患,高命的声音都变得温柔了一些。

    “你还是自己看吧。”大狗跃出黑暗,张开了嘴巴。

    暴雨在减弱,调查总局对学院的封锁已经彻底失败,三道防线全部被打穿。十三班的学生和替死鬼联手劫持人质,乘坐大巴逃了出去,为了分散调查局的注意力,他们还不断劫车,逃往不同的方向。

    校外群魔乱舞,校内更是人间炼狱,被规则束缚的红雨衣同时与有亮、美术老师、钟龙交手,逐渐落入下风,身上的红衣都不再鲜艳。

    实力不断被削弱,可是红雨衣却没有逃走的想法,她们厮杀就像是求死一样,歇斯底里,不顾一切。

    “红衣是含江特有的鬼,或许能从她身上知道更多的秘密,以此来对照司徒安透露的信息。”高命知道红衣很危险,但他还是想要近距离接触对方,这一点倒是跟夏阳很像。

    学院里能跑的鬼怪都在逃跑,留下的只有人砖和严溪知亲自教导过的孩子。

    在司徒安被高命吞掉之后,老校长慢慢成为了校园规则的真正掌控者,她一边压制红雨衣,另一边还想要治好吉?础⒏献咭跤笆澜缗艹隼吹奈粗?存在。

    学院废墟上,吉?创?领着所有深度恐惧症患者,完全与血肉巨树融为一体,疯了一样朝阴影神龛发动攻击。

    神龛里来自阴影世界的脏东西没有受到恐惧症的影响,但那些被司徒安当作祭品的孩子和学生都已经被感染,祭品们的恐惧反噬了它,搞的它也在疑惑,为什么现实里会出现血肉巨树这样的东西?

    无数根须长进了祭品的身体里,穿透了阴影神龛,吉?闯晌?了这起异常事件中当之无愧的主角,盖过了所有人的光辉。

    “吉?春涂志宀寂颊馐切牧?心了?”恐惧症传播范围越来越广,阴影世界里的未知存在感受不到司徒安的气息后,已经想要离开,现在是吉?此啦?着对方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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