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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晏太太惊讶里微带着不爽,但很快掩饰了,随口问:“要吃夜宵吗?”

    晏太太是个合格的豪门大婆,不管老公在外面怎么花里胡哨,只要晏家不破产,她就?是屹立不倒的晏太太。

    哪怕还要抚养老公女友的孩子呢!又?不是真?的要她养。

    孩子小的时候有保姆,长大了有保镖,她最多像今天?这般不走心地问一句“饿不饿”或者“冷不冷”,连功课做不做,回家的晚不晚,都不在她的叮嘱范围内。她不需要刻意?地捧杀他,也不需要虐待他。就?当家里多了个阿猫阿狗啦!

    晏景铖从六岁起,开始在她的手下讨生活。

    确实没有受到过苛待,至于排挤,只能说就?是孩子们?之间的幼|稚游戏。

    他小时候长得可爱,晏太太偶尔心血来潮,也会逗逗他,让他叫一声妈咪。

    男孩子变声期之后,就?不太适合撒娇了。

    尤其还不是亲生的。

    晏景铖叫了声“妈”,然后递给晏太太一个丝绒盒子,“礼物。”

    盒子上的logo是KING家的,这是英国的老牌珠宝商,专门为皇家设计珠宝。

    晏太太没有第一时间打?开盒子,但心情有比刚刚好,半真?半假地嗔怪了一句:“你都回来多久了,才想起来回家看看我!没有良心。”

    晏景铖坐在了黑色的欧式沙发上,一开口玩的是坦白局:“我老豆就?没有打?算让我回来,回家还要跟他吵架。”

    晏家在澳洲有公司,他的两个亲哥哥都在那边,他老豆的意?思,想让他毕业也去澳洲。

    港城和东南亚的生意?归晏太太四?个儿子的,澳洲和欧洲就?是他们?三?兄弟的天?下,这样分配,才不会打?架。

    晏太太为了这个事情,刚刚跟晏恒掰扯过,她看见晏七不开心,确实是觉得他这次回来居心不良。

    晏景铖看到了晏太太脸上的变化,笑了笑:“妈,我回来不是要争家产的。”

    信与不信,晏太太都不会挂在嘴上,只做不知,也笑着说:“那你回来做什么?”

    晏景铖道:“哦,我要跟南家……相亲!”

    “二房两个女儿,你中意?哪个?”晏太太笑眯眯的故意?讲。

    晏景铖明明白白地说:“我要跟珍珍相亲。”

    “你老豆不许的。”

    “我老豆听?你的。”

    晏景铖说完,给晏太太看了自己的诚意?。,尽在晋江文学城

    既然是谈判,他的诚意?十足,将晏二的出轨照片,发给了晏太太。

    晏太太点开了第一张照片,肺都要气炸了,后面还有好几张。

    真?的是上辈子欠了姓晏的男人,她骂了句“衰仔”,缓了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地说:“南家这一次没有问到我们?晏家这里,估计是没有跟我们?结亲的意?思。不过呢,圈子就?这么大,我知道你那个珍珍啊,最近要跟程今相亲。”

    如晏太太所讲,圈子确实就?这么大。

    南家说了,希望相亲的事情低调进行。

    但晏太太姓程,程今是她堂侄,消息绝对可靠。,尽在晋江文学城

    晏景铖换了个坐姿,脸上辨不出喜怒,“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晏太太知道这是个交易,拿晏二出轨照片换的,利索地说:“前几天?说忙,没定下具体时间,你放心,包在妈咪身上。”

    *

    韩迁收到了怨种大客户的信息,第一时间拿给苏珍久看。

    苏珍久不太想跟晏七见面,这与她和南光桦的赌约无关?。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心理?,她自己一时也拆解不开,便给了晏七和南光桦同一个待遇,“不用回复!”

    韩迁觉得这条微信的信息量很大,“珍珍”代?表了怨种大客户跟苏珍久的关?系。

    至于后面的话,他似懂非懂,很明智地没有多嘴。

    毕竟售后服务,可不包含出卖搭档。

    逐云工作?室的队伍日渐壮大,陆明和陈朗适应的不错,两个人搭档,跑到澳城拍了美?食探店视频。

    四?个人聚在一起看原片,到底是新手,与韩迁的运镜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三?个小时的时长,不一定能剪出十分钟的视频。

    但新人嘛,要鼓励。

    鼓励新??x?人的事情交给了韩迁,豪门粉碎机刚刚战斗完毕,当皇帝还有休沐日,苏珍久正式进入了不知会为期几天?的休闲时光。

    韩迁装模作?样地给新人科普了运镜的八种手法在实际运用中的区别。

    摄影是需要天?分的,有时还得有诗人的浪漫。

    说白了就?是一个好的镜头源自于一个优雅高级的状态,技巧是一回事,浪漫和优雅还得靠个人摸索。

    韩迁统共没用半个小时,就?让两位新人各自放羊去了。

    他到现在还沉浸在做了好事没留名的兴奋里,很想跟苏珍久讨论金照欢的事情。

    比如她又?掉了几个代?言,又?被人扒出什么料。

    道歉的信息就?别想看到了,她的号被封禁了,卷土重来的机会不大,肯定已经入了劣质艺人名单。

    对于一个艺人来说,这是最严厉的惩罚。

    可碍于两个新人,韩迁不想暴露豪门粉碎机这个马甲,只好给苏珍久发信息。

    苏珍久往韩迁的位置上一看,觉得他不对劲。

    但见他提起南向霖,苏珍久又?点开了南光桦的头像,再看一遍南向霖被虐到狗血淋头的小视频。

    经此一役,她敢肯定,在南向霖没进董事会前,他户头里的钱不会超过两千万。

    而且,这件事也会成为他进董事会的绊脚石。

    苏珍久心情不错地回答韩迁:“不会。”

    韩迁吓的手一抖,刚编辑好的信息又?发了出去。

    他其实还在犹豫,要不要问这个问题。

    这感觉像在故意?刺探她的隐私,虽然他是真?的好奇。,尽在晋江文学城

    苏珍久漫不经心又?说:“认识。”

    她的声音清亮且悦耳动听?。

    韩迁想说“你怎么说出来了”,转头一看,两位新人正带着耳麦,聚精会神地剪辑视频。

    好吧,是他犯傻了。

    这就?是他后来不敢喜欢苏珍久的原因,没法喜欢,差距太大,他有自知自明。

    人谁不会偶尔犯个傻,但她却能一直保持清醒,她要是犯傻的话,那一准是要坑人。

    苏珍久很久不做坑人的事情,收到齐秘书发来的相亲时间时,想要坑人的心死活按捺不下去。

    她装乖地回复了“OK”,又?在脑海里搜索程今这个人的信息。

    她当时就?是随手一点,点了个不认识的。没想到,还真?是完全不认识,都没有听?过他的名字。

    齐秘书给她发来了程今的资料,哦,是个比她小两岁的弟弟,大学?还没有毕业。

    要是个正常人,恐怕会觉得坑个不相干的弟弟委实下不去手。

    她是个缺德鬼,才不会有这样的心理?负担。

    别说弟弟已经二十几岁,就?算是六岁,她也能坑得毫无压力。

    苏珍久拎起背包,很潇洒地说:“走了。”

    韩迁瞥了眼新人,弱弱地道:“你这是早退!”

    苏珍久“昂”了一声,撇嘴说:“我下午得去相亲。”

    韩迁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心里想的是:不不不,你一定不是去相亲的,你像是去砍人。

    苏珍久不准备委屈自己化个丑妆,好让人知难而退。

    她这个人,除了脸长得漂亮极具欺骗性,动一动手指都能让人畏葸不前。

    齐秘书和程今约好的见面时间是下午三?点,苏珍久到的尚算早。

    国际贸易大楼顶楼的旋转咖啡厅,阳光透过宽大明亮的落地窗,洒在咖啡色的桌面上。

    一杯咖啡好几千块,味道还一般般。

    苏珍久合上酒水单,给自己点了杯白水。

    她见缝插针地跟人开了把黑,直到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她面前的阳光。

    苏珍久没有抬头,直接讲:“你应该认识我的吧!但你要重新认识一下,我以前叫南珍久,现在叫苏珍……”

    她边说边扬了下头,还没有说完的话便卡在了嗓子里。

    面前的人她认识,不是程今。

    晏景铖的脸色很不好,想起了她什么都不肯说却突然不理?他,想起了她现在还故意?躲着他,不善的语气里带了些委屈:“你相什么亲?当我死了吗?”

    一身笔挺西装的南光桦缓步走来,他到的可真?是时候,将好听?见这一句。

    “仙仙!”南光桦低沉又?克制地叫她。

    第二十四章

    三人?行,

    必有一场硬仗要打。

    晏景铖和南光桦不是没有打过架。

    打架的原因也很扯,就因为南光桦叫了声“仙仙”,晏景铖愤怒地跳脚了,“凭什么他能叫你仙仙?”

    晏景铖的老豆偏爱幼子,

    生怕他被人?欺负,

    从他很小就请了拳台上有名的格斗老师教导。

    他的拳头硬,挨过凑的人?都知道。

    南光桦是野路子出身,

    没人?知道他都会些什么,

    但他能活下来?全靠自己摸爬滚打。

    他的拳头黑,

    招招都是奔着让自己活命对方丧命去的。

    彼时苏珍久拉不开两人?,看热闹的人?却越聚越多。

    她一时想到自己居然是个假千金,

    亲生的父母根本?不知道是哪个,

    烦恼的不止眼前,

    还有那么多事情,

    她气?急败坏地站在露台上要往下跳。

    那一次,晏景铖吃了点暗亏,

    嗷嗷叫着发?誓要找机会打回来?。

    来?相亲前苏珍久打着坑弟弟的念头,看见晏景铖的那一刻便明白了,

    她这?是阴沟里翻船,

    让弟弟给坑了。

    这?还不算完,苏珍久的脑袋嗡了一声,看清楚缓步走来?的南光桦时,当下做了个英明神武的决定,

    先胡弄走一个再说。

    苏珍久不动声色地先看了看南光桦。

    晏景铖本?来?就委屈,

    现在委屈炸了,

    他人?就站在她面前,她看谁呢?

    他一转头,

    正好看见南光桦那张死人?脸。

    怎么能有人?长得那么讨厌,连头发?丝都在他厌恶的起点上翻滚跳跃。

    晏景铖有拉帮结派的经验,三人?“座谈”的时候,肯定得先跟珍珍统一战线。

    他先发?制人?:“你怎么来?了?”

    南光桦很从容地坐在了苏珍久旁边,一语双关地说:“仙仙今日相亲,我当然要过来?看看。怎么,要跟你相亲的吗?你,不行。”

    “你算老几?”晏景铖咬牙切齿,对他丝毫不客气?。

    南光桦仿佛并?不气?恼,还淡笑了一下,转而问她:“仙仙,你说…我是谁?”

    苏珍久在心底叹一口气?,幽幽地看向了窗外,提醒他们俩:“这?里是118层!”真?的要闹起来?吗?要她跳一下吗?

    她已经二十几岁了,难道要学?电视剧里演的,在公共场合一边跺脚一边大哭地求两个男人?不要打架。

    她十几岁都没有做过的事情,更何况现在。

    所有的明木仓暗箭都得给她按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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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景铖是让南光桦气?糊涂了,他和珍珍这?么久没有见面,应该互诉衷肠。

    他挑衅地看着南光桦笑,却对着苏珍久说:“珍珍,你有没有想我?我好想你!”

    南光桦的眼眸颤了一下,手指微动。

    这?句话,真?的是从他们还是小朋友起便经常听见。

    小朋友哪里能随自己心愿和好朋友随时见面,好不容易等到宴会,小晏七会穿过众人?,兴冲冲地跑到她的面前:“珍珍,你有没有想我?我好想你的!”

    苏珍久的脸色和缓了许多,终于有了老友相逢的温情。

    只是小晏七早就长大了,这?句话或许还能讲一讲,娶她做晏太的那句,却是提也不能再提。

    别逗了,时过境迁,做谁家太太这?样?的话,对她来?说简直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

    苏珍久这?时才想起来?,晏景铖刚刚还吼了句不得了的话,像捉女?干似的。

    她横了晏景铖一眼,先跟南光桦打哑谜。

    “不是说好了晚上请你吃饭,你怎么现在来?了?”

    这?是要让他先走。

    南光桦金丝眼镜下的黯然黑眸瞬间亮了一下,却还带着些许忧郁,他的心思犹如过山车一样?起起伏伏了许久。

    看见晏景铖的那一刻,他满脑子叫嚣,是不是要把仙仙绑起来?,才不会被抢走。

    南光桦强行将自己的魂魄抽离了身体,一动不动,听晏景铖说想她。

    他在等,他在克制,只要她有一点回应,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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