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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刘子中真的觉得自己命苦。平白花出去几十万不说,

    还要带着这几个人上那栋他去了一次就不想去第二次的楼。

    但被四人目光灼灼的看着,

    刘子中心里再苦也不能说出来。

    一行五人先去主楼。主楼的装修跟海天会所差不多,都是一样的金碧辉煌,

    但里面的服务员不论男女,相貌都属上乘,要林舒月来说,这些服务员的相貌放在上一世的娱乐圈,

    是能吊打许多从某韩流水线上制造出来的爱豆的。

    一楼是登记的地方,但登记台的另外一边是个台球室,许多爱好台球的男人拿着球杆你一球我一球的打得热火朝天,赢了一球,便有身边的美女奉上一个香吻,若是输了球,身边的美女便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

    场面极其热闹,又及其荒诞。

    林舒月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个戴着眼镜,身材保养得十分不错的男人身上,他通身是名贵的西装,手上戴着的是一块上千万的名表,身边带着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她二十多岁,长得极其漂亮,她略施粉黛的站在那里,便将台球厅那一边的所有女生比了下去。

    叶雪玉凑到林舒月身边:“那个女人,叫做白选婷,是前两年的香江选美冠军。但她不是香江人,而是鹏城本地的,当时她得了选美冠军时,所有人都觉得她会像以前所有的选美冠军一样进娱乐圈,大陆这边的报纸狂吹了她在香江的人气,跟受到的青睐。”

    “但奇怪的是,从得了选美冠军以后,她就从大众的视野里消失了,没想到她跟在了覃达的身边。”叶雪玉十分唏嘘。

    美女谁都爱看,白选婷的美是清冷的,是超凡脱俗的,她就站在那里,不动不笑,就好像自带了一身的仙气,她若是穿上白色古装,说她是天上下来的仙女也会有人相信。

    当年大陆各地喜欢白选婷的人不在少数。白选婷的消息现在还时不时的会在三流小报流出,每当这个时候,三流小报的销量就会飙升一个台阶。

    “她多大?”林舒月小声地问。

    “选美的时候好像是十五岁吧?”叶雪玉也有点不确定。

    林舒月嗤笑一声,十五岁选美,选美结束就销声匿迹,现在两年过去,她最多也就十七。华夏法律规定,十八岁才属于成年,现在白选婷还是个未成年呢。

    覃达都多大了?他就算是跟荀恒一样大,今年也四十二了,当白选婷的爹不过分吧?要是放在古代,男人十来岁就结婚,他都能当人爷爷了吧?

    “不要脸!真恶心。”林舒月道。

    刘子中这会儿已经从前台那开了一间门三号楼的房,正朝着林舒月她们这边走,正走到林舒月这边时,门口来了一群人。

    林舒月等人望去,为首的,是荀恒。

    林舒月挪动脚步,靠近吴冬艳:“冬艳姐,荀总怎么来?你们的计划里有这么一环?”

    吴冬艳摁了摁耳朵上的耳钉,道:“杭队说,荀总之所以会过来,是他们收到线报,覃达有一个武装保安队。光凭咱们四个,是没有办法完成这个任务的了。”

    “荀总是把咱们的人带进来的。”吴冬艳脸色严肃。

    武装保安队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是覃达的保安队里有热武器!并且今日的联合行动,是在覃达的犯罪证据已经确凿的情况下发起的。她们四个的到来,是为了让这份证据更加的充足。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发现覃达有武装保安队之前,她们的作用很大,但在发现这件事情后,她们的重要任务就变成保护好自己。且不需要别的物证或者视屏证据了,光他非法持木仓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吃十次八次的木仓子。

    林舒月的目光隐晦地朝大厅四周站着的保安看去,他们的胸前、腰间门确实有不规则凸起。

    还不等林舒月细看,吴冬艳又在她耳边小声地道:“杭队还说,他们决定在现在逮捕覃达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今晚覃达准备在三点时惩叛徒,并且他要把三号楼里的姑娘全部弄死。”

    林舒月脸色大变。根据他们的调查,三号楼里的姑娘,保守估计就有二十个!二十多条人命,覃达说弄死就弄死了?

    “查醒他了?”醒在军警界,尤其是警界,是个行业黑话,意思就是打草惊蛇。

    吴冬艳严肃点头:“大概率是的。”这十多天来,荀恒也好,警方也好,都对望江别墅多有关注。覃达能够在望江别墅开这种地方长达数年不被举报发现,肯定是有别的消息来源。

    他会醒在警方的意料之中。只是警方没有想到覃达会这么的疯狂。就是冒着这样巨大的风险,也要拉那么多人下水。

    林舒月的目光落在覃达的身上,覃达刚刚赢了一个球,正捏着白选婷的下巴亲吻,他周边的人有的在起哄,有的也来了兴致,也不管身边的女人是谁的伴,抓过来便亲。

    有的人眼尖,认出了荀恒,叫了覃达一声。

    覃达皱着眉,十分不高兴地松开白雪婷的下巴,把球杆丢在一边,从台球厅走了出来。

    白选婷在覃达看不见的角落,用手狠狠地擦着嘴唇。

    覃达带着他的一众狗腿子走到了荀恒的对面:“荀恒,好久不见啊,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

    荀恒看着一脸纨绔之相的覃达,他实在是无法把想在的他跟当年和他一起打架,一起谈理想的那个覃达联系在一起。

    “覃达,你怎么变成了这样?”荀恒的话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凝重。

    十多天的时间门,足够荀恒把覃达这些年做的事情查个底朝天了。之前荀恒不查,是因为覃达跟他一起长大,他对覃达的印象始终停留他们小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覃达就算是变了,小时候受过的教育是留在骨子里的,他做不出违法乱纪的事情。

    直到调查覃达的资料摆在他的面前,那一晚,他一夜未睡。

    从把覃达的资料递交到首都,首都再派遣调查员下来的这段时间门,荀恒无数次想要到覃达面前,问问他,他怎么就选择了这条路。

    荀恒的这句话,让覃达愣了愣,而后他忽然笑了出来,且笑声越来越大,接待大厅都安静了下来,他的笑声回荡在整个接待大厅,终于,他笑够了,他擦了擦眼角留下来的眼泪水,终于开口:“荀恒,恒哥,你这句话说得好好笑。我怎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你不知道吗?”

    “你是荀家的小公子,你想要做生意,你家的人就全力支持你,你钱不够,他们就把省了多年的钱拿出来支持你。你做生意需要打通什么渠道了,都不用你开口,你的父母爷爷甚至大伯二伯就会给你把路铺好。所以你顺风顺水,想开报社,报社就红红火火。想做房地产公司,就有无数的好地皮供你选择。”

    “我呢?明明我们小时候家世差不多,你爷爷是元帅,我爷爷也是元帅。你凭什么比我强?哦,是因为你爷爷聪明,于是他在十年动荡时能全身而退,还让你的父辈在各种职位上更上一层楼。我爷爷呢,他固执,一根筋,被人抓住了把柄,下放到了大西北,我的爸爸叔叔们跟着被连累,于是死的死,逃的逃。后来他平反了,我活着的爸爸辈的人身体也大不如前。”

    “平反后的他们回到了原来的岗位,但也没用了,我爷爷退下来了,他们没有上升渠道了。越往后,我们的差距就越大。就拿现在来说,你们一家子,都在华夏的上层社会活跃着。我们覃家呢?你仔细想想,谁身居要职啊?”

    “我呢,当初被你们家保了下来,我就像个小跟班一样跟你去了大西北插队。有人跟你闹矛盾了,我在前面帮你冲锋陷阵,谁让你不舒坦了,我大半夜的不睡觉都要去帮你套麻袋。”

    “恢复高考了,你没考上大学,你不想复读,所以哪怕我已经拿到了平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我也得在父母的逼迫下放弃读大学,跟着你从北方来到南方闯荡。”

    “你说你想当记者想开报社,所以我明明t?不喜欢这种奔波的日子,我也得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因为我们家需要你们家。”

    “你一直问我,怎么和你疏远了,我们能不疏远吗?我不用在你身后给你当小跟班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覃达说完,将眼睛取下来,从兜里掏出眼镜布擦了擦:“你一向看不上我的娱乐公司,娱乐会所,现在忽然过来,是查到了什么了?”

    覃达的目光,落在荀恒身后的人身上。他跟荀恒一样,都是部队大院出身,荀恒身后的那些人固然穿着便服,但在军警系统待过的痕迹却依存在。从他们的站姿,神色、着装便可看出来。

    从开始干违法产业开始,覃达就料到了自己会有跟华夏公检法机关对上的一日,这一日的到来是早是晚,覃达都无所谓,他半点不慌。

    “你以为我会束手就擒吗?你太小看我了,荀恒。”覃达一招手,原本站在接待大厅的各个保安们从身上掏出了抢,一个主管走到收银台后面,摁了一个按钮,尖锐的警报声响彻夜空。

    男男女女的尖叫声被尖锐的警报声淹没,林舒月几人顺势蹲在墙边。

    覃达掏出木仓,指着荀恒:“恒哥,从小我打架就打不赢你,一直被你打到服,所以我一直跟在你的身后,给你当弟弟。但你说说,那年我爸爸出了事情,你明明能帮我,你怎么不帮呢?”

    荀恒一直都知道自己跟覃达之间门疏远的主要原因,他虽心痛却无可奈何,他曾多次找到覃达企图恢复曾经的友谊,但都一直没有成功,慢慢的,他也就不跟覃达来往了。

    一直到那年覃达的爸爸出事,覃达大半夜的闯进他的家里,跪在他的面前,求他帮帮他爸爸。

    今日覃达再次提起,荀恒依旧是当年的那个想法:“你爸爸犯法了,我怎么帮?”

    当年面对覃达的请求,荀恒也是这一句话把覃达堵回去的:“你爸爸如果犯的罪是小事也就罢了,看在多年认识的份上,能帮的我一定会帮。可他身为监狱系统的最高长官,利用职权,给已经判了死刑的人数次减刑,用流浪汉代替被执行死刑的人去死。被执行死刑的人因此逍遥法外。有好几个出来后继续犯案,这是多大的罪,你不明白吗?”

    覃达当然知道他爸爸犯的是什么罪,就是因为知道,他才恨:“可是你大伯是军长,你爸爸也在司法系统身居要职,你为什么不能帮?我的要求不高,我爸爸活着就行,哪怕是坐牢坐到死呢,这要求高吗?”

    覃达想不明白,他只是想让荀恒说句话,让他爸爸的罪行缓期执行而已,这荀恒都不能帮吗?

    “这要求高啊,怎么比高?”荀恒看着举着木仓的覃达:“你爸爸当初收受贿赂,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要是让你爸爸活着,那些人的在天之灵如何告慰?你从小就跟我一样,在爷爷的身边长大,爷爷一直教导我们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法律,是不可触碰的底线。”

    “当年我们一起上学,你的法律学得比我还好,这些你不明白吗?”

    覃达不想明白,他只是看着荀恒道:“如果你当初帮了我,我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所以,荀恒,是你逼我的,我变成今天这样,都是因为你。”

    覃达缓缓扣动扳机,一个人从斜对方扑出来,将覃达扑倒,他的手木仓中射出的子弹打中了接待大厅的玻璃灯,玻璃碎了一地,接待大厅昏暗下来,无数人捂着耳朵尖叫。覃达这边的保安朝荀恒带来的人开木仓,荀恒带来的人都是从部队退伍下来的公检法机关的人,他们立马回木仓应战。

    木仓林弹雨中,林舒月四人逮着机会便将被吓傻了的女孩子们摁在地上。

    别墅外围的也响起了木仓声,吴冬艳三人耳机里传来杭嘉白的声音。叶雪玉拉着林舒月的手顺着墙根走出别墅,飞快地在木仓声中跑向三号楼。

    三号楼是昏暗的红光,这边也格外混乱,衣衫凌乱的男人们因为木仓声抱头靠着墙蹲着,有几个人应该是喝了酒,他们被人从房间门里拖出来,此刻十分羞恼,正在用语言辱骂穿着特警服装的警察。

    这里没有一个女性,特警们在大厅持木仓看着那些男人,谁骂得脏了,便走过去踢一脚,见到林舒月几人过来,他们朝着里面的房间门努努嘴:“你们去看看吧。”

    三号别墅的大厅很小,只有十个平方,红色的地毯上坐落着两个三人位的沙发,几棵绿植坐落在沙发大厅的四个角落。往前走几步远就是房间门,林舒月推开第一个房间门门。

    这个房间门里甚至没有床,一个类似于手术台大小的床摆在最中央,墙边立着一个架子,上面摆着各种各样的刑具,手铐皮鞭这类东西到这里,都是最正常的。

    一个女生躺在最中间门的手术床上,她全身没有一块好肉,她迷瞪着眼睛往外看,很快又闭上眼睛。林舒月强忍着眼睛酸涩,从地上找出一件件衣服,手忙脚乱又小心翼翼的往她的身上套,她全程没有喊痛。

    直到林舒月把她扶起来,说:“警察来了,我们来救你们了。”

    女人猛地睁开眼,没有焦距的眼睛努力去看林舒月的方向,然后她颤抖着声音:“真的吗?”

    直到这一刻,林舒月才发现,她原来已经看不见了。

    “是。”听到林舒月的回答,女人笑了,她伸出手,颤抖着去摸索林舒月的脸:“我没见过你,你不是这个楼里的姑娘。”

    “对,我不是。”林舒月扶着她往外走。

    吴冬艳、叶雪玉、何玉玲以及另外几个赶来的女警将楼里的姑娘都扶了出来。就算穿了衣服,可是在她们的身上,却依旧看得到伤痕。

    有的是被刀划过的,有的是被烟头烫过的,有的是被鞭子反复抽打过的。像林舒月扶出来的第一个女生一样身上有残疾的,更是比比皆是。

    林舒月心中像是堵着一块厚厚的石头,她猛地看着那些蹲在地上的男人。能来这里消费的,能来三号楼消费的,善恶值都不低于40%,甚至有两个已经高到了80%!

    但就算是被抓住,被拷着手蹲在地上,他们脸上也没有半点惶恐,因为能来这里消费的,大多都非富即贵,他们来这里就是找乐子的,哪怕出了事情,他们的家族也依旧有能力把他们保下来。他们的怒骂声甚至都没有停下来过。

    外面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歇,警察们押着三号楼聚集起来的男人们往外走,林舒月几人也领着女人们往外面走。

    走到外面的喷泉区时,其中一个女生踉跄一步,走在她前面的叶雪玉被推了一下,碰到了前面的男人,这人的善恶值就是80%中的一人,他立马回身,看到碰到他的是叶雪玉,戾气付上脸颊。

    他朝着叶雪玉一脚踹过去:“狗东西,死条子,老子让你们拷,是给你面子,你他妈居然敢砰疼我,你嫌活得太长是不是?”

    叶雪玉俏脸一拧,根本就不怕他,她拍了拍被脚上被踹到的地方,抬脚就踹过去:“老子?你是谁的老子?要不是身上穿着这身制服,你爹我早就想弄你了,现在就是拼着这身衣服不要,我今天也要把你这个畜生搞死在这里。”

    林舒月也早就不想忍这这些男人了,她趁机踹到另外一个善恶值到百分之八十的男人,踹到他后直接一脚踹到他的子孙根身上。

    叶雪玉没有穿警服,林舒月本来也不是警察。在别人看来,她们就是望江别墅里的女人。这里聚集着一百来个来这里找乐子的男人,服务他们的女人也高达上百个。

    这些女人里本就有很多不是自愿的,她们看到林舒月和叶雪玉的做法后,将仇恨的目光落到了身边男人的身上,其中一个躲在人群中的女人挥出了高跟鞋砸到了对面蹲着的男人的身上,接着,丢出来的高跟鞋越来越多,有的女人跑了出来,她们手里没有任何工具,于是丢出去的高跟鞋就成了她们的武器,她们用高跟鞋的鞋跟一脚一脚的踹在男人们的身上,且和林舒月一样,她们的目标大多也都是男人的下身。

    于是痛呼声响彻天际。

    边上看着的警察们就是象征性的管一管。

    望江别墅之事,没有一个人会不愤怒。

    林舒月打开系统商城,系统商城中有且只有一样商品:绝孙药。售价为0积分。

    林舒月点开商品介绍,而后大喜,立马点击大范围使用。

    这是一个填空题,林舒月在第一个横线上填上了望江别墅,第二个横线上的善恶值填了20%。

    填完后点击确认,善恶分辨系统又刷新出另外一个提示:

    看完第一个选项,林舒月根本没去看第二个选项,直接坚定不移的选择了一。

    她的想法很简单,这些男人,尤其是善恶值低于40%的男人,来望江别墅,属于嫖,在没有查到他们的别的罪行之前,公检法机关最多只能按照法律,把他们拘留半个月。

    但系统的惩罚就不一样了,在系统的惩罚下,他们终身不会再举,这对于爱嫖的男人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点击。不仅如此,每日每夜,只要睡着,他们就会做噩梦,他们的一生都不会得到安息。

    林舒月的心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在这一刻,林舒月真正的感觉到了善恶系统存在的意义。

    第051章(一更)

    容梨水2

    第五十一章

    这一夜的救护车响彻整个鹏城,

    鹏城大大小小的医院都被住满,休假的不休假的警察同志们满大街的跑,已经睡下的媒体工作者被一个个电话叫醒,

    紧急奔赴到望江别墅区。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林舒月跟着吴冬艳等人忙到了天光大亮,她在鹏城军区医院,

    见到了当年报警了却无故失踪的闫友莲。

    此时的她除了脸蛋外,浑身是鞭伤,

    烫伤,

    她看到何玉玲跟林舒月时,笑了,又哭了:“何警官,好久不见。”

    何玉玲办了张凳子,跟林舒月一起坐在闫友莲的床边:“好久不见,

    对不起。”

    作为一名警察,

    何玉玲觉得她是欠着闫友莲这一声对不起的,闫友莲来报案那天,她再谨慎一点,

    把闫友莲留下来一个晚上,

    或许闫友莲就不会遭受这三年的苦难。

    闫友莲摇摇头:“不必说对不起,

    何警官。谁能想到他们的胆子会那么大呢?何警官,

    谢谢你跟吴警官一直坚持找我。”

    闫友莲被关在望江别墅内,但她对外面的事情并不是毫不知晓。她刚刚被抓进去,

    饱受折磨之时,钱元康去找过她好几次,虽然钱元康去找她的目的是为了折磨她,可当她在得知有两个警察一直在坚持不懈的找自己时,

    她的内心是喜悦的,是充满希望的。

    于是她每当被折磨得痛不欲生之时,一想到在外面还有人在寻找自己,她就又有了坚持下来的动力。

    三年了,哪怕她自己都知道警察已经放弃寻找她了,可她还是抱着渺茫的希望。当今天晚上,有枪声响起时,她知道,自己得救了。

    她等了这一天,等了三年了。

    何玉玲跟闫友莲介绍了林舒月的身份,闫友莲只看了林舒月两秒钟,便同意了林舒月的采访。在林舒月给她拍了不露脸的照片以后,跟林舒月讲述了自己在望江别墅里的生活。

    她的讲述十分沉重。从她被带入到别墅区三号楼后,她就从来没有踏出过三号楼。三年时间,吃喝拉撒睡都在三号楼内解决,她们没有任何电子产品,也看不了电视,她们甚至连出门望风,都是奢侈。

    这三年的时间里,她见过许许多多的姐妹被折磨而亡,她们甚至连一副棺材都得不到,死了的人,保安们用麻袋一卷,要么沉入望江别墅后面的西江里,要么就埋在了望江别墅附近的山里面。

    四十分钟后,闫友莲累了,她睡着了,林舒月二人出了她的病房。

    病房外站着容梨水,她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西装,她依旧在抽烟,见到林舒月出来,她把烟头丢在地上踩灭:“林记者,我要走了,我定了明天天亮离开的车票,广粤省这个地方啊,我再也不会来了。林记者,我祝你一生平安,前程似锦。”

    容梨水朝林舒月深深地鞠了一躬,走了两步后,她又转身回来。昨天晚上她没有在望江别墅,而是在名妆日化的老板张富春的家里。他儿子昨天又犯病了,他跟他的妻子李彩霞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应该为他们儿子遭的罪付出代价。她被押着跪在张富春家的地上,张富春拿着皮鞭,一鞭一鞭的抽她。

    李彩霞端坐在沙发上,像个优雅贵妇一般的品着茶,若是张富春的力道小了,她便开始念叨她儿子所受得罪。在疼得受不了的那一刻,容梨水真的想不顾一切的冲到厨房,拿出里面的菜刀,把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妻给全部杀掉。

    但在后半夜,张富春接了个电话,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她受的刑法终于结束了。但像她这样的女人,是不能留在张家过夜的,因此她只能拖着一身的伤痕来医院上药。

    她就是在医院,见到的望江别墅的那群女人的。在看到她们在医院的这一刻,她就知道,在她头顶那把空悬着的刀,落下来了。

    她上了药,听说有记者在采访,她便在病房外面等着,在看到从病房里出来的林舒月的那一刻,她那一刻的激动无法言说。

    本想一走了之,但她还是想把她这些年的生活跟林舒月说一说,她想,作为一个记者,她的事情,林舒月是想知道的。

    林舒月的确想知道,她们返回了闫友莲的病房,闫友莲已经陷入了沉睡,何玉玲则去忙去了。

    容梨水背对着林舒月,把自己背上的伤露了出来,这些伤,有婴儿巴掌那么宽,哪怕上了药,也有些伤口在往外面渗血。

    容梨水示意林舒月拍照,拍完后,她说:“林记者,你是不是觉得那些上望江别墅去消费的男人很可恶?但其实并不完全。可恶的男人身后,总会站着一个隐藏在他们背影后的女人。”

    “就像张富春的妻子李彩霞那样。”容梨水把衣服穿上,衣服接触到伤口,疼得她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李彩霞啊,是一个标准的大妇。她就像是从古代出来的女人一样,对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小老婆毫不在意,对小老婆有几个孩子也不在意。她只在意的她张家的财政权在她的手上,她儿子的继承权不被动摇。”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在我明确表示跟张富春的第二天,我被他带回张家,看到张富春的另外两个女人也在张家,她们还伺候李彩霞吃饭的时候,我惊呆了。我感觉我像是活在一百多年前。”直到此刻,容梨水说起这件事,也依旧不可思议。

    她的父母是因为爱情而结合在一起的,到了她离家出来打工时,都已经是二三十年的夫妻了,有时候她爸爸出门久不回来,她妈妈会因此担心,不仅担心他的安全,也担心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勾搭。她妈妈若是跟哪个男的多说几句话,她爸爸也会阴阳怪气许久。

    她的哥哥嫂子姐姐姐夫也是如此的,所以在知道世界上还有李彩霞这样的大妇的时候,她整个人的三观都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李彩霞啊,她对我们这种女人,就像是对待小猫小狗一样,平时充耳不闻,若是她心情不好,生气了,或者她儿子犯病了,就会把我们叫过去训斥一番。在张家,有一块浴室垫子,每当她不高兴的时候,我们就得跪在那上面。”容梨水提起裤脚,她的膝盖上面,有一块纵横交错的规则形疤痕。

    “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恶心的男人林舒月见得多,林舒月原本以为李彩霞跟邓玲一样,都是男人杀人她递刀的货色,结果现在听容梨水的话,她不是?

    “她不在意的。我听姚姐说,李彩霞有特殊爱好。在她刚刚跟张富春的那几年,李彩霞还年轻,她跟张富春行房时,李彩霞会在一边看。”容梨水的表情一言难尽。

    林舒月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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